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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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分钟，完颜静才慢吞吞的走回来。
“这是他带给你的东西。”夏辰祈把旅行箱拎进客厅。
完颜静换了鞋，有些神不守舍的看了一眼旅行箱，“今天谢谢你了。不早了，你……”
话没有说完就被夏辰祈压在墙上，炙热的吻落在她唇上，舌头粗暴的闯进来，试图撬开她的牙齿。
完颜静惊了一下，挣扎起来，气急败坏的叫，“夏辰祈，你干什么！”
她虽然练过，但这种肢体相缠的状况力量上却不占优，她又不想真的伤了夏辰祈。她一说话，夏辰祈的舌头就趁机钻了进来，纠缠着她的舌头，于是口腔里也在发生战争，她努力的推拒，只激起夏辰祈更猛烈的进攻。
夏辰祈知道她的厉害，所以一开始就没有给她留反抗的余地，死死的把她压在墙上，身体密合的贴在一起，不给她发力的空间。
那种掠夺所有空气的吻法，实在不像温文尔雅的夏辰祈的风格，完颜静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又挣扎不开，渐渐的屈服一样放软了身子，放弃了挣扎。
然后，在夏辰祈以为她屈服，放松力道的那一瞬间，突然发力，一个过肩摔把他扔到了地上。
这边的铺的是木地板，她知道真用力摔下去那不是玩的。留了几分力，可仍是把夏辰祈摔得不轻。
夏辰祈躺在地板上，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抚着额头苦笑，“静静，你真狠。”
他仰躺着看天花板，越笑越剧烈，最终眼泪都笑了出来。
完颜静手足无措的站在旁边，如今倒觉得自己理亏了。她出手向来没轻没重，虽然留了力，但夏辰祈这样的书生会不会被她摔散架了，她真是没把握。
“对，对不起，是我反应过激了。”她歉疚的道歉。相处这半年，虽然只是朋友，但是夏辰祈对她的心意，完颜夫人的打算，她的默许，彼此都是心照不宣。如今他强吻她，虽然过分，但也不该得到像对待流氓一样的对待。
夏辰祈无力的挥了挥手，“你别管我，让我躺一会儿。”
这样一个女人，残忍又善良。让他爱着却又绝望着，又做不到决然的离开。
这样的感情，是一种危险。
也许，最终他坚持的细水长流可以浸润她的生命，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永远是不对等的。
深爱十四者，如完颜静，在意识到这样单方面过于强烈的感情的后果以后，也在努力的离开十四，他真的要走她的老路，等到像她一样伤痕累累以后才要放手吗？
他知道以她的善良，她不会伤他，但是最是无意者，最伤人。就比如说他今天强吻她，他敢保证如果他现在再来一次，她会忍受，可刚才的用尽一切办法的推拒，才是她最本能的反应。
她推开他那一瞬间短暂的示弱，甜美的像是梦，又残忍的像是戳进他心窝里的刀。
“静静，你会嫁给我吗？”夏辰祈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搭在眼前，声音里带了些脆弱的水汽。
完颜静愣了片刻，不太能明白为什么夏辰祈今晚情绪忽然变的这样激烈，浑身透着绝望的感觉，“如果你想娶的话，或许会吧。但是……”
“但是你不爱我，对吗？永远不会爱是吗？”夏辰祈无声的笑，这个女人，一点幻想的余地都不给人留。他知道所谓永远，并不是绝对，但是看着她坚定决绝的离开十四半年以后对十四的态度，却突然没有信心等下去。十年，二十年，他能等多久？完颜家宠她，可以因为她而跟大清集团翻脸，却依然有个限度。完颜家不可能因为她不愿面对十四就迁总部。那么，她终将回到那个城市。
他不认为如今她连见一面都不敢的态度，到一两年以后会有什么质的改变。她会嫁他，因为完颜家的期望，因为他的期望，因为她自己的无所求。但是，难道要他娶了她以后看她魂不守舍看她枯萎吗？
他是个成熟的人，也算是个出色的商人。他知道没有什么比实实在在得到手的东西更实惠，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并不是那么重要，并且如果这是一次风险投资的话，那么在可以预期的未来，他在不算太大的风险下，所谓的爱情会成为一种婚姻的附加价值而被他拥有。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容忍自己娶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特别是这个女人是他深爱的。
“你还喜欢他是吧？为什么，不再尝试一次呢？”夏辰祈声音低沉，但是态度诚恳。
完颜静坐在他旁边的地上，摇了摇头，“我不想爱他。”
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人前，不想让自己面临随时被抛弃的危险，不想再陷入不对等的感情里，不想一厢情愿的付出却被深爱的那个人当做可有可无。
吃一堑长一智，不能让自己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夏辰祈沉默了片刻，说：“你也知道，逃婚是个误会。他或许爱你。”
完颜静疲惫的摇头，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那只是一个“或许”。而且如果对方是十四的话，他永远没可能爱的比她深。
夏辰祈沉默了片刻，叹息一般的低语，“我也不想爱你。”
同样的一句话，对于有相同心情的完颜静来说，实在是太容易明白那一句话里含了多少的无可奈何与苦涩。那一瞬间，他们有一种同病相怜般的心意相通。
完颜静身体僵了僵，又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握住夏辰祈的手，“夏辰祈，对不起。我……”
“不要说对不起。”夏辰祈抬手停在她唇上，拇指来回在樱花一般的唇瓣上摩挲，然后伸手拉她俯身。
完颜静抗拒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顺从夏辰祈的力道，吻上夏辰祈的唇。
鼻息相触，却只是唇贴着唇，夏辰祈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抱着献祭一般闭着眼睛的完颜静，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深深叹了口气，“静静，我要的不是你的可怜。”
完颜静觉得心理愧疚，却强扯着笑说：“夏先生你学富五车年少多金，又何必要我的可怜。”
他把她放在一边，两个人并排躺在地板上。
“静静，给我点时间。如果能遇到合适的人，我就离开。”
“好。”
“你难道就不能表现出点不舍来让我看看吗？”夏辰祈泄气。
“夏辰祈，你是个好人。”
夏辰祈闭上眼睛，他是好人，仅此而已。
“静静，我不再等你，但是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想要嫁人，而我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第一个考虑我好不好？”
完颜静迟疑了片刻，说：“好。”
夏辰祈说不清自己是开心还是难过，心里完全是矛盾的。理智叫嚣着一刀了断远远躲开，此生此世再不相见，感情上却忍不住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懦弱的想着哪怕她不爱他，如果可以在一起也是好的。
“不早了，我走了。有事情联系我。”夏辰祈叹了口气，挣扎矛盾半天，也没挣扎出个结果。
完颜静送他到门口，回来坐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十四带来的那个旅行箱。
虽然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是里面的东西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除了十四的几件换洗衣物意外，全是各种各样的零食和点心，甚至还有她最喜欢的那家糕点房的月饼。
在国外待了近一年，竟然，已经中秋了吗？
太多尖锐的情绪参杂在一起，让完颜静思维也迟钝起来，反倒没有太多的伤感。
想得太多，会把自己困在绝望的情绪里，所以还是快刀斩乱麻，什么也不要想比较好。完颜静把旅行箱合上，打开门扔到了附近的垃圾堆里。
她自认还算冷静，睡前没有忘记定闹钟，也没有忘记吃安眠药。可是，还是做噩梦了。
满头冷汗的从噩梦里醒来，完颜静看着窗外的阳光苦笑。
没什么新意的梦，不过是她又跟十四在一起了，然后又被逃婚。这么久，依然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该考虑看心理医生。
只不过这一次她还梦到了夏辰祈，像她当初一样，独自坐在满是灰尘的荒凉屋子里，默不作声的哭泣。
其实被伤害和伤害别人，都是一样的痛。
完颜静皱了皱眉，强迫自己停止思考，她又在替十四开脱了。
虽然醒了，却浑身无力的不想起来。躺了一会儿，电话响了。
夏辰祈温和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昨晚做恶梦了？”
“没，睡的挺好的。”完颜静基本没在夏辰祈面前说过谎。一方面她没有精力，另一方面最丢人的一面都被他看到过，也就没什么掩饰的必要了。可是现在她觉得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
夏辰祈显然对这样的回答有些意外，准备好的开解的话被堵了回去。
“辰祈，你都已经毕业了，还呆在这里做什么呢？”完颜静叹了口气，明知道残忍，依然说了下去，“去四处走走吧，看看有没有别的可能。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
Z大的硕士，学制是一到两年，在她遇到夏辰祈的时候，他是研一的暑假，她决定来读书的时候正好是下半学期刚开始，入学的时候他就已经毕业了。只是一直陪着她不肯离开。
夏辰祈拿着电话沉默了片刻，无奈的苦笑。昨晚他只是略有去意，今早她便帮他做出选择。这丫头啊……真是够狠。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干涩的厉害，说不出话来。
“辰祈，谢谢你。对不起。”完颜静说完，决然的挂断电话。
不想去上课，完颜静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拿起电话打给完颜谦。
完颜谦接到妹妹的电话显然很兴奋，东拉西扯了半天，被完颜静打断。
“哥，昨天十四来找我了。我没见他。”
完颜谦的聒噪立刻戛然而止，小心翼翼的问：“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完颜静失笑，“你找私家侦探帮我留意下他，如果他订了来这边的航班，提前给我打个招呼，我不想见到他。”
“哦。快八月十五了，我给你邮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糕点房的月饼。”
“哥。”提起月饼，完颜静就想起昨天晚上被她扔掉的旅行箱，也不想多谈，“我一会儿还有课，不说了。”
感觉到完颜静的抗拒，完颜谦没有再多说。
完颜家本来就宠完颜静，发生了逃婚的事情以后，更是宠的没边，除了完颜夫人强制把她送出国之外，就再没人向她提过什么要求。偶尔她肯给完颜谦打个电话，即使忽略了时差的问题，那边也总是毫不介意的惊喜。
完颜静挂了电话，躺在床上，仍是叹气。她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她不能逃避下去，让家里的人替她承担那些本该是她的责任。
爱，被爱，家族，她被挤在中间，还要任性多久？
她母亲已经五十多岁了，哥哥并不擅长商业，可是他们什么也没说过，默默的做她放纵的强大后盾。
她怎么可以安心？
一年了，无论如何，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完颜静和夏辰祈刻意制造的那个误会，并没有困扰十四太久，之前他找私家侦探查完颜静的行踪，却没有让人留意她的私生活，如今冷静下来一问，那个谎言便拆穿了。
只不过，十四又抽时间去找了完颜静好几次，却次次扑空。
完颜静的态度很明显，她不想再见到他。这个认知实在让十四心里不好过。
一次一次的抱着希望过去，一次一次的失望而归。心情因为一点点的可能而雀跃，因为认清现实而落入谷底。太过跌宕起伏的情绪折磨的他筋疲力尽。
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
他和她，终是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落到了这样的结果。
他宁愿她打他骂他都好，可是他早已失去了祈求她原谅的机会。
他们相伴走过了二十多年，他一直不懂那份隐忍在身后的感情，懂的时候，他已经辜负了她太多。
以后她再也不会陪在他身边。
2009年6月9日漫舞流沙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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