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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   夏清和总算坐直了身体,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没想到林佩才扛了大半个月就自杀了,这速度有点儿快啊。果然,他那种心理阴暗的人没有毛毛姐的抵抗力强。”夏清和说:“不过,既然毛毛姐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是不是代表林佩没事?”

      “是的,他在酒店浴缸里割腕自杀,被提前收工回来的一风和助理发现了,所以及时送到了医院。命呢,是保住了,不过人变得古古怪怪的,整天说胡话。有人说林佩这是撞邪了,提议给他请个大师驱邪。不过去了两个所谓的大师,看过以后都没什么效果,林佩今天凌晨在医院又差点跳楼。”

      “这也没办法,被那些怨念缠上后,他一定日日夜夜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自杀。不过,这都是他自找的,害人者终会害己。”夏清和语气平静地说道。

      毛晓红沉声道:“清和,其实我一开始是将信将疑的。毕竟我戴了那个东西一段时间,除了做噩梦,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直到了我去了医院,亲眼看到林佩变成了这样,我才真的相信林佩是真的想让我去死。”

      “现在相信也不迟,毛毛姐,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邵哥是你的好友,但林佩不是,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得自己多注意。”

      “臭小子,还用你来教训我?不过清和,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现在躺在医院的人可能就是我了。而且,我是一个人住,要是我割腕,根本就等不到别人及时发现……清和,我现在真的特别后怕。我想不通,为什么林佩要做这样的事情。”

      夏清和说:“一个嫉妒成性的人,为了自己的爱人,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都是常见的。我反倒很疑惑,邵哥那样的人,怎么会看上林佩这样的货色?”

      林佩相貌斯文清秀,但仅限于清秀而已,他工作一般,学历一般,连性格都很一般,跟有颜有实力的邵一风比起来,林佩渺小得就像是地上的小石子。

      “林佩跟一风的初恋看上去有五分相似。”毛晓红说:“清和,我想问你一句,如果你现在去医院,可以收走附在林佩项链上的黑乎乎的东西吗?”

      “毛毛姐,你心软了?要放过林佩?”

      “我是心软了,但我不是要放过林佩,我只是舍不得看到多年好友如此痛苦。一风当初已经失去了初恋,如果再以这样的方式失去林佩,我担心他会受不了。”

      夏清和叹口气,道:“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他净化项链。”

      毛晓红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好了,你快出来吧,我就在清风观的门口。”

      夏清和跟白罗轩说了一声,就背着书包坐上了毛晓红的车。

      林佩住院的地方是一所私人医院,保密性比较好,所以很多名人喜欢选择这里。

      毛晓红领着夏清和走进一间单人病房,邵一风着急地站了起来:“毛毛,你说的大师找来了?”

      “来了。”毛晓红把夏清和往前一推。

      “这不是小夏吗?他是大师?”

      夏清和看了一眼憔悴疲惫的邵一风,沉声道:“货真价实,我是清风观现任观主夏清和,我叔爷爷是上任观主夏大潇。”

      毛晓红说:“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清和家里是做这个的。”

      “那就拜托了……”邵一风的脸上有点疑惑的神色,不过他这个人很讲礼节,就算有什么不妥也不会当面说出来。

      夏清和闻着病房内令人恶心的臭气,低声说:“我先看看林佩。”

      林佩躺在床上,似乎正在沉睡之中,他的身体连着被子一起被几根绑带捆在了床上。

      夏清和看到他的脖颈附近有一团浓重的黑雾,正在一点一点地箍紧他的头脸。

      这团黑雾跟从毛晓红的挂坠上取下来的时候相比,它变得更加浓重粘稠了,也变得更加恶心难闻了。

      怨念这种东西在遇到同类时,就会吸收、扩大,变得越来越强,只看这团浓得化不开的黑雾,就知道林佩这个人跟表面完全不一样——他的心底不知道藏着多少肮脏的怨念。

      “他刚刚被打了镇定剂,才睡着。”挂着黑眼圈、顶着胡渣的邵一风低声说:“也不知道到底能睡多久,反正过一会儿就会被噩梦吓醒,然后大喊大叫说要去死。小夏,如果你有办法可以救他,求你快点让他好起来吧。我真的很害怕……”

      “放心,看在邵哥和毛毛姐的面子上,我会尽力的。”夏清和说完,就道:“请你们二位退到一边,要跟这里保持至少两米远的距离。”

      毛晓红果断拉着邵一风朝后退,一直退到门边去了。

      夏清和从包里拿出几张符篆,先默念咒术用符篆将病床周围固定住。

      林佩突然醒来,他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叫喊声:“放过我!别追了!我去死还不行吗?让我去死!”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几乎要挣脱病床上面的绑带,邵一风紧张地想要冲过去安抚他,却被毛晓红拉住了。

      “一风,不要打扰清和。”毛晓红沉声道:“清和非常专业,相信他。”

      邵一风愣了一下,虽然还是满面揪心,但到底没有跑过去的想法了。

      夏清和冷眼看着病床上大吼大叫、状似癫狂的林佩,另一张符篆出现在他的手上,然后突然飞过去附在了林佩的脖颈上。

      “啊——!”林佩尖叫一声,扭动得更加剧烈了。

      夏清和开始念念有词,这咒语听起来肃穆悠远,好像是从很古老的过去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在咒语声中,符篆开始发出金光,光芒越来越亮,最后亮到毛晓红和邵一风都没法用肉眼直视。

      但夏清和却定睛看着那道金光,双眼越来越坚定,一长串咒语结束,他右手朝符篆处一挥:“去!”

      大团黑雾从林佩的脖颈处慢慢浮了上去,它们挤作一团,发出仿佛手指甲抓挠黑板那样的恶心声音。

      瑟瑟发抖的邵一风揪住了毛晓红的手:“毛毛,那是什么?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毛晓红同样冷漠的看着那团黑雾。

      他知道,如果不是夏清和碰巧发现,现在这团黑雾就会在他的身上。

      等黑雾彻底离开了林佩的身体,他整个人再次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

      整团浓重腥臭的黑雾在病床上方漂浮着,夏清和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子对准黑雾,又不知道念了什么,那团黑雾就乖乖地冲进了瓶口。

      不过几秒钟而已,那么大一团黑雾就被彻底关在了小小的矿泉水瓶子里。

      夏清和拧好瓶盖,又一张符篆飞到了林佩沉睡的脸上。

      “好了吗?”邵一风问道。

      夏清和说:“好了,现在可以开窗透气了,这屋里实在太臭了。”

      邵一风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就跑去开窗户了。

      毛晓红却说:“我怎么没闻到臭味?”

      “要是连你们都能闻到,问题就大了。”夏清和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意有所指地说道:“毛毛姐放心,我已经帮忙解除所有隐患了。”

      毛晓红一开始还没弄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只不过十几分钟过去,他就明白夏清和做了什么了。

      开窗透气过后,室内的空气变得好了一些,邵一风开始仔细询问林佩的情况,夏清和正在说话,林佩醒了。

      “佩佩!你怎么样?你……你觉得好一点了没有?”邵一风飞奔到病床边,一把抱住林佩。

      林佩满脸邪恶,他用一种怨毒的目光看向邵一风。

      “佩佩,你怎么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我?”

      “什么?”

      “为什么是我想自杀,难道不应该是毛晓红吗?为什么?”

      “佩佩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在说什么?邵一风,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跟你在一起,我太痛苦了!我嫉妒一切跟你关系密切的人,特别是毛晓红。你每一次跟他说说笑笑,都像在我的心里捅刀子。所以我在T国找了一个亲戚介绍的大师,花了一百万买了一个挂坠送给毛晓红。那个大师跟我说,只要毛晓红一直戴着挂坠,就会噩梦缠身,最后一心只想自杀。最多两个月,最多两个月毛晓红就会自杀而亡!为什么现在会变成我?为什么会变成我?”林佩歇斯底里地大喊道,比刚才黑雾缠身的时候看上去更可怕。

      邵一风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林佩,毛晓红也赶紧作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他说:“佩佩?你希望我死?”

      “对!我希望你去死!所有跟一风亲密的人都该死!”

      “哈哈!”夏清和的笑声忽然响起,他轻轻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表情扭曲的林佩,然后笑盈盈道:“林佩,你花一百万买的禁术最后附在了你自己的身上,果然,心肠恶毒的人,一定会被邪术反噬呢。”

      “反噬?”林佩看向夏清和,“不会的!大师跟我保证过的,万无一失!”

      “只要是禁术,就没有万无一失的道理。不过,我要感谢你心肠太恶毒,自己遭到反噬,所以毛毛姐才能没事。”夏清和轻快地回到沙发边背上自己的书包,然后一脸灿烂地说道:“邵哥,法金打到我支付宝就行。毛毛姐,剩下的事情跟我们无关了,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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