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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皆是命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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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至味是清欢,你就叫清欢好不好?”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突现于山脚,眼里如明珠蒙尘,尽是暗色。
身前的姑娘眉目清艳,抚着少年的眼尾,声音轻轻细细,“清欢,真好听,我也有名字了…”
“嗯。”似是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少年咧开唇齿,“清欢,清欢…”
他就这样叫着,不眠不息,殊不知面前的姑娘早已满脸泪痕,他感觉到自己眼边的手变得寒凉,眼中如注星粹,隐隐约约看到一抹模糊的身影,“清欢...”
眼睛一痛,脸颊上的冰凉消失。
之后他大痛了一场,什么也不记得了,周围的乡民说他是中了邪,请来了大师为他驱除晦气。
门前的桃花树花枝枯败,仅仅一朵花苞在风雨里颤颤巍巍。
是春,是瓣,是凉。
他于茫茫雪色中找到了那一抹光亮。
“西祠,是她吗…”
“小僧不知。”
“啊…那,可不可以…”放过她…
“…好”
雪外世间像境子破碎般,籁籁掉落。
江问怔怔的抱着鹿命,唇齿微张,“师尊,那是冼西祠?”
那个自认了却尘缘,一生静守寺院的怀光大师。
“嗯。”祈鲤眸光清冷,像是无边无际的茫洋。
地面颤动,土块爆裂,巫阱提着逢黎的手不觉紧了紧。
又是一副幻象,是一个姑娘站在火海的画面。
火光烈焰。
“西祠,你不是说会救她的吗...”人群中少年已不再复少年,他的双手被僧人的怀珠紧紧锁在一起,一双眼中空洞而复杂,是恨,是怨,唯独不会是那时的温情。
“怀光,别闹了,这是...她的命数。”僧人只是看少年削瘦的面容,一动不动,似是僵死在原地。
“不是的,不是的,你告诉我她还有救…是不是?”
“你说,你说啊!”
像是溺水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紧了那根枯草。
“...逆改天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西祠,我愿意,为了她我...”
没等眼前人说完,火架上的姑娘变成一片干枯的花瓣回到了他的手心,火光像是来时的雪,噼噼啪啪炸开了。
还没来的急安心,眼睛的焦聚涣散,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愣了愣,勾起唇角笑得像个孩子,“什么麻,一双眼换一条命,值了!”
捧着那片重新复苏的花瓣,他脚边踉跄,不管不顾地放声大笑,是了,他的阿欢还在,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开心的了...
没有注意到身后人唇角溢开的一抹腥甜,他的眉间一跳,僧人脸上的面具掉落,渐渐被霜雪覆盖...
“这...”几个局外人看的一怔,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巫阱只是在一旁扯着逢黎的红毛。
“喂喂,小爷我的毛很贵的好不好!”逢黎虽然奇怪自己为什么感觉不到疼痛,却还是很恼怒。
上前的爪子被一把抓住,“嗯,你看。”
随手递过一根与雪色相印的白毛,巫阱表情淡漠,低垂下头。
逢黎呆住,嘴里咕哝,“骗人的吧...”
眼看小家伙被忽悠到,巫阱手指弯曲,转了个方向,猝不及防又扯了几根毛,撒落在雪地上,立即燃起火焰,那一场火,似乎烧尽了雪里数不清的晦暗。
这场好戏该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