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离开扬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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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曲流萤就出门去找水了，临行前，她替唐凌月把了脉，确认无大碍后，唤出蝴蝶帮忙照看唐凌月。于是，当唐凌月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时，便看到几只紫色的蝴蝶在她眼前飞舞。
“小蝴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看到和我一起的那位姑娘了吗？”
“你们能听懂我的话吗？”
自言自语了两句，唐凌月怀疑自己有点傻了，要不然怎么会找几只蝴蝶问话？也许昨晚暗器上的毒，还有点影响脑子。不过，这几只蝴蝶，让她联想到了曲流萤，二者在气质上有些相像，清冷却又艳丽，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你醒了？”曲流萤推门走了进来。“还疼吗？”
“不疼。”唐凌月说着，应声望去，那人逆光而来，金色的晨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晕染出神圣的气息，那一刻，唐凌月觉得自己看到了仙子出现在她的眼前。
“能坐起来吗？”
“能。”唐凌月慢慢坐起来，虽然头还是有点晕，但是气色比起几个时辰前，已经好了许多。
“把手臂伸过来，我帮你清洗伤口。”
“喏。”唐凌月乖巧地把自己胳膊递过去，看着曲流萤低头认真地为自己处理伤口时，她心里一软，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为对方拢了拢散落到额前的头发。
霎那间，曲流萤的动作有些僵硬，她不自在地开口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回过神的唐凌月急忙转移话题，“那，我刚才看到了几只紫色的蝴蝶，很漂亮，不知道现在去哪了？”
“那是我养的灵蝶。”曲流萤说完，低头继续帮对方清洗伤口，不过，她的内心却不似她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哦。”唐凌月语塞，胸中思绪万千，仍不知该如何化解眼前这份尴尬。
一片沉默中，曲流萤为唐凌月包扎好了伤口，她端起木盆，走出屋子，留下唐凌月一人坐在原地。
唐凌月心里十分懊恼，方才看着对方离开，她很想开口说点什么，至少不该是这个样子，这很奇怪，她们同为女子，虽认识不久，但非常有缘，举止亲昵又何妨？又不是男女之情，何须忌讳？说到底，还是唐回那家伙的错！暗器上的毒绝对不简单，自己现在这么古怪，肯定和他们有关。如此看来，必须得想办法让唐回把解药交出来。
“对了，那天在桥上喊你的那位姑娘，是你的朋友吧？”曲流萤倒完水，边走进来边说道，“我刚才找水的时候，好像看到她了。”
“糟了，”唐凌月欲哭无泪，“我把她给忘了。你在哪看到她的？”
“巷子口。”曲流萤拦住欲起身的唐凌月，劝道，“你现在身体里的毒还没清，不要乱动。而且就算你现在找过去，她也已经不在那边了。与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不如先静下来好好想一想。”
“你说得对。”唐凌月重新坐下来，她仔细想了下，现在敌我情况未明，唐回他们已经和神策军勾结上了，对方也许能调动这扬州的守城官兵，到时候在这扬州四处搜捕她就麻烦了。
想到这，唐凌月抬头望着曲流萤，认真地说：“曲流萤，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你直说吧。”
曲流萤的直白和信任叫唐凌月诧异，她问道：“你不怕我使诈吗？”
曲流萤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你是那样的人吗？”
闻言，唐凌月先是一愣，继而开心的笑了起来，没想到，不坦率的曲流萤这么可爱，“当然不是了。不过，你能这么信任我，我很高兴。”
曲流萤的脸色发红，她别过头催促道：“快，快说吧。”
唐凌月咳了两声，收敛笑意，正经说道：“我想麻烦你带着我的信物去找我的朋友柳别枝，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个人。你见了她，就说唐凌月让她赶紧回客栈收拾东西，收拾好了之后，你再把她带到这里来。”说完，她从怀里取出昨天柳别枝去城隍庙求的护身符递给了曲流萤，“如果她还不信，你就告诉她，唐家堡的机关小猪比霸刀山庄的雪貂厉害。”
“我知道了。”曲流萤接过护身符仔细放好，然后再次唤出蝴蝶，“我让灵蝶陪着你，你自己小心。”
唐凌月点点头，“你也是。昨夜天色已晚，想必追踪我的人应该没有看到你的相貌。”
“好，那我走了。”
“嗯。”
唐凌月起身送曲流萤出了门，直到对方的身影再也看不见，才慢慢地转身走回去。
曲流萤出了巷口，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便唤出追踪雌雄双虫，稍作描述后，雄虫挥动着双翅向某个方向飞去，曲流萤见状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停在曲流萤肩上的雌虫有了动静，这表明雄虫已经找到了柳别枝。跟着雌虫的指引，曲流萤穿街走巷，最后停在了扬州城内一处高楼前，抬眼一看，站在屋顶上极目远眺的女子正是她清晨在巷子口看到的人。
此处人流走动颇多，曲流萤不方便站在楼下直接呼喊，便绕到楼后，施展轻功纵身三连跳，轻松落在屋顶上。掸一掸可能落在身上的灰尘，曲流萤抬头望向柳别枝，对方正仔细地打量着她。
“你是柳别枝吗？”
突然的发问引起了柳别枝的警惕，她眯起眼睛，口气里透着些许危险的气息：“你是谁？”
曲流萤没有回答，而是拿出护身符给对方看。柳别枝一看到她手中的护身符，立马冲过来就要抢，曲流萤连忙闪避躲到一边，又问了一句：“你是柳别枝吗？”
柳别枝眼见着自己昨天给唐凌月求的护身符在对方手上，而她找了一晚上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的脑袋就像炸开了似的，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我是！”
“我叫曲流萤，是唐凌月的朋友。”曲流萤报上姓名，见对方仍有怀疑，也不急着辩解，继续说明来意，“唐凌月昨晚受了伤，现在不便过来。她让我拿着信物来找你，让你赶紧回客栈收拾东西，然后随我去找她。”
“受伤？”柳别枝大吃一惊，“严重吗？伤在哪里？谁干的？”
“这些问题，还是等你见到唐凌月后，再自己问她吧。”
柳别枝上前一步，这次曲流萤没有闪避，她知道她要什么，于是伸手把护身符递了过去。柳别枝接过护身符，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她给唐凌月的，那上面还沾上了一点唐凌月身上的气味。可是，她并不能完全相信眼前这个人，如果真的是唐凌月让她来的，绝不仅仅只有这一个信物。
“单单一个信物，你要我如何信你？”
“唐家堡的机关小猪比霸刀山庄的雪貂厉害。”曲流萤如实复述。
“哈哈哈，没错。”柳别枝大笑两声，抬手作揖，郑重地道歉，“刚才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曲流萤摇摇头，催促道，“那我们赶紧回客栈收拾东西吧。”
“好，你跟紧我。”说完，柳别枝纵身越下屋顶，向不远处的客栈飞奔而去。曲流萤紧跟其后，速度不相上下。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曲流萤带着柳别枝回到她们昨晚藏匿的废屋。听到动静的唐凌月立刻站起来盯着门口，待曲流萤走进来后，她马上迎了上去，看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她还没来得及向曲流萤道谢，便被柳别枝抓住狠狠口头教训了一顿，被逼着连说了三句“霸刀山庄的雪貂比唐家堡的机关小猪厉害”，真是记仇啊。
闹完了，唐凌月向曲流萤道谢，对方笑了笑，让她不要在意。唐凌月心里对曲流萤的好感又增了几分，脸上笑容愈发灿烂。
正在这时，柳别枝凑了过来，扬言要唐凌月把这前因后果说个清楚。唐凌月也不推脱，便把她和曲流萤的相遇、昨晚分别后的经历大致讲了一下。
听完唐凌月的描述，柳别枝不客气地补了一句：“唐凌月，看来你功力退步了啊。”
唐凌月嘴上没有辩解，但是心里暗暗发誓，等她伤好后，定要打得她满地找牙。
这时，曲流萤看了看唐凌月，又看了看柳别枝，她心想也许自己昨晚开窗反倒坏了事，她想帮唐凌月解释，可是唐凌月冲她摇摇头，凑到她耳边低声细语地说了一句：“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耳边传来的温热的气息，叫曲流萤心里一颤，她低下头，掩饰自己面容间的慌乱。
唐凌月看到曲流萤的耳尖泛着淡淡的红色，低眉敛目间，散发着无限的风情。
一时之间，竟有些看痴了。
正当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暧昧起来时，柳别枝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你为什么让我收拾东西？”
回过神的唐凌月“啊”了一声，急急忙忙把视线从曲流萤的脸上移开，她看向柳别枝，可对方正用一种戏弄的眼神看着她，嘴上调侃道：“不知道唐女侠方才有没有听清楚我的问话？需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呢？”
唐凌月也不客气，厚脸皮地说：“刚才我耳朵闪了风，你再说一遍。”
柳别枝暗笑唐凌月竟然被美色迷了心神，看来日后又多了一个可以取笑她的黑料。不过，表面上她还是卖了一个面子，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提到这，唐凌月脸色严肃了起来，她问道：“今日官府可曾派兵在街上搜寻？”
曲流萤仔细回想了早晨在街上看到的巡逻士兵，脑海中对照了前几日的规模，说：“今日街上巡逻的官兵并未增加。”
柳别枝补充了一句：“但是不久前，我看到你昨晚打晕的那个人，骑马向官府跑去。”
“糟了，我们必须赶紧出城。”唐凌月说着，皱起眉头思索起来。没过多久，她招呼另外二人凑上前来，低声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可以从水路离开。水路比较快，而且扬州城里就有几处港口，我们现在马上出发，先去七秀。他们应该还没那么快就封锁港口。”
“好。”柳别枝立马答应了，“那你先换衣服，我去城南港口定船。”
“嗯，注意安全。”
柳别枝背着自己的行李先行离开，唐凌月关好门窗，打开包袱拿出一套新衣服，她也没有避讳曲流萤，径直脱了身上的夜行衣就换了起来。只不过，动作没轻没重，胳膊上的伤口又有些裂开了。
曲流萤埋怨地看了唐凌月两眼，伸手就打算给她重新包扎，唐凌月拦住了她，“无碍，再撒些药粉盖着气味就好了。”
“你不能轻点吗？”
“时间紧迫，我一时忘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唐凌月顿了顿，接着问道，“可能有点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我们先去七秀，再去藏剑山庄看名剑大会，那可热闹了。”
没想到唐凌月竟然会邀请自己，曲流萤有些不知所措，她此次是追踪天一教的线索来到的扬州，虽然昨天那个人已经惨遭灭口，线索已断，但是她是和同门一起过来的，他们还需要回去复命。
“我……”曲流萤的理智想要拒绝，可是在看到唐凌月期待的目光后，话到嘴边变了样，“我的行李还没收拾。”
“那我们赶紧去你那收拾东西。”唐凌月说完，兴冲冲地从自己包袱里拿出面具带上，然后跟着曲流萤回到她住的客栈。曲流萤先进房间收拾行李，她便待在屋顶上等待着。
曲流萤收拾好了行李，便去敲了隔壁的房门，她拜托师兄先回去复命，她想和朋友去藏剑山庄看看名剑大会。师兄也没有为难她，只是嘱咐她一个人出门在外，万事多加小心。
这之后，曲流萤跟着唐凌月一路向城南港口奔去，此时柳别枝已经订好船只，正等着她们。半炷香后，一艘渔船载着她们三人出了港口，迅速向七秀方向划去。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离开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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