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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薄雾、炊烟、青瓦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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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陈景的电话挂掉,蔺妈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云蔺想着陈景应该要过来,自己也不想让本来就麻烦事缠身的父母再担心她,只得又撒了一个谎,说她去了朋友家。
思绪陷入一片混乱,周遭的宁静如潮水般从她的耳朵涌入,压得她眼皮子都动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的云蔺被一阵嘈杂的开门声、人声惊醒。她懵然的抬起头,向门口看去。
门口,先是进来的两个民警、而后,陈景欣长的身影便被明晃晃的白炽灯投射在房间里。
云蔺像是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情绪在蔓延。
他的眼里倒看不出什么,眼神,一如她初次见他那般。
“吴所长,你来了呀”之间其中一个发丝耷拉在耳边的醉汉,冲着一位50岁左右,精神奕奕,但却绷直了脸的一位警官喊道。
“格老子,韩军,你一天那你能不能少喝点鬼魅日眼的酒,你那儿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呢!”吴所长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对那醉汉说完,又向云蔺走去。
那醉汉,听到这话,竟捂着头哭了起来,“都是命呀,命呀,怨不得谁,怨不得谁、、、、、”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呀,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该依法处置的,我们会依法处置的。”
、、、、、、
坐的久了,突然一下起身,又没有吃饭,云蔺缓缓地起了身,低血糖带来的眩晕感,使她只得抓住桌角,借着力缓了一缓。
眼前忽然一黑,像是那桌子,椅子,人都消失了一般。抓在桌子上的手再次紧了一紧,生怕自己会晕过去。
恍然间,一个温暖的胸膛贴近,将她环在了怀里,还轻轻的唤了一句她的名字。
她缓缓地呼吸了一几气,眼前才由暗至明,一切又都鲜活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他,他皱起的眉毛,倒一下子舒缓了下来。
两人走出大门,傍晚的天气渗透着一丝丝凉意。
刚走两步,背后吴所长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景”
云蔺也回过了头,只见吴所长一阵小跑,朝他们的方向过来了。
“陈老现在身体怎样?”吴所长停下了脚步说道。
“爷爷现在身体还可以,谢谢你的关心。”
“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在我的辖区出了这档子事、、、、、、只是那韩军,家里娃娃得了白血病,老婆也跑了,他也因为喝酒被包工头撵了,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埋汰样。”说完吴所长又叹了口气。
“他要是坐了牢,他那孩子估计、、、、、、唉”
云蔺听到吴所长的话,沉思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没事,我不告他便是。”
、、、、、、
上了车,她恨不得马上闭着眼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此刻,大展拳脚的后劲,浑身的酸痛感才奔袭而来。她正准备眯眼时,陈景的手却伸了过来。
张开手,两颗糖出现在掌心。
云蔺愣了一愣,她真的有很久没吃过糖了。
上一次吃的糖,是班上奶里奶气得小娃娃肖乖守给她的,还买一送一,给了她一个粉得幼稚的发夹。
陈景清了一下嗓,说道:“你低血糖,糖是学院的老师结婚,给发的喜糖。”
云蔺转过头看了看他,倒一下子又收敛了表情,变得和往日别无二致起来。
糖,好像是桃子味的。
“云蔺,真看不出来,你身手不错呀”陈景的车转了一个弯,植物茂盛了一些,路也变窄了一些。
“我是教语文的体育老师。”云蔺这会倒自己打趣起自己来。
陈景看着她包着糖的脸颊鼓鼓的,整个人的精神恢复了一些,眼睛看着前方。
“说叫他们想占我便宜呢,而且、、、、、”说到这,她声音倒小了一些,眼眸低低的垂下,看着自己的手指。
车子在小路上停了下来,面前的身影越来越近,云蔺感受到陈景的呼吸越来越近,等她回过神来,陈景的身子已覆了过来,呼吸喷薄的热气,使得她心里懵的一紧。
暮色开始聚拢,车外是葱葱绿绿的树,林间有小径,其径后,是薄雾、炊烟笼罩的青瓦房。
“我觉得我没保护好你。”他的眼睛轻轻浅浅的看着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子、嘴。
还有那抹很难以察觉的怜惜。眸光四转,倒是潋滟的眉目中,惹了几分深情。
“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云蔺还没说完,一个极温柔、极温柔的吻,便印在了她的唇角。
那个熟悉的、温润着带着沙哑的音线,浅浅的在她的耳边说道:“云蔺。”
云蔺轻轻的应了一声。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按在她的唇上,而又慢慢的滑过,在嘴角处停了下来。
云蔺有些微微失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景。
这样极温柔、极温柔,语气里带着压迫感,指尖却又带着魅惑,惹得她一阵酥麻难当。
他又低下了头,轻含着她白嫩的下巴,轻轻的舔吮着,含糊着又叫了一声“云蔺。”
云蔺胡乱的应了一声,小脸愈发绯红了起来。
她想歪过头去,陈景却又轻轻的捧过她的头,再次将唇贴了上来,覆在了她那带着些水光的唇上。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挤开她的唇齿,探入她口腔深处。
她的手指穿插在他的发间。
、、、、、、
“真甜。”陈景温温和和的声音再次扫过她的耳边。
他的气息激得她颈部一阵鸡皮疙瘩。
云蔺再次涨红了脸,别过了头去,不敢去看他。
正在这时,车外的吵闹声,使得陈景不得不抬起了头,看向车窗外。
云蔺这才歇了一口气,慢慢地缓过神来。
“你有啥子出息,活该你儿子没钱治病,连个女娃娃都打不过。”
只见车外,一个人正躺在地上,云蔺看着他耷拉着的头发,还有身形,她认出那个人是韩军。
而另一个人就是当时摸她腰的那个醉汉,此刻他正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韩军。
云蔺咽了咽口水,抬头看了看陈景。
“是他欺负你的?”陈景说着指了指那个站着的醉汉。
云蔺轻轻的点了点头,却见陈景从衣掏出口罩,戴在脸上,便要下车去。
云蔺有点慌了神,连忙伸出手,想拉住他,他的衣角从他手里一滑,他已经走出了车外。
只见他向那人背后一踹,那醉汉身上的肉晃着像是挂不住那样,稀里哗啦的便滚进了旁边的臭水沟,呛了一脸的黑泥水,竟是鼻子眼睛都糊成了一团。
陈景上了车,只听那醉汉在哪水沟了嚷嚷的叫道:“谁呀,是那个?等我上来了,要你好看、、、、、、”只见他浑肉太多,刚爬起来一点,又扑的一声滑了下去,溅起一堆泥声。
陈景开着车,继续向前行驶,云蔺看着他的侧脸,倒真无法把他和刚刚下车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吴所长,我是陈景,刚刚、、、、、、”
他和吴所长通完了电话,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仿佛若有所思,在想着什么事情。
“陈景,我觉得韩军他儿子怪可怜的,马薇薇刚好在XX报工作,我想去问她可以去报道一下这个小男孩不,这样可以有更多人会帮助他。”云蔺说道。
“可以呀,到时候我们医院这边应该也可以提供帮助。”陈景的车,走出一段小路,便进入了C城。
橘黄的灯光映射在高高地楼上,像是给红的瓷砖、灰的瓷砖套上了一套橘黄的外衣。
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