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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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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二天,莫小山都还是一脸幽怨的看着莫小麦。
昨天他竟然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见他又发热了,奶抓着他的手,一直追问他为啥不烧炕。
想到自己在梦里不停的跑了一整晚,莫小山看着莫小麦的表情更加幽怨了。
而莫小麦则是十分淡定的拨着蛋壳,能看见莫小山吃瘪,她心里很高兴。
昨天要不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她早就想揍他一顿了,这熊孩子整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弄得神经兮兮的。
幸好莫小山没有读心术,否则知道了莫小麦内心的想法,又得闹她一顿。
吃完饭后,俩人收拾好东西,就去莫大娘家等他们一起去镇上。
到的时候他们也正好出门,同行的还有狗子娘。
莫小麦好些天都没见到狗子娘了,咋一见,没缓过神来,心里还在寻思这人是谁。
等狗子娘冷哼的撇了一眼她时,这才想起,笑眯眯的对狗子娘说道:“好久没见大伯娘了,你这样貌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女人都是喜欢被夸的,狗子娘也不例外,咧着嘴笑道:“算你识相。”
一旁的狗子不乐意了,说道:“我娘哪里好看了,她明明就是村里最丑的,死丫头你说谎了。”
说完狗子觉得自己抓住了莫小麦的把柄,高兴的拍手叫了起来。
莫小麦站在一边冲着狗子微笑,狗子还没搞清楚,就被他娘抓着耳朵,“小兔崽子,你刚才在说什么?”
狗子从来就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想法,即使被他娘抓着耳朵,他还是不认输的说道:“我说那个死丫头说谎了,你根本就没有好看过。”
一个脑袋瓜子下来,狗子才安静的闭上嘴巴,心里还是在腹诽:明明那个死丫头说的是假话,他娘干嘛不揍她。
看着他们之间的闹剧,莫大娘又后悔了,要不还是不送狗子去镇上私塾了,王秀才那也挺好的。
这世上,最了解莫大娘的人就是狗子娘了,莫大娘一皱眉,她就能猜出个大概。能在镇上读书,可是件好事,她可不能让莫大娘后悔了。
狗子娘催促道:“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吧。”
莫大娘纠结了会就不纠结了,反正都到这一步,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路上狗子娘都还算安分,没有轻易的挑起话头,而是在莫大娘和莫小麦的对话里,偶尔吐槽两句无关大雅的话,直到他们走到私塾门口,狗子娘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入学成功,她再弄幺蛾子也不迟。
当看到私塾的门匾,莫大娘就有些却步,“要不小麦还是你带着狗子进去?”
莫小麦哪里会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万一狗子没过,大伯娘肯定会把这事怪罪在她身上,岂不是又得一番争吵。
不过还好,不用莫小麦拒绝,狗子娘直接就不同意莫大娘这个提议,她和莫小麦现在在莫大娘面前还算相处融洽,一转头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万一在这个事上给狗子绊了一脚,没让他入选,那她当官夫人的算盘岂不打翻了。
莫大娘也觉得不妥,这狗子上学也算得上是家里的一件大事,可不能马虎了,她只好强忍恐惧,踏进私塾的大门。
莫小山也想跟着去,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刚来的杜归元搂着脖子带进了学堂。
接待的人还是赵婶,一齐人在会客厅里坐了会,周秀才就来了。
莫小麦起身和周秀才打了个招呼,莫大娘他们见状也跟着和周秀才打了个招呼。
见到莫小麦,周秀才还有些印象,问道:“小山发热的症状好些了吗?”
对于莫小山这个得意门生,周秀才十分在意。刚才过来得急,也没好好问问莫小山。
“好多了。”莫小麦回道。
周秀才又接着询问了关于莫小山的其他问题,莫小麦都回答后,才把眼神转移到了狗子身上。
例行询问了一些问题,狗子磕磕绊绊的回答后,周秀才并不满意,又让他背了三字经,又是背得一塌糊涂。
不过看在莫小山的份上,周秀才还是点了头,收下了狗子。
狗子的顺利入学,莫大娘松了一口气,背包留给狗子,就准备回去了。
还没动身,周秀才又想起了什么,把莫小麦留了下来。
“周秀才有事吗?”莫小麦有些不安,暗自猜测是不是小山在私塾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打算明年让小山下场试试。”教了莫小山也有一阵子了,周秀才对他特别的满意,说是得意门生也不为过。
其实下场考试他也没必要和莫小麦讨论,直接就能送莫小山去考场,不过考虑到莫小山的倔脾气,周秀才才决定和莫小麦谈谈,争取得到她的同意。
一想到莫小山的倔脾气,周秀才忍不住的扶着额头,学堂里所有的人全都恨不得留下来多学点,让他多开点小灶。而莫小山却是唯一的例外,只要是一到放学,无论他怎么强求,他都要马上回去,说是家里缺不了他,莫小麦在家会想他之类的话。
有次他实在是忍不住怒斥莫小山堂堂男子汉竟然儿女情长,没想到他非但不觉得羞愧,反而很高兴,觉得自己没有做错,骄傲的等他继续夸奖。
后来周秀才也懒得理他,课业布置下去,没完成的话他就直接找莫小麦谈,莫小山这才没闹腾起来。
“小山才学了不到一年的时间,这时候会不会太早了?”莫小麦有些不放心。
考上是皆大欢喜,没考上以莫小山敏感的心思,一蹶不振都有可能。
周秀才摸着胡子笑道:“你放心,考秀才我是没保证,童子试十之八九能考上。”
既然周秀才都这样说了,莫小麦点头应允。
和周秀才告别后莫小麦就去布庄,买了双皮靴子和把前些天定下来的棉衣取了回来。临走前,店小二又塞了她一大堆的碎布头,莫小麦已经无力吐槽了,昨天做的袜子,要不是布贵,她都恨不得拿去丢了,省得碍她的眼。
到家后,把院子和房屋打扫干净,莫小山就气呼呼的回来了。
莫小麦不解的问他原因,这孩子最近是吃炸.药了吗,怎么动不动就乱发脾气?
莫小山十分委屈,刚才放学前,周秀才竟然想给他改一个名字,觉得他这名字说出去难听。可莫小山不觉得啊,他这名字一说出去,别人都知道他和莫小麦的关系,万一给改了,他不是很吃亏。
把这话说给莫小麦听后,莫小麦非但没有猜到他的心思,反而哈哈大笑,对着莫小山说道:“难道你想以后别人都叫你小山大人?”
莫小山气闷了,心里腹诽:小麦姐一点都不知道我的心思,以后可怎么办?
不过莫小山也习惯了莫小麦的脑回路,自我开解,小麦姐不懂情·趣他懂就好了,以后他多撒撒娇,她一定会开窍的。
开解完自己后,莫小山就凑到莫小麦旁边,“小麦姐,你知道周夫子有多过分吗?”
“不知道。”莫小麦没搭理他,把煮好的海带汤端到桌上。
“小麦姐!”莫小山气呼呼的叉着腰,“你都不喜欢我了。”
莫小麦停下手头的活,抚着下巴说道:“以前我都没发现,今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难道小麦姐你喜欢上妮子了?”莫小山在莫小麦接触的人群里搜寻了一下,只有妮子天天都在小麦姐面前晃荡,吃醋地说道:“妮子长得那么丑,哪里有我好看,小麦姐你眼光不行。”
没想到这个玩笑,莫小山竟然当真了。莫小麦生怕他俩的关系更糟,解释地说道:“嘴巴嘟得都能挂油瓶了,我这是和你开玩笑呢。”
莫小山才不信,这些天他也发现了,小麦姐对他是越来越不耐烦,都没以前那么爱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争辩到最后,依旧是莫小麦让步,“要不我给你起个字吧?”
莫小山这次没有反对的同意了,心里还很高兴,这下他全身上上下下全都写满了小麦姐的名字。
莫小麦想了想,说道:“望大河之洲渚兮,悲申徒之抗迹。不如你叫之洲吧?”之是善良,洲包含广阔,愿他从今往后不忘初心,心怀宽广。
莫小山矜持的点头,心里的喜悦让他恨不得到院子里跑上几圈。
前两天,夫子刚好教过了两三首的诗经,其中就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的情诗,原来小麦姐不是不懂,而且不好意思和他表白。
很显然,莫小山选择性的把莫小麦念的诗句忽略了,只记了自己想记的话。
“那我以后要叫你什么?”莫小麦打趣的说道。
“当然是小山咯。”莫之洲这名是小麦姐取的,别人叫了这名就会想到他是莫小麦的人,以后他们就会离他的小麦姐远点。至于莫小山的名字,可是他和莫小麦童养关系的证明,也不能让别人忘记。
一个在外,一个在内,莫小山对这事分的很清楚。
莫小山满意了,和周秀才提起他字之洲的时候,周秀才想到的也是莫小麦的意思,也十分赞同的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两处引用
望大河之洲渚兮,悲申徒之抗迹。——《楚辞·九章》屈原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诗经·关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