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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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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棠惊愕得冒出洋屁:“what the……”脑子里快速闪过回忆，不免再次被恶魔厚脸皮震惊，“……这也算？!”
“这不好？”恶魔毫不掩饰的疑惑让丁棠怀疑牠是不是故意的，“有契约后，你能以活人身份在地狱停留，由我提供衣食住行，而且这期间你闯祸我得担负责任。而你只需要让我感到快活便好。”
丁棠:………………
别把别人说得像是一个宠物啊!!!
也许这就是恶魔吧。(手动再见)
不必奢望恶魔能尊重他人的感受，牠们之间都没有“礼貌”这一词。
丁棠耸着肩膀，心想即便窝囊，生活还是得过下去。
——真的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竟然都听懂牠的话。
“跟上来，在没有到目的地之前，落单又被乌鸦精盯上抓走那也没办法了。”
乌鸦精？刚才的堕天使？
噗哧，丁棠捂住嘴，这个时候笑出声不合时宜。
恶魔拖着锁链转身就走，一点也不介意丁棠会不会乱跑。
丁棠迟疑了一下，没有跟上，悄悄的跑向铁链末端悬空隐去的位置，手缩进长袖，小心用袖口探过去，待到袖口隐没再拿出，仔细检查袖子没有异样，丁棠心生欢喜，正要用手穿过去时，锁链移动带出的灵魂突然框住他的脖子。
冷不丁被冰冷的物体接触，丁棠胸口剧烈一抖，差点叫出声，还好他是个越被吓着嘴巴越闭紧的性格，立刻挣扎着躲开，没注意脚下，鞋子擦过土壤石块发出声响，虽然不大，但也突兀，惊得他去看恶魔的反应。
没有回头……看来是真的“随便”他了。
“嗬嗬嗬嗬……”身旁传来桀桀怪笑，是刚才框住他的灵魂。
丁棠一看，嘿，这不是又一熟人么？
为光明献身的克罗尼神父。
似乎保持着死去时的模样，身上黑袍粘着血迹，但外表没有伤口。
“克罗尼神父……”
“咔咔咔!”
克罗尼神父突然暴起，如果不是锁链，恐怕他已经扑过来了。丁棠头一缩，觉得神父有些奇怪。就算他们并不熟悉或被他讨厌，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丁棠仔细想了想，光明教廷的做派不像是会让他们神职人员滞留在地狱？按圣子的说法，天堂通过光明教廷联系世人，神职人员最终都会上天堂的……
难道神父是特意来救他们的？!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太棒了!
霎时间，丁棠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说的上是一篇精彩的故事。比如，协助神父拯救镇民的灵魂，自然也洗去他“魔鬼之子”的误会，然后平平安安生活在人间，若表现优秀，顺势被收入教廷拿到铁饭碗，学习魔法走上人生巅峰!
这可以有啊!
那要保护神父的身份不被发现!丁棠小声道:“神父放心，我不会透露出去的，我能帮你!”
克罗尼神父阴沉的脸上出现了短暂的楞然。若他知道丁棠心里在想什么，一定会嘲笑他，然后利用这个蠢货。
克罗尼身为神职人员，他比普通平民更加了解地狱，也清除人界四处发生恶魔屠戮城镇是为了什么。所以在掉进那个该死的圣子的陷阱后，克罗尼并不着急，虽然死亡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但灵魂被恶魔俘获还在意料之中。用来保护灵魂意识的黑魔法也起了作用，虽然语言没被唤醒，但之后即便在地狱，靠这点区别，也能让他有不错的起点。
恶魔在教堂里的大活跃，他跟着全程围观，看那个虚伪的圣子和愚蠢的镇民拿他做文章，他嗤之以鼻，险恶的期待着尽快与他们见面。
让他气愤失望的是，他完全不清楚圣子什么时候放下魔偶替身就跑了？!连他的骑士都没有带走就跑了!如果还活着，克罗尼觉得他肯定会被气得七窍生烟，那个没用的加克!让他拿小鬼构陷圣子的事做不好，连监视圣子这点小事也没做好!
哪怕后来拿着加克出气也减不下愤怒，死者的灵魂在没唤醒前只是懵懂的白痴。更气的是，那个一无所长的小鬼!竟然得到了恶魔的特殊相待!
克罗尼在恶魔召唤出地狱之门后差点尖叫出声——这个恶魔绝对不是泛泛之辈，牠至少是领主级别的恶魔!这是机遇!
可这样一个枯瘦干瘪的小鬼，内在外在都一无是处，吃了都嫌肉少肮脏，怎么能得到恶魔的关照，是的，关照。在克罗尼认知中，恶魔从不会对一个人类这般有耐心。这让克罗尼嫉妒得发狂，而在黑魔法的影响下，这份负面情绪被放大，让他在丁棠准备逃跑的时候“抓”住了他，如果不是双手被绑着，他一定会掐死他。
尊敬的恶魔大人!他不识好歹想要逃跑，这样的家伙怎么能得到优待？快厌恶他，快惩罚他!
但恶魔没有反应，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予。克罗尼不敢相信，恶魔不可能不知道小鬼的一举一动，为什么要对他如此放任？嫉妒再次扭曲了他的脸，生前一直注重保养而成熟英俊的脸在他未注意时已逐渐衰老丑陋。
直到小鬼挤眉弄眼对他说些摸不着头脑的话，克罗尼才从愤怒中拾回理智。他诅咒他，心底暗狠狠想着:你能消失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如此贴近恶意让丁棠停下脚步，低头想了想后，跑过克罗尼，跟在恶魔身后。
差点忘了，现在他在神父印象里还是那个“魔鬼之子”，神父一定是不相信他，而他和恶魔又待在一起……误会就更大了。难怪神父会这么凶，说不定他已经认定是他投靠了恶魔导致的这一切。
天啊!看来得先做点实事，解除误会，获取信任，暂且跟着恶魔吧。
恶魔没有说他们的终点在哪里，丁棠也不会主动问，但一直走一直走，还是没有到达，他羸弱的身体先撑不住了。
恶魔没有代步工具或者魔法阵传送之类的吗？而且刚刚在山上看着不远，走下来竟然还没到城市。
“还没到吗？”小命第一。
恶魔疑惑的嗯了一声，“你还在啊？”
:)
绝对是故意的。
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正是最有冲劲的时候，什么害怕畏惧已经甩到九霄云外。一直在后头留意的克罗尼神父看到丁棠侧脸上对恶魔的愤怒，差点摔了一跤，神父想或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只虎可没有什么对幼小的怜悯。
克罗尼神父冷笑，看来不必他出手，这小鬼迟早会被自己作死。
“啊，太小了。”恶魔加了把柴，用那只利爪比了比二人的身高，半是感慨半是玩笑道，“看不到~”
蹭涨的怒气被打断，这话他熟啊!丁棠想起他还没“突飞猛长”那会儿，因为秀气的脸和身高被个高的朋友打趣像小女生，后来他每天打篮球灌牛奶，最后一个暑假期间疯长，开学就把朋友摁在墙角让他喊爸爸，一雪前耻。
想到这，丁棠忍不住想笑，但他又笑不出来，他又想家了。
他收住飞乱的思绪，回想当初被嘲笑矮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呵呵，个子高还不是得低头跟你爸爸说话。”好像是这么说的。
额？!
刚才他好像，也许，大概念出口了？!
是真的说出口了啊!还好说的方言，还好语气没有那么张扬招人恨。就让它过去吧!
“嗯……从来没听过的语言呢。”恶魔打断想要说话的丁棠，“因为太无聊，这个世界上所有存在的语言我都会。”
腹稿被说穿，丁棠灵机一动:“不一定吧，有你不会的语言。”
被质疑的恶魔没有生气，但黑色眼球中间赤红的瞳孔发出危险的暗光，“要来打个赌吗？”
“赌什……赌什么的多不好啊……”丁棠怂了，“而且，你不是说……我没什么可以赌的。”
恶魔沉声笑了，仿佛从胸腔回鸣而出的性感笑声，如果不知外表，倒可以遐想一下。联系前景，丁棠被他笑得心里发慌，不禁想到这个恶魔怎么这么爱笑呢？恶魔都这样？
“前几分钟我也是这样想的。”恶魔眼里有对他的探知欲，“现在你不是会一种世上独一无二的语言吗？”
突然间，丁棠脑内发出一声鸣响，他直觉自己必须要谨慎应对，不然后果很严重!脑子飞速运转，将想要说的话过了几遍脑子，确认无误。
“只是胡乱发出的音而已。”回答越短越好。
“[个子高还不是得低头跟你爸爸说话]，不必这么惊讶，我的语言天赋一向很好，语感也好。”
丁棠头皮发麻，想抹一把脸哀吟。
“来赌赌看吧。立于契约，你说出我未知的某种语言，当然，刚才你使用的语言算入我已知的了。”恶魔挥手，一道魔纹一分为二分别飞入恶魔与丁棠眉心，“如果说得出，我不再逼问你会刚才语言的事。如果没有，你需要交代得更详细一点。”
“啧啧，”恶魔朝他摆摆手指，“想清楚再说话，赌约已经开始，你的下句话很关键。”
丁棠:屮!
摆明这是恶魔挖的一个坑，他指的是“不会的语言”，而恶魔与他赌的是“未知的语言”，他现在反驳都不能!
即便他能试着说别的外语，如果对了，这说明他确实“又”知道一门“世界未知语言”，而恶魔保证不逼问的是刚才语言。如果错了，他就得交代“方言”。
就真的是祸从口出，由身高引出的惨案呗。你说你偏偏要争什么气，丁棠埋怨自己，发誓以后一定要修炼忍功，修到自己足够强大为止。
“……”回答不了，要不然以后都不说话了。可是，恶魔大有你不说，我们就不走的架势。
救命!来个人快收了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