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之双阳生恋》慢慢仙人

146、前尘旧事聊一了

　　自离开兰室，蓝湛径直来寻蓝沐，询问肋骨之文如何。
　　要说书牍子的住所，那就是个‘坑，用四面巨大的书柜合成墙体，号为‘泉室’。没有顶，在坑内抬头变可看见日月星辰，只用结界来遮挡风霜雨雪灌入其中；也没有门，只靠灵力飞入其中。蓝沐自年幼还未未学会御剑飞行时，便把自己投入泉室，靠着弟子送餐送饭，可以几年不出。但即使这样一位博古通今的贯学之才，面对半截肋骨上的咒文，依然一字未解，实在是很让自尊受伤。
　　蓝湛拿起那节肋骨，凝神而思。蓝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
　　“二哥，我对比了仙门百家的咒术语序，确定此咒非仙门所用。”
　　“若非仙门，便是诡道，自魏婴起，诡道已非从前仙门所弃。仙、诡两道，各善其身，我知三弟贯学两道，若是诡道之语可解，三弟也但说无妨。”
　　“难就难在这里，诡文为魏先生所创，但他并未将其流传于世，当今修习诡道的修士，也都是在只言片语的诡文之中加入自己所悟来用，这就导致诡道各家之家无法交流沟通，而在璃家施行此术之人，又是其中佼佼者，寻常诡道家族所著之书，根本无法将其解开。若要彻底弄懂其中之意，只怕只能找到魏先生的创立诡文时的原始语序手稿才能知其大概之意。”
　　蓝沐所说情况，便是诡道众人痴迷寻找魏氏宝藏的原因，因为哪怕是得到其中老祖创立诡文时的语序手稿，就能破解诡道百家之术，从而统领诡道。所以，现在蓝家所面临的问题和仙、诡两道所有家族一样——寻找魏氏宝藏。
　　“难道，这就是幕后之人给蓝家出的第二个问题。”思追不禁一问。
　　“现在看来是对的。”蓝沐答之。他沿着自己摆弄一地的书籍，缓步行道语来：“一直以来，凡是修习之人，无论是修仙、还是修诡的家族，都在寻找魏氏遗孤和传说中的宝藏，但是一无所获。修真界一直传言，夷陵老祖危机时刻能托付的家族只有江、蓝两家，而三家渊源颇深，若说没有特别的线索和途径，只怕百家心里其实都不信。”
　　“可我们蓝家是真的没有嘛？”景仪脸皱成麻花，表示很委屈：“当年前蓝二夫人给自己所有的物件施了咒术，他离开后，那些东西都变成了粉末，他还遣散了所有他陪嫁、收留、教养过的弟子，真真是和蓝家断的干干净净，这些年，含光君寻遍四海八荒，魏家孩子的踪迹一无所获，现在幕后之人让我们帮他找出魏氏宝藏，他可真实找错人了，应该找江家才对！”
　　“江氏？！若真实这样，我去找金凌，让他去劝江宗主，说出他所知的内情。”思追覆掌行礼，像蓝忘机请辞。
　　“可若真是这样，我们蓝家岂不是任由人拿捏。”景仪不服道。
　　蓝沐亦赞同景仪所言：“如今仙门之乱起，如果屠杀璃氏满门的人真的得到魏氏宝藏，那还了得。”
　　“这因为如此，才要先一步找到，掌握在仙门手中，不能落入凶徒之手。”思追解释言来，几人一时争论不下。
　　“不必争了，我去找江澄，去莲花坞。”蓝忘机一言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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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花坞，花开依旧。
　　江澄坐在九瓣莲之中，身形挺直，可面色惨白依旧，眉宇之间已无从前戾势，或许自魏无羡之后，他也落下帷幕。
　　“蓝忘机，你来做什么？是要灭我云梦江氏吗？”
　　蓝忘机不语，思追上前行礼，赘述来龙去脉。
　　闻听琉溪璃氏灭门，江澄也是一惊，借着近旁金凌之力站起身来。“璃氏虽与我没有交情，但遭此大祸，实是不该，即如此。”江澄言顿，金凌接过江澄示意，走向思追，取过肋骨。见思追唇齿微动，似欲所言，金陵微微摇头，暗意他暂时莫说，他和蓝家心中的疑惑，自己会找机会跟舅舅问问清楚。
　　但是一旁的蓝沐等不了了，直接开口问道：“江宗主既然如此有把握看懂肋骨上的诡文，莫非已得魏氏宝藏，所以有信心解开我等疑惑。”
　　江澄嗤笑一声，扶着一片莲花瓣重新端坐，瞬间拿出当年睥睨天下的气势，并没有理会蓝沐，因为从前仙门之中，能和他江晚吟比尊的只有蓝湛，所以，他抬眼向自己一生之敌：“蓝忘机，你承不承认，你、我都老了。”
　　“世事本如白驹过隙，无人可以争过，你我心中执念同一件事，同一个人，而他已离去，这么多年，不承认的只有你。”
　　“是呀，你我争不过岁月，但是不承认的不是只有我。”江澄转身，身形不稳，金凌赶紧去扶。
　　“舅舅，少说两句吧，我扶你去休息。”
　　江澄已无力久站，为了不在蓝湛眼前露出疲态，顺势被金凌扶着向内堂走去，只在连廊处回眸一语：“我输了，你也没有赢。”语落，消失在莲花廊亭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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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露重。
　　墙角的斑驳里落下一块，勉强化出一个人形：“见过宗主。”
　　“说！”江澄放下参汤。
　　“回禀宗主，这肋骨上是一道咒术，但是缺了一句。”
　　“此事先按下不谈，蓝家那个老三说，这肋骨上的文字，不属于任何修习诡道家族所用之文，难道这诡界中又出了新的家族。”黑暗中，江澄眼光一冷，他替魏无羡掌管诡道，从未听闻有何新秀。
　　“回宗主。”暗影跪了下来，将肋骨高高举过头顶，表示他的尊重。江澄见他如此，心下已猜出三分。
　　“这就是老主人所创之文。”
　　“什么！”江澄猛的惊起，血涌头顶，让他目眩，重重的跌倒在椅塌。暗影欲扶，却萎缩的止步，只能跪的更低，因为江澄说过，永远不准碰他的身体。
　　“你没看错！”
　　“视若圣旨之文，绝不会错，已经绝迹世间多年，再见之，如逢故主，不敢忘。”
　　知道暗影不会说谎，但是江澄不敢信，天下间会书写诡道老祖所创立文字者，皆在他手中掌握，再有者，只可能是！？“不可能，蓝家说璃氏灭门于此，怎么可能是魏婴的……”江澄扶椅而起，夺过肋骨，“这上面写了什么？！”
　　“一个约定。”
　　“约定？什么约定，把话给我说完。”
　　“施咒之人要完成中咒之人一个心愿，而中咒者要守住一个承诺，若是彼此没有完成约定……”暗影没有接着说，江澄一掌将参烫打翻在地。
　　“说呀，你这吞吞吐吐的毛病是要我拔了你的舌头吗？”
　　“回宗主，是咒文只写到了这里。”并非他不说。
　　江澄再三思索，还是觉得不可能：“这手法，倒像是那个花疯子能干出来的事。”
　　“宗主，花落从未离开过群落，事到如今，还是和蓝家说实话吧，若真是我们想的那样，只怕不是你我可以对付。”
　　“闭嘴！把那个疯子给我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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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二哥，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花香。”蓝沐推开窗，那花香更是袭人。
　　未及蓝氏双璧回答，景仪先抢话答道：“我闻到了，可这莲花坞里只有莲花，花香清雅，这冲天的花气哪来的？”
　　“听闻，曾有个男子，为人所负，化成一个花妖，屠进满城负心人。”蓝沐看向自己的二哥，然后转目向自己的大哥。
　　“后来，我记得是魏先生和忘机一起将其斩杀，洗尘录中也将其在大妖之列除名。”蓝涣也看向蓝湛，众人都在等仙都一个回应，因为如果那个花妖还活着，就说明，仙都说了慌，骗了天下人。而这花妖若是真出现在莲花坞，这个和诡道有千丝万缕怜惜的家族中，就说明明，是魏无羡保下花妖，也能解释仙都为何说谎。
　　“那花妖确实已被灭杀，只是……魏婴曾说过，他可怜。”蓝忘机飞身而起，众人相随，寻那花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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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为什么还活着。”蓝忘机推开门时，花落正跪在江澄的面前。
　　“蓝忘机你是不是反了，这是我江家之地，是见我灵力尽失，沦为凡人，所以欺我江氏可怜。”
　　“大宗主此言差矣，就算没了灵力金丹，大宗主身后还站着如此之多的诡道大妖，只怕，无人敢欺江门。”蓝沐高声回应，他已然确定花香的主人，正是洗尘录上被除名者。
　　“好像……还有故人。”蓝涣低声轻言，走向那暗影，撩起那污泥的长发，确认自己的猜测。
　　“舅舅，他为什么会在这里！”金凌站在门外时，刚好看到被蓝涣撩起的脸。江澄见到金凌，心中顿时不忍，的确，站在金凌亲舅的立场上，收留外甥杀父仇人，确实不对。
　　“金凌，你听我说，是你大舅舅的意思。”江澄向金凌招手，希望他来到自己的身边，可是这外甥站在不动，一如当初，温宁对他有救命之恩时那种恩仇交错的冲击，让他永远不知道该恨还是该恕，他只能逃避。
　　“金宗主留步。”蓝忘机开口：“从前，有江宗主和魏婴在你可以做个孩童，可现在你是一家之主，不能逃。”
　　思追缓缓走到金陵面前，挡住他的去路：“该做个了断了，面对吧。”
　　金凌第一次把眼泪倒流回心理，他颤抖的转过身，看向屋内那一众长辈，咽下一口恨，抬步走过蓝湛、江澄、蓝涣、温宁……推开内堂那扇门，魏无羡的泥像悠然其中。
　　“舅舅，当着大舅舅的面，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瞒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当眼泪倒流回心里，便会灌溉一个人真正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