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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苏牧赫中无解之毒性命垂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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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1月过去
苏牧赫终于调制出了可以抑制瘟疫的方子,但这方子却只能缓解,并不能彻底根治病症,近几日他都为此苦恼不已,已连日查找医术多日。
因为近日城中用了苏牧赫的方子,很多人的情况都得以缓解,绮羽反而更忙,她日夜不休的照看着那些服药过后的百姓,并将他们服药后的反应都一一记录在册,这日她拿着近日记载的情况到医馆找苏先生,自入北斛后她便看见了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苏先生,眼见他日渐消瘦的背影想必又是一夜未眠,连背影都疲倦的样子,与帝都城中那个神采奕奕的神医判若两人,绮羽站在门外看呆了。
苏牧赫感觉到了丝丝凉意,轻咳了两声,门外的绮羽立马放下手中书卷,倒一杯炉上温的热茶,大步走到苏牧赫身旁将茶盏递与他,苏牧赫眉眼轻抬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结果绮羽手中的茶盏,他双手微凉,结果茶盏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丝温度,绮羽不语也只回以微笑。
苏牧赫将茶盏中的热茶一饮而尽,随后将茶盏放下,抬头看了看绮羽后会心一笑道
:“还记得初见绮羽姑娘,姑娘想要与在下切磋医术,我却不留情面的拒绝了姑娘,如今姑娘与我困于北斛却成了彼此最好的搭档,可谓世事无常”
绮羽笑了笑露出明媚开怀的笑容道:“其实那时候的我对于神医的名号是有些不服气的,但经此一事,在下的确佩服,往后....”
话未完
苏牧赫又咳了起来,相比方才好像咳的更重了,绮羽连忙拿出一方丝帕递给苏牧赫,在递丝帕的顷刻间,绮羽已经以掩耳盗铃之势将苏牧赫的脉把了7、8分。
她睁大了眼睛惊愕不已,她喃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正欲上前在次为苏牧赫把脉,苏牧赫连忙躲开道:“此事不可声张”
绮羽正欲说服苏牧赫
苏牧赫却淡然道:“姑娘既已知我身中剧毒,便更应该明白,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原来他并不是没有休息好,看上去满身疲倦,难怪他连着几日都将众人支开,对外宣传要独自研习药方,原来他早已中了剧毒,绮羽上前道:“无论如何也该让我为你细细诊脉,看看你究竟中了什么毒?
苏牧赫却一脸平淡摆了摆手道:“如今时间紧迫,应抓紧时间研制药方,这药方不仅关系了大曦百姓的性命。还关系着整个大曦的安定,瘟疫一直未找到根治方法,民间关于陛下得位不正的传言越传越烈,如此下去若被有心之人利用传言,难免会引起国家动荡。”
绮羽这才仔细看清苏牧赫的眼下两团乌青,嘴唇也有些发青,绮羽忍不住说道:“若你不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我便立刻传信给荣妃娘娘禀告陛下。”
苏牧赫看着她目光坚定的样子,无奈笑笑道:“姑娘有时间管这些闲事,不如协助我快快找出最后一味药,说不定这瘟疫的药方便成了”
绮羽眼里流出黄豆粒大小清澈的泪珠。
苏牧赫见她远远的站在那里,一语不发眼里的泪水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滴一滴落下。
苏牧赫心中有些不忍,强撑着身子理了理衣袖遮住自己发颤的手说道:“我中的是九曲玲珑散的毒。”
绮羽听后不语,因为她知道,世人皆知九曲还魂草是大曦圣草,生长在荒野能净化毒气入药可解百毒,但却无人知道这九曲还魂草若与玲珑散房子一起便能衍出剧毒,玲珑散本只是极为常见毒药,毒性极弱,少量服用只需调理3月就算不服用解药也无性命之忧,但这玲珑散与九曲还魂草生出的毒,只需一丝毒气吸入鼻中,便无药可解。绮羽从前也都是听祖父提及过,但凡中此毒之人却并不会立即死去,而是日渐憔悴,看着就像是没有休息好劳累所致,也并不会有其他症状,致死也不会觉得太过痛苦,也无人知道中毒之人何时会死去。
苏牧赫见她沉默许久不语,脸上露出比方才更加沉重的神情。苏牧赫原以为此毒十分罕见,她必定从未听说过,但见绮羽的反应,她应该是知道此毒的厉害。
苏牧赫试探着欲敷衍过去道:“其实此毒也并非无法解”
绮羽转头看向他
苏牧赫见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放松了些许警惕,连语气都放松了不少:“我曾在古书中瞧见过一眼此毒的解法,只是时间久了,有些忘了,若你能早日助我研制出药方,我便可以早日回帝都查看此毒的解救之法。”
绮羽思索片刻,在她幼时懵懂的记忆中吗,好似曾听祖父提过此毒的解法,但那时候她实在是太小了,早已记不得,但听苏牧赫如此说起,她心里放心了不少。
北斛城外
姜知安手中正拿着苏牧赫的平安信,信中苏牧赫告诉姜知安他已研制出了抑制瘟疫的药方,城中病情已得到了缓解,姜知安看完信后,心里激动不已!紧紧的拽着那封信,远处的萧靖北看见她欢喜雀跃的样子,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萧靖北转过身准备走开,却被梁太尉叫住
“小侯爷”
萧靖北停住脚转过身,远处的姜知安也听见了太尉的声音,连忙起身,以示尊重。
梁太尉并未见过姜知安,所以并不知女扮男装的云凩清其实就是康宁郡主,所有人都只当她是苏牧赫的朋友,也因着苏牧赫的关系,大家对她都格外照顾。大概整个北斛只有萧靖北与绮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梁太尉走近后萧靖北连忙礼貌道:“梁太尉”
梁太尉一贯如常和颜悦色道:“小侯爷,近日城中疫病得以缓解,这城外的疫民也日渐增多了,只怕这城外设的防疫站无法容纳如此多的人呀!”
萧靖北听后道:“何不禀告陛下在城外空旷之处另设几处防疫站。”
梁太尉:“小侯爷有所不知,这向北斛聚集的疫民大多都是北斛周边的百姓,听闻北斛城内的疫病得以了延缓,故都向此处聚集,但眼下苏神医的方子只能抑制疫病并不能根除,若所有的疫民都向此聚集,只怕会传染的更加凶险。”
远处的姜知安将两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她走进两人,向两人行过礼后道:“昨日苏先生来信,说方子只差最后一味药便成了,如今多处疫民涌入北斛境内,行医者岂有不救之理,依我看不如每日在城外对来往疫民施药先抑制住疫病,待苏先生研制出根治的药方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梁太尉看了姜知安思索间疑虑道:“云公子此法虽可控制眼下的情形,可如今整个北斛境内唯有这城外静王府的别院是安全的,就连防疫站的许多医馆都已染病,而这北斛静王千金之躯是万不可出别院去施药的...”
萧靖北听后道:“梁太尉不必担心此事便由我去做吧!”
梁太尉连忙说道:“万万不可,小侯爷若有何意外,微臣如何向娘娘交代”
萧靖北淡然一笑道:“无妨,自承袭爵位以来,我便一直云游四海,我这闲散侯爷,也该为大曦做些什么”
梁太尉叹息一声欲在次说服萧靖北,萧靖北又说道:“我知道梁太尉不日便要回帝都向陛下复命,太尉便安心回帝都吧!太尉年老如此都还要为国奔波操劳,已让我等羞愧不已,太尉便不要劝阻了”
姜知安听后心中暗自钦佩,她没有看错,那个平日潇洒快意的小侯爷,也有着一颗济世救民之心。她笑了笑说道:“云某虽没有太尉大人与小侯爷舍己为人的大义,但跟着苏公子也略学了些医理,我也想略尽绵薄之力。”
梁太尉听后开怀大笑道:“如此甚好,既云公子与小侯爷都如此说了,在下也不便阻挠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深色锦盒对两人说道:“这是苏先生命人送出来的可抑制疫病的药方,云公子可一定要督促药官们严格按照方子,抓药熬制,万不能出错,若不小心抓错了药用错了剂量,可会出人命”
姜知安小心翼翼的结果梁太尉手中的镜盒点点头。
日落时分
萧靖北独自一人站在静王府别院的藏书阁楼的一角,他看见环视四周,别院外面已被疫民包围,
其实不止是别院附近疫民泛滥,只怕整个北斛遍地都是如此,眼下最安全的地方只怕也只有这静王别院,他心中酸楚若自己也是出生平凡的平民百姓,遇见这次疫难,自己的命运又该如何,他心中感叹,人生来便不同,所以每个人的去处归处也都不同。他看的入神全然没有看见阁楼底下绿荫下的一袭男装清逸飘然的姜知安。
姜知安从未这样仔细的看着他,从前总是要顾及郡主的身份,从来不敢多看他,而眼下云凩清的身份让她放下了许多的顾及,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姜知安见他已在阁楼站立了许久许久,有些好奇他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入迷,姜知安登上阁楼不做声响,沿着萧靖北注视的方向,她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横尸遍地的疫民在挣扎哀嚎!她拿出梁太尉交给自己的锦盒看了看说道:“若这方子能让他们的痛苦得以延缓,就算是染上疫病我也要博上一博”
萧靖北看向她眼神深情,一字一句慢慢道:“可是我并不想你涉险,但我愿意陪你一起。”
姜知安转过头看向他,两人相视许久,这一刻他们心里没有儿女私情,只愿尽一份力量解北斛之苦。
第二日两人便领命北斛静王出别院,前往防疫站并以北斛静王的名义在此对来往的疫民施药。
来往疫民的疫症得以缓解后,就引来了越来越多的疫民,姜知安从未这样累过,但她心却也从未这样快乐充实过,但自从离开别院后,她便与苏牧赫断了联系,而苏牧赫依然每日姜书信寄至静王府别院,却并不知姜知安已经离开了别院。
而北斛城内,苏牧赫的毒已日渐严重,但除了绮羽却并无第二人得知,通过了多次的试验,彻底抑制疫病的方子已被苏牧赫研制出来了,若服下此药的疫民三日内没有不适的反应,便能大肆推行了,但苏牧赫已许久未在人前露面,他此时已十分虚弱手中紧紧的拽者那药方,连目光都是虚弱无力的,他伏在软枕上强撑着一口气,叮嘱绮羽若他死去必定要将方子交给北斛静王。
绮羽见他此番模样已顾不上其他,心中酸楚无比,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此刻在他眼前落泪,她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怜悯他,绮羽背着身手忙脚乱的整理的药材,她希望在他看来自己没有那么难过,更不想让他觉得此事已无转圜。
而此刻的苏牧赫已虚弱非常,他费尽气力从枕后拿出一个盒子,他胸口一阵抽疼,哽咽几分后他又迅速平整气息,一如往常道:“若..我..无法平安的走出这北斛城,还烦请姑娘将此物叫给郡主。”
绮羽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转过身,见他手中拿着的盒子,她上前接过盒子,里面是一封信,还有一支玉簪,她曾见过这支与康宁郡主常戴的想来原是一支。但这支的云纹与那支相比较却又有些不同,想来这簪子是他极为看重的东西,珍贵到他连佩戴都不舍得。想到这里绮羽心中有些失落。她看着苏牧赫,虽已十分疲倦,但脸上却一脸平静,他见绮羽眉间微蹙便缓缓道:“这支簪子是我幼时成名之时,父亲专门命匠防为我打的,于我而言是十分珍贵的,当日长公主让郡主拜我为师之日,我便将其中一支赠给了她,我与她...”
提及郡主绮羽见苏牧赫平静的脸上增了一丝落寞,眼睛里的泪水也翻涌出了明亮闪烁的星光,想来郡主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苏牧赫沉默片刻又继续说道:“我与她只怕....我要辜负长公主的托付之意了。”
绮羽心中的酸楚到此刻已是翻江倒海,她十分嫉妒郡主,却又十分难过,她勉强的笑了笑道:“你说的,只要药方出了后,你回到帝都便能解此毒”
苏牧赫笑着摆了摆手道:“傻姑娘,此毒及其罕见,又怎么会有解药呢?”
绮羽听后如雷轰耳,她一直对此是坚信不疑的,她一直以为他会好起来,哪怕看着他好起来和郡主举案投眉,绮羽都可以接受的,因为她知道他有多爱郡主,但她无法接受眼下的事实,他是天底下最厉害的神医,怎么能死于中毒,怎么会有他无法解的毒,她嘴里喃喃道:“不,一定有药可解。”说完便狂奔出去。
苏牧赫虽有心拦住她却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