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军皇影后》商黎央

7、第七章 微隙

　　次日，正午的阳光晒得人微醺。正值午休，很多同学正趴在桌上小憩。
　　“白麒，你是说你试镜通过了？”等了一个早上终于有时间细细拷问的申雪抓住白麒的手臂，脸上是满满的怀疑与难以置信。
　　“是啊。”白麒不疾不徐地回答，并未抬头，手里正翻着曹西平给的详细版的剧本。
　　“白麒——”申雪对白麒的默然表示抗议，用手强迫白麒转过头来，“你真是太棒了！你居然能通过曹西平的试镜！哈哈，这绝对是要成影后的节奏，我以后就是影后的闺蜜！呵呵……”申雪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畅想，眯着双眼，咧着小嘴，一副呆萌的样子。
　　白麒从申雪的手里救回了自己的脸，无奈地摇摇头，并不打断女孩的遐想，继续低头钻研起剧本。

　　与校园里的温馨氛围全然不同，白宅内的众人此时正活在水深火热中。
　　而这一切的火头，就是在厅内吵得火热的白氏夫妻。
　　“你之前是怎么说的，你说白麒那演技肯定过不了曹西平的试镜，结果曹西平今天早上居然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感谢我们白灵娱乐推荐了演技这么好的新人。”说到早上曹西平的电话，白海涛就火冒三丈。当时他还没反应过来曹西平说的是白麒，为了收拢曹西平黄金三人组的心，他还很是说了一番场面上的话，类似于“旗下人员会好好配合曹导拍摄工作”之类的话。等到后来曹西平直接提及了白麒的名字，他才想起了安排白麒去试镜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这死丫头在哪里的手段，居然能入曹西平的法眼。该不会为了演上角色，这丫头……”李玲玲话虽只说了一半，但明眼人都能听出她后面的意思。
　　白海涛一听更是气急败坏，“你以为曹西平是你家表哥那种货色吗？如果是这样反倒好办，找几个美女送上门就行。”偏偏这个曹西平是个软硬不吃的主，而且他那三人组能力卓绝，这次的剧本更是精品，就算他白氏撤资，分分钟都有金主愿意补进投资。
　　“我那表哥怎么了！”李玲玲容不得任何人说她李家的坏话，更何况，她那表哥背后站着的是李家老爷子。有李家在背后撑着，那些个女神名模能傍上他表哥，指不定心里乐开花呢。当然这话她不能当着白海涛的面说。白海涛自恃白手起家，心底最是瞧不起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李玲玲精明能干，向来不会在话语和琐事上与白海涛计较，她语气和缓地安抚着白海涛，“能不能以麒儿要高考回绝掉曹西平那边？”
　　白海涛也不是一味责怪和抱怨的人。更何况，他现在很多事情上都需要依靠李玲玲。他也很快调整情绪，“不行。曹西平早上就说考虑到麒儿马上就要高考。他已经把麒儿的戏份都调整到后面，等到高考结束再拍摄就行。”
　　李玲玲一听，心中一惊。没想到曹西平这种粗人能为了白麒考虑到这种程度，看来是对白麒非常看重。越是这样，她就越不能让白麒如愿以偿。
　　“总归麒儿身份特殊，肯定是不能让她就这样暴露在大家眼前的。”李玲玲意有所指地提醒道。
　　这话正合了白海涛的心思。慕容家的人，他当年几乎都清了一个遍，只留下几个愿意依附他的也基本都是不成事的。但慕容家在京中耕耘近百年，虽一直低调行事，也只是一个二流商家，但慕容老爷子太过精明，让他不得不万事谨慎。至少，在他拿到那笔巨款前，绝对不能出什么意外。
　　“你说得很对。”他们夫妻在这方面一向非常契合，很多事情李玲玲不仅能提前想到，而且考虑非常周全。这与慕容芷全然不同，这也是他当年选择李玲玲的最重要的原因。
　　李玲玲看着白海涛已神色如常，沉思一会儿，缓缓说道：“要不我们两方面行事。之前你一直担心她与那人太过相近的相貌迟早会出事，我想要不在拍摄前想办法带她去医院调整一下容貌，这样也能免了你日夜忧虑。你那边就见机行事，高考后出国旅游、身体不适等等，到时总有办法推了曹西平这片约。”
　　“恩，你说得很对。”白海涛非常欣赏李玲玲处事的决绝果断，“向曹西平要片约确实很难，但推片约总是容易得多的。”
　　白海涛上前半抱住李玲玲，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玲玲，这么多年多亏有你在。”
　　李玲玲双耳顿时一红，年近四十仍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泛着春光，“涛哥真是，怎么跟人家这么客气！”话语中竟然带着少女般的娇羞。
　　白海涛心中微动，在李玲玲挺翘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呵呵笑道：“我要去上班了。晚上回来再好好‘报答’你！”
　　白海涛恢复了平日的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地大步离开。
　　李玲玲盯着白海涛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与春光逐渐隐去，一双杏目也随之阴沉下来。

　　离那天试镜的日子已过去数周。白麒虽然没到剧组报道，但是她却知道前期准备工作基本结束，很快就会开始正式拍摄了。
　　而白麒的消息来源，就是她现在每天几乎例行都要与曹西平的热线电话。当然，曹西平绝对没有这种跟白麒报告电影拍摄进展的好心，他每天骚扰白麒只是为了与白麒讨论剧中角色，因为曹西平发现白麒这少女不仅对秦艳这个角色有着不一样的理解，对于剧中其他角色的理解也相当深刻。每次他与白麒通完电话后，他都能感觉到他电影中人物形象更加立体丰满起来。所以，托了这每天一次的骚扰电话的福，白麒可算是对剧组的工作情况了如指掌。
　　再一个多星期，就是大学联考的日子。
　　这段时间，白海涛和李玲玲一如往常，没有什么异样。甚至在白麒告知通过试镜后，白海涛和李玲玲还状似喜悦地夸奖了几句。
　　白麒几乎不用想就能猜到，以白海涛刚愎自负的性格，事发后肯定责怪过李玲玲，而李玲玲的审时度势则巧妙地化解了白海涛的怒气，两人吵闹的结果应该是制定了后续如何制约白麒的全套方案。看李玲玲所表现出来的愈加蔼慈爱的姿态和眉眼间越来越浓烈的厌恶，她就知道李玲玲对她更为忌惮了。

　　又到固定的家庭聚会时间。
　　近几日，李玲玲一反往常对白麒的漠视，席间话题重点总是围绕白麒。这会儿，李玲玲又是一副对白麒关怀倍切的样子：“麒儿，今天你班主任王老师来电，说你最近的成绩有了很大的起色，进步非常快。王老师说，按照你现在的成绩，虽然不一定能上京华，但是上复兴、南华、清开这几个名校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噢，是吗？”白海涛也十分关心白麒的动态，“没想到麒儿这么争气，爸爸很开心。”
　　看着两人的装模作样，白麒并不说话，只顾自己吃饭夹菜。
　　其实，她知道班主任今天会来电与李玲玲沟通，而且王老师来电的意图绝对跟李玲玲说的不一样。因为今天在学校，王老师就找她谈过，希望她继续努力，并鼓励她按照这个势头，考入京华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无论对学校还是学生，不是复兴、南华、清开这些名校不好，而是京华这种百年名校，各种资源沉淀了百余年，不是那些才建校几十年的名校能比的。因此，不论教育界、家长圈还是学生群体，都会将考入京华的学生数作为衡量著名高中培养人才能力的关键指标。对于育英这种私立高中尤其是，他们从来不缺钱，他们要的就是名声。多一个考入京华的学生，就会有更多人认可育英的教育水平。
　　近来白麒的学习进步很快，成绩就像坐了火箭一样蹭蹭蹭往上窜，虽然还没有到达白子惠那个水平，但也是惊呆了身边小伙伴、震惊了班上的老师，班主任更是希望白麒能趁着这个势头继续往上，如果能一飞冲天，考进京华那就最最好了。
　　对于白麒的成绩，也不是没有人质疑。好在一方面白麒的资质班上的老师早就了解，在白麒高一高二时老师们也不仅一次与白麒谈心，希望白麒能尽量不受家庭影响，好好专注在学习上；另一方面，白麒近来的认真刻苦，班上的同学也都看在眼里，而且白麒的成绩也不是一蹶而就，而是几次日考、周考都有进步，排名逐渐上升的，所以，大部分的老师和同学对于白麒的进步都是认可并喜闻乐见的。而申雪这边，则是将白麒的行为全部归因于白麒与她爸爸之间的约定，倒也省了白麒许多口舌解释。
　　白麒进步的同时，拉着申雪一起进步，而且许多时候申雪的成绩比白麒还要略好一点。班上的其他人也受了两人的影响，整个班级学习氛围大涨。正是基于此，班主任王老师才会致电李玲玲，希望在家庭方面也给予白麒更多鼓励，到时带动整个班多几个上京华的人数那就太好了。
　　王老师曾侧面了解过白麒的家庭，知道白家对白麒并不重视，但稍有的几次接触她能感觉到白海涛非常重视颜面，应该还是希望白麒能考上更好的大学。如果能发生两个女儿都考上京华这种光宗耀祖的事，那简直就太好了！但王老师却不知道，那只是白海涛的想法，李玲玲只恨不得白麒一辈子碌碌无为，活在她亲生子女的阴影里。所以，她绝对不会转达王老师对白麒的鼓励。
　　白麒想，如果不是顾忌白海涛，李玲玲的规划应该是想办法打断白麒的脚，让她在床上躺到二十周岁。待慕容老爷子的遗产全部到手，就立时送她见阎王。
　　白海涛和李玲玲二人也习惯了白麒的寡言少语，只将白麒的冷漠认为是叛逆期少女的常态，并未多做思考。
　　“哼！”身边的白子华一声冷哼，不满母亲近来对白麒的殷勤关切竟然超越了他。从小到大，虽然李玲玲没有明说，但白子华隐约知道白麒与他和白子惠是不同的。至于怎么不同，他也不太清楚。从小，李玲玲就想方设法将他们与白麒隔离开，甚至小时候因为他与白麒过于亲近还曾多次私底下被李玲玲训诫。渐渐的，他发现当他对白麒态度恶劣的时候，李玲玲不仅不会责怪他，甚至会在白海涛的面前替他解释，并会在事后安抚他。而白子惠则不同，如果他相同的方式对白子惠，李玲玲就会痛骂他，并且告诉他二人必须相亲相爱，相互扶持。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与白麒的关系就变得对立起来，而且他也并未因此而受过白海涛的任何处罚。
　　但是，最近李玲玲的举止却让白子华看不明白，以往的家庭聚餐，他们第一时间询问关心的一定是他，但现在却变得对白麒更为在意。白子华按照习惯的模式表现自己的不满，若是往常在白海涛面前一直略显懦弱的白子华是不敢在家庭聚餐时发大少爷脾气的，但他更知道，凡事只要涉及白麒，最终遭殃的都不会是他。
　　果然，白海涛一双浓眉刚刚提起，李玲玲就开口打圆场：“哟，我们子华吃醋了。这么大了还跟姐姐吃醋呢。你应该向你麒姐姐多学习，在学校争气，还能获得曹西平大导演的认可，以后说不准就是亿万人推崇喜爱的大明星了。”李玲玲笑语嫣然，却暗藏玄机。
　　白海涛听懂了李玲玲的暗示，不再纠结于白子华的餐桌礼仪，接过话茬道：“麒儿，你能接演曹导的戏确是好事。但你切不可因此自傲。作为我们白氏推荐的人，你在片场更应该谦逊为人。”慈爱的嗓音谆谆教导，“另外，你那个剧本，我找人研究过，与你的形象略有出入。我以你要去毕业旅行的名义向曹导请了两周假，预约了星美医院的石医生，在你高考后、到剧组报道前，让你母亲带你去看看吧。既然你想做演员，就要遵守演员的潜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