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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问诊开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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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四喜……别走……”
元嚣就是这样呓语着苏醒的。
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寻过围在床边拿关心的眼光关爱他的人当中有没有他的四喜师爷。
很遗憾,没有。
这还得了?元嚣顾不得头晕眼花,浑身不得劲,万分激动的勉强极度不舒服的身体撑坐而起。坐起的瞬间,袭来一阵剧烈的头晕恶心。迫使元嚣身子一软,又瘫了回去。= =
“大人,你想要什么?”武芾关切问道。
“元元,你在找什么人吧?”方棠的笑容怎么都甩不掉狐狸韵味。
“四喜呢?果然还是走了么?”病来如山倒,元嚣问话都那么有气无力,显出力不从心的疲态,还有落寞专属的灰暗。
“武师爷,元元还真是出乎意料的重视你呢。”方棠微微侧开身子,武范的身影便通过方棠与武芾之间隔开的空隙进入元嚣视线。
元嚣倏然撑大眼睛,惊喜在期间交错划过。
武范的脸色与颜色却依然冷淡疏离,看上去丝毫不为元嚣的重视所动。
“四喜……你没走?没走就好……没走就好……”元嚣深深呼出一口气,放松下来,整个人也比适才多了稍许生气。
“元元,你把武师爷想得太无情了吧?你受了凉生了病,武师爷怎么可能弃你于不顾?要知道,你会躺在这里,还是武师爷一点一点把你挪过来的呢。武师爷对你这位顶头上司,真是有情有义没话说,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伤了人家对你这份情意。”
“方公子言重了,仁心人皆有之,今日即便不是大人,换成野猫野狗昏死在我面前,出于这份仁心,我也不会袖手旁观。”
元嚣正要诚信道谢,听得武范比作野猫野狗……可能还不如,谢字不上不下的卡在嗓子眼儿,下不去更出不来,别提多难受。加上受寒发热的难过,苦笑的力气都没了。
“刀子嘴豆腐心,武师爷口舌毒,心地恁的柔软。饶是对元元诸多不满、怨气,依旧无法对元元绝情绝义。元元,你记牢了,切不可再对不起武师爷。”
“方公子口舌之利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颠倒黑白,无中生有的本事令人钦佩。”
眼看自己兄长将怨愤恨指向方棠,武芾忙阻断两人间的暗潮,催问随侍的小丫鬟刚被派出去请大夫的黄管事为何还未将大夫请回来。
不等小丫鬟回话,黄管事就嚷着大夫请来了,急匆匆小跑进来。
“元兄正在何处?”
黄管事指的大夫,可不正是元萧。
望闻问切,断出病因,开方下药,整个过程元萧完成得何其流畅,那份自信从容,好像看病开药对他而言不过是吃饭喝水一般简单。事实上,元嚣这种伤风受寒的小病,在元萧看来确实是小意思,那种寻不着根源的病,才是大麻烦。
“元兄,事出紧急,人命关天。虽知你正受病痛困扰,我还是要烦劳你强打会儿精神,回答我几个小问题。”
“啊?你、你不是说我就只是受寒发热,并无大碍么?”
“元兄莫紧张,我说的人命关天是指家父。实不相瞒,家父身染怪病,我苦于寻不出病因,无法对症下药。以家父目前的状况,再拖下去,只怕……凶多吉少。故,求助于元兄。”
“伯父得了怪病?需要我帮什么,怎么帮,只管说,兄弟我绝无二话。”不论是否逞强,元嚣的精神头儿果然提升了。
“涉及公务,或许造成元兄不便,还请元兄据实以告,近来是否有钦差到访此地?”
“啥钦差?没听说啊。”元嚣真真儿的一丁点儿风声都没听到,也就没有任何不便,坦言不知。“四喜,你听说了么?”
“不曾。”
“怎么了?这钦差是病源,将伯父传染了?哎哟,这可麻烦了,要真是这样,活生生一病原体满世界晃荡,到处散播病毒,引发大瘟疫,百姓可就遭殃了。”
秉持一颗牵系百姓的心,元嚣噼里啪啦将自己的恐怖联想一股脑倾倒出来,语速之快,不容其他人打断接嘴。
“元兄,切莫惊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调查一下家父最近究竟在忙什么,以至于忙出了病。”元萧心下偷偷拭汗,他家那个粗人是没有脑子的蠢,这位元嚣则是联想过于丰富。虽性质不同,但特色同样是令人汗颜。= =bbb
得知并非自己所想那般恐怖,元嚣淡定了,脑筋也愿意往正道上运动了。
“我和四喜都没接到任何消息,听你的意思,却是伯父一直在帮这位钦差工作,难不成是微服私访?”
“如此说来,倒有可能。”
“这就不好办了,既是微服私访,必有不愿表露身份的理由,或许是身负什么秘密使命,我一个小小芝麻官恐怕不够格打探……帮不了你和伯父。”元嚣抓抓头,犯了愁。
“这也是莫可奈何之事。元兄好好养病,按我的方子准时吃药,保你三日内康复,家父卧病在家,恕不能久留。”简单安慰了元嚣,元萧匆匆忙起身告辞。
“唉……我尽量想办法帮你打听,还需要帮什么忙一定吱声。”没帮上元萧,元嚣心里真挺过意不去。
元萧走了,武芾方棠两口子看元嚣确无大碍,也从元嚣房里撤退,武范跟着他们一起往外走,忽听得极其虚弱,万分可怜的一声呻吟:
“四喜……”
一听就是伪装的,太刻意的虚软语调,使得武范胃部抽搐,酸水情不自禁的上涌,鸡皮疙瘩一路疯狂猛长,连头皮都不放过。
武范打算无视,结果这要命的叫唤再次传来:
“四喜……”比刚才还令人毛骨悚然。(╰_╯)#
武范猛回头,恶狠狠瞪向假装垂死弥留的元嚣,凶光毕露。
“武师爷,元元的药等会儿才煎好,看他这副样子,定不能自己喝药,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帮元元服了药再回房如何?或者干脆留宿元元房中,反正两个大男人,没什么不方便。”方棠说着没不方便,眼睛里大肆闪烁的贼光则露白出大大的“不方便”。
“丫鬟伺候着,不需我多事。”
“四喜……”
元嚣半死不活的叫声又传了过来,附送着可怜委屈、无限哀求的表情。敲击着武范的心,逼迫得武范恨不能拿了砒霜直接给元嚣灌下去,一了百了。(╰_╯)#
“病人最大,你就体谅一下病人那颗需要温暖安慰的心吧。”
方棠伸手一推,趁着武范措手不及,后退不稳之际,拽了武芾快速离开元嚣的房间,一并拿眼神潜走了在旁伺候的小丫鬟。
屋门一关,留下元嚣武范一对一。
武芾急赶着追上生气生得毫无征兆的方棠,伸手一抓,双手一探,将方棠控制在自己和廊柱之间。
“我又哪里惹到你?”
“钦差大人,元萧父亲的病与你有关吧?”
方棠冷冷轻笑,眼中精光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