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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识 ...

  •   弥茶第一次见到粟桢,是在她闲得无聊和黑客还有刑天借助电视到处穿梭着玩的时候。

      黑客是一只猫鬼,隋朝时很流行的那种,当然黑客这个名字是它自己起的,以前大家都叫它黑炭。至于刑天,其实并不是那个没有头的古神刑天,不过是一个被刽子手砍了头的可怜人罢了,同样都是没有头,他便给自己起名为刑天。

      因为自知容易吓到普通人,所以他们一般都匿去了行迹,在人世中游荡,旁观。

      然后就见到了那个怕鬼怕得要命的四岁小女孩,软软嫩嫩,白皙可人。

      那时候粟桢还没有搬来这间小户型房子,而是待在粟家夫妇的大别墅里,由一个擅长奉承,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小保姆照看着。

      那保姆也不能说苛待了粟桢,只是比起亲人的照顾,少了几分真心。除了做饭喂饭,伺候粟桢洗澡哄她睡觉以外,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最致命的是,保姆闲暇时间喜欢在粟家客厅看鬼片。从《午夜凶铃》、《咒怨》、《红色高跟鞋》,到《山村老尸》、《咒乐园》、《鬼影》、《厉鬼将映》,再到《寂静岭》、《招魂》,国产的海外的东方的西方的没有她不爱看的。

      哪怕粟桢一天到晚待在房间,也架不住无意间看到一两幕客厅电视上的恐怖画面,叫她彻夜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悄悄从客厅电视里的恐怖片中偷渡过来的弥茶、黑客、刑天三鬼:……风评被害,我们哪有那么丑。

      刑天摸了摸自己缝合得天衣无缝的脖子,慢吞吞道:“弥茶,你去哄哄吧……不然咱们风评……都要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片子给害了……”

      “为什么要我去?我不会也不喜欢哄小孩。”哪怕平时待人……待鬼友善,哄小孩这种业务,弥茶实在是算不上熟练。

      “喵!你傻啊!就刑天那脖子,还有我这种会说话的猫,出去哄小孩不把人吓出毛病才怪!也就你看起来正常一点。”黑客对弥茶哼哼道。

      “那行吧。”弥茶不再推脱,直接在粟桢面前现身。

      于是年仅四岁的粟桢,就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一个黑发遮住半张脸,身着黑衬衫黑西裤,身材曼妙的女人在空气中现形。吓得她连哭声都发不出来,金豆豆一粒接一粒地掉,最后甚至打起了小小的哭嗝。

      见小孩哭得可怜,弥茶瞪了黑客和刑天一眼:说好的我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呢?

      黑客刑天满脸无辜:大变活人怎么看都不太正常好吧。

      “……嗝,呜……别吃我。”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哽咽,叫弥茶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弥茶顺手把垂到脸边的碍事头发别到耳后,将小孩抱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别哭了,我不吃你……我不吃人。”

      “呜……”小粟桢在弥茶怀里瑟缩了一下,看着她露出的好看得不像人的脸,又迟疑了。“你……嗝……是鬼吗?”

      弥茶动作一滞,这要怎么回答?回答“是”的话肯定很快又要哭起来了。

      灵机一动,她想到了前些天在白茶那台大屁股电脑上看到的科普文章,随口就拿来忽悠啥也不懂的小孩了:“我不是……我是一种质量极轻的暗物质,所以能飘到你房间里来。我不吃小孩的。”她们灵体的灵质和暗物质差不多,说自己是暗物质应该也没啥毛病。

      “……嗝……鬼没你这么好看。”小哭包轻而易举就相信了她。

      弥茶:小哭包你错了,鬼真的没电视里那么难看。

      “……嗝……我叫粟桢……你叫什么?”小哭包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弥茶,叫弥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我叫弥茶。”

      “嗝……你不走好吗……我怕鬼。”

      “我等你睡了再走,鬼不敢过来的。”

      那日三鬼离开粟家后,黑客与刑天就一直在嘲笑弥茶:“挺有一套的嘛,贤妻良母啊你!”

      弥茶冷漠脸:“黑客你偷来的钱已经被白茶抄家了,我不会帮你要回来。还有刑天,再笑你头和脖子要脱线了。”二鬼顿时噤声。

      “那小孩怪可怜的,天天和一个看恐怖片的保姆在一块儿,怎么才能让她不那么怕鬼呢?”随口转移话题的黑客,恰到好处地问出了弥茶的心声。

      “脱敏……疗法……”憋了半天,刑天慢吞吞吐出来四个字,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的。

      “哎嘿你个砍脑壳的还挺有想法的嘛,我看行!”黑客兴奋之下一爪子拍在刑天头上,由于猫鬼自带巨力,让刑天脖子上的缝合线都绷断了好几根。

      “我……头要掉了……”与慢吞吞的吐词不同,刑天行动力极强,立马把两鬼撂在原地,急匆匆往家赶,想在自己头掉下来之前成功把它缝合住。

      留下弥茶与黑客大眼瞪小眼。

      “那……我去超市抓老鼠兼职了,再见!”黑客也一溜烟跑掉了。

      约好一起出来耍,结果鬼都跑了,只留下弥茶,百般无聊之下她鬼使神差地又摸回了粟家。“脱敏疗法”她是知道的,只是在这之前,她觉得有必要处理一下粟家那个喜欢看鬼片的小保姆。

      这世上,叶公好龙的人太多了。

      粟桢是小孩所以睡得早,作为成年人的保姆,此刻正精神头十足地躺在粟家真皮大沙发上,关掉所有灯光,放映《咒怨2》的录像带。

      开头用于调试设备的空白段色调很暗,电视阴冷的光照在粟家水晶顶灯上,折射出许多斑斓又阴暗的光斑,让氛围更好,保姆十分满意。然后,她成功看到了影片伊始那张被人吐槽“吓到撞墙”的脸,感受了一波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弥茶匿去行迹站在她身后,迷惑不解。电视里的“鬼”那么丑,怎么会有人看得这么起劲,一边害怕一边沉迷。

      待到影片发展到高.潮部分,伽椰子出场时,弥茶控制住了电视画面,替换了主角伽椰子,亲身上阵。

      在惊悚氛围极佳的背景配音里,弥茶垂着头速度极快地从电视里爬了出来,口中还自带伽椰子经典的“咯咯咯”声音,苍白纤瘦的手搭在小保姆腿上。

      小保姆目眦欲裂,双目充血,电视里的伽椰子怎么可能爬出来?!

      “咯咯咯……你不是……喜欢我吗?所以我出来陪你了……”弥茶语调温柔地说着,只是配上阴森的环境与电视背景音,显得格外瘆人。弥茶用尖尖的指甲在保姆腿上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然后像变.态一样,轻轻舔了一口。

      小保姆只觉得自己被潮湿冰凉的东西舔了一下,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醒来时保姆发现天已大亮,电视停留在录像带放映完成的画面。难道,昨晚睡着后做了噩梦?当她低头看到腿上那道结痂了的浅口子,立刻面色惨白,收拾好东西就屁滚尿流地离开了粟家。至于那些她珍藏的鬼片录像带光碟,通通贡献给了楼下垃圾桶。

      昨晚的经历,足够叫她回味终生。

      粟家父母给粟桢请了一个更加本分的保姆。至于小哭包粟桢,则悲催地开始了弥茶为她设计的“脱敏疗法”。

      新保姆忙完一天的事情,帮粟桢洗完澡后就回到自己房间,绝不多看多做一分。粟桢便在自己房间里看动画片。她可喜欢《海绵宝宝》了,尤其羡慕海绵宝宝和派大星的亲密无间。

      电光火石间,海绵宝宝在蟹堡王里忙碌的场景,转变成了色调压抑的小阁楼,壁橱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叫人发憷。

      小哭包眼睛已经开始发红,有水珠在里面成型。她抬起小肉手挡住眼睛,却又忍不住悄悄从缝隙里往外看,刚好看到女主打开壁橱,伽椰子从上往下俯视她的那一幕。

      “呀!呜……呜哇……”

      女主在阁楼楼梯上跌跌撞撞地逃跑,身后是“咯咯咯”声不停,爬得飞快的伽椰子。画面最终定格在女主惊恐的脸上,可本该是影片结束的地方,电视里的伽椰子却头一扭,爬出了电视。

      “呜……哇哇哇……呜呜……嗝。”哭包哭得更带劲了。“呜呜呜……别吃我。”

      “伽椰子”一撩头发,露出她那张艳压群芳的脸,微笑:“好,不吃你。”这小孩哭起来,怎么就那么可人疼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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