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女孩子的直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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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撒沙拉，水果拼盘，奶油浓汤，香煎银鳕鱼，战斧牛排，食材丰富的西班牙海鲜饭。如果单从餐桌上的这些菜色推断这应该是一顿宾客尽欢的餐宴，然而理想和现实终究是有区别的。
餐桌上被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三个阵营，幸村和克莉丝两个女生在谈论和艺术相关的话题，德川与松田萩原专注于美食的同时在照顾两名女生的情绪，而赤井本人则是从画材店开始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不说倒不是因为赤井秀一本人有多高冷，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在这群人之间显得多格格不入。可他不知道组织里现在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他们，以及……以及他不想让这些学生和组织过度接触。
身为警校生你们的防备心也太低了吧，赤井秀一不知道该说他们太单纯还是太迟钝，就算没有直接证据他们也在各种事故现场碰面了那么多次，这些学生就一点都没有怀疑过他吗。还有……
“诸星先生需要再加一些餐点吗，感觉这些好像不太和您的胃口。”似乎是不太想让赤井这么沉默下去，德川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说起来是我考虑不周了，刚刚没有提前考虑过您的喜好……”
“没关系，我很喜欢。”赤井秀一完全是公式化地回答这个问题，他的声音和语气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那……”一向善于言辞的萩原甚至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说些什么话题，印象中在长野以及上次绑架案时也是这样毫无存在感。
萩原的观察力一向出色，可仔细想想自己似乎完全回忆不出诸星大这个人身上的任何特点。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说话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个人风格，自己能察觉出的似乎就是对方真的很喜欢那一头长发了。
松田压根就没有机会进行进一步的尝试，而克莉丝和幸村完全没有掺合进修罗场的欲望。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以往交际毫无压力的三人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和赤井完成一个流畅的交流过程。
“既然已经吃完了，你就出去等我们吧。”克莉丝用刚刚和幸村等人聊天时完全不同的冷淡语气和赤井下命令，而赤井秀一竟然老老实实放下筷子离开座位了？
“这样没问题吗？”造成这个结果的最初发起人德川感觉自己的良心稍微有点痛，其实他一开始只是想关心下不太合群的某人。
“他那个人一直是这样的，你们不用在意。”克莉丝的变脸速度绝对对得起演员这个职业，她甚至怕德川不信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这几天无论吃什么他都是这个样子，整天一副别人都欠了他钱的样子。”
这种人就算被别人欠钱也不会有什么表情吧，德川对克莉丝的私人想法持怀疑态度。不过他也不会对这种明显是小女生的抱怨反驳什么，反而是另一件事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说他最近一直跟着你？”萩原先德川一步把疑惑问出来。
“就是自从那个案子之后，莎朗就一直让诸星君跟在我身旁，无论我去哪儿都甩不掉他。”克莉丝不满的抱怨着，“明明自己一点都不关心我，为什么还要搞这种形式主义啊。”
“如果不关心就连这种形式主义都不会有了，莎朗小姐她只是……”
“只是太忙了，所以就没办法一直陪在女儿身边排忧解难，所以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弥补了。”克莉丝特别熟练的回答让德川莫名觉得有点心酸，对方和莎朗之间的疏离似乎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这种话我已经听的太久了，不仅是我爸爸在说，工作人员们在说，甚至连我妈妈的朋友们也在说。”克莉丝说到最后甚至有点哽咽，“平时见不到就算了，连生日礼物都那么敷衍……”
幸村听到的版本和克莉丝说的有出入：“可是莎朗小姐这次来日本不就是特意给你过生日吗，连礼物都是……”
“她确实回日本了，不过可不一定是专程给我过生日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克莉丝又显得很冷静，“虽然礼物的价值还算不错，样式也很精美。但是购物小票上显示的地址是银座的三越百货，购买时间是我被绑架的当天。”
“这就……”连一向不太在意这些形式主义的松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他在克莉丝和莎朗一起离开的时候还感慨了一句母女情深，结果就这……
以前松田也不是没遇到过明明被答应带礼物回家，结果礼物袋子和零食是用自己家楼下的便利店袋子包装的情况，可那一般发生在自己粗心的老爸出差时，后续还会有进一步的补偿和家庭聚餐。
而莎朗本身的处事风格姑且不论，送人礼物就算不用精致包装至少也不能连小票一起送人吧。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看到这个礼物价值多少，还是根本就不在意就随便拿了一件送人了。
“算了，我都习惯了。”克莉丝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她在说这句话时甚至有点在说别人家的事一样，“本来我买这些东西还想引起她的注意力，结果现在连你们都看出来了……”
“其实吸引注意力完全可以换个方式啊。”幸村笑的温柔，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问个问题，你怕疼吗？”
“唉？！”这次一脸懵逼的换成了四个人。
“原来你说的吸引注意力就是这个啊。”德川一脸黑线地看着幸村把一大堆瓶瓶罐罐摊开放置在展示区。他还以为幸村会对克莉丝传授一些秘籍什么的，原来又是在搞事情。（你们哪天不搞事情）
幸村背后的大片黑百合花开的正盛：“所以你有什么指教吗，Wing”
“没有，你们高兴就好。”德川生生被这个笑容吓的后退了半步，果然大魔王的威力是不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任何消退的，“图案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帮忙参考下的……”
“这个完全看克莉丝心情，毕竟要顶着这些东西一段时间的人不是我们。”幸村在自己专业的领域完全不虚，她又转过头和克莉丝确认了一下，“克莉丝，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当然，再说了就算不喜欢了过一段时间也可以洗掉啊。”克莉丝低头翻着自己手中的图册，从德川的这个角度看对方着重观察的那些图形大部分都很压抑。
这样没问题吗，德川直到这时才觉得幸村的提议可能和他们所想有些出入。如果完全按照克里斯的构想去构图绘制，那么就算初衷是为了刺激莎朗，后果可能也会相当严重。
“不用担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克莉丝头也不抬地说到，“还有我能感受到你们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的。”
“抱歉……”德川刚说完这两个字就后悔了，貌似他也没做什么吧。
房间里一时没人说话，空气中甚至能听见克里斯本人翻动书页的声音。又过了一小会儿，克莉丝指着其中一张纸上的六芒星图案对幸村说：我想要这个，圆盘上的花纹可以更精致一点吗？”
“当然可以，这些并不困难。”幸村只瞄了一眼就把图形记在心里，她连草稿都不需要就开始在对方的胳膊上绘制了，“克莉丝你就只要这一个图案吗？”
“嗯……我想先体验一下。”克莉丝说这句话时显得有些犹豫，她又提顿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到，“我可以加下幸村君的联系方式吗。”
“方便下次再约吗？”幸村开玩笑地说，“我画画可是很贵的，不是想约就能约的上的。”
“不是的，我……我是想和大家下次能够再一起出来玩。”克莉丝慌忙用制止的手势表示自己的态度，因为动作太大幸村的下一笔直接画歪了。
“我只是觉得今天和大家聊天非常开心，所以就想如果能再有这样的机会就太好了……”克莉丝像是下定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如果有需要的话，我……我每次给你们一百万。”
“喂……小光她逗你的。”德川差点被这个一百万雷到了，果然土豪的世界他们这种平民理解不了。
“就是啊，想出来玩随时都可以。”萩原在德川后面说到，“不过我们平时管理比较严格，不一定每天都有时间。”
克莉丝的一只手臂还在幸村那里：“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今天我真的很开心。”
“都说过不需要道谢了，克莉丝你也没有麻烦我们什么。”幸村低头在克莉丝的手臂上画上最后几笔，“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欢吧。”
克莉丝被这个花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说到：“超级好看，我真的很喜欢。”
黑红相间的线条颜色给整个画面赋予了神秘冷艳的主基调，而穿插其中的亮色点缀则是在神秘中增添了一抹亮色。复杂而多样的图形精致而简洁，完全不会有因为元素太多而找不出重点的事情发生。
之前幸村画坏的那笔被她巧妙地加工成了活灵活现的羽毛和挂饰，从德川这个角度看似乎是从六芒星的图案里掉落出来的。层层叠叠的图案交替往复，似乎是要把人们带到另外一个神秘的世界一般。
“喜欢就好，不要为其他的事情难过了。”幸村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德川看不懂的思绪，“有机会再见吧，下次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吧。”
幸村帮克莉丝画完身体彩绘没多久，可能是有点等烦了的诸星大上楼把克莉丝接走，而德川几人则是在买好甜品后就直接回了学校。
坐在回程的电车上，萩原总算知道幸村的想法了：“小光你在怀疑克莉丝小姐吗？”
“我……我也不确定，我只是觉得今天在那里遇见她有点奇怪。”幸村有点纠结，她的怀疑或者直觉实际上并没有社么证据作为依仗，“你不觉得我们这么频繁遇到那些人太巧合了吗，不仅是今天还是那天的绑架案……”
幸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那么多巧合，她也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凑巧撞破了一次又一次对方的筹谋。如果对方真那么不谨慎，那么公安应该早就破获这个案子了。
绑架案的时候虽然按照长谷川的证词被绑走的那一幕应该呈现在克莉丝眼前，但是实际却是那些完全是给他们表演的，这让幸村很难不怀疑那些人就是专门做给他们看的。虽然直到案件破获这个猜想仍然得不到证实，但是摩托车店的监控器和负责监视他们的人却很可能和那个组织有关系。
这次的文具店之行算是幸村的一次尝试，她想看看自己会不会继续那么“幸运”地碰上那些人。结果没想到他们碰见的倒不是莎朗等熟悉的面孔，而是说有关系却没直接参与说没关系却是莎朗女儿的克莉丝。
对方来这干什么，即使克莉丝有直接理由幸村也不觉得这就是个巧合，更别说对方身边一直跟着嫌疑很大的诸星大，以及她要买的东西居然是纹身颜料……
“觉得奇怪也很正常，毕竟这位克莉丝小姐的职业可是演员啊。”德川也看出不对劲了，“不仅各种情绪之间的转换毫无痕迹，甚至完全看不出哪一个情绪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算上今天，德川和克莉丝一共见面次数也只有两次，如果计算净交往时间甚至不到两个小时。但就是这短短两个小时内，克莉丝所展现出来的东西就已经很惊人了。
之前绑架案的那次，她失踪前的表现甚至连熟识她的工藤夫妇都没看出任何异常。而被解救的最后，对方更是表现出了超出于年龄和阅历以外的成熟感。至于今天……至于今天……
“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克莉丝好像在试探我们。”萩原干脆利落地说出结论，“无论是纹身还是刚才在餐桌上的情感流露，那个孩子可是完全没说实话呢。”
萩原说的是事实，一般人就算再没常识也知道纹身不可能只是往身体上涂抹颜料那么简单，而且初学者也根本不可能往自己身上尝试。至于克莉丝那个想引起莎朗关注的解释也根本站不住脚，用纹身贴和人体彩绘的效果都要好于这个方法。
而克莉丝在餐桌上的抱怨同样也有问题，他们和克莉丝到现在为止才见过两次，对方几乎不可能也不应该和他们谈论这种层级的话题。
“那……”松田发现他们已经把自己想说的都提前说出来了，“既然很可能是试探，那接下来应该……”
“以目前的情况应该推断不出那些人想干什么，我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法进行应对。”幸村显得有些苦恼，她也没有适合的方案能够既保证所有人的安全又能查出真相。
之前公安的做法虽然让她有点接受无能，但是不得不说就是那件事让幸村认识到了自己实力的局限性。其实他们和那些人还差的很远，其实他们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虽然今天幸村出行的目的有一多半是为了试探那些人，但是她除了把买东西的地方限定在东京银座也没再做过其他事情。无论克莉丝做的和说的有多不和常理，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出端倪她甚至都没有在餐厅里思考过那些破绽。
“真的头疼……”德川觉得自己的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为什么那些家伙那么喜欢折腾他们呢。
“既然头疼就交给我们怎么样，秋田牌管家乐意为您效劳。”不知道从哪溜出来的秋田警官（犬）把几个人集体吓了一跳，“服务包您满意，价格公道。”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女孩子的直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