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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国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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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心虚的躲了他几天,心里越来越不安,那毕竟可是男主啊,会不会因此而记恨她?
所以她决定忍痛亲自去道歉,当她迈着亦步亦趋的步子走进“凤凰来仪”被唐沥一眼看见时,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小尼姑,你把我大哥气得两天下不来床!”唐沥恨恨道。
苏筝:这一家人都没教养,怎么都和她叫小尼姑,她一头青丝墨发虽然挽起来了但是他们是眼瞎的吗?
她咳嗽两声:“诚然,我的错,替我向他诚挚的道个歉,另外——”她示意手中的红色流苏剑穗,“这算是我负荆请罪的道歉礼。”
唐沥却不领情:“哼,要去你自己去,让我代劳有什么诚意。”说罢他就不再理她了。
苏筝只好亲自去了,这一去,也许万分凶险,她默背了几下绝煞咒的画符方法。
她轻轻扣门,门却没关,只是松松虚掩着,自己打开了。
唐闲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一张躺椅,一如在柳府那样头盖着书躺在椅子上休憩。
“那个,你睡了吗?”苏筝尴尬道。
唐闲本来以为进来的人是唐沥,没想到传入耳中的却是苏筝的声音,当即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唐沥说你下不来床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看上去挺好的啊。”
唐闲咬牙道:“是挺好的。”
“前天的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唐闲怔了一瞬:“你跟我道歉?”
苏筝咬牙:“嗯。”
“再说一句来听听。”
“对不起。”
唐闲语带笑意:“再来一句。”
苏筝不说了,想给他一个白眼但忍住了:“这个是我的道歉礼,给你。”
唐闲打眼一看原是一个红色的剑穗,调笑道:“剑穗是文人用的装饰物,我的剑还要打架呢。”
苏筝一片心意,遭到拒绝自然脸上也挂不住:“不要也罢。”
唐闲一只爪子当即伸过来抢走剑穗:“别别,我要我要,您送我的东西我还能不收着。”
苏筝蹭蹭涨上来的火气这才消了一点:“那,这次的事情就算了了?”
“我还能怎么着你?”唐闲反问。
苏筝松了一口气:“你这样做人比之前好太多。”
唐闲:“彼此彼此。”
回到“八方来客”,正悯和回风已经等候她多时了,正悯见到师傅终于回来了,立刻迎上来。
“师傅,国师到了随州了,不久前刚派人来请您。”
“到了?可终于到了,再不来真没地方住了。”苏筝嘀咕着。
“接咱们的人呢,走了么?”
“嗯,先回去复命了,他们说让我们直接去王爷府,国师这几天住在那里。”
“这几天?我们不直接去京城吗?”
正悯挠挠头:“这,我也不清楚。”
一直沉默的回风突然出声:“师兄,吃了饭再去吧。”
苏筝:“……”
“师傅,你也来和我们一起吃吧。”
站在王府门前,苏筝面上虽保持镇定,内心又是一阵感慨,真不愧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弟弟,这府邸建的真是气派。
门口的侍卫并不认识苏筝,但是王爷下了令,见到女道士直接请进来,所以他们并未多加阻拦,反而恭恭敬敬地派人迎了进去。
拐过七七八八弯弯绕的亭台楼阁,这才到了正厅。王爷就是文瑶的爹,已经有些发福了,不过年轻时一定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男子。国师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长相斯文,身材纤长,这是苏筝没有想到的,她还以为所有的国师都是年过耳顺的老头呢。
陆子充看上去很和善,见到苏筝立刻很有礼节的起身相迎,面上笑容明快:“久仰仇梦散人大名,在下陆子充。”
苏筝赶忙还了礼:“国师过誉了。”她又拜了拜王爷:“王爷。”
王爷朝她点了点头:“苏方士。”
如果苏筝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陆子充见到回风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讶异。等所有人落了座,苏筝就直入主题:“不知我们何时启程?”
陆子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苏方士不必心急,陆某在此地还有要事要办。”
苏筝也笑了,她见多了唐闲唐沥等人,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客气的人了:“原是如此。”
“苏方士这几日不妨就住在王府?”
苏筝正在思考要住在哪里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呢,国师大人这不就帮了她大忙了!
“那就叨扰了。”
陆子充忽然越过苏筝对一直沉默的回风说:“这位小道士很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苏筝看了看一脸淡漠的回风,回风好像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只好替她的徒弟收场:“我这小徒弟平日里比较害羞,不爱说话,兴许二位曾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这世间长得像的也不在少数。”
陆子充对回风的无理也不见有怒色,反而笑了笑:“有理。”
正悯和回风先回了客栈取东西,此时正厅里只剩下陆子充和苏筝两个人。
“不知此次召苏某入宫所谓何事?”苏筝掂量着语气问。
“人多嘴杂,不方便讲,入了宫再为方士解惑一二。”
“那也好,只是不知我们还要在随州待几日?”
“最多五日。”
寒暄到现在基本上也没什么话可说了,临走前苏筝快要迈出门的脚步突然顿住,偏头看向陆子充:“国师大人,你身上——”苏筝拉了个长音。
陆子充面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怎么了?”
苏筝继续道:“没什么,中午吃的鱼对不对?”
陆子充笑得更甚:“正是,苏方士并不像传闻中那般不易近人。”
苏筝冲他笑了两下。这王府的厨子水平就这般吗,难道不知道用生姜去鱼腥吗,她这个厨房初级入门选手都知道,唉,看来王府也没多好嘛,还没有“八方来客”的厨子用心呢。
想起“八方来客”,也不知道正悯和回风收拾的怎么样了,为了保险起见,她决定亲自回去看一看。苏筝对这里还是挺喜欢的,住了好几天突然要走还有点舍不得。她回到客栈时,正悯和回风已经回去了,看来他们正好没遇上,错开了,她又回到之前住的房间里去看了一圈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看到他们收拾的挺干净就下了楼。
站在客栈门口,她竟然可耻的想到了唐闲。她犹豫了半晌,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诚然,她不是一个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即使面临着今后被唐闲打残的危险,她还是未曾向他的毒舌屈服过,可是,好歹比邻而居这许多天,她决定还是去好好道个别。
唐家三兄弟正在一楼的饭桌上吃饭,苏筝一进门就看到了他们,午时都过了两个时辰了,也不知道这三个人吃的是什么时辰的饭。
苏筝走到他们桌子旁清咳了声:“我要离开了。”
唐家三兄弟齐齐看向她。
唐宏心里毫无波动。
唐闲心里想:离开,去死么?
只有平常最闹腾的唐沥眼神里还表现出了一点不舍——他是真心的,其实苏筝并不像他大哥说的那样坏。
唐沥颇给她面子:“你要去哪里?”
苏筝轻叹了口气:“唐沥,平时我没白疼你,就你有良心。”
唐闲突然插话:“慢走不送。”
苏筝本来对唐闲的话感到很生气,但是看着看着他,她的眼神就变成了怜悯和同情,她轻轻摇了摇头。
唐闲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你这是什么眼神?”
苏筝摇摇头走了。她是不会告诉唐闲她可以住进王府与他的文瑶郡主亲密接触的,真可怜啊,有些人约会都要偷偷摸摸的呢。
王府安排的住处很耐人寻味,她自己一个院子,正悯和回风一个院子,其实本来是三人各一个院子,但是回风硬说要保护师兄的安全,王府才改了住处,叫人把西厢院里的一间久置的空房收拾了出来。
真是奇怪,她的徒弟不应该以保护他为首要任务吗?她每天都在怀疑人生,比如现在。
她只是路过西厢房而已,可是她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回风在教正悯法术?这是一个徒弟掌握的技能吗?
“正悯!”苏筝喊道。
突然被师傅叫的正悯有一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师傅。”
“你在干什么?”
正悯非常害怕他的师傅生气,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回风突然插嘴:“学一点东西保护自己而已。”
苏筝要气死了!这都什么人啊,没有把她当人看吗,系统呢,你出来给我解释一下!
苏筝心里默念:嫉妒使我不美丽,嫉妒使我变魔鬼,嫉妒使我不美丽……
她轻声细语对正悯说道:“正悯,你学吧,师傅不生气,我走了,你们继续。”
如果不是顾及她高冷女道士的身份,她真的想捶墙!不过虽然她很尽力的保持了,其实她的人设其实已经崩过很多次了,她觉得可能是书里的人都太傻了吧,所以才根本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
苏筝已经学完了那本《画符入门》,甚至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她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说要自强就一定要自强。一本背完,她就想再背其他的,毕竟原身早已修炼成了金丹,她不想白白浪费这优越的条件,而且,万一以后真的有场大战,她也不想毫无反击之力,虽然唐闲看上去跟她不相上下,可是要得到唐闲手里的那本书一定不容易啊,毕竟是那种贵族手里的书,一定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