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淡的中学时代》婉千秋

30、第三十章

　　在拘留所蹲了十七天的我，胡子长了老长，一脸的沧桑。一出门，阳光刺的眼疼，陈蔷薇递给我一副墨镜，戴上感觉好多了。
　　陈蔷薇说郭家信已经恢复了神智，他就是被我们说他杀人的话给吓的。我因为故意伤人被行政拘留十五天。杨林他们由于我死扛着不承认，郭家信也闭口不言，不再指认，躲过了一劫。
　　我还没有上车，杨林他们四个站在远处对着我招手，我把车门又关上，向他们四个走过去。
　　杨林看着我像看自己儿子似的，眼里有柔情，眼圈还有点红，他们三个也是看着我笑而不语，都心照不宣。杨林把我搂过来抱住说：“让你受委屈了兄弟。”他们三个也把我围上来抱在一起。
　　“青树。”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温甜的心给炸开。
　　我和杨林他们分开，看到杨林身后站着一个让我熟悉的身影。
　　杨林他们四个纷纷打招呼：“丽姐。”
　　林丽其实就是杨林他们的大姐大，杨林曾给我说，他欠林丽一个大人情。当年他和刘瑞几个因为和一群社会大混子在酒吧打架，被他们围殴，就是林丽上去解的围。最后，对方不仅赔了医药费，而且还和杨林成为了好兄弟。这也是杨林能在濮水比较横的原因之一，当然还有他堂哥的原因。
　　林丽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社会女混混，她和赵大海结婚，就是从别人的手里抢过来的，只是后来赵大海忙于工作冷落了她。
　　杨林他们像小弟一样站在林丽的身后。林丽走过来眼里满是柔情，伸手要抚摸我的脸，我退后一步说：“你来了。”
　　“你瘦了，胡子长的像老头子。”
　　“丽姐，谢谢你来看我，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陈蔷薇在车里喊道：“青树，上车。”
　　陈蔷薇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倒过来，摇下车窗对我大喊一声。
　　我挤出一丝笑，对他们算是打招呼，走向陈蔷薇的车。
　　“青树，我想知道你爱的是谁？是陈蔷薇还是我，我现在就要你告诉我。”林丽紧跟几步，一把拽住我开车门的手说。
　　我看看杨林他们几个，他们一个个好像没看到，都把头扭过去。我盯着林丽堆满委屈的脸，挤出一丝笑说：“丽姐，请你放手。”
　　“我现在就要答案。”林丽扭曲着脸对我喊。
　　陈蔷薇从车里出来，把门用力甩上，像格斗场里的勇士，对着林丽讽刺说：“林丽，打不过改明抢了是吧，你他妈的别太过分，我还在这里呢。”
　　林丽松开我的手，把脸一拉，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胳膊外扬，刘瑞立马上来递上一根烟给她点上。我看到杨林抓刘瑞的手没有抓到又缩了回去。
　　“陈蔷薇，我忍你很久了，你一次次的挖我墙角，一次次的伤害我，我都没跟你一般见识，你当我是吃素的。我没弄死你，是给青树面子，你以为我真不敢吗。”
　　陈蔷薇也不示弱，踩着高跟鞋，平稳的走到前来，把手用力拍在发动机盖上，仇视着林丽说：“那今天咱俩就分个胜负，我倒看看，你林丽有什么能耐。”
　　林丽把烟从嘴里抽出来，摔在地上，报仇似的朝陈蔷薇扑去。
　　林丽从我拦着的胳膊钻过去，一个飞身把陈蔷薇扑到在地。死死掐住陈蔷薇的脖子，陈蔷薇双手也想掐住林丽的脖子，就差那么一点。转而陈蔷薇攥住林丽的头发向下扯。
　　两个女人又在大街上开始撕扯，我用力把车门踢上，回身去拽林丽。
　　对着杨林他们喊：“你们他妈的过来啊。”
　　杨林第一个冲过来，拽住林丽，刘瑞和我撕开林丽掐住陈蔷薇脖子的手。
　　林丽被拉开，不忘用脚朝着陈蔷薇乱踢。
　　陈蔷薇也蹬着双脚对着林丽乱踢。
　　林丽被杨林拉到一边，陈蔷薇像一头愤怒到极点的母老虎翻身起来，因为战败怒火中烧，朝着林丽扑过去，我死死抱住陈蔷薇的腰，不敢松懈。
　　陈蔷薇挣扎着怒骂道：“林丽，你个□□的婊子，你他妈的来啊，我要杀了你。”
　　被杨林死抱着的林丽嘴上也不饶人，骂道：“陈蔷薇，臭婊子，你个卖过肉的，老娘要是怕了你，我是你生的，今天老娘就要弄死你。”
　　陈蔷薇特别在意别人提起她以前做酒侍的事情，虽然她守住了底线，但难免别人不往歪处想。不过也确实被占了不少便宜，陈蔷薇一直把这件事埋在心里，不敢触及。
　　林丽和陈蔷薇撒泼互骂，我站在两人中间，真他妈像被她俩撕扯的猎物。
　　“你们俩都不用再打了，我死了你们俩都清净了，我现在就死在你俩面前。”咆哮着喊。
　　月仁走过来，对我喊：“你他妈就是个废物，这点事你都处理不好。”
　　我抹去眼泪，把陈蔷薇塞进车里说：“林丽，我告诉你，咱俩已经结束了 ，你为什么一直不放过我，我不欠你的。”
　　林丽不依不饶，想要挣脱杨林的束缚，嘴里说：“你是我的，别人别想抢走。”
　　我吼着林丽说：“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人，也不是你林丽的。”
　　陈蔷薇张牙舞爪的要出来去找林丽，喊着：“林丽，你他妈就是公交车，谁想上就能上。”
　　我对着面前的荷花玉兰树就是一脚，放声吼道：“老子他妈的刚出来，你们又开始打，真当老子是你们的玩意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操。”
　　杨林死拽着痛骂的林丽走了，陈蔷薇坐在车里也安静下来，抽着烟，像一个失败者，落寞躺在座椅上。
　　月仁拍拍我的肩膀，走向杨林他们，我蹲在副驾驶跟前，把手放到陈蔷薇的手上说：“走，回家。”
　　陈蔷薇从车里出来，绕过我走到驾驶位坐进去。
　　我对着杨林他们挥挥手，算是告别，坐进车里。
　　陈蔷薇大脚踩着油门，车疯了一样向前蹿起。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闷着头抽烟，一根接一根，恨不得把自己变成嘴里的烟抽到肺里，然后再吐出来，消散在空气里。
　　陈蔷薇一路都没有说话，像我一样抽烟，比我吸的更大口。
　　回到家，陈蔷薇直接进了卧室，我跟过去，她直接穿着衣服钻进了被窝。
　　我回到客厅，自己点上一根烟，把头靠到沙发上，泄气似的长出一口气。在林丽和陈蔷薇之间我永远都是个失败者，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调和她俩的关系，我也没有办法去制止，或许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俩永不相见。我更恨林元清，是他带来的仇恨一直加在我身上。
　　第二天，杨林一早打来电话说为我摆了一桌，为我接风，要我带上陈蔷薇。
　　我在沙发上躺了一晚上，疯长了十几天的胡子也没有刮，我挂断杨林的电话走进厕所洗澡去了。
　　在拘留所半个多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以前和别人打架进去关个两三天就放出来了，也没觉着怎么样。这次不让保释，因为情节严重。一下子蹲了十五天，加上审讯的两天，一共十七天，可把我憋死了，吃不好睡不好，还有精神上的折磨。精神折磨远比□□摧残更让人痛苦，这是我半个月的心得。
　　洗干净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比之前憔悴了好多，感觉老了好几岁。我对着自己冷笑一声，自言自语说：“还是做一个守法的公民好。”
　　我围着浴巾出来找衣服，走到卧室看了眼陈蔷薇，她还在睡觉，我推了推她，她没有理我。我走过去，蹲在她跟前看到她眼角还挂着眼泪。
　　我低声说：“薇薇，起来，我带你去散散心。”
　　她把脸埋进枕头里，身体开始颤抖，她又开始哭了。
　　我起身坐到她旁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说：“薇薇，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陈蔷薇直接哭出了声音。
　　哭泣中的陈蔷薇起身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按倒在床上，说：“我问你青树，你是不是还爱着林丽？”
　　我凝视着陈蔷薇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结果是肯定的着急神色。我把眼光柔和下来，说：“薇薇，你要相信我。我现在只爱你。”
　　陈蔷薇一下子把嘴唇贴过来，吻上我的嘴。我有点猝不及防。她想要把我整个吞下一样，双唇不停变换方向大口亲吻我。
　　陈蔷薇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她忽然停下亲吻我的唇，嗓子里哽咽着，把头歪向我的肩膀哭了出来。
　　“好了薇薇，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我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说。
　　“你不是要带我去散心吗？去哪里？”她咽声问我。
　　“杨林他们请我吃饭，特意嘱咐我带上你。”
　　“我不去，我也不想让你去。”陈蔷薇小女生一样哭够了撒娇说。
　　我苦笑一声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温柔了，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陈蔷薇抬头盯着我，一拍我的脸说：“我以前不温柔吗？”
　　我学着她撒娇的样子说：“除了刚才，你以前的温柔能把我冻成冰块。”
　　陈蔷薇破涕为笑，又在我脸上轻拍了一下说：“我就是要冻死你，把你冻成一块一块的，再把你化成水喝了。”
　　“看来你已经爱上我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这么无情的想要把我跟你融为一体。”我调戏她说。
　　陈蔷薇收回笑容，起身坐起来，用手抹了抹眼泪，说：“你不是去喝你兄弟的接风酒吗，还不赶紧起来。”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爱不爱我？”我有点不依不饶。
　　陈蔷薇站起身出了卧室，钻进了厕所。
　　我起身坐在床沿，脑子里在回味陈蔷薇的举动，她虽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我把自己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等陈蔷薇。
　　半个小时后，陈蔷薇才依依不舍的从卧室出来，在我眼前转了一圈问：“还行吗？”
　　我咽口唾沫说：“相当可以。”
　　“杨林他们不是林丽的好兄弟嘛，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是我能配的上你，还是林丽。”陈蔷薇微仰头，倔强着对我说。
　　我苦笑一声，没有说话。拉着她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