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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终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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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来啦。”
涅亚对维里娅的到来毫不意外,非常绅士地请她坐下。
能找到回新方舟的路,看来是完全想起来了。
“缇奇呢?”维里娅现在一点都不想看见这个人。看见他,维里娅就会想起自己是如何像一个傻子一样被愚弄。
“怎么这样心急呢,妹~妹~。”
涅亚失笑,右手一划,一块像是镜子一样的东西出现在维里娅面前。
镜子里,倒映着缇奇满身是血痕的身体——行刑的皮鞭有特殊的能量,让诺亚无法立刻恢复伤口。他被带有【亚当】力量的锁链镇住,无法使用【选择】能力。
维里娅瞳孔收缩。
“……你!”
“别激动,坐下谈。”涅亚示意维里娅平复一下心情。
维里娅几次想砍断对面那人的脖子,但理智死死地压住了这些想法。她常常呼出一口气。
“你想用缇奇来威胁我?他也是你的家人,涅亚。”
维里娅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平静。
涅亚表示自己很无辜:“但是他为了你,背叛了我们。”
“……”
维里娅在耍嘴皮子这件事情上一向没什么优势。
她干脆开门见山:“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我想要你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涅亚笑着站起身,推开了身后的门。
……是献祭阵。
这个庞大献祭阵的外圈,就是涅亚当初要她绘制的阵法。
“这种恶劣的行为,还真是和库洛斯如出一辙。”
维里娅冷冷地道。
“哈哈是吧,我也这么觉得的。”涅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语气轻松极了,“说起库洛斯……这孩子居然那样维护你,我挺生气的,就把他杀掉了。”
维里娅拳头攥得紧紧的。
“你还真是……狠心。”
库洛斯也算是他的半个孩子了。
涅亚优雅地点头:“谢谢夸奖。”
为了家人。
没有什么是没法牺牲的。
“……”
“既然来了,那你就是做好决定了吧。”涅亚起身,像小时候一样拉起维里娅的手,将她牵到了阵法的中心。
“请。”
维里娅眼眶发红,狠狠地将涅亚推开。
涅亚也没有生气。他拍了拍手,“心”之圣洁的教皇米迦勒走了出来。他温柔地看着维里娅,眼中尽是悲哀。
抱歉,妹妹。
阵法启动。
白色的十字架从地下缓缓升起。
黑气涌起,化作一条条锁链,将维里娅锁在了十字架上。
维里娅闭上眼,泪流满面。
“吾以吾骨护地定,吾以吾血保天明。”
地牢中,缇奇忽然睁开眼。他疯狂地试图挣脱身上的束缚,全然不顾自己重伤的身体。伤口深可见骨,缇奇却仿佛没有了痛觉。
“吾以吾心镇罪孽,吾以吾魂……”
双脚和右手已经挣脱开了,唯有左手的链条格外坚实。缇奇心一横,直接将左手切了下来。鲜血喷在脸上,缇奇无暇去管,直接向维里娅所在的地方冲了过去。
他被罗德拦在了献祭阵外,目眦尽裂。
“佑汝安。”
维里娅下身渗出鲜血,疼地她几乎昏厥过去。
涅亚面色一变。
维里娅……怀孕了?
“维里娅·路西菲尔。自愿……献祭。”
她的腹部被骤然升起的金色力量穿透,那还未成形的小生命在出世之前便迎来了死亡。
维里娅颤抖着想要碰碰自己的腹部,手却被牢牢地绑住了。
她喉咙中挤出一声呜咽。
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费力地转过头。
她将绝望一点点地揉碎,埋在了心头,用尽最后的温暖,对着缇奇笑了笑。
那笑容明媚。
一如耗尽此生的回眸。
轻触即碎。
缇奇怔怔地伸出手。
美丽的少女在他指尖,化作了碎片。
“最喜欢你了,缇奇。”
若是生在和平年代就好了……
罗德在远处看着这一切,颓唐地闭上眼。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在三十五年前被杀的诺亚。
她知道一切。
所以,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随着献祭阵的启动,千年伯爵和“心”一齐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所有的圣洁都消失,诺亚因子也化作虚无。
圣战以这样一个结局,猝不及防地结束。
原本的诺亚一族重新回到了他们原本出生的地方,黑色教团也就此解散。
李娜莉和科穆伊开了一家花店;克劳利娶米兰达为妻;拉比继续和Book Man一起记录历史;神田就此失踪。
但人类之间的战争却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天。
这就是人类,与天使相比,他们虚伪、贪婪,又弱小。
但他们比天使更加适合这个世界。
几十年后,冬天。
雪下得很大,在地上厚厚地铺了一层。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如往常一般来到墓地。
这片墓地被打造成一个优雅精致的小花园,墓碑被打扫地干干净净,看得出来,有人在很用心地打扫。
老人照例为亡妻献上几朵刚采来的鲜花,絮絮叨叨地讲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这几天下了大雪,又可以打雪仗了……哈哈哈哈你也觉得有点幼稚吗?唉,毕竟单一的人类生活真是太无聊了。”
“千年公不见了,圣洁也不见了,但是现在依旧不和平,前线每天都会死人。你肯定不会喜欢这个样子的时代,心软的小姑娘。”
老人艰难地坐下,晶晶靠在墓碑旁边。
风吹过他卷曲又花白的短发,带着几分彻骨的寒意。
他叹息着闭上眼,恍若未觉。
“你这样睡着不知道,其实已经过去了整整七十六年了。我老啦,不好看了。”
“你要是回来,看见一个老头子,肯定会很失望的吧哈哈哈,抱歉啦。”
“……”
他坐的时间久了些,身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雪。
“我想你了,维里娅酱。”
失去诺亚因子的诺亚与人类无异,都会生老病死。
这对于缇奇来说,大概是战后唯一的好消息了。
他会死。
老人眉眼带笑,依稀还有往昔风华绝代的影子。
恍惚间,朝思暮想的少女笑眯眯地坐在他身边,侧身躺进他的怀里。
一瞬间,寒冬被驱逐,世界归于无声。
“我来接你啦,缇奇。”
“嗯。”
缇奇·米克侯爵的葬礼上,出现了一个带着眼罩的奇怪老者。他身后,跟着一个活泼的少年郎。
“是Book Man吗?”
拉比微微颔首,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这是我的继承者。”
“您请吧,米克大人曾经特地嘱咐过我,将这个给您。”
拉比接过来一看,上面是曾经撼动天地的阵法——堕天使献祭阵。
他一言不发地行礼离开。
“都记录好了吗?”
少年乖巧地点点头:“是的,师父。”
缇奇·米克侯爵,最后一代的第三使徒【快乐】,死于亡妻墓前,以人类身份,享龄九十九岁。
他没有后代,将毕生财产都捐给了福利院。死前,缇奇·米克遣散了所有仆人,仅留下两只戒指,一个带着骷髅蝴蝶花纹的打火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完结啦,果然短篇就是靠着热情莽出来的.
真的好喜欢<驱魔少年>,我觉得我完全可以再等个十年哈哈哈哈,希望星野娘身体好起来!
缇叔真的是童年的人间理想orz,中世纪的欧洲贵族,危险又撩人,颜狗的我一见钟情.希望星野娘给他一个好的结局啊!!(至于我,我会给他写一个HE的....番外,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