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烟临川》冉栖

2、这双眼睛

　　光与影交叠，顾衍川抱着吉他安静地坐在椅
　　子上，微微俯着头对着话筒唱着粉丝点的情歌，声
　　音低沉而绵长，富有磁性的嗓音简直能把人的魂都
　　勾走。

　　灯光闪烁着，有些刺眼。

　　四年了，他还是没能完全习惯这刺眼的光线和
　　聒噪的音乐。每当身处其中，他都不解：“哥，这
　　么吵闹的环境，你一个这么安静的人到底是怎么坚
　　持下来的。”

　　顾衡，你怎么忍心

　　怎么忍心就这么丢下我了。

　　顾衍川内心又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歌
　　声也变得凄美起来，有一丝空灵。

　　他扫视一圈台下，都是身着休闲装的男男女
　　女，甚至衣着暴露…但他却早已麻木，酒吧里经常
　　都是衣冠不整的男女，四年下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但今天还真有点怪。他的眼神落到了吧台角
　　落的安若烟身上。小姑娘穿着背带裙，里面搭着
　　和他一样的白色体恤，清纯而又美好。

　　不过呢，这些穿搭什么的当然不是顾衍川所关
　　注的，顾衍川只是觉得在酒吧见到穿的这么保守的
　　女孩子他还是第一次，也没去管那女孩身材如何，
　　长相如何，毕竟，所有的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平面
　　而已，都是没有灵魂的，他对那些也没兴趣。

　　当初林奕还跟顾衍川妈妈打小报告说顾衍川
　　是性冷淡，顾衍川：“…”。他知道这件事后当即立
　　断把林奕揍了一顿，打的林奕嗷嗷叫。

　　他只觉得他不喜欢那些世俗到极的人，不喜
　　欢和沾染了太多烟火气的人接触，他讨厌和女孩子
　　有接触，就连男孩子他也不大愿交流…总之就是喜
　　欢把自己圈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没有人能进入自己
　　的世界。

　　顾衍川瞄了女孩两眼边想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
　　移开自己的眼神，他从来不会多给女孩子眼神，顶
　　多都是扫一眼，就像看平面人。这时女孩的眼神扫
　　了过来，他停滞住了，一时失神，眼神恍惚，音乐
　　也戛然而止，准备切换成下一首歌。他呆呆的看着
　　女孩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杏眼闪烁着光芒，“太
　　像了”

　　他茫然的不知所措，“这双眼睛里装了傲气、
　　纯真和善良，和哥哥的眼睛实在是太像了，就算
　　四年不见，看见这双眼睛，他仿佛看见了顾衡，只
　　不过顾衡的眼里更多的是懦弱和胆怯，可眼前这双
　　眼满满的都是勇敢与坚强，眼神都充满着坚定。”

　　呆楞了好久，不知道该干什么，最后一首曲
　　子的伴奏已经开始了好久，台下一片茫然的看着顾
　　衍川。

　　还有女生顺着顾衍川眼神的方向看，我擦，我
　　男神居然在盯着女人看，何方神圣啊，能让我们川
　　爷歌都忘了唱，只顾盯着看。女孩儿看起来经验很足的样子，眼疾手快拍了照片发到了学校贴吧上，
　　贴吧瞬间炸了……

　　古村逍遥：“我靠，我男神他明明是看女生眼神停
　　留不超一秒的啊，我男神不会看上他了吧呜呜”

　　嘿：“男神好帅啊啊啊啊啊”

　　玉兔宝：“楼主不会是抓拍的吧，目光停留了一秒
　　而已吧”

　　小鱼儿：“不行，我男神怎么可以看别人”

　　八卦村长：“哎，你们女生怎么回事，还喜欢这一
　　中小霸王，不怕顾衍川这校霸打死你们啊，我可是
　　听说他经常跟校外的人打架”

　　仙女女女：“喂，楼上的，打架怎么了，打架多帅
　　呀，只要长得好看，他就是把人打死，我们都觉得
　　应该”

　　神仙呆呆：“赞同楼上，加一，他可是校草啊啊啊
　　啊啊，我晕，太帅了吧，舔屏舔屏！！”

　　小耳朵：“羡慕死那女孩儿了，被我们大佬青睐”

　　风儿风：“是说，不过人家长得是真好看，甩我们
　　校花几百条街呢，哎，果然好看的只和好看的在一
　　起”

　　北包包：“哎，楼上瞎说什么大实话的，别说太大
　　声了，王瑞婧可看得到评论的，哎，也是惨，校花
　　追了顾衍川那么久，顾衍川连个正眼都没给过”

　　……

　　最后一曲《一秒沦陷》唱完，顾衍川看到女
　　孩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

　　他也收拾着吉他准备离开。

　　刚走到门口，林奕从后面嗷嗷叫着抱住他：“
　　哇塞啊啊，川爷你不愧为我爸爸，这唱的…也太太
　　太好了，我爱你啊啊啊，川爷！川爷！川爷！”

　　顾衍川真是哭笑不得，这么多年了，这小子
　　还是黏的跟个什么似的，牛皮糖一样甩不掉。

　　他压着嗓子：“林奕，撒开！”

　　林奕听出他将被打的声音，立马识趣的放开
　　了他。见他没有反应，撒腿打算开溜，还没跑两步
　　就被顾衍川拽着领子拖了回来，整个人蔫儿巴着。
　　心想：“小霸王果然还是小霸王，刚刚唱歌的时候
　　那么温柔，害得我都以为这霸王改邪归正了，把最
　　温柔的一面显露出来了，看来还是想多了啊。”

　　顾衍川盯着他，：“想什么呢”

　　林奕一个激灵把思绪拉了回来，说：“川爷，
　　明天开学了啊，卧槽！我作业还一个字没写啊，我
　　勒个槽，怎么办怎么办，快，大神救命啊！”

　　顾衍川说：“今天晚上那些畜生肯定会来找麻
　　烦。”林奕：“是啊，卧槽，川爷，你让我把你今
　　天回酒吧驻唱的消息散发出去就是为了给他们提供
　　准确的位置？？川爷啊，你到底怎么想的，什么
　　鬼！！”

　　“今天不教育他们一顿，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
　　了，明天开学肯定得惹事，免得他们在学校搞事，
　　还不如直接让他们来找我。”

　　林奕心想：“果然我川爷还是我川爷，md 这
　　都不在怕的，不过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跟了他这
　　么多年，他从来都不喜欢无辜的人插手他的事，不
　　过他经历的也是真的多，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着
　　怎样的生活，没人走得进他的心，他对所有人都建
　　起了坚固的防线，不曾向谁袒露过，从来都自己压
　　着。林奕叹了口气，说：“说的也是，那我们今天
　　就把他们解决掉了呗。”

　　顾衍川说：“那畜生解决掉了就没意思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戾气，
　　周身有强大的气场，阴暗的笼罩着他，眼睛里充满
　　着血丝，眼神从刚才的放空状态切换到了愤怒，好
　　像下一秒就会爆发一样。

　　林奕很能理解兄弟的心情。

　　想安抚他又不知怎么做，林奕便有意岔开了话
　　题：“刚刚吧台那里有个妹子长得清纯到极致了，
　　甜美可人系列的太精致的了，妈耶，干净的要命，
　　完全就是老子的理想型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顾衍川盯着他，他吓了
　　个激灵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没敢再继续讲。

　　顾衍川盯着他说：“怎么不说话了。”

　　大哥，你用这种眼神盯着我看，让我怎么继续
　　讲啊，吓死个人了，妈耶，不会真的是个gay吧！
　　他越想越奇怪，这个兄弟看片倒是也跟着他看，但
　　从来对女生都没有兴趣，真是搞不懂他了。

　　顾衍川接着说：“你喜欢？”

　　林奕决定豁出去了：“这小姐姐是真的好看
　　啊，哎，不过肯定有男朋友了，估计也没咱的机
　　会，就刚刚你唱歌那会儿功夫我就看见有好几个男
　　的问她要微信了。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都给拒了，
　　应该是怕男朋友吃醋吧，哎！”

　　顾衍川眯了眯眼，跟林奕说：“她不适合你…”

作者有话说

　　顾衍川：？？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