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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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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江舒凝倒真的很关心这个问题。
“你知道秦院长为什么对我这么关照吗？”梁牧没有直接回答。
“不知道。”
“他以前跟我妈妈是同事。”梁牧却没有接着说秦院长，而是又扯到了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我爸爸算是个企业家，公司做得还可以，但他知道我妈不会脱下白大褂，所以从来没提过让她辞职一起创业。他那时候总跟我妈说，‘我在外面多挣钱，为的就是你不用为了一份工资来当医生，就是不要把医务工作当成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钱你就不用愁了，你安心地治病救人就可以。’”
江舒凝有些明白了，她看得出梁牧对医生这个职业的尊重，这是源于家庭和环境的熏陶。而他父亲对这份职业的尊重，更甚于梁牧。
“你父亲……真好。”
梁牧这才扯回秦院长身上：“那时候秦院长和我妈都在胸外科，他是主任，我妈是副主任。有一次有个肺癌病人在做完手术之后死亡，当时的主刀大夫就是秦院长。其实那个病人的死亡，医院和医生都没有责任，但病人的老公就认为是医生的过错，直接就冲到医生办公室了，当时他们正在讨论其他病人的治疗方案，秦院长正好转身去拿资料了，没有注意到那个死者家属突然拔出的刀。我妈帮他挡了一刀，手受了重伤……”
“后来呢？”江舒凝听得都紧张。
“后来大家合力把那个人的刀夺下来了，那人冲出办公室就跑到楼顶，跳楼自杀了。”
“死了？”
“嗯。”
“那阿姨的伤……”
“治好了，但不适合再做手术了。”
江舒凝都替他母亲惋惜。外科医生一旦不适合做手术了，就只能换工作岗位了。
“那件事情过后，我爸不放心我妈继续当医生，我妈也因为不能再做手术了只能转到内科，或者转行政岗，那些都不是她喜欢的，所以她也就不再坚持从医，出来跟我爸一起经营公司了。”梁牧轻叹一口气，“这也是秦院长为什么对我们全家都很好的原因，他一直觉得我妈救了他一命，他欠我妈的。”
江舒凝沉默片刻，说：“所以你上次见我眼角受伤才会那么紧张，这次见我被患者家属踢了一脚才会这么暴怒，是因为你想起自己母亲，担心我也会像她一样出意外是吗？”
梁牧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她：“我刚才，暴怒打人的样子是不是挺可怕的？”
江舒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出来。
说实话，当时那个青筋暴起发狠打人的梁牧，确实让她有些害怕，但她怕的是因为这件事情影响他的口碑。
她对他粲然一笑：“不可怕，你就是发火打人的样子也很帅。”继而又带着歉意跟他说：“对不起啊，这事儿会不会对你影响不好？”
“怎么也轮不到你来说对不起啊江医生。”梁牧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很温柔，“我反而觉得挺对不起你的，不知道在医院内部来说，这事儿会不会影响到你。我承认，我有的时候做事是欠缺考虑，我要是跟他跟到医院外面再揍他一顿就不会影响到你了。”
江舒凝觉得心里又柔又暖。
“梁老师今天换我请你吃饭吧，你肯赏脸吗？”她向他发出邀请。
梁牧有些意外，但应得倒是挺快：“江医生请客那我必须去啊，不过你怎么想着要请我吃饭了？”
“感谢今天你这么仗义帮了我。”
“这不用客气，你别嫌我给你添乱了就行。”
江舒凝忽然凑了过去，双手都向他伸了过去。
梁牧还没来得及吃惊，江舒凝的两手已经挨上了他的脖子，在他脖子两侧摸了好几把。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梁牧顿时有些全身发麻，他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说：“脖子右边是有个淋巴结是吧？”
“嗯。”江舒凝又在那个淋巴结处单独摸了摸，问：“有痛感吗？”
“我昨天刚摸出来的时候还觉得有一丁点痛感，今天就一点儿都不觉得疼了。”
“这段时间身体有什么异常吗？比如发烧，盗汗，体重减轻，四肢乏力或者皮肤瘙痒之类的？”
“没有，身体很正常。”梁牧这次忍住了没说她手很凉，又问，“这个淋巴结有问题吗？”
“没事，现在看是良性的，不需要打针吃药或者专门治疗，有的会自动消退的，你勤加观察就行了，我教你怎么自我观察。”她抓起梁牧的手让他去摸脖子上的淋巴结，“你看，这个淋巴结是花生粒大小的，体积比较小，现在摸着表面是光滑的，质地是柔韧的，你一摸它是能滑动的对吧？”
“对。”梁牧被江舒凝抓着手在自己脖子上摸来摸去，那种奇异的感觉让他心里一抽一抽的。
“如果它体积变大了，质地变硬了，摸起来凹凸不平，活动度也变差了，身体再有我之前问的那些症状，那就要谨防是恶性淋巴结了。”江舒凝继续说。
“好，学习到了。但我自己摸着可能不准确，以后每次见面你都摸摸我就行了。”梁牧笑道。
江舒凝没有回应，默默松开手，过了一会儿又问：“你膝盖好了吗？”
“好了好了，不肿了，不信你看。”梁牧笑嘻嘻地撩起右膝的裤腿给她看。
江舒凝一记眼刀飞过去：“我不知道你伤的是左膝还是右膝吗？”
“你记性还不错啊。”梁牧继续笑，这次撩起左边的裤腿，“你看，真的好了。”
江舒凝扭头看了一眼，伸手在他左膝按了按，没说话。
梁牧放下裤腿：“江医生说要请客是认真的还是客气一下？”
“当然是认真的。”江舒凝看看时间，“呀这么晚了，那赶紧走吧，你们都饿坏了吧？”
“我们？”梁牧微怔，“我们是谁？”
难不成她还想请刘炯和经纪人周栩一起？
果然，江舒凝回答：“你那表弟助理和你经纪人啊。”
“我经纪人就算了，他赶着回去还有别的事儿，估计这会儿已经走了。”
“那就叫上刘炯一起吧。”江舒凝又问他。
“行，去哪儿？”梁牧问，“那家叫一马平川的川菜馆行吗？”
“可以啊，我一直就挺喜欢去他家的。”江舒凝一口应道，“但你口腔溃疡好了吗？现在能吃辣吗？”
“早就好了，这都多少天了。”梁牧好奇道，“你平时喜欢去一马平川吃饭？”
“嗯。”江舒凝想起上次刘炯说的话，问，“上次你们说有家川菜馆特别火爆，还是你朋友开的，是不是就说的一马平川呢？”
“对。”
“你朋友是姓马吗？所以叫一马平川？”
梁牧轻抽了一下嘴角：“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梁牧站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一马平川，走吧。”
江舒凝有些犹豫：“要不我们还是分头走吧，我打车过去。”
梁牧知道她的顾虑，点头道：“行，那我走了。”
等他前脚一走，她后脚也背上包出诊室的时候，护士台值班的两三个护士叫住她小心而又兴奋地八卦着：
“梁牧影帝怎么跟你这么熟啊？”
“他打人的时候简直帅爆！我当时表面上是在拉架，实际上巴不得他再狠狠地打，谁让那病人家长先对你动手的！”
“以前只知道他长得帅演技好比较高冷，没想到他这么有血性又仗义啊！”
“哎呀呀这样的男人简直太完美了……”
“哎，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他好像对你特别好呢？”
“哦，我想起来了！前一阵听说过他来我们医院肝胆外科体验生活来着，当时你是在肝胆外科吧？所以认识了？”
……
江舒凝只能跟她们笑笑，简短地应付几句之后匆匆出了医院打车。
和上次那顿饭一样，这次依然是刘炯负责找话题调节气氛，江舒凝依然是吃得又慢又多，而梁牧似乎也挺喜欢其中两道超级辣的菜。
“原来你也是无辣不欢的人啊。”江舒凝觉得这次的梁牧食量才算正常。
“嗯，喜欢吃辣的，幸好我不是歌手，不靠嗓子吃饭的，不然看着喜欢的东西不能吃实在太痛苦了。”
正说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看一眼，把声音按没了，但手机仍执着地闪着振动着。
当它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刘炯的手机紧接着又响了。
刘炯看了看来电显示，跟梁牧努努嘴：“左苗苗，接不接？”
左苗苗？怎么又是她？
正喝着饮料的江舒凝心里轻轻抽了一下，偷瞄了梁牧好几眼。
梁牧先是摆手：“别接！”想了想又改变了主意，“还是接吧，没准儿找你真有什么正事儿呢，如果是找我，就说我没跟你在一块儿。”
刘炯接通了电话：“苗苗……嗯嗯……牧哥啊？不知道啊，他今天没让我跟着……啊……什么？你稍等一下，我这边信号可能不太好，听不清楚，我换个地方接……”
他说着捂住了手机，小声跟梁牧说：“我说我不知道你去哪儿了，她问我现在在哪儿，说要来找我，我怎么说？”
“别告诉她，就说你在家呢。”
“那她万一要追到我家找我怎么办？”
“不至于吧？”
刘炯正要重新对着手机说话，梁牧突然小声叫道：“等等！”
刘炯看向他，又捂住了手机。
梁牧说：“她要是再问起我，你就说我和一个女孩一起出去了。”
江舒凝心念一动。这是什么意思？拿她当挡箭牌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