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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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的小路一直人烟稀少，可小路尽头的报告厅门口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人满为患，人头攒动，外加人心惶惶。
人群中一个跳脱的红色身影，正是烧成灰我都认识的秀秀。她正四处张望，显得急不可耐。
想到如果和华逍一起出现的轰动效果，我停住脚步，“要么你先走，要么我先走，选一个吧。”他紧了紧牵着我的手，“不跟我一起，你没票怎么进去？”我盘算了下，“也许门口的老师我认识，你进去的时候就找个工作人员说有个叫桑岚的女生，呃，是你的表妹，没带票进不去，让他们通融通融……”“你真不嫌麻烦。”
又被他拖了两步，我考虑到这是一场多么重要的新闻盛事，他绝不能对不起大众透视欲极强的眼球，我再次停住，打量打量他，“你……热不热？”他坏笑，“看见你，就有点了。”听得我全身一麻，“咳咳。说正经的，我觉得你是不是把衬衣第二颗扣子解开，报告厅人多，肯定特别热。”
“好啊。”说着抬起手，却移到了第一颗没扣的扣子上，竟然给扣住了！“你……！”他走近轻轻环住我，嘴角轻扬，“你自己来解，想解几颗都随你。”
虽然我极力在鄙视他，但脸热不是一件能用意识控制的事情。算他狠，跟他斗我怎么从来都像是在自掘坟墓？！
我推开，“你爱解不解，我管不着。”他紧紧收了收环抱我的手臂，沉静的黑眸略带笑意，口中是让人酥麻麻地暧昧，“帮我解开，我很热。”妈的，再被他挑逗下去，老娘也要热了。“热死那也是你自找的，快放开我呀。”
一嗓子甜音破空而降，“华叔叔，桑学姐，你们在干什么呀？”这称呼怎么听怎么乱伦，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奸情，真真是如假包换的韩式语言杰作。
华逍看到韩诗语皱了皱眉头，放开了我，终于还是自己老老实实解了一个扣子。
看见她我就一口恶气想出。“哟，是小韩啊。你怎么还是那么好看，穿这么多还是像没穿多少的样子，这就叫风韵犹存啊，一般人学都学不来的。你看你一来，你华叔叔就热得解扣子了。”华逍的手滑上我的腰用力一捏，阴森笑道，“是啊，是挺风韵犹存的。小韩，这身衣裳不错，就是不适合今天的主持场合。”
韩诗语涨红了脸，欲言又止。华逍作了邀请的姿态，“一起进场吧，主持人去晚了可就不好了。”
韩诗语咬唇道，“今天我不作主持。”华逍挑眉吃惊，“你不是主持人？真是可惜了，今天有省电视台的负责人来，本来我还想把你向他们推荐推荐，你这孩子怎么没好好把握机会？”韩诗语红了脸，“本来是我的，可我今天有其他事就推了。”华逍恍然大悟，“啊，可我记得这次主持任务是投票决定的，你好像没当选。”又和蔼笑道，“没事没事，进去听听也好，你看你这么漂亮，负责人也许一眼就挑中你了。”
韩诗语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我附和，“是啊，一起去，也向别人学习学习嘛。”她恰好目光锁定我，嘴角一丝笑意，“不好意思哦桑学姐，今天严嘉哥哥要陪我去看钻戒，我先走了。华叔叔再见。”韩诗语一扭水蛇腰走开了。
看她小腰扭的风骚有致，我心里突然紧巴巴地难受。随口道，“其实是你否掉了她的主持资格吧？”“爱妻知我，”华逍笑着拍拍我的背，“走吧。再不去真迟到了。”他伸手要牵我，我缩了缩，“你做长辈的干嘛要跟她过不去？”
“这孩子素质太差。”
“可你大哥大嫂喜欢她，你能怎么样？”
他抿唇，“你什么意思？”
“华逍，我本来差一点就该叫你叔叔的。而且我……，”我顺手揉揉鼻子，“现在也很想叫你一声叔叔……所以，你能不能……”别阻碍我追求幸福的脚步……
他不耐烦抓过我的手，“什么乱七八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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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理想与现实是有差距的，经历的这场讲座让我更深切领悟到这一点。
讲座主持人长得像曾子墨，是从上千的海选女生中脱颖而出的幸运儿，更难能可贵的是，传说她既没有后台拉关系，也没有给主办方交过钱献过色。果然那天省电视台负责人一眼相中了她，挑到台里飞黄腾达去了。
跟着华逍我避开了拥挤的大门，从VIP通道进了会场，和秀秀相约在前排稍偏的位置落座。由于这个位子不利于睡眠，后来我才发现这是个多么错误的决定。因为我发现，这算不上什么新闻界盛事，算得上那他妈竟然是个英文版的残次品！！事情是这样的，中途一个女生不知怎么弄到了话筒，唐突地站起来用英文问了一个什么建筑理念的问题，至此，下面观众就火爆起来，要求他们都改用英文访谈。感受到同学们高涨的学英语热情，主办方自然求之不得，于是接下来一个小时，台上两个人就用英语聊得不亦乐乎，女生们也都听得炯炯有神。我宁愿睡觉也不愿意伤神地去练该死的英语听力，所以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我也懒得去管。尽管现场不断掀起一个个高潮，我和秀秀也实在听不进去，相依偎着缩在座位里，一次次昏昏沉沉睡去，却又一次次被尖叫声惊醒。
从浪费一个下午光阴的这场讲座中，我只有三件收获。
第一件，台幕上一条广告让我这学期的广告设计的论文有了着落。台上贴了不少赞助商的广告标牌，其中一个最大竟然是大红的可口可乐，我挺纳闷他们怎么能勾搭上这么强悍的品牌，再眯眼仔细一看，竟然是可日可乐，还有个更狠广告词，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于是乎，老娘我就被活生生雷出了论文的灵感。
第二件，呃，算是欣赏了下美男吧。都说距离产生美，确实是这样。当华逍和丹尼尔坐在报告厅的大讲台上高谈阔论，镁光灯下的他们，确实比平时更加风采卓然。华逍依旧保守地只敞了一颗领扣，靠着扶手斜坐在沙发椅上，丹尼尔穿T恤配休闲长裤，宽松款丝毫不掩他堪称衣服架子的好身材，用米黄浅白和华逍灰黑的色调形成鲜明对比。而且我自始至终没能得出谁更帅的结论，也确实没法得出结论，毕竟人种不同、美型的风格也不同，这就如同没法判断出是萝卜好吃还是白菜好吃一样，重点还是要看谁才是你的那杯茶。
第三件，多少了解了点华逍的经历。开场的时候，主持人照例采访了下两位新锐的个人经历，说到这个，我其实很汗颜，我除了知道华逍二十四岁就从美国博士毕业之外，对他之前的经历，包括求学恋爱，都一概不知。反正他不跟我说，我也就懒得过问。虽然我把自己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但我是不知道他认识我之前有没有交过女朋友的，也许他真的曾经有过一段特别浪漫缠绵的初恋，而他初恋那时候会不会也是个青涩莽撞的少年模样？我不由得感兴趣起来。
可是华逍对此自己的经历介绍得很简单，十七岁去美国读大学，然后一直读到硕士、博士，毕业就回国了，先是在他哥哥的公司里当副总裁兼总经理，二十六岁辞职去大学任教，再后来就去美国自己开公司了。丹尼尔也是在牛津一直读到博士，中途来中国交流一年。因为这毕竟是个对外宣称学术的讲座，主办方一片好心，请高学历、有建树，加上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的两位学术新锐来，就是想给大家讲讲成长心得和学术界新的概念新思潮的。所以，在我的印象中，一丝都没能涉及到女生们期待已久的婚姻恋爱经历。这让我也很是失望。
然后其余的时间里，我就是在和周公约会了。我们的母语中文，是一门如此博大精深而又韵律优美的语言，我不理解为什么中国大学生竟崇洋媚外成这样了，一场讲座竟还要听英文版，明明两个人中文都说的很好嘛，要听英语为什么不自己回去听VOA呢？我原以为她们就喜欢老外，现在发现，只要是能够操一口英语的男人，她们都好这口。我觉得还是不能白白浪费一个下午连场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决定过两天去BBS上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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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讲座我和秀秀先回宿舍了，华逍打电话来说他一会来宿舍接我。
一回宿舍我就一头扑到在床上，虽然没有昨夜华逍的床软和，但是让我觉得熟悉安全得多。
刚倒下秀秀就凑过来上下打量我，眼里满是探究的渴望，还掩不住某种猥琐，“桑岚，昨天晚上还好吧？”
“好你个头。”我摇摇手腕的纱布，“你关心点其他的好不好。”
“孤男寡女共处一夜什么都没发生？我不信。”
“少歪着想！”
“哎呀，也没什么啦，又不是没做过夫妻，真是的还这么保守。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你真的要跟严嘉分手了，是不是？”
“瞎说什么！”
“外面传你出轨分手都传疯了。什么早上被男人送回来，什么严嘉也不来上课，我都感觉你们铁定要分。而且你想想，如果严嘉知道你和华总住一起，他会怎么想？”
我愣愣看了秀秀三秒，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腾地坐起来，“真是好秀秀，我得请你吃饭。今晚我就回来住。”
“哎哎哎，别别，我觉得你就跟华总得了，反正老夫老妻的，再结婚也不用磨合是吧。”
“你才老夫老妻！喂，是谁跟我说谈恋爱谈的是感情来着？少跟我来双重标准。你要是能和一枝花好上，我就考虑复婚。”
秀秀忧郁地乜我一眼，望向窗外，罕见地默然起来。我恍惚察觉，她浑身开始散发着一种有故事的女人的光晕。
“还睡，快起来给我收拾衣服。”秀秀回过身来，一边说一边开始掏我的衣柜。
“我说不去就不去。”
“你敢？！”秀秀难得任劳任怨地帮我收拾了一大包衣服，朝我扔了过来。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又突然收了回去，鬼鬼祟祟一番后，拉我起来，把我往门外推，“华总进不来女生宿舍，我们楼下去等。”
“秀秀，我真的不想去……”话没说完，秀秀“哐”一声锁上了门，拉着我风驰电掣般往楼下冲，“喂，秀秀，华逍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要这样出卖我。”
“你可真不够义气，我为你下半生着想，你竟然说我出卖你！我是哪种人吗？！”我理所当然点点头，淫威之下，只好又拨浪鼓似的摇头。
华逍还没来，我提着袋子和秀秀干等。“秀秀，你和一枝花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想死的话，最近就别跟我提这个人！”
看来火气还不小。“她应该不敢把你怎么样吧？”
她刀一般的眼神朝我刮过来，我赔笑，“说说嘛，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帮你修理他。”
秀秀在黄昏的晚风中沉默许久，周身被夕阳染出一道萧索的金影，“一枝花有新女友了。”
“啊？！哎，不对，也不能叫新女友吧，你看你又不算是他前女友。”
“可是他也不能这么快就去追别的女生，这更说明他当初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
“你不能这样想。你既然不接受他，也不该剥夺人家继续追求幸福的权利吧。”
“可是，跟那个女的就幸福了？……”她纠结地拧衣角，“……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什么面子？秀秀被谁欺负了？”我回头，华逍冒了出来，已经把我手中装衣服的袋子接过去。
秀秀倔强地拧着脑袋不肯说话。华逍身后又一个人跟了过来，是丹尼尔。华逍笑着拍拍我肩膀，“你们认识也不早跟我说。走吧，一起吃晚饭。”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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