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in a Million》邑

12、变异

　　由于被人突袭，天赦手一抖，匕首猛地在忍右颈划开一道裂口，鲜红的血液汩汩的向外涌出。顿时，忍觉得有些眩晕，视线开始变得模糊。
　　邑在天赦被压制住的下一秒立刻将忍夺回怀中，左手按住伤口用补心咒进行修复。看着忍越发苍白的脸色，又一次感到怀中的人生命逐渐流逝，邑觉得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在颤抖。
　　残夜盯着已经将右半边衣服染红了的忍，收起了一贯的微笑，一脚踢上还趴在地上的天赦的腹部，天赦飞撞在墙壁上，弹回地面。
　　看着邑眼中掩饰不住的紧张与惶恐，残夜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轻轻按住仍然不断输送生命力量的邑的左手：“在这么下去，佐可是会死的哦。”
　　“你给我滚！”内心的恐惧无法控制，与八年前一样，感受着生命穿过指缝不停的流逝，那种自己不能掌握的未来，让邑感到窒息。
　　一拳打在邑脸上，眼镜飞了出去，玻璃碎片在邑的右眉划过，鲜血流进眼中。“哼，你认为自己能救得了他？”
　　邑无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补心咒再强，对着割断的动脉也不可能立即修复。
　　“果然没有一个人适合佐，你也是，他爸爸也是。妄想自己能保护的了他……”残夜突然止住，这种口误对于他来说是不应该出现的。心……还是乱了么？
　　顿了顿，残夜继续开口：“我是可以救佐的……只要把他还给我。他撑不了多久了，你要快点作决定。”
　　看着忍越发惨白的脸色，邑缓缓的开口：“我……”

　　这是哪里？好黑啊。
　　忍漫无目的的走在黑暗中，丝毫感觉不到恐惧，反而很温暖。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声音，忍循着声音走去。
　　“你这个没爹没妈的野小子！！”
　　“大家揍他！！”
　　“你怎么不还手啊？！”
　　“懦夫！哈哈哈哈哈……”
　　中间的小孩子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突然站起身，一脚踹向为首的小孩。小小的身躯飞出去，撞在墙上。一切，变得那么安静，以趴在地上的小孩为中心，红色慢慢向外扩散。其他的小孩惊恐的逃走了，只剩下那名行凶者，盯着地上的尸体，柔顺的黑发突然变成红色，披散在身后。
　　那个……不是自己么？
　　不远处又传来一个遥远而熟悉的声音：“佐是乖孩子，像妈妈一样漂亮。爸爸会永远保护你爱你的。”
　　父亲抚摸着还是孩子的佐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突然一把利刃直穿心脏，父亲然后慢慢倒了下去。父亲身后，一个模糊的身影，朝佐伸出手：“来吧，我亲爱的佐，你是我的，除了我，没人有资格拥有你。”
　　蛊惑的似笑非笑的声音，年幼的佐拔出还埋在父亲体内的降魔刀，随着那声音走去。
　　“等一下！”忍试图追上去看清楚那个模糊的身影，却突然坠入了浅浅的小溪中。仔细一看，溪水竟然是红色。顺着上游摸去，一个转弯，发现眼前的少年如罗刹一般，浑身浴血，仍是不断斩杀着，周围横尸遍野，天空是暗红色的，黑色的云彩急急飘过。
　　不……不可以……忍受不了眼前的场景，不愿再回忆那惨不忍睹的生活，忍双手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
　　突然，周围变得一片黑暗。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出现一道铁门，缓缓的打开，发出生锈的声音。一道强烈的光芒发射出来，忍觉得炫目，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背光的黑色身影。一只手伸向自己，带着温暖的气息，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跟我走吧。”
　　是你吗？邑。是你来接我了吗？我好累，我们回家好吗？带我回家吧…………忍伸出手，正在要触及那温暖时，所有的光芒突然消失。忍静置在黑暗中，看着自己伸出的手在不停的颤抖。邑？在哪里？不要丢下我…………好冷……邑……不可以丢下我……邑！！！

　　看着忍越发惨白的脸色，邑缓缓的开口：“我不会让忍死的。”
　　得到满意的答复，残夜微笑着说：“这可是你说的，那么以后也……”
　　“但是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他的。”邑冷冷的打断残夜的说话，按住忍伤口的手光芒逐渐增强。
　　“哼，人的生命力是有限的，再这么传输下去，佐不一定能活，你也有生命危险的。”残夜少有的露出不耐的表情。
　　“用不着你多事！”
　　突然，忍的身体泛起红光，伤口排斥着邑的治疗，红光越来越强，充溢了整个大厅。
　　“这是……？”韶焅\眯起眼睛，盯着这诡异红光的来源。
　　“邑……不要丢下我，不可以！！”忍口中喃喃低语。
　　“忍，镇静，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邑拼命按住伤口，试图抵消排斥。“放松忍，放松，我就在你身旁……”
　　“啊……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邑突然被强力弹开，忍缓缓睁开眼睛，轻浮在空中，表情却冷漠的如千年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