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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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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来,莫离经时常让人打听营地的事情,回来消息都说李修道已醒来,如今在操练新兵,他攻下新城后,正在准备布兵,直驱北戎京都哈格。以李修道这样的丧失,怎么不可能好的如此快,特别是在古人这种医疗条件,就算是现代受伤那么重,半月都恢复不全。
莫离经烦忧李修道出点什么事,突然意识到,对他的情感有了变化,坐在庭院里哀呼:“这是日久生情吗?不妥啊不妥,那个毛头小子不是我的菜啊,脸不是身材是,世上哪有双全事,一得一失看缘分咯。”
李修道早已命左右,不得将他的消息外传,躺了整整半月他方能醒来。这些事情只有老陶与李广唤知晓,那些消息不过是掩人耳目。
李修道这伤势恐要养上一阵子,老陶叮嘱接下来的半月不得下床,他好不容易救回的一条命,怕给糟蹋了。
新城攻下后,传书回京中,国主大为喜悦,封赏许多东西。丁奉的奏疏送来前,国主已从莫离经的奏疏中得知一切,此刻国主坐在案头,忽然大笑,服侍的老太监道:“陛下近来心情大好啊。”
老太监服侍过先王,甚是忠心不二,自老护国公去后,国主偶有与他说说一些私事,此番下朝后见国主大笑,便这般说来。
国主少时,有深受莫老爷子教导,一日莫老爷子感慨道:“臣已无什么可教殿下耳,何不走遍百川,访千山寻有能之人相谈,读书之人,有白面书生,有满腹经纶治世之才之分。”
那时国主便问,他如今是那种,莫老爷子笑道:“在外人看来老臣年少时做事狂妄,上骂陛下,下打将军,殿下又认为老臣是何种人也。”
“老师乃当世奇才,不畏权贵之人。”
莫老爷子笑而不答,挥手离去,从此不再教导年少未登基的国主。
如今看到莫离经此番作为,又听老太监一问:“老师是一个厚义之人啊,想起当日他骂先王时,是因先王将孤困于宫中,试问为君之人怎能如网中鱼,笼中鸟,他打老将军,不过是为李家挡开一面,况且李老将军与老师乃故交,两人岂能不是互相明白其中缘故。”
“老护国公为北国鞠躬尽瘁,陛下自是知晓。”
“你来瞧瞧,这莫离经,竟是绑了丁奉,丁奉身为太尉又是监军,是真不懂军机,还是另有他意,如今大军直压北戎,势如破竹,孤倒是要看看丁奉如何细数莫离经等人罪状。”
不久之后,国主收到丁奉奏疏,其中诉其如何苦楚,多日艰辛才抵达徐州之地,以及说李修道等人不顾上差命令。将领全听李修道之命,实在是大隐患,若是李修道有谋逆之心,他挥三军北下京都岌岌可危矣。罪行一一详细列来。
国主深思之后,暂不做处理,只等丁奉返回京都再行打算。他要看看莫离经怎么处理这件事,未来朝中稳固一堂的人,需得多番磨炼,至于那个年轻的护国公,国主只当他是另外一种人,能站在朝堂的人。
七个月以来,莫离经在常州县之地政绩尚可,民心安定,无北戎人来犯。李修道成为常州的英雄,甚是有歌谣传颂其事迹。北地农耕之时,有士兵来相助,农人听闻这些兵是莫离经向北地军营借来,自是抱着感恩之心。
又是半月不曾听闻李修道的消息,莫离经再三问了问探听消息的人。
那人道:“公子,将军禁令,不得传出关于他的任何事情,若是耽误军机要事定斩不容!”
“下去吧。”莫离经揉了揉头。离他上次见到李修道的时间,已过去一月多,营中他又不好随意出入,他身为知县,也有自己的公事处理,总不能随意离开。
小七给他端来茶水:“公子何时对李将军如此上心了,前次不是说伤已大好吗?”
莫离经唉声叹气道:“怎么和你说呢,此时需确定李修道是否真伤好,不然你家公子我寝食难安,小七备马车。”
还未启程,顾管事已来:“公子,小公子来家书了。”
“哦?莫钱钱这小子还会书信给我啊,算他有点良心!”
待他打开一看,差点拿不住。
信中书写:父亲安好,家中一切安好,父亲无需担忧。虽父亲年岁渐长,身为子女人,不在老父身侧时常伺候,实为不孝,故此向夫子告假,来伴父亲左右。
莫离经看到此处感觉尚可,只是觉得哪里不对,便问小七:“小七,公子我今年多少岁。”
“公子二十有二。”
“这混小子,不气死我不罢休,他全家都是‘老父’!”话语一出,才知他又着了莫钱钱的道,自己骂自己!间接承认自己老父的身份。
又看下去:大丈夫应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游历天地山川开拓眼界后,顺道来寻父亲。
莫离经将书信收好:“莫钱钱这不孝子,明明就是不想在书院待着。顾叔,且让多些护卫跟着他,不要让他出事。”
远在京都,若是他二叔莫少海弄点事出来,他也鞭长莫及。
顾管事道:“公子放心,这事小的表叔父早已安排。”
“顾伯做事我自是放心,小七随我去北地军营一探虚实。”莫离经上了马车,不过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到了北地岂不天黑。
看他去意已决,小七不好劝阻,春花走来:“公子,春花做了些吃食,带上吃吧。这天渐渐闷热,马车内要时时通风,春花早些已将香炉点上,去去异味了。”
莫离经心中一暖,笑道:“还是我家春花心细,有人有福了。”
说着瞄了小七一眼,不知道这个小子何时与他开口。小七与春花还真是合适不过。
小七连忙低头掩盖面上红晕,待莫离经进马车后,又将东西塞给小七。
莫离经轻笑盯着小七道:“小七啊何时开始的。”
“公子说什么?”
“这样啊,那我将春花许给二狗可好?”
小七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促道:“不可公子!”
他扭捏半响后,方开口道:“春花受伤那时起,小的奉公子之命照看。”
“嗯……算算时间,该三年有余,你们藏的够深啊”
“小的们只是下人,哪劳公子费心。”小七低头道。莫离经随厚待他们,可下人便是下人,难与莫离经这样的人相提并论,他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