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重生后他们都变了》瓶灯

27、雪色

　　“走吧，该回屋睡觉了。”

　　云渊率先跳下去，然后站在下面张开双臂准备接闻瑕，“瑕瑕快下来。”他见青年迟疑，又道：“对了，今日我回来怎么没瞧见月舒？”

　　闻瑕听到这话，眉头一皱，顺手撸了一把花扔向了云渊，纷纷扬扬的桃花里，只见他一双妩媚多情的狐狸眼里满是跳跃的怒火，“师兄还敢提她？那丫头哪里是来伺候我的？分明是你专门送来气我的!”

　　“她怎么气你的？”云渊不动声色抓住关键词，神色间笼上了些许寒意，不过随即他又笑了一下，继续柔声哄人“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丫头，打发了便是，瑕瑕可别因她伤了你我之间的感情。”

　　他这般说完，青年的表情果然好看了许多，不过他这师弟向来是个好相与的性子，从不与人为恶，云渊几乎都可以猜到青年接下来会说的话。

　　果然，闻瑕心不在焉又薅了一把桃花，垂着眼不自在地劝他，“也……没什么，就是我看她不太顺眼罢了，倒也不必就打发了，况且，我也已经罚了她了。”

　　云渊听他这么说，双手环抱在胸前，对青年会罚人显然颇为感兴趣，“那你给师兄说说你是怎么罚人的？”

　　听到这话，青年表现得更不自在了，看天看灯看花，就是不看他，又过了一会儿，闻瑕抓了几朵花在手里玩着，才别扭又心虚道：“……我故意打碎了个瓶子，让她明天日落之前必须给我找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噗嗤。”云渊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惩罚人的方式，更有趣的是罚人的人竟然还会因此心虚到不行，想他蝇营狗苟二十几年，无论是朝堂权谋，还是上山修行，哪里会有这般温柔又小心的惩罚？处处都是看不见的刀光剑影，人心诡谲，多的是兵不血刃的法子让人痛不欲生。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80%”

　　云渊心中冷沉一片，然而他嘴角的笑容依旧温柔且舒心，在暖色灯火下，他抓住偷瞧他的人的视线，两相对视之间，触及青年不安的眼神，他心湖顿起微澜，他再次张开双臂，柔声道：“乖，快下来。”

　　见青年仍有疑虑，云渊又重复了一遍，“瑕瑕听话。”这一次他用上了魔香的暗示。

　　果然话音刚落，身段翩若柳絮的青年便已经落进了他的怀抱，云渊紧紧把他抱着，好一会儿都没有其他动静。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81%”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82%”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83%”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90%”

　　“师兄……”闻瑕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忍不住想要推开云渊，可是云渊也不知怎么的，力气大得惊人，他猛地一推竟然还推不动。

　　又过了一会儿，云渊才松开手，把闻瑕放下来，他自然知道闻瑕此时心情一定奇怪而复杂，毕竟在他认知中他只是他有些亲近的师兄而非其他，可是他方才是真的有些忍不住了，他想试探对方的心思，可是有些明知道的心思，试与不试其实都一样。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89%”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88%”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70%”

　　“师兄，你是不是不开心啊？每次你进宫回来都不开心，这么晚了我们去睡觉吧？”闻瑕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情，甚至还主动拉着他的衣袖往屋里走去，然而云渊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深知这一切平静温馨的表象都是他用魔香自欺欺人罢了，然而人愈是清醒，伤口愈是难愈。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69%”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68%”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60%”

　　进屋以后，闻瑕乖乖去倒了杯茶给他，云渊坐在桌边也没拒绝，喝了一口后，他便摩挲着茶杯也不说话像是在出神。

　　闻瑕见他这样，心情更加忐忑，师兄是不是因为他惩罚月舒的事情不高兴了？还是说师兄又在想宫里那位？不管是因为哪一个，闻瑕心里都不舒服，师兄一向待他很好，师父冰冷严肃难以亲近，凌云台弟子内门又少，其他两个师兄待他也疏远，只有师兄待他最好，如今他下山修行，竟然烦得师兄都不愿意理他了……

　　“师……”

　　“瑕瑕，给。”

　　闻瑕刚准备开口，云渊却突然拿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颗褐色小药丸递给他。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59%”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58%”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50%”

　　闻瑕心中疑惑，自己最近也没生病受伤啊，嘴上便忍不住问出来了，“师兄，这是什么药啊？”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49%”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48%”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41%”

　　云渊又往他嘴边递了递，眼神温柔而担忧，“瑕瑕忘了吗？这是我找岐山药老专门给瑕瑕配的调养身体的灵药，每日一颗，要按时服的。”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40%”

　　经云渊这样一说，闻瑕好像也模模糊糊记起了这么一个事，他呐呐应了一声，“啊？又要吃药啊……”见不容拒绝，虽然有些不愿意但还是接过吃掉了。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39%”

　　“瑕瑕真乖。”云渊见他没怎么犹豫就吃掉了，浅浅笑了一下，起身说道：“天晚了，瑕瑕也早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进宫。”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38%”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37%”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

　　闻瑕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点了下头，心底莫名有些遗憾，他本来今晚还想和师兄一起睡呢，谁知道云渊却是一刻也不想留，转身就离开子衿院了。

　　偌大一个院子里霎时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青年扫了一眼云渊刚才拿过的茶杯，将那本该吃下的药丸碾为灰烬，他走至窗边看着桃花，眉眼冷淡如雪。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12%”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11%”
　　“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10%”

　　【警告：攻略目标云渊虐心值低于安全范围；注意：若所有攻略目标虐心值皆低于5%，则任务失败】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庆阳国原城正烟火灿烂，热闹非凡。

　　高楼之上，穿着一身樱桃红春衫的原起正窝在一张软榻上，把头埋进白衣青年的怀里，他似乎是有些醉了，眼神迷离，脸颊微红，嘴里还在不停地在念叨着什么，可惜白衣青年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了夜空中不停炸开的各种烟火。

　　“……原晁……你个混蛋……又骗我……”

　　“……原晁……”

　　“原晁……你怎么能说你后悔了呢……”

　　“……原晁……你为什么不理我？”

　　突然被摸了脸的白衣青年不悦地皱起眉，直接扯下对方还准备东摸西摸的手，声音却温和如常“原起，你看清楚我是谁？”

　　原起抬起头细细看了看他的脸，然后嘿嘿一笑，又想上手去摸，“我知道，我没醉!你是羽衣嘛，我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羽衣啊……”

　　“羽衣……他不要我了……他、讨厌我……”

　　青年原本准备推开怀里的人，先去城外避一避，反正他喝醉了什么也记不得，可是把头埋在他胸前的人却突然哭了，那股冰凉的湿意被夜风一吹，让人凭空烦躁起来。

　　“羽衣……我好疼啊……”原起蹭了蹭青年衣襟上柔软的羽毛，轻声呢喃着，像是受了伤的小猫在本能地寻找安慰。

　　正当青年不知该推开还是抱住原起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复杂的凝视，低头向下一望，空荡的街道上只孤零零站了一个人，果然是原晁。

　　两人对视之间，羽衣收回视线，温柔回抱住原起，在天上不停燃放的烟花爆竹声中，他摸着原起的后脑勺，远远对原晁露出一个温和且客气的笑。

　　看见原晁离开，羽衣毫不客气地推开原起起身，“别装了，他已经走了。”

　　原起顺着他的力道倒在榻上，红衣铺了一榻，流水般的乌发落了他一脸，遮住了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情绪低落地说：“羽衣，你对我怎么这么冷漠啊？好歹也是我把救你回来的，救命之恩就该以身相许，你知不知道？”

　　羽衣听到这番歪理，看着烟花愣了一下，而后冷淡道：“就算要许，也轮不到你。”

　　原本醉成一摊的人听了这话瞬间站了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羽衣，“老狐狸，你刚刚说什么？有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把你捡回去？我的天，那人也太倒霉了吧？怕不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来了报应遇见你，啧啧，太惨了，真是太惨了。”

　　原起先是假惺惺哭诉了一番，见羽衣表情不太好，心中激动，又接着道：“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如今墓碑何在？也让我略备薄酒去祭奠一番，毕竟同是天涯苦命人啊，也不知道那位兄弟姓甚名谁？我对他真是相见恨晚，一见如故，白首如新……”

　　“喏，原晁又来了。”

　　“别吵吵，我话还没说完呢……”

　　原起不耐烦地打断他，刚想自己上一句说到哪里了，结果身后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原起。”

　　原晁抿了抿唇，死死盯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不敢相信少年在外人面前竟是这般活力满满的模样，还是与以前一样。

　　原起抛给羽衣一个眼神，示意他快解决这个尴尬的场面，天知道，原晁竟然还愿意来见他？他不是早就避他如蛇蝎吗？

　　羽衣心里无奈，在原晁充满威胁的眼神下，淡定道：“啊，烟花不错，陛下，臣去那边看看。”

　　说完便轻飘飘从高楼跃下，几步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羽衣!你竟敢违背孤的命令？!!”原起又愤怒又有点不敢相信，自他救回青年，名为羽衣的青年虽总爱怼他，却从来没有违背过他。

　　这时，脑海却传来青年的声音，“最后一晚了，别不珍惜。”

　　原起听了愤愤打了一拳软榻，谁稀罕他多嘴!而这时，身后一直被忽视的人也按耐不住走上前来，一把抱住他。

　　“原起，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建一座只有我和你的原城？你为什么要造那么多长得和你一样的傀儡？你到底想干什么？”

　　熟悉又舒心的怀抱让原起如同被拎住脖子的猫瞬间僵住了，他知道他现在应该推开他，然后再说上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将身后这人推得更远一些。

　　可是……他不想……反正最后一晚，他任性一些又何妨？原起闭了闭眼，红润的菱唇一勾，他扬起头亲了一下身后的人的下巴，接着他反手摸上了男人的脸，脸颊微红，眼角带媚，他呵气如兰，软声娇嗔：“你话怎么这么多，你今天刺得人家胸口好疼呢，要亲亲才能好。”

　　原晁想起傍晚他刺的那一剑，心里一阵慌乱，捉住他乱摸的手，哑声道：“你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你弄疼我啦。”红衣少年却被他抓得轻哼一声，一双猫儿眼像是承了露水的海棠，又艳又娇。

　　乘着男人松手之际，他转身搂住男人的脖子，双腿轻松地环上了男人的腰，本就轻薄的衣衫因他的动作露出大片雪白柔腻的肌肤，而纤细的脚踝上那一串金色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他故意将赤裸的胸口紧紧贴着男人。

　　“原晁～”原起轻舔着男人滚动的喉结，双眼微眯，活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你别问了好不好？”

　　男人闭上眼，蜜色脸上浮出几缕红晕，终于他托住了少年，往自己身上压了压，忽略掉所有奇怪的地方，轻声应道：“好。”

　　夜幕上烟花绽开，软榻间海棠盛放。

　　羽衣站在城墙上，高瘦的身影像是月下一只白鹤，他凝神遥望着东南方向，夜风中偶尔传来的细碎呜咽让他忍不住想起那个眼底似乎总是有光的人，他现在也在云渊身下这般么？

　　青年侧过头，颊边落下的一缕长发乌黑如墨，犹如阴影，良久，他盯着东南方终于放弃了般闭上眼轻声呢喃：“果然还是不行。”

　　“非攻略目标容衣虐心值85%”

　　突然听到这个提示音，闻瑕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却突然无声大笑起来，有趣，真是有趣，莫名其妙的爱，无从得知的恨，这些人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月光下，闻瑕双眼泛着潋滟的紫，他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个房间，直接翻窗出去，戏台已经搭好，唱戏的人怎么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