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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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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将黄昏弄得暗沉沉的。
大街路灯上方,安妮独自在高高的飞行器随停点等候,侧耳静静听着阵阵“沙沙沙——”水声。
弥漫的水雾模糊了她的双眼。
隐约见远处房屋谦卑的俯下身仅露出个圆润质朴的顶,在雨幕里显得分外沉默踏实。
雨太大了,平日里繁华的商业街唯有寥寥几人。
她大约知道自己来过这里很多次,可现在印象又成混沌状。
记不清来时坐的几号飞行器了,觉得可能是1号也可能是6号 。
回想抵达这条街才过两小时。
有点恐怖呢,艳丽的桃花眼微敛,看不出情绪。
症状有些像失忆症,却又比失忆症更加玄幻。
因为失忆症没那么…嗯…复杂!
有时候是记忆模糊,有时候是间接性的忘记一些片段,就是俗称的断片儿。
甚至是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
她轻轻“啧”了声,转身进入玻璃电梯,狭小的单人电梯顺着路灯杆滑到地面。
鞋子踩进水洼,艰难的甩开那些主动粘上来纠缠不清的水藤蔓,发出低沉的“哗哗”声,像是水怪物不甘的咆哮。
“你好!”她在避雨的等候厅向两个大个子男人询问,“请问去莫山要需要几号飞行器?”
两个大个子对视了眼,开始交流,交流中带着询问,争执和对彼此答案义正言辞的否定。
安妮抬手将前额湿了小挫贴在颊上的发丝压到耳后,湿的发丝和脑后长发混在一起,安静等待。
许久——蓄红胡须不确定的摸摸头,得出结论:“六号。”
“飞行器大约要两个小时”褐色头发的显然了解更多。
他疑惑的看着安妮,“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那儿,但是听说那里还住了几个女巫。”
“我的天!要知道女巫们的性格可都不太好,她们是会将巧克力变成老鼠屎的恶心老太婆。”红胡子愤愤道,想起母亲讲过的故事,心有余悸。
“……”
作为一名外表精致、魔力比较强的年轻女巫,安妮对他的无知选择了包容。
那句评价太过幼稚,那两人似乎也不太靠谱,打算再问一次路。
抬手拦下刚上车的送货司机问:“你好,哪趟飞行器能到莫山?”
“不可以,您需要去东边那条街左拐弯的路口的西面……”司机大伯答非所问,在驾驶位上生动形象地隔空笔画。
东边?西面?听到一连串的方位词,她有点懵。情不自禁地摘取关键词,东边——大街——左拐弯——路口……。
嗯……最开始是什么来着?
卡了一下后,她看见大伯的双手比划得更为灵动,瞬间以x2倍速播放;而解说的厚嘴唇更以极缓的速度嗡动,声音则是个个放大的单音节。
安妮确认自己没问错问题,有点无奈。
这条街上的人好像都比较有趣,她抱臂而立,右指轻点。
“……最后在路口坐6号车。”司机大伯也说完了,安妮从他眼里看到了自信和盲目的信任。自信他说清楚了,信任我听明白了。
可如果没带录音笔和指南针,按他说的走,倒霉的女巫确定自己这辈子可能都回不了家。
更何况他连自己要做飞行器还是车都没听清——
不忍心打击大伯的自信,Annie笑着道谢,她改变了主意,两个大个子好像也没那么不靠谱。
进入玻璃电梯,突然福至心灵默默从包里掏出个人终端,她竟然忘掉了这最靠谱的宝贝。
几经波折,终于坐上回家的飞行器。窗外的雨点“哒哒——”敲在玻璃上的声音逐渐密集,飞行器越飞越高,商业街上繁荣的灯火渺小的如荧光,慢慢不见了。
光消失在黑夜里,烦心事却怎么也甩不掉。
夜晚,雨停了——
草尖上的露珠滴入水洼里在寂静的环境下溅起回声。一滴——两滴——三滴——组成自然最为动听的乐章。
安妮盖着被子仰躺在床中央,单手覆盖在紧闭的眼睛上。
小木屋一片黑暗,连空气里都是压抑过后烦躁的味道——
她感觉到疲惫,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房间门被拉开了又关上,来人“啪——”打开灯,灯光透过指缝覆在眼帘,火红一片。
脚步声慢慢接近,然后床边塌陷下去。
是她的姑姑,姑姑年轻时是大美人,现在依旧举止优雅。早年丧偶的她没有选择再婚,独自将安妮和女儿养大。
姑姑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不太好,从前被严厉教育过的安妮和米卡至今梦里还漂浮着和老鼠关在一个笼子里的味道。
安妮乖巧地起身坐好往右边移了移,腾出位置,恭敬道:“有什么事吗,姑姑?”
米卡径直将她额前的发顺到脑后,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询问:“你最近状态很不好,怎么了?”
在跟姑姑说自己的烦恼和继续苦思冥想间,安妮选择了后者。虚伪地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反思道:“姑姑对不起,我想我不该把课业全部留到开学初做。”仿佛困极了,还打了个哈欠,“那些课业挺难的,最近思索着觉得烦躁,再加上睡得晚,就有点累。……对不起,我错了!”想了想还加了一句。
没办法,有些秘密是不能跟长辈说的,况且她也不想让姑姑担心。
“下次别这样了,”见没什么事没姑姑放下了心,她在安妮额头轻吻了一下。
“早点睡吧。”走出了房间。
室内刚安静一会儿门又开了,安妮躺在床上,心想改天应该锁个门。
米卡斯诺更穿着一席蓝色的睡裙,熟练地滚进了被窝里。
她刚才在来的路上眼尖的瞧见母亲已进了any房间,下意识拐到了角落。在角落冻了半天,得了母亲走了才敢进来。所以整个人都是冰冰的。B还坏心眼地抱着安妮将冰冻的脚和胳膊贴在安妮的脚上,嘶——安妮深吸一口气。用生平的用耐力克制着没有打他。
米卡见他被冻得厉害,笑出了声。更加肆无忌惮的把冰凉的手放到他腋下。
稍等一下,透心凉。让你感觉整个整个人都升华了。脑子里仿佛被冰雪覆盖。脑子连烦躁脑子都被清空了。一下来了劲。也将自己一直放在被子外的手塞进被子里,像塞进米卡的脖子上。
“别别,我今天来商量这事的?”米卡伸手拦,然后紧紧握住下袭来的武器,边大喊“你要是逼我,我就不告诉你了”
安妮狐疑的打量着他,有些难以置信“我查了这么久都没信号,你这么快就有结果啦”但他了解米卡这种事情也不会诓他,害他白高兴一场,手慢慢松了力道。安静的坐在那,示意他有话快说。
“虽然——”
“等等”安妮亲着身子将个人终端从床头柜上拿过来点开“我做个笔记,好了,你说吧”
米卡觉的他前面那个长头发粉色睡裙的的家伙如果有耳朵。现在一定兴奋地说了下。带着这种奇异的感觉,他开了口。“首先你再描述一下你的症状”
“嗯嗯哼,”明明你都寄过去了,还问安妮带着谴责的目光,扭捏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啊”洗衣机后便迫不及待的自带开了口,他真的是太想解决这个问题了。
大约是从一年前开始,安妮的脑子会自动选择的遗忘一些事,然后记住一些自己没经历过的事。比如她认为自己一直有一个男朋友,长得贼帅是他的理想型的那一款。但那你找遍了生活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出那个男生存在的政治,就好像他在和那个男生谈地下恋,瞒着所有人一样。安宁感觉不对劲,他就去问米卡自己有没有男朋友,因为他觉得如果有的话他是不会买那种米卡的。他现在还记得米卡那时候嘲讽他的那句。他一直是单身多年都不变的万年单身狗.厉害那张欠抽的嘴当然好好收拾了。但也还是发现了这些问题却在那平静的水面涌了出来。安妮这才发现自己的记忆出了差错。
他也去正规的医院看过,那医生是生活焦虑导致的精神问题,开了些药,但总不见效果,反而越来越严重。那你觉得这应该不是精神的问题,因为除了记忆,其他的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所以那你下意识的向医生隐瞒了实际情况。因为他觉得自己再随便吃药,可能真的会被那医生送进精神病院。
“唉,每听一次,我觉得你这都不是什么精神病,你就是妄想症而已” 他关了灯拿出个人终端。打开早已准备好的资料文件。顿时黑暗的房间内闪动着点点光分子。
看到他这一手操作,脸僵了一下“wc,你耍我。” 尾调上扬是有一点委屈。但你可知道他不是委屈,它是市场施展暴力。
强硬的岔开话题,“开始了,先看先看”拍了拍annie的肩。
安妮看了一下那些开始移动拼凑的光点,警告地撇了一眼离开。开始认真听讲。
米卡轻轻松了口气,差点玩过火小命不保了。
这些光点组成一个个立体图像连贯成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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