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以言》玖归一

3、第 3 章

　　衍月从闭关中惊醒，意识到了什么，猛地飞了出去，来到了晃动的石室，眯着眼睛看了看红光，又看了看连灵石精华也成了灰的极品灵石脉。
　　嘴角抽了下，又直直看向了红光。
　　红光慢慢收缩，渐渐成了那人的红衣，祂皮肤冷白，一张略显迤旎的脸上，一双金色眼睛神秘莫测，仿佛能看透一切，万古恒存。眉眼间赤色花纹与金眸交相呼应，墨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到脚踝，由一根红带松松的绑着，她赤着双足，漂浮在空中，打量着衍月，彷若九天之上无情无欲的神。
　　“你是谁？”
　　女子神情淡漠，语气冷漠。
　　“我是衍月，你的契约者。”衍月同样语气淡淡的说。
　　女子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了一下/体/内，看到一个金色的契约阵，扯了一下嘴角，说道：“契约者？你实力还不够。”
　　说罢轻轻用神识一捏，契约阵便化为粉沫，融入了她的体内。
　　衍月脸色骤然苍白，气血翻腾。
　　他赶忙说：“好歹我也帮了你啊。”
　　女子面色愈发冷漠:“你想契约了我。抵了。”
　　衍月慌了，高阶段的修士都有预感，他预感他更近一步的契机就在这个女子身上。
　　他突然想起她是刚出世。
　　“我，那个，你不想看看这世间吗”
　　她挑了挑眉:“我生而知之。”
　　“亲眼所见比记忆更精彩吧。”衍月脑子转的飞快。
　　“我可以找别人。”
　　“我更熟。”
　　女子沉默。
　　寂静在他们之间蔓延开。
　　良久。
　　“好”
　　“那就一起十五万年吧。”衍月立马顺杆往上爬。
　　“十万年。别挑战我的耐心。”女子依旧脸色平静，语气却不是那么好。
　　“嗯，可以”衍月答应的爽快，说实话，还超出他的预料一万年。
　　以言刚刚答应，他的态度就变了。
　　“哎呀，你的剑身上刻的你的名吧！你叫以言啊！挺好听的名字。”又道“还有啊，你简直是绝了，那句诗怎么写的来着 ，哦，是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特别适合你。”
　　虽然看上去衍月说的夸张，但却是事实，以言简直是从诗句中走出来的一样。
　　身上有一种与世间红尘格格不入的清冷孤寂又极锋利的感觉。这种感觉和衍月的不一样，令人一眼就能区分开。
　　以言：“……”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大概是平时要维持老祖的面子，衍月显得特别淡然超凡，看气质就知道了，而那几个好友又不经常来，又怕掌门时不时来看看，就一直端着，这下终于有说话的人了，就一直喋喋不休的在说，显得逗比又欢脱。
　　以言就一直在空中漂浮端坐着炼化传承，静静听着，心里想着他这个形象塑造的不错 。
　　就这样又过去了近二十年，以言的传承接受完成，表面上性子越发接近人类，气质却越发清冷疏离，(((能理解吗？大概就是表面上看上去不好接近，让人有一种敬畏的感觉，接触后却发现性子特别令人舒服，但真相却是，内心确实和气质一致，她是剑，无论再怎么也是冷心冷情的，最多是表面上伪装成正常人，如果有需要，她也可以笑着屠城。)))剑身也恢复了华丽。而衍月的伤也被以言自主修炼而飘逸出的灵力恢复了大半。
　　衍月还用他偶然得来的血衍魔晶打造了一把剑鞘来放以言的本体，本体挂在以言腰上显得流光溢彩。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以言突然问道。
　　衍月想了想，然后问道“什么事？”
　　以言指了指隔壁石室正在闪烁疯狂的传讯石“它一直在闪。”
　　“谁？”衍月看了看石壁，什么都没有发现。
　　以言又道：“隔壁石室，有传讯石，一直在闪。”
　　衍月狐疑的瞅了瞅以言，抬起手隔空抓来了传讯石，传讯石看来闪了很久，感到石室震动后，衍月第一时间就来看以言化人身，以至于没有注意通讯石，通讯石闪的光，已经成了暗红，看样子闪了，至少有五六年了。
　　(前面说了，这个世界做什么都是长时间的，炼器也可能炼个几百年，凡人的寿命加到二百多。)
　　“什么紧急事情？一般来说，只要闪十下我没有接通就不会再闪了。以言，走，出去看看。”衍月率先飞了出去，以言紧跟其后。
　　刚出月华宗的后山，就听见前面有灵力爆破，杀喊振天的声音。
　　衍月轻笑着说：“小以言，有人闹事呢，要我给你开开血吗？”他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以言看了他一眼，温和的笑着说：“多此一举，不去吗？”说罢便向前山飞去，一眨眼的功夫，以言就到了宗门广场，衍月随后也至，他们站在上面，低头看着下面的厮杀。
　　以言奇怪的看了衍月一眼，刚才还一幅急得不行的样子，怎么到了？反而在这站着呢？
　　“你怎么不下去帮忙？”以言传音给衍月。
　　“不急，传讯石一直闪，是因为护山大阵破了，那玩意儿，多找点材料重新布就好，他们还没多大事，死的都是内门没用的，等等，如果有掌门长老打不过的修士再出来。”
　　衍月冷酷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仿佛那些死去的内门弟子只是只无关紧要的虫子。
　　以言也无所谓，反而和他讨论起了阵法的漏洞。
　　过了会，以言无聊了随意向下看了眼，发现大部分都是紫色与蓝色宗服，只有少数白色和青色的。
　　“为什么白色和青色衣服这么少？”以言疑惑的问了下。
　　“青色都是外门弟子，在这的青色弟子，都是实力足够进入内门的，只是应还没到考核的时候，外门有很多好苗子，如果让他们在这，容易早夭，所以都在后面。”
　　“而白色都是亲传弟子，”衍月摆了张不屑的脸色“都有能力杀敌，但害怕，大部分长老都不舍得他们亲传弟子来，怕受伤。”
　　衍月又双叒换了张略带欣赏脸色：“而下面这些白色弟子，应该有的是自己请命出来的，有的是师傅让出来磨练的。嗯，不错。”
　　以言：“……嗯”
　　好精彩的脸色。以言暗戳戳地想着。
　　衍月突然说话：“你是不是在说我？”
　　以言身体一僵，继而淡定的说：“怎么会呢？”
　　衍月盯着以言，以言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呼，算了。”衍月终于移开了眼睛，看向下面。
　　以言悄悄松了口气，突然感到哪里不对
　　，这一片的力量突然被聚集在了六个地方，全是围着月华宗，不像是保护，像是要困住，灵气变得有点凌厉，当然，是对于以言来说只是有点。
　　告诉了衍月，衍月脸色一变，急忙朝以言指的地方其中一个地方飞去，能修炼到渡劫期，自然不会有多傻，让以言都能感到灵气有点凌厉，自然能重伤甚至弄死他。
　　以言看到他这么紧张朝那边飞去，脚步一动，就出现在了衍月的前面，抓住他的手臂，就瞬间出现在了她感到灵气的地方。
　　“是你!”衍月惊声叫道，连一向在外端着的形象都不端了。
　　那人看到衍月这么快来吓了一跳，随后又淡定下来。
　　“是我，没想到我还能出来吧，我也没有想到。”一个长的和衍月有九分像的男子说道。
　　虽然男子和衍月长的差不多，却能令人一眼分出不同，衍月是那种给人淡然，很像仙人的感觉。而男子恰恰相反，他浑身邪魅异常像是深渊的魔。
　　“嗯？你什么时候能缩地成寸了，是你旁边那个美人儿吧？”男子向以言吹了声口哨，眼中满是惊艳，以言感到他没有恶意，向他点了点头。
　　说：“我知道你是什么。”
　　“你知道？”男子和衍月，都惊讶地望向她。
　　“嗯。这是你自己的事，如果你俩打的时候，你没了，我会跟着他十万年。”以言朝着衍月说道。
　　“嗯。”衍月苦笑了一下“什么都瞒不过你，真是绝情，陪你这么些年也没说不舍。”
　　男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衍月，然后趁他和以言说话时猛然攻向他。
　　反派就是死于话多的，他才不要再回那鬼地方。
　　衍月连忙躲过，攻击飞到以言面前，瞬间被一层红色结界吞了。以言挥挥手，结界放大，把这一片都罩在里面。
　　衍月看向男子，说：“我可不能死，所以你去死吧！”
　　说话间，他也攻向了男子。
　　“砰!”
　　“啪!”
　　“轰！”
　　烟尘扬起，布满了这片空间，飘荡在空中，好一会尘土笼罩的地面才静了下来。以言又挥挥手，烟尘散去，她的眼中倒映着两个躺在地上的红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