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做愤青吗》一个孤独的灵魂

1、第 1 章

　　今天晚上我和我的母亲吵了一架，两个人声嘶力竭，都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但是很可惜，谁也没有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我输了，因为我没有了存在喉咙里的那一口气了，我累，了，这种毫无意义的对话我不明白为何会持续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是被情绪所支配了，也许我们心里其实也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去想她做的那些温暖的事了，我承认作为一个人类，不可能是完美的，每个人都有其劣性，但是对着她那一张狰狞的脸，我能做的。我想做的。也只是压下我的怒火，结束这场无意义的斗争。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很多次我与他的战争中，每至结束。我都忘记了我们最开始的原因。我其实不太理解我的母亲。我和我身边的朋友亲戚，都认为她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人。她不允许你有一点质疑她的地方，她所奉认的价值观就是，我是你的母亲。我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我的一切都是对的。
　　我想了想，我最开始怒火的原由，我的同学和我打了一通电话。我们随意聊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许交谈之中带了些习以为常的脏话。那时我的母亲面色就有些不悦了。后来我兴高采烈的给他讲述着我昨晚的噩梦。他却听的不是那么认真。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这并没有什么勉强别人的。也许是给同学打的那通电话，让我心情大好的同时，减少了些许的克制。
　　“你衣服很脏别上我的床上”
　　我似乎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
　　“放屁，怎么可能” ，
　　我好像还沉浸在刚刚那通让我身心放松的电话中，忘记了。这是我那个难缠的母亲。如此她便发作了，她拿起了身旁的一件东西向我脸上砸来。砸在眼睛上的那一丝痛楚勾起了我的怒火。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
　　这样的对话竟然重复了好几遍。后来他的言语换了些，总而言之，不过就是说。我这样的话是对她的不敬。她作为母亲，不管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应该感激。
　　他一边说着一边扯到了小时候。骂骂咧咧的说着“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养个狗喂他东西吃，时间长他也知道感激我，你想着翅膀硬了，还敢骂我了？”对于把我和狗相比这件事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心想，为何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呢？我想要一个温柔的妈妈。可以与我交谈心事的妈妈。对于他那句话我还有一丝不理解。在我的价值观里，我不认为“放屁”是骂人的话，我觉得这算是一个反驳的句子。或者是一个口头禅。我承认对母亲这样说。并不合适。但是我不认为作为家长就有权利打孩子。
　　想起了今天朋友生日。请客聚餐。我上午匆匆去了。下午到家时母亲询问了是我哪个朋友请客？都干嘛了？有男生吗我依言回答。
　　“我一个要好的闺蜜。”
　　“大家就一起吃吃饭，打打牌。”
　　“有男生也有女生。”
　　“ 就喝了些啤酒。”
　　母亲对此很不满。她一直觉得女生就该和女生玩，和男生一起玩算什么样子？他对此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那些个小姑娘们，挺拽（方言，和装逼的意思类似）啊，还喝酒呢。”
　　看到母亲一脸不屑很是瞧不起这样的女生的样子，我其实很难受。毕竟那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起了上午出门时，下着雨，母亲告诉我。
　　“别去了。下着雨，你要是真去了。有可能别人都没去。”
　　我回答说：“不可能的。答应了朋友的事情，我们都不会食言的。”
　　我有时候思维发散很快，在我看来，我的母亲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少数的几个，每次在母亲毫不在意的鸽子他们的时候，我总是在旁边为她们的关系感到担心。
　　我觉得母亲其实也是一个挺自私的人，她的那些朋友。也可以称之为熟悉的。因为我认为那种不算是朋友。我的母亲在跟我说一些事的时候，告诉我那些都是外人。
　　我其实很迷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分那么多。外人或者什么的。我认为我的母亲不懂得如何去维持一段友谊。他没有资格对我的友谊指手画脚。
　　我一直信奉一个人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个体。与其他人的交往是处在一个平等的立场上。包括我与我的母亲的交往，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平等的。
　　但他似乎不这么认为。他认为我是他的附属品。他认为他生了我养大了我。就是对我最大的恩情了。我对于她生我养我这件事情，确实怀有感激之情。但我不认为它能凭借这个侮辱我的人格。辱骂或者动手打我。
　　仔细想想，以前在他打我的时候，当时我的内心是确确实实有着恨意的。说实话，我最最愤怒的时候。我希望他死。我认为它给我带来了痛苦。我已经麻木了。吵架的时候，我也告诉过他。我其实也不想拥有她这个母亲。而他仿佛没听到一般。继续着他的长篇大论。
　　其实每当我想到我对她的恨意有时是确实存在的，我的心里也有一点害怕。
　　这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而在今晚争吵结束之后，她便把自己蒙在被窝，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腔怒火憋在心口。我的侄子。在看电视。沙发上放着电视的遥控器。
　　我一把把遥控器扔了出去。以此慰藉我的怒火。我看着有时调皮的令我头痛的侄子，把遥控器捡起来放好。我有些后悔。我不该迁怒于别的东西。我此时坐在孩子旁边冷脸。对于孩子也是无妄之灾。
　　我这样对于他来说是不公平的。我想尽办法来平息我心口的那一口怒气。我是真实地感到胸口憋闷。我想到古人常说“憋着的那一口气”，
　　“我咽不下那口气。”
　　就是在说这吧，所以我想到了，把它写下来。我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写到这里。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还活着。
　　我并没有向母亲道歉，她也没有给我递来和好的台阶。只要我在这个家里，我还是要面对的。我不知道明天我们二人之间要如何相处，只能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
　　我又想起了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话。 也算是一个感想吧。我虽读过几年圣贤书，但没有读出什么结果，我的前途可以说是非常极其特别迷茫。
　　我不知道我母亲他们的少年时代是成长。我也很想知道塑造他这种性格，人格，的环境是怎么样的？我想知道是哪种东西造就了现在的她。
　　我又想起了几年前我还在沾沾自喜。因为我的父母并不重男轻女这件事。因为我看到我的有些同学家里父母对待年龄相差不大的男孩和女孩态度差异很大。现在想想，也许我的母亲不是不重男轻女，而是她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我的哥哥。现在已经成为了快30岁的平庸青年人。我母亲寄托在他身上的希望。已经完全破灭。母亲也算年纪不小。所以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剩下一个我，我也并不争气。
　　我不明白为何这种封建糟粕能流传至今。我在想我的母亲今天在批判那些年轻小姑娘的时候，她没有想过吗？她没从小姑娘时期成长过来吗？她自己不是女生吗？为何能对自己同性别的人说出那样的话？
　　我似乎当成了日记在写。但是无所谓了，不过我这辈子是不可能记日记这种东西了，我的母亲毫无疑问。他一定会翻看的，我现在不记日记，他有时都会翻我的房间。更何况当我的房间有了些私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