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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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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会对米迦勒有意思吧！？”利维坦黑着脸，语气惊愕又抗拒。
萨麦尔翻了个白眼，着走开了些。
都说“恋爱”使人降智，没想到恶魔也成傻子。
别西卜以为利维坦是被勾起在天堂时不好的回忆，抗拒再跟米迦勒共事。他作为陛下的宰相，让将地狱保持效率较高的办公水平也是职责之一，便解释道：“米迦勒的军事战斗能力为地狱所需，他的加入既能重创天堂，也能让我们的备战能力提高不少。虽然，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他并不是合格的‘米迦勒’。”
“什么？哦……真的吗。”利维坦表情尴尬。
别西卜笑着道：“不然你觉得还能有什么意思？”
“惦念旧情呗。”利维坦认为陈年旧账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可是记得炽天使长对他的副官真是好到让人嫉妒，谁能保证现在的陛下有没有这个坏习惯，毕竟堕天使可是有着‘生前’的所有记忆。”
“滋——”一道雷电汇聚而成的光刀劈向利维坦的额头，他急忙闪开后看到了萨麦尔指尖闪烁着电光和警告的眼神。
利维坦从善如流闭上了嘴，并比了个拉上嘴链的动作，又指了指正在揭米迦勒上衣的路西法。
萨麦尔：“……”
“陛下！！！”
路西法漫不经心嗯了一声，专心解着天使制服上的术式，连余光也未转移。
“您这是在？”
“哦，这个啊……”路西法想到什么露出与平日里一般无二浅笑，却让萨麦尔不寒而栗，“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你们先退下吧。”
傲慢总是慵懒的坐于王座上目空一切，对万物浑然不在意的态度中又带着几分厌倦，鲜少见到他有如现在这般浮现出真实的情绪波动。
萨麦尔的愤怒本源因路西法所产生的原罪能量而回响着，同时也提醒着他，现在最好乖乖离开，不要试图改变路西法的任何决定。
可如果萨麦尔是会容易妥协的天使就不会在大典上直接怼了弥赛亚并跟他们打起来了，而这样的性格自然在成为堕天使后也无法改变。
“不，陛下。”萨麦尔态度恭敬道，“我需要护卫您的安全，请您让我留在这。”
路西法将余光分给了他，无形的压力却涌向在场所有恶魔。
“既然如此，你们便去解决偷偷溜进来的几只吸血虫吧。”
直到路西法打破死寂，萨麦尔才恍惚间回神发现自己的颈部已汗湿。
“是，我尊敬的陛下。”别西卜抢在萨麦尔前面开口，行礼姿态从容不迫称得上是赏心悦目，接着他立马抓住萨麦尔的手臂，动作自然快速的将他带走。
利维坦也不蠢，收起看好戏的心思也一并离开了。
现场终于只剩下路西法和米迦勒，以及没有存在感的丁棠。
“呵呵......”路西法心里恼火得很，他对沉默不语的炽天使道：“这里很疼吧......”
路西法的手心按在米迦勒的胸口，能感应到本应该晶莹剔透的心核却从里到外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
心核是天使独有的活动“心脏”，仅此一个，是无法替代的特殊之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心核是天使本身。它的位置可以在灵身中的任何一处，除非天使自身背弃光明，否则任何外力都无法窥探或摧毁。而只要心核不灭，灵身消亡的天使便能从天使心海中重生。
路西法从心核上还感应到了拉斐尔药剂的魔力，但心核受损到这种程度恐怕只有神才能够“修好”。普通天使的心核碎成米迦勒这样早该撑不住了，不回心海重生还跑到地狱来——不成堕天使都对不起这作死的行为。
虽说以天堂如今的境况，他们根本不能让米迦勒入心海，毕竟上一个进心海重生的炽天使到现在都没有出来。但毫无疑问，心核未碎说明眼下米迦勒对光明的信仰坚定不移，那么裂痕另有原因。
而这个原因，路西法已经知道了，并因其而恼怒。
米迦勒心核重损对地狱而言无疑是难得的机会，无论是把他拉下天堂，或是彻底击碎他的心核让他不得不入心海重生都是于地狱有利的结果。
可另一件事让路西法更为在意，他强硬地掰开了天使羽翼，数百年后再次看到了记忆中的面貌。
眉目依旧却交织着陌生的冰冷，如炽焰被冰封，原来昔日热烈的红发天使亦不似当年。
路西法心里没有半分感慨，他抬起天使的下颚，强迫他与自己对视，质问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为了‘双生’天使？”
然而炽天使那双琥珀色眼眸依然黯淡无光。
双生天使，一般是指从天使心海中诞生的异体同心的孪生天使，拥有同一个心核让他们彼此之间的连结异常强，增幅力量的同时还拥有其他天使几乎无法获得的特殊能力。
路西法所指的是他根据种种痕迹确认无误的另外一层含义——借用了“双生”之名，形容非双生天使之间因为某些原因获得了双生天使才能拥有的特殊，比如，能感知对方的心核状态。
如果路西法还存在灵体，那么在先前握住米迦勒的手腕并尝试侵蚀他的时候，灵体内通路脉络会自然快速的搭建融合，他也不会等到现在才发现。
可是，这并不是应该他发现，而是他本该知晓的事情！
刚成为恶魔时路西法就检查过记忆，所有的因果发展都是完整的，并无缺损，而此时的意外发现让他心生怀疑。
米迦勒虽然当了他几十亿年的副官，但他们的关系始终维持在良好的上下属同伴情谊，绝对没有达到完全信任的地步，而且如果米迦勒真的完全信任他也会追随他到地狱，不会背叛他。
因为只有对彼此相当信任的天使才能建立这样的连结关系，且因其实现方法条件苛刻、失败后果严重，故而方法仅存在于神明赋予炽天使的世界记忆中，而最初的炽天使们都知道，米迦勒没有从神明那里获得任何世界记忆，也因此无法使用任何光明圣术。
提出并且主导建立连结的只有可能是他，路西菲尔。
他们因何建立的“双生”关系，路西法都不在乎，关键是他没有找到与之连结的记忆，而这背后隐藏着一个让他厌恨的可能......
记忆被神明篡改了。
脑海中过去的影像仿佛被层层纱雾笼罩，堕天后种种与被神明欺骗戏耍的可能让傲慢的陛下恶心至极。
丁棠突感一阵恶寒，即便天使光罩并没有减弱，恶魔愈加凶恶狂暴的能量让他手脚发软瘫坐在地。他看不到庞大能量凝结爆发的影响程度，但是他能感受到骤降的温度，看到地面覆盖的冰霜。
直面暴虐能量的天使眸光闪动，涣散的眼神重新凝聚，他看着路西法，却又仿佛没有在看他，目光从迷茫变得坚定。
米迦勒显然是想通了什么，冷若冰霜回答道：“与你无关。”
他话音未落，头顶的光环随芒峰外扩，环内出现第二个光圈代表着炽天使将战备等级直接提高到第五层，光芒治愈了灵体所受的伤害，这一阶段威力足以威胁王级恶魔的军队。
路西法没有阻止米迦勒挣脱束缚。
见到米迦勒斩断锁链恢复自由，丁棠松了口气，但看到路西法手边悬浮着的天使光环，心里仍然忐忑不安。
“这是天堂向地狱正式发起战争吗？”路西法玩笑似的说着，假如他这一段记忆没错，米迦勒现所用的战装级别是在战场上才会开启的。
米迦勒没有接他的话，陈述道：“根据《生灵守护圣典》，我将解救被扣押圣洁灵魂，取回天堂重要战备力量。”
路西法重新让天使光环悬浮于手心，特意在天使眼前晃了晃，“嗯......是这个已经坏了的东西吗，有多重要？”
回应他的是米迦勒用力量凝聚在右手的银剑，与之前避而不战的态度相反，米迦勒主动攻击，速度极快，剑术与魔法的配合及强度是任何生物尚不能触及的高度，手臂和小腿所戴的魔甲让拳腿近攻附魔，身法丝毫不弱......而这些都在告诉路西法，他记错了。
不过百年，难道米迦勒进步这么大？
新奇的攻击让路西法感觉自己仿佛第一次和米迦勒交手，竟然一时不察让剑刃擦过了颈侧，虽然伤口马上恢复得毫无痕迹，但被米迦勒所伤的事实不会改变。
“米迦......”
恶魔叹息般的轻唤，外观模样发生改变。
米迦勒的面色，一刹时变为空白，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惊雷炸开，引发的雷火燃烧了表面的平静和冷漠。
“撒旦！！！！”
......
萨麦尔让手下压走了吸血鬼，正想赶回路西法身边，却不知为何，陛下将内侧的屏障强度提到了最高，还拒绝了他们的进入申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萨麦尔触碰屏障，结果被弹开。
利维坦悠哉悠哉的跟在别西卜后面，他并不想进去看路西法与米迦勒“唧唧我我”，惹得他原罪躁动，现下远离了些，头脑也冷静下来了。
“迈卡维安的吸血鬼怎么来这？”利维坦知道该隐一直想带着他的家族们向当今的陛下投诚，然而他们内部的声音并不统一，迈卡维安家族便是其中之一，“不会又是玛门吧？”
利维坦见别西卜一副头疼的表情就知道八成是了，别西卜经常被路西法命令去给玛门收拾烂摊子，要说地狱里谁最“熟悉”玛门恐怕只有别西卜了。他觉得别西卜现下一定有所感悟。
几大原罪中，路西法对玛门很宠爱，但玛门并不亲近路西法；萨麦尔与玛门相处模式公事公办，但利维坦总觉得他们间有点微妙，应该不只是表面同事那么简单；贪婪隔壁的某色魔和玛门有合作的利益关系，并不交心；而他自己在和莉莉丝交往前，就跟懒惰君主一样，与玛门只是“路人”。
想到玛门那些阴阳怪气和针对，利维坦压制着嘴角的抽动。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幼稚的臭小屁孩，想来想去原因也只可能是莉莉丝。但由于莉莉丝曾经遗弃过他，玛门也不亲莉莉丝，还经常会刻意去气她。
“别西卜，我们去逮玛门吗？”利维坦想到可以公报私仇，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逮？
别西卜心叹这会玛门指不定在屏障内哪个绝佳视角拿着影石录像呢，说不定这些吸血鬼就是他早在之前故意放进来的，而陛下只不过借此将他们支出去而已。
利维坦：“怎——！！！”
堕天使们齐刷刷的朝屏障内看去，耀眼的光明能量爆发，持久不散。
利维坦：“这是......”
萨麦尔震惊道：“第八层战装力量，接近全开了，米迦勒疯了吗？！”
“什么第八层战装力量？”利维坦堕天太早，并不知道天堂之后的战备情况。
别西卜沉思道：“可以视为米迦勒向地狱发起了圣战，恶魔们应该很快会聚集过来了。”
米迦勒怎么会这么冲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地狱之门......
被拦在门口盘问的两个斗篷人趁恶魔们躁动溜了进去，他们也发现了从地狱深处散发的光明元素，深感不妙，加快向王城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