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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第 109 章 ...
“陛下,多年不见,可还安好?”建安伯姚益突然出现在朝堂上,“这些年,老臣蜗居府上,过得战战兢兢,才能幸免于难。”
“伯爷身体康健啊!”江离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打量着他红润的脸,笑了笑,“想必这些年过得很是不错。”
“有劳世子夫人记挂,这些年确实不错。若不是江淼自寻死路,我也不会动手。他聪明一世,还是败在了我的手里。”
“是吗?那伯爷有没有算到,你会死于非命!”江离阴恻恻地说道,在姚益略带疑惑的目光中,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拿起藏在袖子里的簪子,朝他的脖颈处捅过去,顿时血脉喷溅,在瞪圆的眼睛以及惊呼声中,结束了她的生命。
姚益的血顿时将地面染红,恶心的血腥味让人不适,而江离顶着一身、一脸的血迹,静静地看着他结束了性命。
她抽出袖子里的手帕,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而后又擦了擦手上的血,随手将手帕扔在地上。
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楚嘉泽顿时鸡皮疙瘩起满身,他搓了搓胳膊,笑道:“世子夫人好魄力!”
“你说,随我的。”
“自然!”
“那我们,就来论一论,你我的灭家之仇吧。”
楚嘉泽眼皮一跳,他有些不太确定,似乎有什么脱离了他的预算。
“你杀我哥哥,无非是觉得他碍事。就像你觉得我公公和丈夫碍事一样。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能站在这儿吗?明明我早就知道有人通敌叛国,却没告发吗?”
“什么?”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很强烈。
“而这位明明就是在等人啊!”她指着明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楚嘉泽。
“朕当初不该留你性命的。”明帝笑道,“朕当初,就该快刀斩乱麻,斩草除根!”
“陛下看臣妇,有几分像当年的江淼?”
“江淼已经死了!”这个名字就好像魔咒一样,紧紧地缠在明帝的身边,日夜须臾不离,将他捆得喘不上气。
“他确实死了,陛下在怕什么?”
“够了!”楚嘉泽喝道。
“你知道他在等谁吗?他在等你的父王,现任逸亲王!”
楚嘉泽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不知道吗?你父王来云都了。此刻就在云都城!”
他思绪有些混乱,连忙摇了摇头。
江离将手轻轻压在他的肩膀上,“等你父王来了,你就知道了。”她推了推有些崩溃的楚嘉泽,“现在,来论一论,你我之间的事。”
“诸位不觉得我哥哥的死很奇怪吗?陛下也很奇怪吧。”
“江淼居然殿上咆哮、公然指责,甚至有些癫狂。然后就这么被仗杀了。他可是江淼啊,手眼通天的江淼啊,居然就这么死了。陛下是这么想的吧。”
“陛下视他为洪水猛兽,视他为此生死敌。故而非常了解他。您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在这个世上最了解陛下的,不是皇后和静贵妃。在这世上最了解江淼的,也不是陛下,而是我!”
“我曾经觉得,我的哥哥是被陛下杀死的,可后来我发现不是这样。他是自己死的。”
“我一直在想,好端端的,他发疯做什么。太子尚且年幼,大玄内政混乱,此时,不是他撒手人寰的时机。所以,我一直觉得,他是被人害死的。我在这个误区里,不停地转啊转啊,转了好久,直到——”
“直到,太子被贬出京。”明帝接话。
“对,直到太子被贬出京,我才突然发现,这世上好像没有人能够猜到陛下在想什么。”
“但是江淼猜到了。所以朕不能容他。”
江离摇了摇头,“您以为他死了,这盘棋局就开始了。可是,他就没下过棋。”
“什么?”
“没人与陛下博弈。这盘棋是陛下自己下的。而他,不过是开局的第一颗棋子。”
“什么意思?”
“我哥哥,不下棋,但是谋心。他在谋陛下的心,谋陛下的怜子之心。”
明帝紧了紧拳头,“不——”
“陛下城府极深,谋划多年,只为了驱逐世家,巩固皇权!为此,你可以不惜任何代价!你冷眼旁观,看着太子被人欺凌,只是为了江家背后的士族,未来是太子的心腹。你冷眼旁观,朝臣内斗、内政混乱,因为你清楚,有人回去帮你解决。你也冷眼旁观边境之乱,因为你也清楚,谢家不可能叛国!你很放心,内外皆有能臣支应,而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兔死狗烹!”
“今日的局面,是你布下的局。陛下这出渔翁得利、请君入瓮唱得好!可是啊,陛下,其他算计怕是不成了。”
明帝眯着眼睛,眼神危险。
“卫国大军不可能越过默河,北疆,也并不混乱!”
“不可能!”明帝突然站了起来,“若不是大乱,他,怎么敢包围云都。”
“自然是有人骗他的。”
“陛下,打,打起来了!”小太监滚了进来。
“陛下不妨与我们猜猜,多久能攻进来。”江离颇为好心情地与明帝打赌。
“谢骁、谢景,都没死!”
“自然没有。”江离答道。
“那你......”
她理了理衣裳,“唱戏嘛!只允许陛下唱,还不允许臣妇唱了!臣妇若是不唱这么一出,怎么能让那些牛鬼蛇神都跑出来呢?陛下的棋,还要怎么下呀!”她一副为了明帝着想的模样。
若是明帝的眼睛能喷火,只怕江离早就尸骨无存了。
“进来了,进来了!他们进来了!”
“嗖”的一声,一支箭飞了进来。
“开门!”明帝吩咐道。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动弹。
“叶统领,陛下让你开门!还不快去!”江离好心的蹲了下去,拍了拍楚嘉泽的肩膀,“世子,你父王就要来了,你这个样子,只怕他会失望。”
“你想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你应该问问,陛下想干什么!”
殿中大门正开,殿前一片混乱,禁军越战越退,都要退到台阶上了。羽箭也飞了进来,殿内一片混乱,大臣们纷纷找地方躲。
“来了!”江离站在殿前,看着戏,直到一个人出现在视野里,“陛下,人来了。”
随着那个人走了进来,战局也就停止了。
逸亲王一身戎装,走到楚嘉泽身边,看着他如一滩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他二话不说,扯起了他,吩咐一声,“站好!”
“陛下,这应该是,臣与陛下第一次见吧。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的人,居然是不死不休的天敌!真是让人可惜。”
“是吗?”看着眼前的人,明帝皮笑肉不笑,“朕,等了你许久!你怎么现在才来!”
“山高路险,途中陷阱重重,臣费了不少力气。”
二人似乎是相见恨晚的朋友一样,说说笑笑,可是眼底却是你死我活的重重杀意。
“小丫头,你和你哥哥,长得很像。”逸亲王看着江离微微一笑,“只是你哥哥,确实碍事,但是,杀他,非我所愿!”
“王爷的这些话,等日后去了地下,再向我哥哥说吧。”
逸亲王笑开了,“有意思,真可惜你是江淼的妹妹,而且已经嫁人了。不然,确是我儿子的良配。”他拍了一下楚嘉泽的肩膀,“被她耍得团团转,不冤!”
“二位叙旧吧,不必管我!”江离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你我之间,从元帝开始,便是不死不休。直至今日,你们都不曾放弃对我们的杀意。你们的祖先,窃取了我们祖先的皇位,将我们赶到岭南,却还要摆出一副大度的模样。简直让人作呕!”
“可是这一百多年,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是我们。这是命!”
“我们原可以和平相处的,是你们,不死不休!我不认命,所以我来了!”
“但是你回不去了。”
“我就没打算回去。”
“这个位置,也不是你的。”他动了动身子,扭了扭脖子,“朕在等你,就没打算让你活着。”
话音落,大殿便被人包围。
“陛下,您觉得,臣,是来以身饲虎的吗?”他有些玩味地看着那些人。
明帝有些可惜地看着他,带着怜悯,“你到底,还是大意了。当初,江淼死后,朕派人潜进江府,寻找过一样东西,但是找不到了。”
“什么东西?”
“一幅地图。”他轻轻转动了龙椅左侧的龙头。
“哄”的一声,惊天动地,连整个地面都震动了,顿时传来哭天喊地的声音,盘旋着,空气中弥漫着火油的气味,渐渐带着肉烤熟的味道。
“什么?!”他有些惊惧地看着整个广场塌陷下去,里面燃着重重的烈火。
“陛下!”关樾看着眼前的惨状,惊喊出来,他有些难以置信。
“带着大臣们去偏殿。”
“关大人,别让卑职难做。”
而后父子二人便被钳住,压在地上。
“你跟你父亲一样,人面兽心、阴狠毒辣。是我输了。”他多年的美梦破碎,顿时苍老了十岁,神情颓然,看着他的儿子,有些不舍。
“输?朕压根就不会让你赢!你只有一条路,就是死路!”
“你不能杀了他。”坐在一旁的江离突然开口,“你不能杀了他。”
她站起身,有些疲倦,“元帝留有遗诏:只要大玄在,逸亲王府不得断血脉!”
“朕怎么不知道!”
“在那张地图里,陛下想要的那张地图。”
“搜身!”
“不在臣妇手上。臣妇,将它交给了一个十分可靠的人。”
“江离!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喝道,“江淼死了,这盘棋,赢的人只有朕!”
“他曾经在死之前,将身后的事都安排好了。他打算将我送去乳娘那儿,避开朝局。可是阴差阳错,我还是陷进来了。他爱我,可他更爱大玄,所以舍弃了我!毒打、刺杀、教坊司。我该恨吗?可我该恨谁呢?我的哥哥?我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你吗?你对他的谋划一无所知,甚至掉进了他的陷阱。”
“可我跟你不一样,我和他是血脉至亲,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他的意思。他有他想要的东西,我成全他!今日的局面,是他想要的,我成全他!”
明帝似乎觉得她有些幼稚,毫不留情地嘲笑她,“论君子之术,我远不及江淼。然,论起小人的阴诡伎俩,十个江淼都不及我一分。君王,本就是君子与小人,你们终究是太年轻了!他在谋人,人又何尝不是在谋他!”
“陛下诛心,又何尝不是在谋心。你谋得君臣相疑、父子相杀、兄弟相残!可江离这一生只谋了一个人的心——那就是太子!仅此一点,陛下便会远逊于我。”她站在他的面前,微微一笑。
明帝将龙头转了回去,从身边拿出一把弩箭,指着她,“朕也很讨厌这个乌烟瘴气的大玄,奈何有心无力啊!朕知道,你们会护着太子,让他顺利登基,给他一个清明盛世,所以,朕的本意,就是一切结束后,将你们驱逐出朝堂,让太子日后再无掣肘。事情结束了,你也不必在这儿了。”
明帝正要发射箭弩时,楚翎突然出现在殿内,她把江离往身后拉,而自己挡在她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儿臣不能来吗?”
“让开。”
“不让!要伤江离,先杀我!”
明帝看着这个执拗的女儿,看着她,就好像回到了她还小的时候,还在他的怀里撒娇,可是后来,二人水火不容,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么看着她了,很久,“你让开,朕不想伤你。江离她,不能活!”
“儿臣突然想起第一生产时,那个嬷嬷,抱着我的女儿,也是这么说的,这个孩子,不能活!她没有说完,辅国公府,也不能活!”
“我一定要嫁给阿瑜,而且此生非他不嫁。不仅因为我爱他,更是因为你。你不可能让他们活,即便他们交出了兵权,你依然不会放过他们。所以我要嫁给他,我要以公主的身份护住他们,即便不能保住他们的门楣,我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
“皇室无情,更寡义。开国的功臣到如今还剩几家?就这么几家,你都容不下。皇室应该多生公主,然后将公主嫁给他们,至少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也算为皇室赎罪了!”
“清河!”明帝有些生气,他的女儿,竟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如今还来指责他,“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楚翎依旧坚定地站在江离面前,“拉开她!”
叶岑不动,低着头。
“朕让你拉开她!”
叶岑还是不动。
“他不会听父皇的。”楚煦默默地走了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他又一想,“黎国,没有动静?不可能......”
“为什么没有可能。是因为,大玄没有水军吗?父皇没有,不代表儿臣没有。”
“什么意思?你屯私兵?你要造反不成!”
“造不造反,这个位置也迟早是我的!这宫里宫外,都是我的人。禁军、城防军、龙鳞卫还有抚宁军,不过现在,安淮奕应该在清理战场,暂时来不了。”
他看着眼前的儿子,只觉得可笑,“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你何必......”
“江淼!”
“为了他?”他至今还是难以接受,“为了他,你要弑父!你知不知道,他日史书,你会被千人唾骂。”
“我不在乎。所有的骂名,我都可以担,但是唯独他,我不允许!他用命,换了我的清明。从此以后,大玄,必将拨开云雾,改天换日。阴霾被划破了,也被风吹散了,太阳也出来了!而我,就是最耀眼的太阳!”
“你不能!”
“我能!”他答得铿锵有力,“我拜入老师门下数十载,他教我甚多,无一不是治国良策、做人根本!而您这一生只教了我一件事,我也只学了这一件,也只打算用一次。”
“扶陛下去歇着吧!”
“陛下,请!”叶岑垂手站在他的身边。
明帝两眼冒火,胸口起伏不断,显然气得不轻。
“直接拉下去吧。”
“臣得罪了!”
“皇姐也下去吧。”
“你要干什么?”
“公主下去吧,我与太子有话要说。”
楚翎有些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楚煦看着江离身量笔直地站在一旁,眼睑低垂,看不清眼中的情绪,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的血迹。
“我收到了。那把断尺,还有那面铜镜。你要走了吗?”
“嗯。”江离应了一声。
“你,真的不要我了。”
“不久后,就会春暖花开、万物复苏。到时候,一切都是新的。”
“可谁都不是你。”
“殿下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路要走。”
“可是这条路上,有你的影子。罪己诏我会拿到的,江氏一族的名声会更盛。而谢家父子,此次一定战功赫赫,功高盖主啊!”
江离微微一笑,“所以呢?”
“待在我的身边,或者——”他招了招手,就有小太监端着一杯酒走了进来。
“殿下果然长大了,都会帝王权术了。”
“你知道的,我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这么多年,我在你身边长大,我不想让你走。”
“我有我珍爱的人。我的丈夫,我的女儿!”她伸手想要接过那杯酒,却被楚煦死死拉住,“你知道的,我不怕死!我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有些事情没有做完。如今一切结束了,这个地方,我不想待了。”
她挣开楚煦的手,在他难舍以及伤心的眼神中,将这杯酒灌了进去,“后会无期!”
在江离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含在眼眶里的眼泪,砸了下来.......
江离拖着疲惫以及累赘的身体,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眼皮越来越重,胸口越来越闷,嘴角溢出血迹,她抬手擦去......
越来越喘不过气,她没有力气再继续往前走,扶着栏杆坐在了台阶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喘着气.......
黑暗,来得太快;疼痛,席卷了全身。
直到身边出现的气息异常熟悉,她才放松心弦,整个人倒进他的怀里,听着他一声一声唤着她的名字。
她用尽力气,去抓谢景的胳膊,“快,快带我走,带我离开这里,我不想待在这里,快走!”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直到她没有力气,歪在他的怀里,失去知觉......
——正文完——
这本小说从一月份构思,到二月份开笔,然后发布,直到现在结束,快十月底了。仿佛跑完了一场马拉松一样,累,但是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我这些年能坚持完成的事情极少,这应该是我为数不多的,能够坚持完成的。
也感谢朋友们的陪伴,谢谢你们对它的喜欢。
也感谢你们能看完,谢谢??
有缘的话,下本小说再见吧!
(づ ̄3 ̄)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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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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