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小蜗牛》雾容

15、第十五章：我是他爸

　　左瑜乐买好早餐，兴冲冲小跑着到了宿舍，那人已经等在门外。
　　目光对上一刻，阳光好像都温暖了几分，左瑜乐轻喘着举起手上的早餐表示有好吃的，门边的人勾了勾手指，他使不顾自己还没有喘匀过来的呼吸，加速小跑过去，然后被整个抱了进门里。
　　“把鞋子踢掉。”沈华歆语气有些阴沉意味地低声命令。
　　左瑜乐双脚离地，闻言就乖乖将鞋子踢掉，迅速被抱进屋里走向沙发，他惊觉对方好像要做什么不太妙的事情，赶忙说：“粥！”
　　果然，沈华歆转了个方向走向餐桌，直接将人往桌上一搁，双臂撑在两侧让左瑜乐无处可逃，只能把手里两个袋子搁桌上，踌躇片刻终于将手搭对方臂上，轻声问：“怎么了？”
　　沈华歆盯着他：“你有什么要跟我交代吗？”
　　“啊？”左瑜乐微讶，可他真不知道什么，想了又想，心里涌出百般念头又觉得应该不是的，见这个人眉头深锁脸色不渝的模样，不禁抬手轻抚那眉头，柔声说：“不要生气……你问，我说。”
　　“……”沈华歆抬眸瞄向他额前的手指，手一抓便握住了，他直起身把玩着那只手：“那只花袋子，谁给你的？”
　　他远远看见这个袋子就知道这不可能是赠品之类，应该是精心挑选过的，以左瑜乐的性格可不可能把钱花在这方面，他可以断定这个袋子是女生送的礼物，让他猜，他认为99%来自那个要报恩的膏药风格女生。
　　他想，这真是个阴魂不散的讨厌家伙，要不是自己出手得早，还真说不定这只小蜗牛会不会早就被撬开了心房。
　　每每想到这种可能，沈华歆总是有些难以自控的想要把所有的可能消灭掉，该怎么处理这个情敌呢？他已经开始思考各种方式，想想自己圈子里那帮富二代，他觉得自己可以牵个红线，找个人品好一点认真一点的，让她幸福一点没那么容易分手，就不会再来动他的小蜗牛了。
　　左瑜乐眼看对方把玩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的烦恼模样，他轻轻抽回手在对方反对之前捧上那张俊脸，探头过去往那抿紧到微微发白的唇上啄下一吻，以宣誓的口吻说：“我……只喜欢你。”
　　沈华歆微讶，看见这双沉黑的眼里倒影出他讶然微张着嘴的脸，里头满满的全是他，那么专注那么认真，他的心仿佛跌进棉花糖包围的世界，跌进软甜绚丽的世界里……他笑了，探身扶住对方的后枕将人摁在桌子上，扬颌追上去肆意掠夺对方的气息，而对方更加纵容地迎合，手掌轻轻按住他的胸膛并没有使劲，仿佛是在感受他的心跳。而他放任对方接触自己心脏的位置，并没有丝毫顾忌，只是加深自己的掠夺，仿佛要将对方的灵魂都吞噬掉那么深入，那么迫切。
　　直至几乎触到那无法停止的界限，沈华歆才松开来，纠缠多时的唇舌在剥离那一刻发出的声音令人脸红耳热，他们依旧贴在一起，耳畔是对方粗重的呼吸声。
　　左瑜乐感觉耳畔有细碎的触碰，而后被叼住了，他双腿触电般卷缩了一下，哼出了声来又咬住手背忍耐。耳畔的人在轻笑，紧接着这啃咬一路顺颈子直下锁骨至被圆领所限，手一撩竟然掀起衣摆就钻了进去。
　　已经脸红耳赤的少年只能够以双手捂紧嘴巴，垂眸看向自己起伏的衣衫，最后湿润着双眼直视垂吊在餐桌上的灯火，仿佛被强光迷了眼，千千万万朵星光跃进脑海，炸出极乐的花火。
　　最后那点火的手在清瘦腰身上几个来回，往可爱的肚脐吹上口气，餍足的财狼才退出来，为对方拉好衣衫并将人从餐桌上挪下来。
　　脚踏实地的那一刻，左瑜乐腿软了一下，被险险扶住，听着耳边恣意的笑声，他红着脸攀住对方才顺利坐到椅子上。
　　“来吃早餐吧。”精神饱足的左华歆主动分派早餐，殷勤地给左瑜乐递上勺子，一直笑眯眯的，直接无视那只粉色的袋子，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它。
　　左瑜乐只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脱离刚才的状态，身体好像还在那人制造的囚笼中迷失，刚才的事一遍一遍地在他脑海里重演。他几乎拿不稳勺子，被对面的人喂了好几口粥，看着那张特别愉快的笑脸，迷糊的脸上终于现出浅浅梨涡。
　　他好喜欢这个人的笑脸……
　　吃过营养早餐，沈华歆清理掉垃圾，不让左瑜乐动手。
　　闲坐着的左瑜乐很喜欢这种感觉，静静看自己喜欢的人忙碌，他感觉自己像经历海上风浪折磨后回到港湾停舶的船，全身的疲惫与伤痕都得以修复。眼角余光扫见那粉红袋子，左瑜乐伸手拉过来，终于打开看看里头的是什么。
　　精致袋子里装着的是一本书，左瑜乐盯着那书封一阵呆滞，淡粉色小清新样的封面上有鲜花小船与山水构筑而成的温馨小世界，标题《醒来觉得甚是爱你》。（以下引用一些朱生豪先生的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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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呵，这什么？哦，情诗合集？写给心爱之人绵蜜如糖的情话呀？真会玩。”沈华歆似笑非笑的，心里却好想把这本书就这么投掷出外太空。
　　左瑜乐抬眸看向那柠檬精上身似的男朋友，他垂下眼睑，随手翻开一页，用他不擅于表达情感的声音和缓念出：“但愿来生我们终日在一起，每天每天从早晨口角到深夜，恨不得大家走开。”
　　念罢，抬眸看向对面凝望自己的人，眼神掠过那小麦色肌肤上不太明显的红晕，他垂眸又随手翻开另一页，轻声念：“我愿意……舍弃一切，以想念你终此一生。”
　　椅子猛然坠地的巨响打断了轻缓的念颂，左瑜乐感觉自己整个飞了起来，手里的书脱离他双手滑出桌面摔落地上，啪的一声响。
　　他被整个重重困在结实的胸膛里，听着心脏急剧跳动的声音。
　　“你真是……”沈华歆双臂紧了又紧，第一次语塞，他从未想象过会有那么一天，他想要将一个人人揉碎了，融进灵魂里，生生世世不再分离。
　　“我……念给你听，只给你。”左瑜乐伸手揽住那微微颤抖的身体，声音轻轻的，却穿透这具强壮的身躯直击灵魂。
　　什么都不用再多说了，他被揽在怀里犹如乘着一股龙卷风般带进房间，一整个上午再也没能出来。
　　蓝宝接了莉莉吃过早餐回来，就见餐厅里倒了一张椅子，落着一本情书集。他傻傻的捡起这些东西，脑子一片空白，他的女朋友就翻着白眼将人拉过去看电影了。
　　李莉莉呢喃：“照这个样子，他该搬了。”
　　“哈？谁？老沈吗？”
　　“不是那禽兽是谁？”李莉莉瞟一眼那房门，再想想玄关里的鞋子，感觉禽兽还是太抬举这人了，才交往几天呀？要不是知道他其实很挑人，她都要怀疑这也是玩的了。
　　“哇……”蓝宝张大了嘴巴，也懂了，感觉难以消化：“老沈这……这是……真不要脸呀。”
　　“……”李莉莉摸摸男友的大头：“宝宝不要学他，我喜欢你这样的。”
　　小情侣对视一眼，决定不再理会别人，喜滋滋地粘在一起看电影去了。
　　手机闹铃响起，深色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拿起噪动不已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是时候该去上课了。左瑜乐掀开被子坐起来，腰就被另一只深色的手臂勾住，又在他背上印下几个轻啄。
　　“去哪？”
　　左瑜乐轻轻搭住那手臂安抚地拍了拍，舒展着布满痕迹的身体说道：“我有课。”
　　闻言，午间小憩了一会的沈华歆也钻出来开始穿衣服，他顺道从衣柜里挑出另外一套对于他来说较紧身的衣物递给同样只穿了条小平角的左瑜乐，眼睛粘在对方身上，满心算计要做些什么准备才可以整个吃掉这小男友：“穿这个吧，还是有些大对吗？我等会下单一些中码的。”
　　左瑜乐想说自己还有一套衣服在这里，但见对方都已经把衣服塞进他手上了，就欣然接受了，而且他喜欢这套衣服与沈华歆身上那套一样的味道。他认为，既然他已经在一起，就不应该斤斤计较，或许他现在与未来都不及对方富有，他会因此更加努力，却不会有心理压力。
　　“走吧，我送你，还可以在路上买点吃的。”
　　“我们可以……走这去。”他预留了足够的时间。
　　左瑜乐套上衣服，刚穿起裤子，却见那人蹲下来，手里拿了双袜子笑着让他抬脚。
　　这样有点超纲了……左瑜乐注视着低头为他穿袜子的人，探身在对方发旋上印下一吻。
　　沈华歆轻笑出声，张开了怀抱，左瑜乐眨了眨眼睛扑过去，然后就挂在对方身上，听着对方的笑声走出了房门。外头的死鱼眼情侣面对冷冰冰的狗粮扑面，瘫着脸摆了摆手表示‘再见’，然后指向餐桌。
　　那上头是一袋还暖着的肉包子，二人笑着给情侣道了谢，换来嫌弃地头也不回的甩手。
　　二人咬着包子手拉手一路走回XX美术学院，路上惹人注目得很，但他们都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刚刚走近校门，左瑜乐就见到站在校门外的熟悉人影，不禁松开沈华歆迎了上去。
　　“叔叔？”
　　咬着香烟的中年男人立马将烟头拧灭扔进垃圾桶，迎上来递给一个袋子：“小瑜，我给发信息了，还打过电话，你不接。”
　　左瑜乐掏出手机一看，黑屏了，刚才的闹钟耗尽了最后一点电。
　　中年男人了然地扬眉，举起手里的黑色塑料袋：“你要的东西。”
　　左瑜乐喜出望外，掏出袋子里的黑皮厚本转向沈华歆 ，眼里仿佛有星光，他将这本相册递过去：“是我的。”
　　沈华歆接过相册，注意到男人打量的目光，他笑着摸了摸左瑜乐的耳朵，果然感觉那视线像刀一样刺过来，他不禁笑容加深，对小男朋友说：“你要去上课了，今天两堂课，下课要6点了吧？等会我们一起吃晚餐。”
　　“嗯。”左瑜乐点头，又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叔叔，一起晚餐？”
　　他虽然不知道明明可以邮寄，为什么叔叔选择坐几小时车过来，但他准备用晚餐报答。
　　“行了，快去上课。”男人挥了挥手，让他赶紧的。
　　左瑜乐看向男朋友等了一会，沈华歆微怔之后失笑，轻轻在对方脸上啄了一下，见对方带着浅浅梨涡转身离开了，他的笑容始终没有减轻，连旁边几乎刺穿他的目光都动摇不了他的好心情半分。
　　“小子，我们谈谈。”中年男人双手环胸，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一拳打飞对面这头拱自家白菜的猪。
　　沈华歆保持微笑拿出自己的交际手段，完全无视对方危险的目光和攻击的企图，得体地点头致意：“你好，我是沈华歆，瑜乐的男朋友，你是？”
　　“呵呵，左冲，小瑜他爸。”中年男人扬起盛气凌人的脸，表示自己特别不好相处。
　　沈华歆笑得极有风度：“你好，叔叔。”
　　左冲掀唇露出与对方有得一拼的阴森白牙，手指轻点自己脖子：“小瑜脖子上那是你留下的？”
　　“……”沈华歆挠了挠鼻头：“嗯，是我。”
　　“行吧，我们聊聊。”左冲勾住沈华歆的脖子，发现这个讨厌的小子身高和他差不多，不禁更加手痒痒了：“会打拳吗？”
　　“……会一点。”
　　“行，那走吧。”
　　好吧，今晚又有资本讨甜头了——沈华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