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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   樊兴盛的事,引起宇文巨大恐慌,他赶紧去了一趟太子太傅的府上,请求太傅进宫察看朱荣羽的情况。
      很快,宇文接到太傅的消息,信上非常明确的说,朱荣羽与平日并未有所不同,反而更加爱政清廉,为人甚至谦虚不少。
      信中还提及,太傅曾和朱荣羽提过宇文,而朱荣羽的态度却不像宇文所言,朱荣羽显然对宇文带有歉意,再过两日会再次召见宇文进宫。
      两日还不过,果真如信中所言,时隔一月,宇文再次踏入天禄阁。
      朱荣羽确实和平日毫无差别,脸色甚至比以前好了不少。
      朱荣羽亲自将他迎进天禄阁,遣走了所有大臣,只留下宇文,朱荣羽脸带歉意的对宇文说:“前几日是我对不起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罢了,不说了,你···还肯原谅我吗?”
      原谅?心高气傲的朱荣羽,何时说过这种话。
      就算天塌下来是他的错,就算他感到歉意,但也绝不会提及对不起的任何一个字。
      宇文咽了口口水,开玩笑似的说道:“你可别给我道歉,我怕折寿。”
      然而朱荣羽却认真了,他赶忙说道:“那我不道歉了,你要怎样才消气···这样吧。”他突然加大音量叫道,“李公,你给朕进来。”
      李公推门进来,也不走上前,就站在门口说道:“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朱荣羽脸上带着不寻常的热枕,他说:“你快带将军去国库,他爱什么东西就让他拿。”
      什么?宇文赶紧阻止朱荣羽,“你在干什么呢!哎李公,你先下去吧。”
      李公神情冷漠,回了一个“诺”便下去了。
      朱荣羽反倒不高兴了,“你不让我道歉,连钱你也不要?”
      宇文只得岔开话题,真要纠结,可就聊不下去了,“你找我来不只是为了给我钱的吧。”
      朱荣羽恍然,“哦对···还真不是。”他拿起身旁的盒子,用最平淡的语气说出最令人震惊的话,“前几日樊兴盛来找我了,就在你坐的位置上。”
      “什么!?”
      宇文赶紧上下打量朱荣羽,但看朱荣羽从容不迫的样子,“···我看他没伤着你吧。”
      朱荣羽一脸无谓,“能让他伤着?”
      “他给了我这个。”朱荣羽拍了拍盒子上的灰尘,将他递给了宇文。
      宇文看着这盒子,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这盒子散发着奇怪的香味,让人不舒服极了。
      朱荣羽催促他,“你打开看看。”
      宇文才打开盒子一角,那香味就直冲鼻头,让人忍不住想咳嗽。
      长痛不如短疼,宇文猛一下子打开盒子,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元龙的头颅。
      宇文的心陡然漏了一拍,他质问道:“元龙?元龙的脑袋怎会在这?!”
      朱荣羽笑了,却不直面回答他,“你看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特别喜欢作弄人。”
      “他说,为了给我惊喜,特地去元龙坟里挖出来的。”说到这,朱荣羽好像要喘不过气来,“呵呵呵呵呵呵,这他妈天杀的,我不管他是死是活,我就拜托你一件事,把他抓到我面前,朕要生剐了他。”
      宇文点头,他是再同意不过了。
      朱荣羽接着说:“所以我让你想拿什么拿什么,别和客气。”
      宇文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问道:“想要什么拿什么?”
      “对。”
      宇文笑了,“那你给我············
      王班主的案子结束后,宇文自是不会放过那些衙役与那衙府大人。
      带头的衙役敢如此猖狂,靠的是谁?不就是那当衙府大人的舅父嘛。
      那衙府大人刚立了功,不好下手。而那带头的衙役可就简单多了,简直臭名昭著。
      城里对于招妓有明确的管控规定,但大多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这个行业越来越发达···而那带头的衙役是鸳红楼的常客。
      鸳红楼历史悠久,是京城一带最出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个个油光滑水,年轻漂亮,还真没有几个男人能顶住,况且他们存在百年不倒,更是因为他们能与时俱进,里面同样有男妓在营生。
      宇文一纸状令,把鸳红楼给抄了。
      你说巧不巧,在这鸳红楼里竟然发现了衙府的衙役们正在内阁里度春宵,身为官员却带头招妓,当然不能姑息。
      同时,许多关于那些衙役的丑闻一下子炸满了整个京城。
      恰巧,又到了一月一度税收的日子,那衙役大人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笑开了花。
      衙役大人的花样可多,其实那税收的银子和他半毛钱没有关系,但是掌管京城及四郊人民的田地和赋税事务的小司徒有啊。
      衙役大人为了百姓生计,近年来向皇库申请了不少修建桥梁的银子,为身在郊区的百姓们建桥,大兴土木。 而郊区离的远,需要的人力物力更大,需要的钱也更多,他与小司徒一合计,一拍即合,两人在这几年收刮了不少百姓银子。
      离得远自是少有人去,很多东西只要上交凭证就行了,衙役大人也是精的很,他还真有修桥,有大兴土木,只是质量如何,大家也不敢随意评判。
      更恰巧的是,衙府大人的账还未做平,张刺史就杀到了。
      衙府大人老练,他将先前做好的账拿给刺史大人看,刺史看了日期,问道:“这月的账没有?”
      衙府大人陪笑,“这也不是下官该管的,他们一把账算出来,下官就拿给您看。”
      张刺史也没多说什么,他翻开账目仔细观看,翻到一页停了下来,问道:“你这在城郊修的桥和翻新的土地,怎么用掉那么多?”
      衙府大人拿出早已准备的说辞,他回到:“这北郊区不同于其他地方,那里离京城足足有一百二十里远,百姓们深受交通不便的困扰,光是人工物费就花了一百金,其余的就更不必说了。”
      张刺史挑了挑眉,“那我看你光是材料就花了六十余金,那必定是上好的材料的了?”
      这衙府大人聪敏一世,唯独败在爱无中生有上,“那是自然,这可是为了国家兴盛啊,不用最好的怎么能行呀。”
      张刺史赞同的点了点头,合上了账目。衙役大人松了口气,以为就要过去了。
      张刺史道:“按你这么说,这座桥肯定非常宏伟了。”
      衙府大人用力的点了几下头,红光满面,好似这座桥真建起来了,“当然,这桥全长两百余米,选用的都是上等的材料,就连砌砖的师傅都是最好的,您看上面都写着,一清二楚,这桥绝对能顶二百多年不倒。”
      “呵呵···这桥修在北郊的芳村是吧。”
      衙府大人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不说话了,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张刺史感叹道:“既然这桥如此宏伟,我倒是想见识一下,毕竟这京城里的赤金桥也没这待遇。”
      那衙役大人勉强扯着嘴角,但也早有准备,他说道:“芳村路途遥远,路上怎么也得花一月多时间,大人您身子骨不好,而且路上颠簸,马匹不好走啊。”
      张刺史不容他拒绝,“给你两日准备,两日后启程。”不等衙府大人再说什么,张刺史便扬长而去了。 衙府大人脸色发青,去北郊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只能想尽办法拖下去了。
      两日后,衙府大人报告张刺史,马匹不知为何突然得了马瘟,府上能承受长途的马匹都病倒了,恐怕是去不了北郊了。
      谁知张刺史直接命人从后面的马廊里牵出好几只矫健俊美的马,一看就是好生伺候着的。
      “就怕你有这样的情况,就多少也准备了一下。”说完伸手拍了拍马背,那马匹应声嘶吼着。
      衙府大人一看,纯粹的明白了,张刺史就是想找他茬。
      马夫将马匹牵上衙府大人准备好的车,哪知刺史大人和衙府大人一上马车刚落坐,那轮子瞬间就塌了下来,马车里的人被吓了一大跳。
      衙府大人赶忙赔礼道歉,“对不住张大人,这马车太久没坐过,平日都是走路上下衙府的,也不用马车,有些年久失修了。”
      得了,还夸了自己一把。
      张刺史惊魂未定,他舒了两口气,看着衙府大人那窃喜的脸,他说道:“就是怕你出现意外,我又准备了一辆马车。”
      张刺史不管衙府大人那僵住的脸庞,自顾自的下了车。
      马车很快就来了,衙府大人在张刺史看不见的地方对他狠狠的比划了几下,张刺史一回头,衙府大人就恢复了那卑微的笑容。
      路上路经一家饭馆,衙府大人提议让众人下来吃饭,哪知饭一吃完,随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肚子疼,刺史也不能幸免,一行人在饭馆里拉了整整三日。
      本就虚弱的张刺史此时更是苦不堪言,衙府大人以为就此可以结束,回去享受他的生活去了。
      没曾想张刺史是铁了心的要见识一下芳村那宏伟的桥,衙府大人脸色狰狞,但还是十分勉强的跟随张刺史继续踏上了路程。
      一路上衙府大人用尽各种方法,但都阻止不了张刺史的脚步。
      一次突降的暴雨,将一行人困在了路边的小驿馆里。
      衙府大人看着芳村愈来愈近,实在坐不住了,他召集随身的衙役,在阴暗的茅厕里开了个会。
      驿站里也卖酒,他们先在酒里下药,这种药发作的并不快,待发作时,大家也只会认为是醉酒而已。
      张刺史身体虽弱,但最好的便是酒了,近日被衙府大人整怕了,他看着衙府大人喝下同一缸酒,才肯喝。
      酒香浓烈,刺史大人一喝便停不下来,很快,随行的人都睡了过去,就只剩衙府大人和衙役们醒着。
      他们将酒洒在门外,他们喝空的酒瓶子不多,不营造喝多的氛围怎能行。
      随后他们将张刺史扔下悬崖,动作一气呵成,实属老练。 做完这一切,衙役大人在铺满杂稻草的地上,睡了他这半月来最好一次觉。
      第二日清晨,衙府大人被惊呼声吵醒,他最需要听到的就是这种声音,他满怀好心情起身,瞬即狠狠一愣。
      那张刺史竟在门口呼呼大睡,身上的衣物还湿哒哒的。
      随行的人连忙将刺史身上的衣服换下,然后赶忙叫醒他,“刺史大人,您醒醒呀,快醒醒!”
      张刺史缓缓的睁开眼,脸上全是美好的笑容,眼里有奇异的光芒,他缓声道:“我昨日梦见了天帝,他带我游遍山河,他告诉我,一定要去看芳村那宏伟的桥,那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啊。”
      衙府大人简直头皮发麻,身上汗毛倒竖。他昨日可是亲手将他扔下悬崖啊,他怎么会回来了啊!
      衙府大人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去面对他。
      那些衙役们也同样脸色青白,他们不知所措的看向衙府大人。
      在吃早饭的间隙,衙府大人一狠下心来,一不做二不休,一商议,决定今晚将张刺史吊死。
      到了夜晚,他们将晕过去的张刺史拖进茅厕,谁知那胆小点的衙役听见一丝声响,竟就被狠狠的吓了一下,手中的绳子陡然脱落,那张刺史竟然就这样掉进了粪坑里。
      众人大惊,想把张刺史捞回来,却被衙府大人阻止了,他眼角狰狞,“等会!他掉进茅坑里必死,不用捞他上来。”他们看着张刺史沉了下去,才放心走开。
      谁能想到掉进茅坑的张刺史,竟能在第二日又回来了,他带着一身粪味,脸上还是那美好的笑容。
      衙府大人疯了,他有些扛不住,他开始怀疑张刺史是不是特意下凡来折磨他的。
      刚要启程,张刺史随身的侍从突然喊叫起来,他们的大人不见了。
      衙府大人瞬间两眼放光,这是他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他高兴的像个孩子。
      众人数了数马匹,发现少了一只,刺史的随从马上提议要去寻找张刺史,但衙府大人不愿意,他们觉得此时更应早日回朝廷将此时报告上去,让他们派更多人手去寻找刺史。
      两方出现争执,但张刺史总归是不见了,一群侍从怎能说过衙府大人。
      这时,一直跟随在张刺史身后但从未讲过话的侍卫发言了,他一开口,众人就被他的气势吓倒,“现刺史大人刚不见了,现在马上去寻他才是正确的,你们一直想回去,连寻都不寻,怕是有什么居心。”
      此言一出,引起各种猜测。
      衙府大人见情况失控,赶忙表明态度,“你说谁有居心,吾当然晓得,只是吾的方法比较保守,要是众人都不见了谁负责。”
      那侍卫冷笑,“全部人都一起怎会失踪,我看你还是居心叵测。”
      一个堂堂的衙府大人在这荒山野岭被堵成这样,心里气不打一出来,衙府大人在心里恶狠狠的发誓,回去一定不能让他们好过。
      只是现在没有办法,只能随众人往前走。
      衙府大人在一旁暗暗的生闷气,没注意到路边那被草木遮住的石碑,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芳村。
      衙府大人从未到过这,自然认不出这地方。
      他们沿着河走,在一处破败的桥边找到了张刺史。
      张刺史的随从一脸惊喜,赶忙赶到刺史的身边,刺史脸色淡然,甚至还有一丝失望,他命随从拿起纸笔,他念随从写。
      “严衙连篇谎,贪甚,多至不可胜数金额,望皇上圣明,严查此事。”
      衙府大人的脸瞬间变得煞白,那随从写的便是那上书册,一旦交上去,他将陷入万劫之境。 这半月来的折磨让衙府大人变得脆弱,他的神经一碰即断。
      他的脸此时宛如恶鬼下凡,阴沉恐怖,他咬着咬恶狠狠的说:“这是你们自找的,吾叫你们回去不回,现在你们全部都得死。” 他仗着自己人多,一声令下,身旁的衙役突然上前,一刀砍死了离他最近的侍从,血花四溅,一触即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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