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珍馐（穿书）》琴声铮铮

8、第 8 章

　　卫瑶接到了一笔大生意。

　　面前的女子一身松枝绿的衣裙，穿花引蝶，唇角含笑，身后跟着几个年纪轻轻的小厮。

　　“这白玉丸子只剩这一些了吗？”

　　她眉梢高挑，有些嫌弃。

　　卫瑶一见，就知道这是比大生意，忙解释道：“昨日生意不好，今日便少做了些。”

　　“您要是要得多，我可以明日送到府上去。”

　　松枝绿衣裙的女子闻言笑道：“你年纪轻轻，做事倒是很有些条理，这样好了，今日这些丸子我都要了，明日你再送一些到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

　　果真是大生意！

　　“不知姐姐需要多少丸子？”

　　松枝绿衣裙的女子，也就是玉叶：“有多少要多少，尽管送来就是了。”

　　她随手抛给卫瑶一角碎银子，大方地告诉她不必找了。

　　卫瑶把手里的碎银子轻手轻脚地放进荷包里，美滋滋收了摊，推着车子往家走。

　　早市还没结束，卫瑶占了只做了一单生意的便宜，还有足够的时间逛逛早市。

　　早市上什么都有卖的，卫瑶新鲜地在路上慢慢走，幸而车子的重量轻，卫瑶一个人倒也能推得动，她的目光缓缓划过一路上的吃食：胡饼、糖人、龙须糖，饺子、米粥、小笼包。

　　吃得东西一点也不单调。

　　卫瑶甚至在一家小笼包摊上看到了辣椒油！

　　竟然都有辣椒油了，她记得辣椒是很晚才从还外传到国内的。

　　卫瑶有了一点真实感，到这个世界好几天，卫瑶总有一种忽忽悠悠的不真实感。

　　她试图在这个陌生的朝代找到熟悉的东西，但据她这两天的观察，这个时代的确和她所在的世界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如今看到了这些真真实实存在的东西，还有她最喜欢的辣椒，终于有了真实的存在感。

　　卫瑶坐在小笼包摊子上要了一笼小包子，顺便拿了一盏辣椒油，红彤彤的辣椒油和她以前吃得很有些相似之处。

　　比铜钱只大一圈的小笼包沾在红彤彤的辣椒油里，卫瑶一口一个，没多久便吃完了一笼。

　　她满足地打个饱嗝，咂咂嘴。

　　好吃。

　　就是辣椒油差点味道。

　　卫瑶揉揉肚子，付了钱，和做包子的大娘打了个招呼。

　　大娘脸上的笑容牵强，礼貌性地笑了笑，收了钱提醒道：“姑娘是昨日新来的吧，我听说昨日有个新来的年轻姑娘得罪了于痞子，今日一看，就知道是你了。”

　　卫瑶已经是第二次听说到这种话，她疑惑道：“是昨天那人？他有何特殊之处？为何人人忌惮？”

　　大娘叹气：“你是刚来，还不知道，他叫于常，是我们长御街一霸，整日里偷鸡摸狗，没人敢招惹。”

　　卫瑶：“为何不敢招惹？”

　　大娘：“他背后，听说可是什么侯府呢。”

　　侯府？

　　“可是南阳侯府？”

　　卫瑶脱口而出。

　　大娘皱眉思索，半晌摇摇头：“这等人家，那时我们能知道的呢。”

　　“只知道这于痞子家里和上边的人有些牵扯，到底是哪家，咱们也不知道。”

　　卫瑶点点头，果然这种仗势欺人的杂碎，不管是在哪个时代，哪个世界都是存在的。

　　怪不得大家都不敢招惹。

　　大娘说罢手上捏出个精致的小笼包，片刻后放满了整整一笼。

　　卫瑶看着她愁苦的表情，又见摊子上没什么人，上手帮了一把大娘，边和她随口聊天。

　　她知道这大娘姓连，有个正读书的儿子。

　　“连大娘，摊子上有没有芝麻？”

　　连大娘虽说刚刚认识这小娘子，但一番交流之后，两人的关系已然拉近了许多。

　　这小姑娘人又开朗，嘴巴又甜，连大娘打心眼里喜欢。

　　她手上依旧忙着，嘴里答道：“约莫是有一些的，你看看西边柜子里有没有？”

　　这时正进来两位客人，连大娘忙着招待客人，顾不上卫瑶。

　　卫瑶打开连大娘说得柜子，里面果然放着些芝麻。

　　除芝麻之外，还有晾得又红又脆的辣椒，零零散散放着些其他的东西。

　　卫瑶笑起来，拿了面小锅子到灶上。

　　连大娘好容易有了单子，脸上带了些喜色。

　　有客人好啊，有了客人，今日能多赚几文钱，阿卓又能多读几日的书……

　　“大娘，三笼小笼包，再来两碗白粥！”

　　连大娘随口应了，端来两笼小包子。

　　呲啦一声。

　　“啊呦，老板娘，这什么东西，好香！”

　　老板娘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她道了个歉，后头传来个清脆的女孩声音：“这是我家特有的辣椒油，两位大哥要不要来一点？”

　　她手上的小罐子中辣椒、白芝麻和油混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红彤彤的辣椒油在瓷白的小罐子中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香得扑鼻子。

　　两位大哥分别要了一碟辣椒油，卫瑶笑着转头。

　　连大娘一脸复杂。

　　“阿瑶啊……”

　　她眼里有些泪花。

　　此时她虽还不知道，这一点小小的辣椒油将会带给她什么改变，但无疑，卫瑶是第一个将自己的秘方分享出去的人。

　　或许，这将成为她的一个机会

　　“配方我给写在纸上，这两种辣椒油，大娘看着用吧。 ”

　　卫瑶最受不了这种场面，她打断连大娘未说出口的话。

　　“大娘，你做得小笼包实在是好吃，只是辣椒油不太符合我胃口，今日连大娘学会了，等过两日我来吃小笼包，还得大娘做些辣椒油呢。”

　　“您到时候可不能嫌我烦。”

　　连大娘便不说话了。

　　她背过身去，揩了两下眼睛：“阿瑶尽管来吃，要多少有多少。”

　　卫瑶收拾了东西，拒绝连大娘留她吃饭的邀请，忙赶回家去。

　　近午时，早市上的人都要散尽了，猪肉铺子还开着，吊着几匝猪肉。

　　一见人来，便吆喝开了。

　　“猪肉猪肉，新鲜的猪肉，味美价廉。”

　　卫瑶认识这人，猪肉铺子老板姓王，人称“王屠户”，人很奸猾，是这十里八乡最会做生意的底层百姓。

　　也算的上是长御街有名的富人了。

　　用马奶奶的话说，王屠户家里，比丞相家里还要多几分财呢。

　　卫瑶用眼睛看了看剩下的几块猪肉，和王屠户讨价还价，到了中午，王屠户爷不乐意在外面守着，叽叽咕咕地便宜卖给了她一大块猪肋骨。

　　便宜买到了一大块排骨，卫瑶心情好得很，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这种轻快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家门口。

　　有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她家门口。

　　卫瑶皱着眉：“花小小？”

　　躲在茂盛槐树下的小身影可不是前天来给她送鱼的花小小？

　　花小小此时蜷缩在卫瑶家门口，一颗茂盛的槐树下这个小身影没什么存在感，她坐在门前树下的大石块上，胳膊蜷着双腿，小小的脑袋扎进双膝之间。

　　她抬头，脸上带着一些伤痕，比前两日更重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