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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冬已至,工钱何处可寻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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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伟人的诗词总是气势磅礴,令人豪情顿生!
西域北庭,位于西北边陲,号称“塞外江南”。而在如今的冬日,却也名不副实了,回复了北国风光,正是“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整座城市就像是一位披着婚纱的妙龄女子,在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城市的西边,是近几年才开始建设的经济开发区,没有完工的一栋栋楼房就像是一头头怪兽,林立的塔吊仿佛钢铁巨人般矗立。没有了夏日的喧嚣,静静的,就像是一幅画卷,让人不忍心将其破坏!
开发区的一角,一处没有完成的工地,四周是高高的围墙,靠着其中一边搭建着几栋简易砖房,围成一个小院子,那是工人们的生活区。一根白铁皮做的烟囱从其中一间房子的墙上伸出来,徐徐的冒着青烟,在这极美的画卷里显得很是突兀。此时已是西历的十二月下旬,再有几天便是西历的元旦。在这冰天雪地的北庭,气温早已降到了零下十度以下,还有人居住在这样的房子里,肯定是一种煎熬!
房间并不大,呈长方形。靠一边墙有一溜通铺,另一边堆着各类工具。前后各有一扇窗户,以便空气流通,不过以此时的天气并没有打开。窗户下边摆放着工人们自制的桌凳。此时房子中间正烧着一个自制的柴火炉子,正有两个人坐在旁边一边搓着手一边往炉子里添加着柴火。两人约莫四五十岁年纪,相貌依稀有些相似,可以看出该是兄弟两人。火光映照下,满脸通红,沟壑般的脸上显现出岁月的沧桑。
那年纪大的从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另一人,又向着窗户那边喊道:“黎智,窗户边那么冷,过来吃杆烟,烤烤火吧!”
黎智站在窗户边,看着窗外茫茫雪景,脑中不自主的浮现出伟人的诗词。听得呼唤,走过来接过烟,凑着炉火点着。说道:“老曾,这都二十五号了,怎么还没有动静啊?”
那年纪小的也接口道:“是呀大哥,你看,我们还在这里守着,这都等了一个多月了。这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话倒还是说得好听‘放心,不会差你们的钱的’,可就是不行动,不把钱给拿来,一点信用都没得。喏,昨天隔壁钢筋工的涂老板说,他给陈总打电话,陈总都不接电话了,现在我们这吃饭都成问题了,咋个办?”
老曾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团大大的烟雾,叹了口气:“早上的时候,老王来了电话,说是他和老涂一起找陈总去了,无论如何也要陈总给个说法!老王和老涂他们现在也是十分焦急的。”
黎智:“老曾,曾二哥,你们在工地上干活儿也有多少年了吧!以前也是这样的吗?”顿了顿又道:“呵呵,你们也晓得的,我今年才开始到工地上来干活儿,对这些事都不了解。”
老曾:“这个也不一定,看运气好坏了;遇到一个耿直的老板的话,钱还是比较好拿的;比如我们今年帮的这个老板,老王。他搞这个木工班组也有好些年了,我们兄弟俩也跟他干了三、四年了。他做事情比较牢靠,活儿好不好干,钱好不好拿,他都会打听清楚。所以前几年的钱拿得还算比较顺利,基本上都是我们先回去,到了腊月中旬的时候,钱就拿回来了。不知道他这一次是怎么了,选择来帮这个陈总。都大半年了,我们木工这几十个人的生活费,还有平时的零用钱大多数还是他自己垫起的,前几年挣的点钱也都砸在这里面了。唉!他也是焦头烂额啊!”
曾二:“我听说这个陈总,是个混社会的人,在北庭有很硬的关系,很厉害的,不光是在建筑这个行业,他还搞酒店茶楼这些,很有势力!”老曾接着道:“这个我也听说过,还说这工地本来是别人干得好好的,是他用了手段把人家撵走的!”
曾二:“所以说,人家有钱有关系,就是牛。你看嘛,我们都到劳动局去几次了,一点效果都没有。唉,今年的这钱怕是……”
老曾叹气道:“你说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人不了解陈总,倒还罢了,老王在这里跑了那么多年,都是干这个建筑的,老王和陈总老家还是一个镇的,这陈总的事情他应该很清楚的呀,居然还要来陷到里边,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曾二:“就是,这老王也真是的,当初也该把陈总的情况给大家讲清楚嘛,我要早知道陈总是这样的人,就不会干这个活儿的,这下可好,把我们也给陷到这里了。”
黎智笑道:“不要这么悲观嘛,老王和老涂不是去找他了吗?”老曾:“诶,老王他们早上就去的,这都下午三点了,怎么都还没有给我回个话呢,我打电话问问,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罢拿出电话开始拨打。
“诶,怎么不接!”
曾二:“是不是没听到铃声呢,再打一次吧。”
“诶,我日,关机了!什么意思呀!”老曾很郁闷:“我去问问钢筋工,老涂那里如何!”说罢准备起身,却响起了敲门声。
曾二打开房门,来人和着风雪搓着手走了进来。老曾招呼道:“老张呀,快过来烤火,我还正准备过去找你,你自己过来了。”老张说道:“你是要问老涂吧,我也是过来问你,老王的电话可以打通不?”
曾二抢着说道:“完了,他们两个的电话都打不通,是不是他们把陈总惹到了,遭理麻了哟!”
“那咋个办?我们去报警吧!”老张有些着急:“或者是我们一起去找陈总,人多些他总要有些顾忌吧!”曾二:“报警有个屁用哟,前面我们找劳动局,找派出所,打110,那次有用嘛?而且你也不能确定他们在陈总那里,没有证据的呀!”老曾看向曾二:“那你说该咋办?”
“我,我,我,”曾二“我”了几声,也没有办法可说。大家都知道这陈总可不是善茬,关于他的传说可多了!
黎智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说道:“老曾,你们知道陈总一般在哪里?”老张接道:“我知道,解放路的“明珠大楼”,应该是在那里。老曾,我们那一次陪老涂老王他们去见陈总,就是在“明珠大楼”的茶楼里吧?”
老曾点点头:“听老王他们说他一般是在顶楼,不过我们都没去过。”又有些迟疑的说道:“黎智,你是说我们去那里找他?我们……”
老张一拍旁边的床板:“咋了?老曾,你怕?你们木工有三个人,我们钢筋工也有三个,咱们一起去,我还不相信他把我们都给吃了!”说着看看众人,又盯着老曾。
曾二一把把棉帽扔在地上:“怕锤子,咱们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要工钱,那是天经地义的,走就走!”
老曾深吸口气道:“好,找不到老王他们,我们就更拿不到钱了,总不能耗死在这儿!没办法只有这样了,老张,去把你们的人喊起,走!”
“等等”黎智一时没插上话,见他们说完,赶紧说道:“莫急,事情也不见得就是那么个样子,这样好不好,我先去看看,你们就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老曾:“你一个人去?”
黎智笑道:“嗯,放心吧,我是生面孔。只是先去打听一下,又不是去打架,要打架的时候我叫你们就是了。而且去的人多了,目标大,让陈总发现,万一他跑了,又上哪儿找去?是吧!别忘了,我可是当过兵的,会注意的!”见他们都没说话,黎智接着说道:“就是这样了,我先去看看,你们哪儿也别去,等我的消息。”
众人也觉得有理,纷纷点头同意,叮嘱黎智小心点。
解放路是北庭的一条重要道路,连接老城和近几年建设的开发区,辐射周边各地。跳出了老城的桎梏,显得宏大宽阔,两旁建筑大多是新建,也颇有现代气息。黎智从工地出来,沿着解放路一路步行,不一刻便到了老曾他们所说的位置。
这是一幢十二层的小高层,楼顶上矗立着巨大的广告牌“明珠大厦”。黎智心想:“应该是这里了,只不知陈总是在何处。”
大楼一楼是门面房,正中位置有一个斜拉的门厅,里面是一个大厅,应该是上楼之处。黎智走进大厅,中间是一面照壁,写着“明珠大楼”的概况及各楼层的经营项目。从三楼开始,依次是宴会厅,茶庄,洗浴中心,KTV,等等,都是以“明珠”为前辍,不过只写到十一层。
“怎么没有写十二层呢?”黎智浏览了照壁上的内容,心里暗想“他们说这大楼是陈总自己开发的,而且一般都在顶楼,看来这十二层就是他自用的地方。不过老曾说他陪老王来见陈总的时候是在三楼,还是先去三楼茶庄问问看。”
茶庄服务员很热情,见到黎智从电梯出来,微笑着招呼道:“先生您好,请问几位?”黎智回以微笑说道:“你好,我是来找陈总,请问他在这儿吗?”服务员:“我不知道,你得去问我们经理,正好经理在吧台。”说完向吧台呶呶嘴。
吧台里一男一女,女的很年轻,二十岁左右,颇有几分姿色,坐在电脑前,正在操作电脑。男的约莫四十上下,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左手放在台面上,食指有节奏的轻扣台面,右手扶着女的肩膀,脸上露出自信的微笑。
黎智跟着服务员走过去,服务员向那男的说道:“左经理,这位客人说找陈总。”左经理闻言抬起头,上下打量了黎智一眼,脸上的微笑已然收敛,眼神冷漠但不失礼貌的说道:“不好意思,陈总没有在这里,你可以到他的办公室找他。”
黎智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不屑,心里暗自感慨:“果然是人得靠衣装,人家经理西装革履,头发油光铮亮,派头十足;反观自己,没啥气质的小圆头,洗得褪色的休闲服,还有折叠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农民工。”自嘲的笑了笑,说了声“谢谢”,向服务员点点头,转身摁了电梯。
办公区在十一层,陈总的办公室应该也在那里。电梯里,黎智看着楼层键,想了想,最终摁了“12”,十一楼也许还会是刚才的情况,不如直接到陈总的自用楼层去,找到他的几率还大些。
出了电梯,是一条走廊,约有五、六米长。两边墙上挂着名画,真假不知,反正署名都是张大千,徐悲鸿,达芬奇这些名字。尽头处有一道玻璃门,门口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人。见到黎智走出电梯,见其穿着似乎不是有身份的人。其中一人问道:“先生,这里是私人场所,请问有没有预约?”
黎智出了电梯就感知到门后面有不少人,很嘈杂,还有击打呼喝的声音。有两道有些熟悉的气息,似乎便是老王和老涂。心里担心,便不想多说。只见他一垫脚一个跨步就到了俩保安跟前。说道:“我找陈总,让开!”
一人道:“哼,你以为你是谁?滚!”未说完,两人左右齐出,擒拿黎智的双臂。黎智双臂一振,两人身不由己便往后退,却把玻璃门也撞开,“咚咚”两声,坐在了地上。黎智跟着便走了进去。
玻璃门后边却是一处训练场馆,呈长方形,足有数百平米。几层楼高的巨大穹顶,横竖数十根加强支撑的钢管构成巨大的网架,上面吊着数十盏吊灯。网架下悬挂着横幅“明珠安保”,四个字的中间是一个更大的“武”字。中间处是一个擂台,此时正有两人在激烈的争斗,旁边数人在指点讨论。擂台的周围是一圈空地,再外边是各式各样的训练器材,好多人正在训练。
右边是一个舞台,还悬挂着幕布。另一边有一个一层楼高的平台,两侧建有阶梯。平台约有数十平米,还安放有桌椅,想来是这些人训练间隙休闲之用。平台后边是用镜面玻璃做成的隔断,留有一道门户,应该也是休息之所。而老王和老涂的气息也正在隔断之后。另外还有几个人的气息,有强有弱,其中一道稳重粗壮,应是一个练武之人,许是陈总保镖之类的人物。
黎智迅速扫视一周,收回目光。一个适才练习沙包的汉子看了过来,凌厉的目光扫过,看到地上的两人,有些惊讶。这两人在这里训练一年多了,虽说在这里数十人当中是垫底的存在,但对付普通人却是绰绰有余的。观黎智也就是一个寻常人,(正巧此时黎智解开上衣,这暖气开的太热了)没有健硕的肌肉。这两人对一人,还被摔了进来,如此的狼狈,可真是耻辱!
黎智也打量着他,见此人约莫三十岁左右,精致的小平头很有精神。戴着黑色拳套,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胸前也印有“明珠安保”四个字,同色的宽松短裤。衬托着鼓鼓的肌肉,虽然身量不高,却也极具震撼。“背心”男停下动作,旁边的人已然发现异常,由近及远,纷纷停下动作向此处涌来。而地上的两人早已起身站起来到“背心”男的身边,掐媚的对其说道:“琛哥,这小子是来找事的,有把子力气。”琛哥对两人狠狠一瞪,两人识趣的低下头,退到琛哥身后。看来,这琛哥地位不低。
看着涌过来的人群,都穿着印有“明珠安保”的黑色背心短裤。健硕的肌肉,显示出他们的强壮。黎智笑了笑,朗声说道:“我来找陈总,他在那里?”
声音并不高亢,却透过杂乱的噪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场面为之一静。不过瞬间便被各种喝骂声打破,有些环抱双臂,嘴角上扬,露出轻蔑的微笑。有些晃动脑袋,双手互摁关节,想起一片“咔嚓”的声音。
大家都知道陈总见客都是在十一层的办公室或者会议室,除非好朋友亦或重要人物,陈总都不会在这顶楼会见。如果真有人要来,陈总也会事先打招呼,就像之前的那两个人都是专门安排人“请”上来的。是以众人对黎智轻蔑至极,都把他当成笑话,毕竟这枯燥的训练也需要调剂。难得有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前来找事,众人都想出手教训教训,教他懂事,顺便检验这段时间训练的成果,是否有所进步。只是碍于规矩,琛哥没有发话,是以只是在后边喝骂挑衅。
琛哥为人较为谨慎,他已年过三十,在江湖中闯荡了十来年,可不像后边这些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适才黎智说话的时候,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似乎会有危险,便有些迟疑。
琛哥一时没有表示,嘈杂的声音便逐渐止歇。众人有些奇怪,都不解的看着琛哥。要在往常,琛哥早已上去打人耳光了。这不像是琛哥的作风呀!在众人心目中,琛哥可是高手,对付他们这样的,三五个都没问题。在“明珠安保”,除了此刻在房间里陪着陈总的贴身保镖“郑爷”——琛哥的师傅外,琛哥是第一人!传说他们两人为陈总做过很多事情,从未失手。而今天这情况不对呀!
琛哥也感受到了异样,“他娘的,真是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疑神疑鬼的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吓住了”。想到此处,他再次仔细的打量黎智。甫一接触黎智的眼神,一股倦意涌上头来,直想就此睡去。。总算他练武多年,心智还算坚定,立时感觉不对。连忙深吸一口气,“嘿”的一声,转过了头。心下不禁赫然“这是什么手段?前几年到处都在传特异功能,难道他会特异功能?”不过转念一想“就算他有特异功能,也只一个人,这里有数十人,只怕他也不能奈何!”当下大喝:“小子,你这是找死!”
恰在此时,几个人从平台后的隔断后走了出来。其中一人,约有四十左右,中等身材,肚子有些发福,便是陈总。黎智在工地上见过一两次,有些印象。和陈总并立一人,年纪稍微显老,一脸横肉,身材高壮,双目有神,应是那位习武之人。只见他眼神扫过,不怒自威,场内众人无不低头,可见其人的不一般。见到众人的态度,他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对琛哥喝道:“阿琛,怎么回事?处理不了吗?”
阿琛深感羞愧,勉强作答:“师傅放心!”继而恼羞成怒,做一个手势。身边登时冲出两人,却是手底下最能打的二人,外号“龙虎”哥。琛哥便暂时袖手,先观察深浅。
“龙哥”生得高大,比黎智高半头。居高临下一记右摆拳打向黎智左脸。虎哥矮壮,腿脚有力,右脚踢向黎智小腹。一左一右,招式凶猛,声势逼人。
那“师傅”呵斥完阿琛,也不以为意,便和陈总一前一后转身离去。以阿琛的实力和在场的数十人,那闯进来的小子不过是个笑话。
见他们离去,黎智没有理会攻击过来的“龙虎哥”。只见他左脚向前一小步,跺脚蹬地,身体如离弦之箭向前冲出。瞬间便冲出人群,带翻“龙虎哥”,还撞倒几个壮汉,倒在地上呻吟。又在地上连续垫脚,突然间腾空而起,右脚在阶梯的栏杆上轻轻一点,已跃上了平台,向“郑爷”扑去。只余下场内众人目瞪口呆,也有人惊呼出声。
“郑爷”正转身离去,忽听得背后声音猛恶,已然不及回首,就势向前扑倒,却未着地,便已被抓住后颈。心下赫然:“来得好快!”顾不得多想,左臂向后一个肘击。右手成勾向耳后琢去,只盼来人松手。
这本是摆脱身后敌人的有效招式,加之他习武多年,实战经验丰富。情急之下使出来,更增威力,算是他的巅峰之作。岂知他甫一动,便飞了起来,“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就此不动。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陈总还未进入房间。另外陪同的两人,本在栏杆处,戏谑的看着下边的黎智,想看看这胆大包天的小子如何受辱,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黎智抓住陈总的后颈,陈总发出惨呼,两人才如梦初醒,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而平台下的众人看到这犹如电影特效般的情景,更是一个个张大着嘴。连适才被黎智撞倒的几人此刻都忘记了疼痛,呆呆的望着平台。一时间,除了陈总痛呼,整个场地落针可闻。
黎智提着陈总进了隔断后的房间,见右边有一会议桌,周围摆着椅子,便把陈总扔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对蹲在一边角落里的老王和老涂说道:“老王,别在哪儿蹲着了,你们不是找陈总要说法的么?现在来听他怎么说。”说罢看了一眼另一边角落里的两个人,这两人应是陈总等人出去的时候留下监视老王、老涂的人。两人刚才透过玻璃看到黎智的手段,此刻那敢作声,畏畏缩缩的低下头不敢对视。
老王、老涂鼻歪眼斜,脸上几个青包,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不过瞧见陈总有些狼狈,以及角落里监视他们的那两人猥琐的模样,终究还是起来走到黎智面前。老王看了看陈总,又看了看黎智,说道:“兄弟是在我们那边工地上的木工吧?”
黎智:“是的,我叫黎智。跟老曾他们一起干活的,你们怎么会搞成这样?”老王偏头又看了看陈总,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黎智笑了笑,看了眼玻璃外,只见外面围满了人,正是阿琛等人,却没见他的师傅。或许是投鼠忌器,没有闯进来。便不作理会,说道:“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做什么!”
声音穿过隔断玻璃,虽说这玻璃隔音良好,却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中,不带杂音,犹如雷声,突然炸响。众人互望,都从对方眼神中读到了“我听到了”的意思,各自心下赫然,更不敢稍动。
“郑爷”此刻已被人扶起,靠在平台上的一把椅子上休息。适才被黎智抓住扔在地上,全身酸麻。此时犹自好转,站起来做了几个姿势,没有不适,正暗自侥幸,黎智的声音在脑中炸响,复又跌坐回椅子上。心中惊疑不定:“这人是哪里冒出来的?如此厉害!”他看到了手下众人的异状,他知道,要把声音透过隔音玻璃,并压制其他噪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需要什么样的功夫手段。“看来此人不简单,只不知是那一个高门大派还是练武世家出来历练的子弟,以他的身手,适才怕是已经手下留情了。”心下暗自思量着:“得罪了这样的人可是后患无穷呀!”。一种无力感袭上心头,当下便躺在椅子上假寐继续休息,以待其变。
房间内,感受到黎智身上的自信,老王、老涂也不再他想,讲述了遭遇。过程很简单,早上他们俩相约来找陈总。他们可没有黎智的本事,在茶庄和办公区软磨硬泡。他们俩又怕事,不敢上顶楼。最后在办公区打了内线电话,找到了陈总,陈总让他们等候。一会儿便来了几个人把他们俩“请”到了这个房间里。陈总告诉他们,开发商还没有拨款下来,现在没有钱,可以先回老家等,到时候拨款到了就打回来。但两人今年可是把身家都垫在这里了,还有留下来的一些工人,现在回家怕是路费都不够。况且还有先期回去的那么多工人。到时候一回去,大家都会找他们要钱,该怎么办?于是让陈总说个准话,什么时候能拿钱,再写个欠条,回去也好跟其他人有个交代。陈总说‘不行,没有就是没有,要不回去,要不就等,要闹也可以,随便怎么闹都成!’两人当然不依,老涂说了一句‘你买几十上百万的车都有钱,我们这儿也不过几十万,分明是不想给。’这下惹怒了陈总,后果就严重了,一顿胖揍,连账本都给撕了。
听完老王的讲述,黎智点点头,然后在陈总肩膀上一拍,说道:“陈总,现在该你说了。”只见陈总一脸痛楚的长吁一口气,想站起来,却又腿脚酸麻无力。喘息几口气,说道:“不知这位兄弟是那一条道上的?老哥我服了。没二话,今天我一定把他们俩的事情办好,包兄弟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