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之双阳生恋》慢慢仙人

140、不理前尘，身边长安

　　“公主，我自幼时被您救回，这条命都是您的，您可以随意处置，但是请不要赶我走。”
　　简陋的民屋之中，摆放着各种极为不搭的华贵用具，一个男人跪在各式鲜花丛中，乞求那高高在上的女子，不要抛弃他。
　　“你以为，你用鲜花就挡的住鱼腥之味了吗？这就是你我之间云泥之别，本宫贪食海味，从千里之外捕捞运送的苦差事你做了这么多年，还差点因此被海中精怪伤了性命，说实话，本宫谢谢你，你同令心原本都是本宫心腹，可你偏偏要越过那条线，让我们主仆缘份尽了。”
　　“沈侍卫，你应该知足，你的心思要是被宗主知道，可就不是被赶出楚宫这么简单，你不该奢求再见公主。”令心走上前去，替主子教训道。
　　“边安知道，心犯了大错，没有脸再见公主，可是公主如今就是不肯听劝，还是要趟苏者心这趟浑水，边安就不能不管。”
　　“你既然已经见到他，就应该知道，本宫当年从莲室将你救回来，为的就是今天，你不恨本宫吗？本宫骗了你的大恩，其实你只是棋子，一枚威胁别人的棋子，一个活口，一个证人，而你这个证人，也许会因为本宫和他联手而被处理掉，真的不逃吗？”
　　“不恨，不逃，不离。”
　　楚妱叹了口气，他这样赤裸裸的表白到让她没发直视那个跪在脚边的人，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她转过头，看着那破败的窗楹。
　　“沈大哥，念及你从小陪本宫长大，本宫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我给你金银，远走高飞，去过你自己的日子，这是最后一次，可以告诉你，本宫决定和他联手，若有一日，他发现了你的身份，要斩草除根，本宫再不会出手。”
　　“公主，不可呀！”沈边安乞求的抓着楚妱的裙角，满眼通红的急切：“他双手占满鲜血，没有人知道他苦心孤诣到底是要做什么！蓝家养他长大，江家是他师弟的家门，他对仙都和大宗主出手就是杀招！我们和他在贫寒中相依活命，他动手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样一个人，会把您也拖入地狱的！”
　　“若不靠他，本宫真的要嫁入图氏，那才是地狱。”楚妱转过头，俯看着他问道：“你真的愿意看着本宫和姐姐一样，毁了一辈子？”
　　“属下可以为了公主，去杀了图罗，拼了属下这条命，和他同归于尽。”
　　“没用的。”楚妱觉的好笑：“杀了一个图氏，仙门之中还会有第二个图氏，你能杀尽这仙门吗？母亲再为本宫着想，只要父亲回来，她什么都做不了，本宫的命运只能靠自己去争，只有借助最强大的力量，才能决定自己的事情。”
　　无论是皇家还是仙家，只要是公主，似乎都逃脱不了被摆布婚姻的命运。楚家在仙门中可以独善其身，很大程度归功于他们联姻的家族都是豪族，就像战乱时，要公主柔弱的身体去免百万雄兵，太平盛世，更要有公主去稳固四方。女人的挣扎与抗议，从来都是没用的。
　　“若是您控制不了这种力量，可能会把整个楚氏拖入万劫不复，江宗主的例子已经在眼前了，大宗主虽然极力封锁他重创的消息，但是很快，百家会嗅到血腥味，江家少主那么相信他，已经被他玩弄于鼓掌，云梦江氏，已经危在旦夕。”他紧紧抓着手中的裙角，这是他敢和她唯一的联系，再靠近，他就不敢了。
　　楚妱换了威仪的样子，把自己从自己不幸中暂且拉了出来。令心从沈边安的手中撤出裙角，命令他后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这倒是件奇怪的事情，本宫当年以为，他蛰伏蓝氏，目的该是蓝家才对。他师承轨道，对夷陵老祖应该是臣服，或者是挑战，江家乃夷陵老祖的本家，轨道之中皆奉为上位，他对江家少主那么好，怎么可能对江氏下手。”
　　“属下当时也是奇怪，或许有一件事情可以解释。”
　　“快说。”
　　“江澄宗主濒亡之际，好像他的金丹中诞出了什么东西，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或许，苏者心的目的在此，他想要的一定是和夷陵老祖有关之物。”
　　“江宗主的金丹据说是夷陵老祖所赠，他又跟着江忆不放。”楚妱缓缓起身，在方寸之地踱步思索，“仙门百家皆求魏氏遗孤而不得，莫非，他的法子就是这样？”
　　凤目思转须臾，楚妱转头对地上的人说道：“本宫养了你很多年，对你没有感情，你唯一作用，就是帮本宫查清楚他的背后到底什么，可是这么多年，你什么都没有做成，要你何用。”
　　沈边安不是不做，是他不能做，他不想自己的公主去招惹是非，不能让她涉足险地。所以最后，他的推诿拖延耗光了楚妱的耐性，借故把他丢了出去。不把他赶出去，楚妱怕有一天自己真得杀了他，就算是条狗，养了那么多年，也有感情，动手也是件麻烦的事情。
　　而现在，沈边安把头磕在地上，他已经阻止不了他的公主向毁灭靠近，唯一能做的是为她吹散迷雾，让她看清点，赶紧逃。
　　“公主，从前是边安无用，即今起，边安一定把他身世调查清楚，还望公主回头是岸。”
　　“你做好答应本宫的事就好，至于回不回头，不是你一个奴才能左右的。”楚妱回椅坐好：“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开始查。”
　　“璃清。”
　　“就是当年救你们入蓝氏的那个。”
　　令心件桌上的茶具是从前出宫旧物，公主说了这半日，便奉了茶来，楚妱正好有些口燥，便取了茶慢慢品着，听沈边安禀明原由。
　　“现在细细想来，当年被妖兽追赶，周围能救我们的好像不止一家仙门，偏偏苏者心把我们往蓝家方向带，还偏偏先撞上的是璃清师兄一个。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当年蓝莞师姐不幸之后，璃清师兄曾发誓要替她尽孝，一辈子侍奉六长老一家，他是忠义之人，忽然食言，非要离开，让人生疑。”
　　“这有什么，故人已逝，旧地伤心，人家要走，也算不得什么大错。”
　　“璃清师兄和蓝莞师姐从小一起长大，这种看护之情，就算是永远做她脚下的一块砖头，捧着她用过的一盏茶碗也要活下去，不可能舍得割舍掉和她有关的一切的。”这话听得楚妱有些无错，她和沈边安不就是一起长大的吗，只不过是在蓝家可以做师兄妹，在楚家只能是主仆。低头细看手中茶盏，好像就是从前他为自己受伤，情急中她用自己的水盏赏他吃药，后随手赏给他的吗。再看着家中一切，皆是自己月月叫人扔出去的淘汰之物，沈边安被赶出楚门是，本准他带经年积攒财物，谁知他自己的什么都没带，偏带着这些主子用过的东西。旁人觉的他可是有奸，这些东西随便一件当了就够普通人家用一辈子，真真是要发财的路子。谁成想，他一件没卖，一件也不用，只等着公主来的时候，再侍奉公主，自己甘愿做了满身鱼腥的屠夫，换着几个碎银子过日子。
　　沈边安说着动情，楚妱也就信了，她丢了茶盏：“既如此，你就放手查吧，银钱上别委屈自己，要多少直接和令心说，但愿你能给本宫带个有用的消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