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意识崩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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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更加干瘪，躺在脏污的床上，仿佛身上都积了一层灰，看起来更是时日无多。“这是我父亲？”封洫看向梅娥，床上躺着的男人很年轻，甚至看起来只比封洫大一两岁。
“这是你哥哥，你父亲已经去世了。”梅娥拿起一张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以及一个小男孩。封洫看向她，却没有继续问，梅娥轻轻叹气：“你父亲和他一样，都经历了意识破损，可惜你父亲没活下来，你哥哥他活了下来。”
“他叫什么？”封洫坐在床边。“焦韩。”梅娥轻轻叹气。“什么是意识破碎？”田从没听过这个词。梅娥一愣，又兀自点了点头：“不知道也正常，连接到公社后，人的意识就等于是附在了弦上，这也是公社建立的基础。”
她说的这些，田还是懂的，他便点了点头。“为了避免人的意识受损，各个接入口都做了设置，无论是正常下线，还是被迫断开，意识缓冲机制都会启动，但成为反叛者的我们会被锁定，强制下线同穿越维度一般艰难，尤其是紧急下线的时候，过强的干扰频率会与锁定频率冲突，导致数据错乱，甚至影响到意识。”
田点点头：“这我学过，说是在最高意识初级阶段，最高意识会被各种频率干扰，曾经有人因此意识受过损伤。”
梅娥凄惨一笑：“当初遭遇裁判团的围剿，我和焦瑟的父亲一起被锁定，为了快速下线，我们启用了高频干扰器，当我完成下线之后，才发现焦瑟的父亲已然无法苏醒，即使我再上线之后，曾试图聚齐他的意识碎片，但整个桃源遭遇了严重破坏，他的意识碎片已经无法找回，焦韩是两年前出事的，我本也以为找不回来，但他意识崩溃后，碎片顺着弦流了回来，我将他的意识重聚，却发现了一件事，虽然他仍然没能醒过来，但因兄弟之间的频率相似，我发现了焦瑟的意识流，也是因此我才能找到焦瑟。”
“我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封洫皱着眉，他心里有个结论，但连仍不敢置信。“十四年前出生的，最高意识会将初生的意识封存，直到合适的时候才释放出来，在封存其间躯体会统一培养，也正是因此，所以公社里根本没有婴儿，惩戒里也没有。”梅娥与田对视。“如果我脱离惩戒，我的躯体一定不是婴儿了。”田有些开心。
“按照你说的时间，你应该比焦瑟小一些。”梅娥抿嘴一笑。封洫站起来打断两人：“你想找的人叫焦瑟，但既然你这么了解意识波动，我到这里的时候，你就已经识破我了吧，还让我留在这，说这么多话，我可以认为，你这话就是想说给我听的吧？”封洫手里多了一把长刀，刀刃上闪着白光。
“我要找的就是你，不管你叫什么。”梅娥上前一步，想要抱住封洫，封洫后撤一步，用武器将两人隔开。“我有清晰的意识，而且我一直生活在公社，你现在说我是你儿子，是不是太假了，你有什么目的，最好直接告诉我，这里已经被裁判团围住了，你这次绝对逃不掉的。”
梅娥温和的笑着，她没有在试图上前，只是喃喃的说：“我这次没打算再逃走，我的意识也要崩溃了，频繁的接触干扰器，也会让意识渐渐崩溃，在崩溃之前，我只想把焦韩交给你，也希望能最后看你一眼。”
“我不信你说的话，但是我可怜这个人，我会带他回去，用来研究意识崩溃的。”封洫眼神冰冷，“我处理过无数的BUG，如果你真的是我母亲，你根本不该出现，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你何必来打扰我。”
封洫说完，抬起了手中的长刀：“投降吧，我有权将你的意识封存，经过重新排序的意识，可以躲过意识崩溃。”梅娥定定的看着他：“焦韩的意识能重新排序吗？”“重新排序之后，这个意识会忘掉过往，他将不再记得你。”封洫平静的回答。
梅娥抿着嘴笑了笑：“需要我做什么？”封洫扔给她一个牌子：“反叛军只是BUG的一部分，你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你不该去找他们。”梅娥从地上拾起牌子，在自己手臂上一划。“为什么不去找？给你提供我频段的人，不就是我的母亲嘛！”
“你知道她？不可能，裁判团的人都没有记忆！”梅娥不敢置信的看着封洫。“裁判团的所有人，都是自己决定加入的，传言根本就是假的，她之所以那么做，目的很简单，她需要你们这些追随者。”
梅娥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她什么也没说，抓住了焦韩的手，静静的等着被俘虏。“你不想补充一下吗？”封洫已经将数据上传，最高意识在分析定位。“我没什么说的了，我只想救回焦韩，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你竟然有母亲！”田看向封洫，他实在想不出，封洫的母亲会是谁，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当然有母亲，难道你没有吗！”封洫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说话真是欠揍。’“倒是羡慕你，感觉你母亲挺厉害。”田拍了拍封洫，打开了小房间的门，门外的支援已经到了这里，门一打开，一群人冲了进来。
“都是事后英雄呀，来的真及时。”田走出门外，站在一处破碎的边缘，那下面有蓝光在一闪一闪，那是一组固定频率，不停的在重复。“在看什么？”封洫做了交接，那两人的意识都被封存了。
田抬了抬下巴：“那里。”“那是弦点数据波，整个系统基于数据流，那些波动是数据流的表达。”封洫解释道，“在构型木板下面，这种闪光均匀分布，即使整个构型都坍塌，基础数据也仍旧存在，所以这种闪光也不会消失。”
“既然基础都在，重新构型应该也不难吧？”田站在边缘，往构型下面看去。封洫拉了他一把：“别看了，这里没有重建的价值，这里的数据会被永久封存，偷渡到这的人也会被驱逐出去。”
“你不想解决意识崩溃的问题？”田仍旧望着闪光的地方。“没有解决的必要，现在大家生活的都很好，放纵他们的行为，只会增加不稳定因素，意识崩溃不可怕，可怕的是最高意识的崩溃。”封洫轻轻叹气，“何况，最高意识的本就代表进步，想要阻挡进步的，都没有存在的价值。”
田微微后退半步：“这里的事既然处理完了，咱们可以回去了吧？”“有些事不是你该担心的，做好自己的本分，比什么都强的多。”封洫看出了田的动摇。“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些可怜，以后不会了。”田跟着人流往外走，没等身后的封洫，封洫也没跟上来，想封存整个迷离桃源，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意识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