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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空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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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归我,太宰先生我也要。
第一人称
有一说一,这一篇我自己也不知道在写啥,感觉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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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太宰治是跳河的时候正式认识的。
那个时候我也没关注身边有什么人经过,随便找了条看着顺眼干净的河就跳了下去。不算窄的河面被迫发出了两声“扑通”的咆哮。
我睁开眼瞥了一下和我一起跳河的傻X,毫不留恋的游出了一大段路再安静的躺了下去。
这个奇怪的社会只要是一男一女一起死亡都能整出个殉情一说,若是两个女的还可以被编排成她们的爱情为世俗所不容于是一气之下相约跳河,什么奇怪的东西不经过脑子都能往外传,整就一唯心主义自己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不知道事情真相全凭一张嘴也能瞎叭叭乱狙击的,真是奇了怪了。
说回正题,我还不想被人说是殉情而死的,如果我俩真死在一起了,我连明天的横滨小报头条都想好了。
#震惊!横滨一情侣竟相约殉情,这到底是……#
我面无表情的躺在河底,听着越来越靠近的水声,放弃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是怎么回事。
草,这傻X为什么也游过来了。
我不得已,又游开了这个位置。
那傻X又跟了上来,在河底探究的看着我。
我不客气的看了回去,觉得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勾在我的点上,可惜了脑子有点不太对劲。
我莫名其妙的越看越觉得他有点眼熟。
好好的自-杀被人打扰,我心情极差的游回了岸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不在意的站了起来。
晚上的风还挺凉的,不过我并不是很在意。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还在意什么。
我刚要走就想起了我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是在织田作之助的照片上。
平安渡过了mimic事件的织田作之助经常怀念的看着这张照片,把人一个个的指给我看,我还记得有个脸上长了小痣的叫坂口安吾。
这又关我什么事啊。我整了整衣服,打算离开了。
我顿了顿,想起了织田作在我离开之前递给我的塑封包装的书。
“有机会的话,给他看一看吧。”
我当时只是沉默的接下书,打算私吞掉这个礼物,但我现在想想未免有点过分。
我从怀里拿出那本书,安静的放在从河里爬上来的沙色风衣的男人面前:“织田作希望你可以看看他写的书。”
他的头低垂着,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来应该是惊吓恐慌多一些的吧,毕竟我当时救下那一家也没和他们说过。「死去」的友人写的书总是会吓到他们的。
我看着仍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太宰治,心里嗤笑一声。
看啊,这就是所谓的「朋友」。
为你的死亡献上真实而又动人的恸哭,而等你真的活过来,又会巴不得你在地狱安安份份的呆着。
“织田作、他还活着?!”在我厌倦的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的手颤抖的抚过作者一栏的名字,有水珠砸了下来。
我不知道那是眼泪还是河水,肯定了他的说法:“嗯。”
“那真是、太好了。”他紧紧的抱住这本书,声音是压抑后的平静,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我可以、去见他一面吗?”
这时我才惊觉自己也犯了那一种被自己所鄙弃的自我主义。
我思索一会儿,把织田作的电话号码留给了他:“这时他现在的电话号码,你要是想的话也可以和他联系,我先走了。”
在回酒店之前,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余光瞥见几个鬼鬼祟祟跟在我后边的人,我迅速的甩掉了他们。
这座城市的夜景很美。
我双手撑着栏杆,从天台往下俯视。
“这座城市很美,对吧。”另一个人出现在我旁边,我的身上多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风衣。
我看向他。
他注视着这座城市的眼神有种别样的温柔。
他转过头来,微笑的看着我。
我愣愣的直视着他的双眼,仿佛要溺毙在他的眼神之中。
他的眼里有着希望。虽然不是很起眼,但终究是有的。
“是啊,”我很快回过神来,“这座城市很美。”
“谢谢。”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道谢,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你不用谢,那个是织田作拜托我的事情。”
说到这里,我还有点困惑:“织田作现在虽然不是很有名,但是也不至于横滨一家书店都没有他的小说吧?”
他可疑地沉默着。我了然的点了点头。
想来这几年他应该是没有再仔细看过书了。
“再见了。”我把风衣抱在怀里,轻飘飘地说,“如果我还活着的话,会记得洗干净给你的。”
我的身体向前倾倒,越过并不高的栏杆。
——我在这风中放纵着自己,有种油然而生的喜悦。
和他的第三次相遇是在武装侦探社的医务室。他在我的隔壁床。
怀里的风衣大概是沾了血,也不知道被谁收走了。
“抱歉,太宰先生。”我半坐起来直视着不远处的柜子,思索着拿不远处的电锯锯掉自己的脑袋大概会多痛,“风衣丢了。”
“啊……那个啊,”他愣了一下,“没有关系哦,我还有一个衣柜这样的衣服。”
这并不能解决我的负罪感。
“如果实在抱歉的话,不如请我吃螃蟹?”
“好。”
“好什么好!刚跳完楼就想着吃螃蟹!有这个时间还不赶紧去处理你的那堆文件!”一本本子敲在太宰治的头上,本子的主人没好气的说。
茶色头发的男人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我旁边,冲我一鞠躬:“十分抱歉!”
“你大概误会了,”我看的一愣一愣的,解释道,“是我自己想跳楼的,太宰先生只是恰好在我身边而已。”
他又充满复杂的看了我一眼,训斥了一下太宰治给人添乱的行为就离开了。
我直觉他又误会了什么。
我和他从十几楼跳下来居然都只擦破了一点皮,我也只是昏过去了一会儿,而不是一睡不醒。
想想我就难过极了。
我在心底决定以后我要自-杀的地方如果出现了太宰治我就换个地方再继续。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原来那套衣服了,钱包就放在旁边的柜子上。
我打开钱包看了看,向他发出邀请:“去吃螃蟹?”
正好我也好久没吃了,怪想念的。
我们进了餐厅包间,点了好几只普通的螃蟹和几只帝王蟹。
说实话,我只能解决掉一只帝王蟹。所以剩下的全都归太宰处理了。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小姐的名字呢。”
我愣了愣:“……空,我叫空。”
“空小姐好有钱啊~不像我连喝咖啡都要赊账呢。”在我掏出卡结账的时候,他像是不经意的感叹了一下,我输入密码的手顿了顿,还是完整的输入了密码。
在服务员走后,我在钱包里翻了翻,拿出一张卡:“这个给你,没有密码。”
“诶?”
“这是赔礼,”我淡淡的说,“不小心玷污了你的名声真的很对不起。”
“……噗。”他最终没有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空小姐真的很有趣啊。”
“……是吗。”
我一点也不明白这有趣在哪,做了错事赔礼道歉难道不是小孩子都懂的事情吗?
最后我只能把它归结于这个人的脑子不太对劲。
歉也道了,礼也赔了,接下来我就打算离开横滨了。
“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就出门走走吧,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也美好的多。”
我心里不期然的想起织田作的话。
外面的世界……应该也不是那么糟糕?
太宰邀请我加入侦探社,我拒绝了。
不单单是因为我懒的缘故,更多的是我感觉太宰这个人真的很麻烦,如果我加入侦探社那这麻烦恐怕就没完没了了。
想想吧,我和他第一次见面,跳河失败。
第二次见面,弄脏了他的风衣,我差点被多巴胺支配大脑,跳楼失败。
第三次见面,不小心毁了他的名声。
直觉告诉我最好离这个人远点,我只是送一本书而已,并不想搭上自己。
我订了第二天的船票,打算去海的另一边逛逛。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被一群黑手党追击了。
我一边在前面跑,一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群黑手党要追着我不放?
时间紧急,我也没在意追着我的人到底是谁。等跑到海边之后,我思考了一会儿开船时间,决定还是先跳海摆脱一下他们比较好。
“空——!!”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追着我的人也跟着跳了下来。
我:?
你们横滨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喜欢跟着人一起跳河跳海?
身边的人挣扎着也没办法浮上去,只好不断的下沉着。
我无奈的抹了把脸,你说你又不会游泳,那还和我一起跳深水港干什么,你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
我游过去把他扔到岸上。
细长的黑色布条把我困在原地。
我觉得自己上当了。
黑白发色的少年用力的咳嗽着,执着的盯着我:“为什么、不来看在下?”
……?
你谁?
我在记忆里疯狂扒拉着有没有黑白发色的少年,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他。
那个时候他还有刘海,可可爱爱、奶凶奶凶的;现在没有了刘海,整个人在我看来就失去了奶和可爱,只剩下凶巴巴。
我木着脸按照记忆里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
……奇迹的安静下来了,注视着我的眼神还有些委屈。
赭色头发的男人从天而降,附近岸边的人都一哄而散,他走向芥川:“你怎么突然疯跑起来……空?”
他惊讶的看向被布条困在原地的我,气势汹汹的过来轻柔的捶了我一拳:“你这混蛋还记得回来啊!”
不,我其实不想回来的。我明智的咽下了这一句话。
我木着脸看向被我养了一两年就莫名其妙原地消失被迫弃养的中原中也,再次陷入麻烦之中。
走也走不掉了。我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过了发船的时候。
……横滨有毒吧。
我暂时住在了中原中也的家里,整天无所事事。
还好来之前织田作特地给我手机包的严严实实,又防撞又防水,所以现在还能用。
在我无聊的把自己挂在吊床上的时候,我看见了从门口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走进来的太宰。
?这不是中也的房子?
“嗨~”我懒懒的挂在吊床上向他打了个招呼,由于被吊着,所以声音显得有点有气无力的,“你来中也家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双手双脚自然的下垂着,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在半空中飘荡着,十分惬意。
“是你啊。”太宰露出了意外的眼神,被我勾起了好奇心,“这样很舒服吗?”
“对啊,你要试试吗?”我继续晃晃悠悠的,“……不许上我的床!里面还有一张中也的,如果你不怕被揍的话可以试试。”
他迅速的溜了进去拿出了中也的吊床。
勇士。我肃然起敬,中也不会打死他,最多让他生不如死。
他把吊床搭在我旁边,也开始晃晃悠悠起来。
于是等中也回来看到的就是两个在空中晃晃悠悠的人了。
他没有管我,而是径直把太宰治扯了下来。他一边揍太宰我一边吃着刚刚拿来的零食快乐围观。
等把太宰丢出去之后,中也委委屈屈的收起了被他躺过的吊床,狠狠的刷了一遍又一遍。
“那么麻烦干什么,丢了重新买一个不可以吗?”我站在他旁边,抓了一把爆米花。
“这是你送我的。”他更加委屈了。
这我真没想到,我老早就把这些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我抓爆米花的手停顿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那我重新送你一张?”
他没有回答,表情依然委屈的可爱。
可能别人觉得一点可爱的小抱怨无伤大雅,但这对我来说并不行。我会不断的不断的放大在这之中自己的错误,疯狂的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做的再好一点为什么不能避免这样的情况,会有充满恶意的声音对自己说话。
这就导致我格外的难受,愧疚感充斥着我的内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仅是离开了这座房子。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呆在了一个漆黑狭小的空间里了。我并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蜷缩着往角落又藏了藏。
我用力地握紧随身携带的水果刀的刀柄,努力的遏制着自己心里狂暴的破坏欲。
我使劲把刀丢到一边,抱住自己的头小声的抽泣起来。
小声的抽泣开始无法发泄我的情绪了,我的声音渐渐放大,开始声嘶力竭起来。
身边能摔的东西我已经都摔了一遍,我拿着碎片在自己的身上划开了一道又一道口子,心里因为疼痛还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门被打开了。
有光照射了进来。
太宰逆着光站在门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缩回了角落,躲在这个小小的、临时的安全屋里。
他叹了口气。
我听见他说:“偶尔也看看这个世界的光吧,小姐?”
一堆小小的遮蔽物被拨开,暖暖的阳光照射了进来,柔和而不刺眼。
我抬起头来看他。
他向我伸出了手。
“是因为织田作吗。”我用挣扎过后嘶哑的嗓音尖锐的说,“不用为了朋友被救的那一丁点可怜的感激向我伸手——这没有必要。”
我没有动作,静静地等他缩手。
真是糟糕透了。我在心里自嘲,难得有人向你伸出手,你在做什么啊。
他突兀地笑了。
“不是纯粹的感情就不需要吗……什么啊,你在担心的是这个吗。”他擦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依然没有缩手,“没有关系的哦。”
我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的伸出手,试探的搭住他的手掌。
我并没有真正的名字。或许该说的是,我并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自己不知所谓的诞生,稀里糊涂的被卖、再在某些人的指导下杀掉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他们的孩子。
我神色茫然的站在原地,血液顺着刀身滑落。
我向那些人寻求着真实答案,得到的是他们癫狂而又自得的大笑。
他们回答不出我的问题。
于是我杀了他们,询问着下一个人。
得知了真相的我茫然的走出了房子,手在出门的那一刹那松的握不住刀。那把杀了我亲生父母的刀砸落在门口,发出清脆的声音。
而我只是恍惚的被警察带走,从此烙在我身上的就是「杀人犯」的固定标签。
我无从得知我的真名,那些人叫我E-3497。
名字空缺,我就干脆叫自己「空」了。
现在,连我自己都习惯了的名字,被他发现了。
从他再也没有叫我「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发现这件事了。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你发现了。”我的声音干涩的离谱,只是无目的的问,“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想要一个名字。”
我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编号。
他没有给我一个名字,只是把我拉了起来,含糊地说:“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去寻找的啊,小姐。”
我的名字依旧空缺。
我给他们留了张纸条,第二天就离开了横滨。
等到再一次见面,我的名字依然是空,但是意义却截然不同了。
这个空缺由我自己来填补。
我终于学会了微笑,明白了自己一年前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这回换我了。”我笑着向他伸出手,“你愿意给我一个姓氏吗,太宰先生?”
他握住了我的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