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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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手中原本冰凉透心的可乐瓶已经被外头的热浪哄得满身水珠，握在手里已失去了原有的凉意，变得温热。
小芯把可乐放在晓月桌上，掏出手机，给Sun发信息道：“你有车吗？这个周末能否帮我一个忙？”
Sun几乎是秒回的速度：“有啊，你尽管吩咐。”
“载我回家。”小芯道。
Sun开玩笑道：“哪个家？你家还是我家？”
小芯没好气地回道：“当然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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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周六。
蓝天白云，蝉鸣阵阵，一团团红艳似火的凤凰花挂在校道的树上。芒果树上坠着一颗颗青色的小芒果，像是绿色的小灯笼。
地上还有几颗熟烂砸在地上的果子，不知是被车子碾过亦或是被脚踩过，已是皮开肉绽，露出鲜黄多汁的果肉，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一切都仿若是去年夏天毕业季的模样，一切又似乎有了新的变化。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Dawn滑至她的身边，车头的欢庆女神高高立起，在阳光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鲜棕色的驾驶位上，帅气阳光的男孩戴着墨镜，对小芯微笑点头，惹得路边的学生一阵阵喧哗。小芯被路人异样的眼光盯得浑身不舒服，低着头动作迅速地钻进了车。
觉察到她的不自在，原本敞开的车顶在他的控制下安静地开篷。完美的“法式缝合”工艺，即便在高速公路上驾驶也听不到多少风噪。
“上次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叫如郗是吗？”小芯开门见山问道。
Sun大方承认：“是的。怎么了？”
小芯转头看向他，继续问道：“我有个朋友，也叫如郗，不知道会不会你认识的如郗？”
Sun笑道：“如果是，那这个世界就太小了。不过，如郗这个名字挺好听，大家喜欢，不同的人重名也是不出奇的。”
小芯紧紧注视着身旁的Sun，道：“好听是好听，但是这个‘郗’字不常用，要是能完全重上也是有难度的。不知你那位如郗贵姓呢？”
Sun不假思索道：“姓陈，陈如郗。你那边的如郗又贵姓？”
小芯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姓沈，沈如郗。”
Sun气定神闲地微笑道：“真是个好名字，姓什么都好听。”
车子似乎开得很快，再美的风景还没来得及进入她的眼睛，便一闪而过。车内很稳很安静，让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车子极速奔驰向前的速度。
小芯看着车前的风景，轻声问道：“Sun，你的名字呢？你又会有个什么样好听的名字呢？”
车里拐了第三个弯，Sun笑道：“我的名字不好听，你还是叫我Sun吧。”
小芯道：“你叫Sun，是因为你的名字里有个‘阳’字吗？”
Sun笑得更厉害了：“你不是说你最近很忙吗？不忙着准备答辩的事，天天想着这个名字那个名字的。”
小芯紧紧抿唇，收了声，没再问下去。Sun侧眼瞄了她一眼，车窗外的明媚的阳光灌注在她若隐若现的酒窝里，让人倍觉可爱，真的好想轻轻吻一下。
安静的环境显得两人之间的沉默变得尴尬，小芯有些不适应，便从包包里扯出一个红色耳机，打开手机，点了一首五月天的歌。
鲜红的耳机线让Sun觉得格外刺眼，他蹙眉抿嘴，呼唤着小芯的名字。
小芯听音乐有不好的习惯，总是不自觉把音量调得非常大，让自己完全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即便是坐在她身边，隔着半米的距离，他也能清晰地听到耳机里泄出来的音乐。
“小芯。”
“……”
“小芯！”
“……”
“梁小芯！”
Sun缓缓伸出右手想要扯开她的耳机，却又停滞于半空中。他把手收回，深叹一口气，硬朗的下颌线变得愈加紧绷。
*********
小芯家处在A市一条繁华商业街的后方，那里是一片杂乱的城中村。交错繁杂的电线，蜿蜒曲折的小巷，一栋栋紧紧挨着的楼房。
Sun把车停在广场里，便陪着小芯一同转入小巷，来到她家。
他还模糊地记得很久以前也走过这条路。那时候的路比现在还要更加杂乱肮脏，夜里的小巷子的路灯闪烁出诡异的光芒。他担心小芯一个女孩子回家不安全，那天便偷偷跟在她身后。
那时的他偷偷摸摸地保护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只身一人鬼鬼祟祟地穿过这一条又一条阴森可怕的巷子。那时的他可曾想过，原来以后的某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肩并肩一同再走一次。
小芯住的那栋房子装上了楼梯，崭新的楼梯和这栋旧楼看着有些格格不入。
他还记得，五楼。
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被她邀请入门，如此轻松安心地坐在大厅里，不再有以前的胆怯与羞愧。
厅很小，窗台也很小，即便是正午的阳光也很难照射进来，显得房子里有种闷湿的压抑感。厅里摆放着一张小小的茶几，原本四个锋利的直角被人用碎布和胶纸一圈圈地缠起来，其中一角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磕破了，有着不规则的缺口。
“你先坐这儿，等我一下。桌子上有橙子，你自己喜欢就吃，不用客气。”小芯招呼着他，随即便进自己的房间。
破旧简单的房子，原本雪白的墙壁也因为年岁和潮闷的空气染上一片片的霉渍。他的手抚摸在黄色的木沙发上，他还记得它，一如从前的坚硬冰冷。坐在上面五分钟不到，他便觉得骨头磕着不舒服，便站起来走走。
厅里还有一个小神台，上一层供奉着观音娘娘，中间一层供奉着小芯逝去的母亲。他双手合十，低头虔诚一拜。转身便走进小芯的房间。
即便是外头正午明媚的阳光，小芯仍然需要开灯才能把房间里的东西看清。
她的房间很小，小到一张不大的书桌和一张双层小床便已经将房间占据得只剩下一人行走的空间。
小床上面摆放着许多箱子和书籍，想必便是小芯的“书柜”。
Sun打量小芯的房间，很难想象从小到大，她是在这样一个空间里如何拼搏奋斗成长成一个如此坚强又优秀的人才。
他不禁想到自己。
虽说肖家确实有愧于自己，但是，打从他小时候被肖家捡回去以后，肖家从未亏待过他一分一毫。最好的衣食环境，最优质的教育资源，即便是父母的爱，肖东义和郭莉已经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予他。
哪怕他知道他们的好只是出于内疚，出于自己将来成为肖家二少的替代品，但是，他确实比她幸运，确实过得挺好。
小芯的桌面上放着一个盒子，她正在低头数着些什么。Sun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后，双手环在她的肩上，低头道：“在做什么？”
小芯被他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一愣，数钱的动作突然停滞，屏息道：“你怎么进来了？”
“你在数钱，是想要还我钱吗？没想到你的小金库居然存着这么多钱。”Sun笑道，温热的吐息惹得小芯的耳畔一阵柔软。
“这是我以前存的，存了好多年了，本来想着给妈妈治病的，但是已经不需要了。现在想想，反正不用白不用，你又不肯告诉我你的支付宝或是银行卡账号，我还是直接把钱还给你好了，这样我会比较安心。”小芯道。
Sun有些赖皮地把下巴放在小芯的肩膀上，笑道：“万一，我还是坚持不要呢？那你要怎么办？”
小芯坚定道：“总会有办法让你把钱收回去的。办法总比困难多，不是吗？”
Sun修长得到手指轻柔地捏着小芯的下巴，端详着她倔强的小嘴道：“那我告诉你一个办法。吻我，小芯。你吻我，我就把钱要回来，好吗？”
小芯嘀咕道：“还个钱都这么流氓。”
“小芯，吻我。”Sun深情地注视着她。
小芯别过头，对上他明亮澄净的双眸，缓缓把视线挪到那双好看的唇瓣上。她脸红害羞地吻上那双滚烫发热的双唇。随后，她又缓缓地离开，抿嘴吞咽，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紧闭的双眼。
她转身，与他正面相对，轻轻捧着他微微发红的脸，踮起脚尖，再一次吻上他的唇瓣。
这一次，她吻得很深，也很久。
她缓缓地离开，脸颊微红道：“这样……可以了吗？”
突然，厅门发出钥匙开门的声音。
小芯的心咯噔一下，惊恐地推开Sun，小声道：“不好，我爸回来了！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
Sun皱眉，好笑道：“你这里确定有藏得住我的地方？”
小芯捂着他的嘴巴，轻声道：“你自己想办法，我会把房门关上，你别给我发出声音。我爸这个时候回来应该只是回来睡午觉，不会过来我这边。等会儿我带着你一起离开这里。”
准备关门之际，Sun突然用脚顶住了房门，坏笑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样特别像偷情……”
小芯翻了一记白眼，咬牙切齿打断道：“偷你个鬼！行了，你听话，快回去。”
Sun躲在小芯的房间里躲得倒是很开心，毕竟这里的每一分的空气都是小芯的气息，闻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她的桌面放着一块玻璃，玻璃下压着几张相片，有她和青青她们的合照，也有大学社团的合照，还有一张高二百年校庆演出那次在台下的合照。
相片里全是他熟知想念的人，辰越还在，岁岁还在，他也在，大家开怀大笑。只是岁月荏苒，物是人非，他除了往前走，别无选择。
他偷偷地打开门，通过缝隙可以看得清厅里的人。
小芯的父亲两年不见，便又苍老了几分。
人似乎像是到了某个年纪，就老得特别快，肉眼可见的白发和堆着满脸的褶子，都让不禁想念起自己的父亲。
*******
早在两年前，Sun便已经回国，回到这个最初的地方——A市。
那天艳阳光照，太阳毒辣得像是要把地面上所有的东西炙烤熟透，整个世界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Sun回来，只是纯粹想要再见肖家夫妇最后一眼，从此便割断彼此之间的联系。
渴意来袭，他把车停靠在路边，下车钻进一间小卖部，买了一瓶冰凉的可乐。还没走出小卖部，他便仰头畅饮，冰凉的液体迅速驱散身上所有的燥热，舒畅地长叹，顿时觉得精神至极。
他拎着可乐停在小卖部门前，炙烤的大地上蒸腾起一阵阵热浪，眼前的景象在热浪下有种扭曲的不真实感。除了往来的车辆，这种时候几乎没有人在大街上行走。
然而，一位身穿环卫工作服的中年男人闯进了他的视野。他身材瘦弱，明明年纪尚在中年，却提前有了老年人的佝偻。环卫工的身边停放着一个绿色的破皮垃圾车，他手执一把长长的扫帚，一顶简单的草帽，没有口罩，偶尔用力咳嗽几声，便又继续扫着地上的垃圾。
手臂上的皮肤被晒得黝黑发红，中年男人的褶子里的汗水滴在地上，不用几秒，便已蒸发。
他用挂在脖子上发黄的毛巾擦着额角的汗珠，瘦弱的身躯又是一阵咳嗽的颤抖。
Sun在路边呆呆地看着他，他认得他，那是小芯的父亲。
Sun转身回到小卖部，买了一瓶大怡宝，走到男人的身边，直接把水挂在垃圾车的车柄上。
男人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边一手拿着扫帚，一手提着水瓶，大步走到Sun的前面，道：“孩子，这水你拿回去。”
男人的脸近看显得比刚才要苍老得更多，他的手肘夹着扫帚柄，将手心的汗水往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便牵起Sun的手，把水瓶放在他手中。
Sun微笑，温柔道：“叔叔，这水是我刚才买东西小卖部送我的。我家住得远，拎着这东西我不方便，您拿去吧。”
男人低头接过水瓶，笑着道谢，打量着眼前这个心地善良的孩子，想到自己正在外地读书的女儿，便随意唠嗑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24了。”Sun答道。
男人笑了：“那你跟我家闺女一样大呢。她现在在滨江大学读研究生呢，你知道滨江大学吗？可厉害了。”
“滨大这么有名的学校，我当然知道了。您女儿真是优秀。”Sun微笑道。
“是啊，我闺女可是从庆南大学直接保送到滨大的研究生的。这么优秀又懂事的孩子，要不是当初我撒谎骗她说我愿意跟她一起去B市，她可是死活不肯过去呢，脾气倔得很……”男人堆着褶子的笑脸里掺杂着复杂的情绪，既是骄傲，也有几分酸涩。
“那您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呢？”Sun问道。
“这里是我的根。”他道，“你们年轻人不懂，那种扎根的归宿感，不是一两天可以割舍掉的。”
“A市是个好城市，我也是在这里土生土长，很喜欢这里。”Sun道。
男人一听他说是A市人，便跟Sun唠嗑几句A市的方言，Sun应对自如。
最后，男人用A市话轻声唠叨道：“如果我女儿能够有幸遇到你这样的小伙子就好了，这样我也就能放心看着她幸福。”
Sun微笑地用A市话回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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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
小芯父亲一见到小芯便眉开眼笑道：“芯芯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下午去市场给你宰只鸡补补身子，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
小芯撇嘴吐槽道：“爸，你别像个老妇人一样……再说，我这个月伙食太好，都肥了快5斤了，再肥下去我会嫁不出去的。”
躲在房门后偷听的Sun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小芯往房门的方向瞪了一眼，示意Sun关门。
Sun乖乖地关门，而后又悄悄把门开了一条缝。
“那种只在乎你身材样貌的男人不要也罢，关键是人品好。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千万不要被坏男人骗了，知道不？”小芯父亲仍旧喋喋不休地教导着她，看了一眼墙面的时钟，打了一个困意的哈欠。
小芯觉察到父亲大概就是回来睡午觉的，便一边哄着他，一边把他推回房间：“爸，我已经长大了，会照顾自己，也有辨认是非的能力，您就别担心我，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对了，芯芯。你打算在这里留多少天？我看二婶那边还有多少只鸡，一次性都宰回来好了。”父亲道。
小芯受宠若惊道：“别，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等下就回去了。”
父亲失望地低下头，唇瓣动了几下，却不知说些什么。
小芯继续道：“爸，我下周就答辩。再下周，我就可以回来A市，陪在你身边了，很快的。还有，我让静姝帮我看看A市的房子，有几间不错的电梯房，比这里大，住得也舒服，租金也可以接受。如果可以，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还没开始赚钱，就想着花钱。你刚出来工作的话，需要用到钱，省点。”父亲道。
“爸，我现在已经拿到好几份offer，随便一家，工资待遇各方面都是相当不错的。别说支付房租，哪怕是过几年，首付我也是付得起的。”小芯道。
父亲沉默不语，扶着腰坐在床边。
“爸，我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想对你好点，你还不乐意了？你看你的腰，整天生活在这种阴湿的环境里，怎么好得起来嘛。”小芯劝道。
“我这腰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是工作造成的，跟我们住的地方有什么关系。”父亲辩驳道。
“爸爸，难道你到现在还是放不下妈吗？都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放过自己，换个环境。妈妈喜欢阳光，我们换个有阳光的地方，不好吗？”小芯温声道。
“叮咚。”墙壁上的时钟发出一声响，时针正对着一点。
“我要睡觉了，下午还要继续工作。”他扶着腰躺在床上，拿起被子，闷头就盖上，“你下次要是回家，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去找二婶那里给你宰只肥鸡。”
“知道了。”小芯轻声应道。
小芯走出父亲的房门，便看到Sun正大摇大摆地翘着二郎腿坐在大厅的黄椅沙发上。
“大爷，你给我起来，赶紧出去。”小芯咬牙切齿地沉声道。
回到Dawn的车内，小芯如释重负地靠在鲜棕色的椅背上道：“要是被我爸发现，我居然把你带回家，我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那就别洗。”Sun一边从车里的格子捣弄着些什么，一边道，“何况，我们确实是做了些……”
小芯捂着耳朵，羞红着脸道：“行了，别说了。”
突然，一沓镇痛膏被放在她的大腿上。
“这是？”轻薄的膏贴突然变得异常沉重，她认得这些膏贴。这是她当年扭伤脚上，不知是谁放在她桌子里面的膏贴。她曾经以为是李辰越，可后来问过辰越父亲，他却说从未见过这种膏贴，甚至是在市面上，也从未出现过。
后来从于枫口中才得知，当年偷偷塞进她抽屉里的药膏贴，竟全是肖翊阳的。
Sun道：“你刚才在他房间不是说他腰不好嘛，这个药膏贴，是我托医院的朋友自己研发的，外面买不到的。但是很有效，你拿回去给他试试。”
小芯还是木然地看着手里的膏贴，一言不发。
“怎么，你不相信我……”Sun斜睨道。
“不是，我是在想，你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个？”小芯僵硬地笑道。
“我腰也不好啊……你之前不是看过我腰背上的疤吗？”Sun道。
“你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小芯追问道，“我可以再看一眼吗？”
“以前调皮弄伤的。”想到反正他也遮挡不了，之前易已经被她看过一次，也不在乎再看一眼。
“烧伤？烫伤？还是刀伤？”扭曲狰狞的疤痕，很难想象居然会出现在他这样一个皮嫩肉滑的人的身上，小芯继续追问。
“烧伤。”Sun毫不避讳道。
小芯认得这种烧伤，她的母亲曾经被烧伤，便是这样的痕迹，他确实没有撒谎。
“疼吗？”
他把衣服放下，潇洒地笑道：“疼过。不过，现在没事了。”
小芯低头对他道谢，手里紧紧攥着那一沓药膏贴道：“你能把你医院做这个药膏贴的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吗？我想着以后说不准会长期需要，免得我总是隔着几层关系找人。”
“你要是需要，找我就好了。”Sun态度坚决，似乎并不想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给她。
小芯便识趣地放下这件事，把包包里的9091元分毫不差地还给他。
“数数，就是这么多。”小芯道。
Sun看都不看直接把这沓人民币塞进车里的一个储物格，道：“女生数学太好，真的让男生觉得不舒服。”
突然，她的脑海里似乎飘荡起肖翊阳的声音，相似的话，相似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之间重叠。脑袋像是被锤子哐当一声砸了一下，发出嗡嗡得鸣声。
她抬头，满心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越发神秘的Sun。
“Sun，你能不能再陪我去一个地方？”
“银河公墓。”
作者有话说第96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