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有鱼》落木清蒸

12、天族泛谈

　　纳乌卡毕竟是魔雾森林的生物，灵力很强，剑和三大长老都奈何不得，平日在我的管束下才有所收敛，不至伤人，今日见生人对主人“动手动脚”，立刻不管不顾朝神君发起攻势，“纳乌卡！”“停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它已冲到神君右侧，弹指一挥间，神君眼神都没给它一个，右手轻轻一挥，纳乌卡毫无招架之力，退到原先的地方，晕了过去。果然，替神君操什么心，该为纳乌卡操心才是。我跑过去抱起它，担忧地皱眉，若纳乌卡被神君打死了，我又打不过他……神君身旁的近侍及时说明：“只是施了一个昏睡咒，神女不必担心。”神君的光华太过耀眼，我才发现他身边还候着一个人。纳乌卡没事就行，我将它收入八宝锦，打定主意不让它在神君面前出现了。它受伤我心疼，神君受伤我会吃不了兜着走。
　　神君喜静，偌大的玄墨宫只留近侍檀松随侍左右，我此番前来也只带了贝贝一名侍女。檀松依神君的吩咐，领我与贝贝前往西间安顿，桃烨则邀神君去了棋室，原本神君打算亲自带路，以尽地主之谊。谁知桃烨死拽着神君非要在棋艺上一决高下。幸而我见过些世面，否则目睹桃烨在南海时的端庄肃穆同此刻抱住神君胳臂的死乞白赖一对比，简直要怀疑神仙也会人格分裂了。桃烨愤愤地说：“当初可是说好的，本皇子（桃烨仙君亦是天族二皇子）替你去南海迎……”话未说完，被神君一个眼神憋了回去，神君依旧履行了诺言，同他下棋去了。天后本要拨一批侍女过来，我向来自力更生，便婉拒了，如今看这玄墨宫一派幽静，看来是明智的选择。不过，我还在想桃烨未说完的话，难道让桃烨去南海是神君的意思，会不会让我来天族也是他的意思？当初玄和神君的父君玄元神君同如今的天帝一同创立天族，两人情同手足，约为兄弟，玄元神君在玄和幼时归于寂灭，天帝向来视玄和神君如己出，“神君”这一称号处于天族的阶级划分之外，整个天族，有称神的，称仙或仙君的，却只有玄元、玄和可称为神君，可见神君地位之高。若是玄和神君提出让我来天族待一段时日，哪怕不合礼数、未有先例，想必天帝也不会拒绝……可是，我同他素未谋面，他这样做又是为何，初见便送自己制的木钗给我，方才对我也颇为客气，莫非有所图谋？看神君也不像好色之人……不管他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如今我势单力薄，只能小心为上。
　　翌日，我向来嗜睡，也许是小时候生活太辛苦，睡得太少，如今非要补回来。自然醒后，唤贝贝进来侍候我洗漱。贝贝是个行走的话匣子：“殿下，神君对您可真好。”哈？“此话怎讲。”“今早礼仙子前来，说依照天后吩咐要教您天族礼数，檀松让她去客室，说要等您醒了再授课，日后的授课也不必按从前的惯例，按神女的习惯来，檀松说的自然是神君的意思，殿下可遇着好人家了。”我心想：啧啧，一点甜头就把你主子卖了。虽然厌恶各种繁文缛节，但想着不能为难人家，迅速整顿好便打算去客室，半路被檀松拦下来，让我去神君那用膳。神仙不是不用吃饭吗？海族、天族、散族与人族不同，进用的食物会完全转化为灵力，灵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便不需要外在的食物补给，看来神君也是为了解馋，我虽然好吃，但想着仙子还等着呢，便辞了檀松，带着贝贝往客室方向去了，想必神君也是个识大体的吧。
　　也许是看在神君的面子上，礼仙子对我还算客气，天族的礼数比海族复杂许多，拜天帝天后、拜比自己官位高的神仙、拜三境（境外境、梵天境、昙花境）使者、同辈行礼，都有不同讲究。虽然目前我身为海族神女，不必行天族礼，但礼仙人说日后我嫁入天族，自然要行天族之礼。心好累。正惆怅之际，一阵风把神君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