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又迢迢》玖承寒晏

3、三.

　　燕家在天津商界也是大有名气。暗中贩卖枪支，主要是卖给那些山寨的寨主，虽说是山匪，不为官民所拥戴，但到底是抗日的义士，所以知情人士也并未多嘴。

　　燕家这次的面具舞会主要是为了给年满二十一岁的燕家小姐燕灼灼庆生。燕灼灼生的漂亮，又生性活泼，讨人喜爱，所以是燕老爷子手心里的一块宝，平时前来献殷勤的人不少。不过这位大小姐眼里心里只一位，那便是方青辞的表哥冯易知。然而冯易知这个人平时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燕灼灼也不列外。这位大小姐却也不气馁，总是愿意花费心思去讨好冯易知。

　　“冯先生到!”

　　燕灼灼一身红裙奔向门外，看到下车的冯易知，一脸笑意地迎上去：“易哥哥来啦！灼灼可等了好久了！”燕灼灼一脸委屈地望着冯易知，接着，她看到从车上走下来的方青辞，今日方青辞一身水蓝色长裙，衬得她身材极好，一头黑发依旧挽起，画着烟黛眉，一双眼睛极有神，从骨子里散发的温柔刺激到了燕灼灼，立马生气地指着方青辞问：“易哥哥，她是谁啊？”

　　冯易知淡淡地看了眼燕灼灼，“我表妹。”又转头对方青辞说了句“青辞，我们进去。”方青辞点点头，对燕灼灼礼貌地笑了笑，随着冯易知一起走进大厅。

　　燕灼灼尴尬地咬了咬下唇，心里直骂自己是个笨蛋，怎么就沉不住气呢，太容易冲动了。

　　走进大厅，冯易知与方青辞戴上面具，穿行在人群中。冯易知示意方青辞不要随意离开，自己有事先去另一边，方青辞点点头，看着冯易知走向一群人，和他们说起话，自己就近找了一处软座坐下，看着大厅里各样的人。

　　“小姐在想什么？”方青辞正盯着人群，身旁忽然传出声音。她转过头，是一位戴着画有雄鹰图案面具的先生。她摇摇头，谁知那位先生却突然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停在方青辞面前，

　　“不知小姐可愿与在下共舞一曲？”

　　方青辞愣了一下，继而摇摇头，

　　“抱歉，我，不会跳舞，怕是要扫了先生兴致了。”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说完，男子轻轻牵起方青辞的一只手，方青辞犹豫了一下站起身，跟随他来到了舞厅。

　　那男子将方青辞的一只手搭于自己腰间，用手轻轻握住她的另一只手，在音乐中带动方青辞。一步，两步，再转几圈。不多时，方青辞便学会了基本的舞步。

　　“敢问小姐如何称呼？”男子开口。

　　“方青辞。先生呢？”

　　“伏昀桢。”

　　伏昀桢身上有着淡淡的某种烟草味，不知为何，方青辞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

　　“方小姐可愿意陪我去后园走走？”一舞结束，伏昀桢开口：“这里太嘈杂了，吵得我有点头疼。”

　　“嗯。”

　　方青辞和伏昀桢来到后园，这里与前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很是安静，一轮明月嵌在夜空中。后园种植了许多花，还有一水池，月色散于池中熠熠生辉。

　　方青辞站在园中，盯着一簇未及绽放的海棠出神。夜晚到底有些寒冷，方青辞感受到一阵寒意，身体抖动了一下。一旁的伏昀桢见状，将外套脱下，披在方青辞身上。方青辞轻轻道了声“谢谢”，继而又望向花丛。

　　“方小姐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生于安庆，因父亲去世而随母亲北上投奔舅舅的，现在住在舅舅家。”

　　“你舅舅是？”

　　“姓冯。”

　　伏昀桢没有再说话，他抬头望着那一轮明月，良久，开口说是去拿两杯热茶，让方青辞在这稍候。方青辞应了声“好”。

　　伏昀桢走向前厅，回头望了一眼夜色中的方青辞。

　　不多时，方青辞觉察到草丛中有异动，想要上前去一探究竟。不料却被人从后面用力打了一下，晕了过去，彻底昏厥之前，隐约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对不起”。

　　昏暗的仓库里，易男子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清俊的脸，借着微弱的灯光，男子摘下方青辞的面具，待他看清方青辞的长相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