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生如夏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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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下班的时候，段娱手上的活还没完，见手上的事情一时半会还没办法结束，于是她便让等她一起回家的萧玢先走，自己做完事情再回家。她们这家日资企业福利虽然不怎么样，但唯一有一点最好，下班从来不会拖延，几乎大半个公司的人只要手上的事情能放到第二天做的，通常都能一到点就拎包走，不带半点拖泥带水的。
没过十分钟，大部分的中方人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几个日本老大们都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说话，根本不会在意象她这样的小职员是否尽忠职守。于是段娱慢吞吞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朝玻璃窗外瞧了一眼，从上往下看，隐隐绰绰地看到地面上蒸腾的热气将对面大楼的影象变得弯弯曲曲，好象海市蜃楼一般，一波波从各个办公楼里走出来的下班人潮更是让她下定决心晚些再走，一来避开下班高峰，二来等地上的暑气消散的更多些。
慢斯条理的干完手里的事情，办公室里的人除了日方人员，几乎全走空了，再看路上的行人还真少了不少，因此段娱心情颇为不错。抬手一看时间，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她收拾好东西拉了卡便拎着包出了公司。走到车站，还看见早就下班的萧玢在前面不远处等着车，想必是公车晚点了，她刚想走上前去和萧玢打招呼一起回家，却意外的看到一辆黑色的路虎车由远而近的停在二姐面前，只一会，就见二姐苦着脸坐上了车。
她挤到前面，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背影，那似曾相识的车牌号还有二姐的表情都立刻让她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人来，是他，那个大明星。他回来了么？看来这个大明星和二姐之间果然是有些渊源的，不象二姐说的那样素昧平生啊！不然，他怎么会放下架子又跑来找二姐呢！想到这里，段娱不禁微笑了起来，二姐，你那迟到的春天应该是来了吧！
那么，那个人是不是也回来了呢？想到史战文，她眼眸里的光彩不由得黯淡了下去，连唇边的笑容都有些苦涩。这一个多月来，他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是把她忘记了吧！想来也是，见多了各色长着七窍玲珑心美女的他，如此普通的自己，又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呢？
她低着头站在车站前，脑子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着，思绪被心中莫名的低落情绪扰得零零落落，一辆辆车来，车走，她都没有动弹，仿佛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以致于她丝毫没有发现有个人悄悄地站在她的身后很久。
发了好一会呆，当一辆进站的汽车突然按了一声喇叭，那尖锐而刺耳的声音猛地在她耳边炸响时，她吓了一跳，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来，一时间还未反应过来，只是有些迷茫地看着人群朝着汽车蜂拥而去。
看着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此时却不顾形象的全都挤在一个小小的门口，争先恐后的要挤上被晃得颤颤巍巍的公交车，就象在挤逃生之门一样，段娱皱了皱眉头，有些鄙夷地退后了几步，决定再等一部车。毕竟这样的状况，是小偷们最乐见的画面，她可不想被那些杀千刀的“三只手”们偷去自己卖苦力才挣得那么点血汗钱。
史战文静静地站在段娱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含笑看着她，从她开始发呆，一直到刚才对着拥挤的公车露出鄙夷的神情，他都看在眼里。看着她脸上有趣的表情，他低低地垂下眼睫，抿着唇笑了起来。
有句诗是怎么说的：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自从史战文出现在车站上，柔美的面容和休闲而出众的穿戴令原本就很女性化的他显得格外秀美。不要说一旁几个等车的女孩子注意到他，就是同为男性的等车人们，也或多或少的看了他几眼，毕竟，能长得这么女性化却又让人感觉不出娘娘腔的男人可真是不多见的。
当他垂下眼睫微笑的时候，从他身旁传出几声低低的惊呼，那些女孩子兴奋而神秘地在一旁窃窃私语着，脸上带着惊艳一般的表情。并不算太响的惊呼声却不知怎么传到了在前方不远处等车的段娱耳朵里，她好奇地回头一望，当下立刻楞住，直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时，她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见到我，有这么惊讶吗？难道一个多月没见，我多长了一只眼睛出来？”史战文见段娱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并没有意外，他慢慢地走上前，微笑着说道，口气仿佛是遇见了多年不见的老友般熟辇。
“你怎么连汗都不出啊？没有汗腺么？”段娱看着眼前这张带着桃花笑容的男人面容，从震惊中还没恢复多少神志的她，下意识很不客气的话一出口，就愤恨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又来了，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这张“毒舌”呢？
“清凉自无汗，我自幼冰肌玉骨，别人羡慕不来的！”史战文没有在意她“毒舌”，反而很自得地微微一笑道，那自恋而优越的口气令段娱忍不住黑线满额，朝天翻了个白眼，心下对自己乱说话的愤恨倒是减下去不少。
“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还看到大明星把我二姐给半路截上车！你们不用工作了吗？”段娱想到刚才看到的一幕，其实隐隐的有些明白他来的这里等自己的目的，心下不是不欢欣雀跃的，但是她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生怕是自己自做多情。
“他来，解决他的问题，我来，自然也是解决我的问题。”史战文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优雅而潇洒的扬了一下脸庞，双眼熠熠地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女人。
段娱顿时觉得自己被他无意中的那个小动作给迷住了，看着他优美的脸部曲线，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挎包的背带，此刻的她听不到周围嘈杂的噪音，只是清晰地听到了自胸腔里的心脏传来的快速跳动的“砰砰”声。她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几乎没花费多少力气，就这样如此轻易的征服了自己！
不过几面之缘，她居然能这样轻易地坠入情网，傻傻地恋上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男人。这种近乎神速的感情发展，实在是堕落到让她无法不汗颜。毕竟就在不久前，她还曾对世上还存在这样速配一般的情感而无比抗拒。
她不是那种相信一见钟情的女人，今年她２７岁，不是１７岁的无知少女，不会相信琼瑶奶奶写的那种充满酸溜溜文艺腔的言情故事里那种近乎不识人间烟火一样的感情。随着年龄的不断上升，她对于感情的期待一年比一年现实，自从与前男友分手后，她就更不相信还有多少真正的感情存于这个物质世界！
然而，现在，就在此刻，就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似乎推翻了自己以前的全部论断，原来她也会一见钟情，原来她的那颗麻木的心也能感受到爱情的滋味！她竟然又感受到豆蔻年华时，一颗心会因为恋人一个微笑，一句话而飞扬的冲动！
一时间，她说不出任何话来，怔怔地看着史战文伸过手来，手心里托着一个她遗失了一个多月的小玩意。
“啊！我的蜘蛛熊！”段娱心头一喜，连忙从他手里接了过来，拿着这个小东西翻来覆去的摸，眼睛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一想到这个东西在他那里保存了一个多月，他居然还保留着她掉的东西而没有扔掉，这其后的意味隐约向她传递着一个信息，令她有些羞涩的抿着唇，轻声地对史战文说道：
“我以为再也找不到它了，没想到它在你那里，谢谢！”
“一起吃饭吧，我下飞机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有些饿了。”史战文笑着朝她点头，朝离金茂大厦不远的正大广场看了一眼，提议道。
“我请你啊，就当是我谢谢你替我保管这个东西，如何？”段娱笑得很轻松，这是她一个多月来，笑得最真诚，最没有负担的一次了，她扬了扬手里的小玩意，非常大方的说道。
史战文站在大树的阴影下，微笑着看着在自己面前笑颜如花一样灿烂的女人，她的头发被燥热的风轻轻吹起，微微飘动着，微暗的天空下，飘动着的头发和她满脸的笑意映衬一起，显得那么的柔和与温馨。她笑起来，原本有些细长的眼睛后露出一些细细地小皱纹，看上去很是妩媚。
跟着阿武混迹娱乐圈多年，见多了形形色色戴着面具笑里藏刀的人，在那样一个大染缸里，有多少人是带着目的来接近你，有多少人是真心和你交朋友的，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自己都快记不清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这么心无城府的真诚笑容了，看着段娱晃着手里的小玩意，笑着说要请他吃饭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感动和怀念。
“好，听你的。”史战文点点头，走到近前，从段娱手里接过了她怀中抱着的一叠资料，很绅士地说道：
“能为女士效劳，是在下的荣幸。”话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他的温柔体贴和诙谐的话语令在一旁等车的那几个女孩子对段娱羡慕不已。
段娱看着抱着资料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夺人眼球的男人，心下百转千折，对于他今天的意外到来，虽然令她满心欢喜，但是他会和她就这样走下去吗？
晚饭后，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延着滨江大道慢慢地散着步，记得二姐萧玢曾经在一次相亲意料之中的失败后，望着滔滔流淌的黄浦江水，很是向往的说道，如果有一天，在一个月明风清的夜里，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在这样美丽的黄浦江夜景边上散步，绝对是件人间幸事。
以前段娱曾经不止一次的嘲讽过二姐向往的这个“人间幸事”，认为是她的幸福起点太低，太容易满足，散个步就是人间幸事，那么将来如果有人拱手千金讨一笑的话，还不把她给乐疯了？当时二姐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她好象是白了自己一个超级大的白眼，另加一个很重的冷哼，拽了一句很久远的文——“竖子不可教也！”
现在，她终于能真切的体会出二姐那时对这件“幸事”无限期许的原因了，原来，和一个自己满心喜欢的人就这样静静地走在黄浦江边，看着江对岸五彩的霓虹，吹着从海上吹来的略带腥味的江风，看着一对对恋人，三口之家，还有一些花甲老人慢慢地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有种叫幸福的暖流就这样慢慢地开始从心间溢出，逐渐布满了全身，令她整个人都感觉快要飞起来了，也许今天晚上回家，她会失眠了。
她抬头看着高高挂在天际的月亮，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在心中念道：我爱这种感觉，我要这种感觉，老大，二姐，我想，我也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了！
史战文双手都插在裤兜里，陪着段娱漫步在江边，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在这里，在此时，没有人认识他，没有记者会缠着他，他卸下了工作中永远需要背着的千斤重担，那些责任无时无刻都在让他日益成为生活的囚徒，“同性恋”的光环笼罩了他多年，的确为他挡去了不少别有目的的莺莺燕燕，但给他带来的负面麻烦也并没有减去多少。
无论走到哪里，他和阿武之间的“绯闻”永远是记者们感兴趣的头条，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能感受到那些背后的窃窃私语，而这些更是让他从此冷对所有镜头，为此甚至有媒体把他称作“冷美人”。
只有和阿和、阿武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收起那些刻意的伪装，用藏在面具下的真性情与他们相处，也正因为如此，平时在外一向话不多的他才会练就了那口“毒舌”，他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平衡自己的心态，平衡他见到的那些娱乐圈里物欲横流、黑暗而可怕的不道德交易时心灵上感受到的震撼，他想保持自己清醒的头脑，冷静的理智，他不想与那些人为伍！这也是阿武和他为什么不喜欢过多的出现在公众场合的一个最重要原因。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刻意打造出来的平静生活下，会突然出现段娱这样一个和他有着同样特性的女人。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对自己那些很不客气的对话令他看到了一个想要改变，想要挣脱生活加诸在她身上所有束缚的要强女人，同样，也是那些话，让他感受到了她心底里的酸楚与挫败，猛然间，他觉得自己好象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了一个失落多年的同伴，一个和他有着相同感受的知音，她用“毒舌”来保护自己，伪装自己，为的就是更少的受到这个物欲世界的伤害，而他，用“毒舌”来平衡这个物欲世界带给自己的震撼，他们不是同伴又是什么呢？
就这样，他觉得自己陷了下去，没有任何挣扎的就这样陷了下去，他开始注意她，注意她在饭桌上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神态，她看自己的每一个眼神，她的懊恼，她的焦虑，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睛里。直到阿武那天和萧玢闹出不快的小插曲又让他看到了她的另一面，果断冷静，她可以是焦虑的，迷茫的，也可以是如此理智而决绝的，这不禁令他对这样一个性格里充满了矛盾的女人感到好奇，继而难以忘记。
在日本工作的那一个月时间里，他和阿武的工作任务量都非常大，常常忙到天昏地暗，但是他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拿出她掉在他车上的那个小玩意，轻轻地攥在手里，那一刻，仿佛自己有了人的支持和陪伴，自己在这个偌大的世界上，不再是孤单的，不再是没人理解的。只要一想到，在千里之外，或许还有个人，有个与自己相象的人在等着自己，或许她也会牵挂着自己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热切起来。这种感觉真好！
阿武的“背影门”事件突然出来后，匆忙回日本的阿武那些日子里简直是坐立难安，虽然他在镜头面前，在所有公众面表现的还是那么的恬淡，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但是只要一离开片场，一离开大众的视线，阿武就会焦虑，就会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发怔。
这时，只有他自己知道，阿武是在替这个“绯闻”的女主角担心，他在关心她，牵挂她，为此自己曾经好奇的问过阿武，想他在娱乐圈纵横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遇见过，怎么就对她失去了免疫力，就这样在乎她？
当时阿武眼神仿佛穿越了他，远远地将视线定格在很远的花厅里，用回忆似的口气说道：因为她是特别的。说着脸上还露出了回味深长的笑容。
他曾经不理解阿武说这句话的意思，继续追问下去，阿武认真的看着自己很久，象是在总结自己的情感归宿一样，许久之后才缓缓道：
“要记住一个完全和自己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并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看是否是在对的时间和对的地点。爱上一个人也是同样的道理，根本毫无道理可言，需要的就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那个人便进驻到你的心间。这就是爱情，它不分时间和距离，只是因为，我遇到的那个人是她而已！”
短短几句象是哲理一样的话，如果在以前，或许他会嗤笑一声，随风而过，毫不在意。但是在那一天，在那一刻，在阿武话音刚落的那一刻，他陡然间明白了，原来阿武已经爱上了那个和他有一面之缘的女人，而他自己，也在看见饭桌上那个同样“毒舌”丫头时，就这样爱上了吧！
想明白了这些，他顿时感觉心中有种沉甸甸的踏实感，一种不再想继续漂泊下去的感觉，如果说萧玢是阿武会选择停靠抛锚的港口，那么自己如今最想停泊的地方，最想见的人就是段娱了，那个自己的同类！
于是，日本的工作一结束，他没有向以往那样，留在家里，和一堆冷冰冰的机器做伴，而是随着阿武一起返回了这座繁华的大都市，这座让他遇到她的城市……
现在，她就在自己的身边，陪着自己，笑看江上波浪翻卷，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好到他不愿意失去这一切，于是，他停下了脚步，望着不明所以的段娱，他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低声却真诚的道：
“以前看阿武演的电视里，有过这么一句台词，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遗憾，在对的时间遇到错的人，是悔恨，但是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就是幸福。想要得到幸福，想要遇到这样一个人，很难，所以，我现在遇到了，就不再想放手！
我知道，我这么说或许有些唐突，毕竟我们相识不过一个多月，但是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我只想好好把握现在，尽自己的所能，把这条路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段娱抬头紧盯着史战文在并不明亮的灯光照耀下却显得格外深邃而认真的眼睛，听着他说的话，被他握住的手上传来的用力的感觉，这些都让她内心无比感动而温暖，自己这一个多月来心里那无法言说的苦涩再这一刻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留存在心间的那一点怀疑和犹疑更是在他拉起自己手的那一刻，彻底的土崩瓦解，原来有时侯幸福就会这样在你身边突然的不期而至！
她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开始模糊，一种想哭的欲望令她的鼻子开始微微发酸，原来二姐说的真的好对啊，这样的时刻真的很幸福……她点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原本嘴里也想说出几句感人肺腑的温情之话，但是那些话到了嘴边却不知为什么打了圈之后再跑出来就会变了味，令她以后每每回想起来总是捶胸顿足：
“你不会是双性恋吧？”
她的话刚说出口，顿时觉得又说错了话，于是目瞪口呆的傻在当场，真是立刻跳黄浦江的心都有。当她羞窘难当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口误”时，史战文先是一楞，然后终于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大笑着道：
“果然是个很象我的女人啊！你居然会在这么一个花前月下的浪漫时刻，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真是败给你啦！不过，似乎我今后的生活不会再索然无趣了，我开始期待，如果哪天我们吵架的话，一定会非常有意思的！”
段娱一听，心下立时不服气起来，注意力也从刚才的羞愤转移到他话里的意思上，咬文嚼字地拉着他的衬衣追问道：
“谁要和你吵架！我们都还没正式开始，你就已经想着怎么和我吵架了吗？什么意思呀，那么没诚意么！我刚才问你的话你先回答我，你到底是不是双性恋，你如果耍我的话，我找人来砍你……”
她的那些从二姐萧玢处学来的混话还没全部说完，双唇立刻被一双更温热的唇覆住了，一个声音悱恻的徘徊在她唇边，含笑着低喃：
“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呢？恩？”
段娱有些昏沉地靠在他胸前，仰首毫无保留的接受着他的吻，对他话里的揶揄根本没有在意，此刻她只知道那双唇在她的唇上辗转缠绵，那双唇传递给她的情意是那么的真挚！
两人的气息就这样交缠着，在黄浦江水声的伴奏下，在月光轻柔的照射下，在万千盏霓虹灯的闪烁下，他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分享着彼此刚刚如花儿一样绽放的情意。
“妈妈，他们抱在一起不热吗？”一个稚龄小儿的童言从他们相拥着的身旁传来，惊得一对正在树阴下交颈缠绵的“鸳鸯”立时有些不好意思的分了开来，毕竟在公共场合这样做，有伤风化，有教坏小孩子的嫌疑。
被一个还咬着手指的小孩子就这么用一双明亮而纯真的大眼睛这么乌溜溜的望着，段娱真想挖个地洞就这么钻下去，她捂着绯红的脸颊一下子跳到了史战文的身后，太丢人了，即使以前和男朋友亲热，也从来没这么开放过，这下可好，向来守法的自己居然也做出这么大胆的举动来，千年道行毁矣！
即使是向来见惯了大场面的史战文在面对这样一个尴尬的情况时，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他将早就满脸通红的段娱护在身后，傻笑着看着一边好奇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闻声而来的孩子妈妈一见此种情景，也是善意的笑了起来，她连忙将孩子带走，对两人道歉道：
“不好意思啊，孩子不懂事，你们不要介意。随意随意！”
说着，转身便拉着孩子就走，还不时的数落道：“你这个小家伙，调皮捣蛋，这已经是第几次了，你还要妈妈替你赔礼道歉几次啊……”
她的话音随着江风隐约地飘了过来，引的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相视大笑，段娱心满意足地投进史战文早就为她准备好的怀抱时，心头再一次不由得想到：二姐，你说的真的很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生如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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