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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侬本多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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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标题本来想给顾连城的,但是情节需要,白送给陈泽了。)
如你共我心不相同,一生爱情都白送。——张国荣《侬本多情》
从茶馆里出来的时候我明目张胆地闯了个红灯,横过马路的时候低头看着地面,汽笛轰鸣,有个司机甚至还把脑袋伸出车窗来,骂了一句,“活腻吧你!”
哟!还真被你说中了,我还真有点活腻味了。横穿马路的时候我的脑子被汽笛轰得乱糟糟的,唯一清楚的就是有句话老在转悠。不可能再背了,我今天。我要是真倒霉到无可救药,真是个倒霉催的,那么多车,一踏上马路就会被撞了。我安全的到达了马路对面,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条真理就是,我还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冷静下来之后,我站在树荫下就开始后悔了。我没必要为着证明自己不倒霉,就玩命啊,万一哪个开车的师傅刹车失灵了,第二天C城晚报上就会登出来,C城一失意女青年为情自杀,横尸马路。
不值,彻底的不值。
我一看时间还早,C城报社和C城中心医院没隔着几站路,我想起在顾连城家里遇着的那个叫清迈的孩子,虽然长得比许青山还要秀气几分,但那个神情,想足了他。除了回来那天去医院看了他一次,我就再也没有去看过他,这么说来是挺没有良心的。我是不敢去看他,但是见了清迈之后让我想起从前的许青山,就突然想去看看他了。
在医院门口买了篮水果,找着了许青山的病房,刚推开半扇门,就马上退出来了。许青山住的是重症监护病房,每次探访只能进去那么几个人。我才探进去半个脑袋,就看见里面已经站了不少的人,除了许青山的父母,还有一个中年人并两三个穿着校服的小鬼头,估计是许青山的同学和老师来看他了。护士小姐挡住了我的去路,把我赶到走廊上,我干坐在走廊的凳子上,不一会儿,那老师领着那几个孩子鱼贯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跟上去抓着走在最末一个男生问道:“同学,你们以前是不是有个老师姓顾啊?”
那小同学估计和许青山感情不错,红着眼圈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嗯,你问这个干嘛?你是谁啊?”
我是谁?我也不打磕巴,直接说道:“我是许青山的姐姐。”
没想到那小男生居然哦了一声,“我知道,许青山常提起你,没想到你就是那个狂会打游戏的姐姐。”
我很没出息的也红了眼圈,为了不在小鬼面前丢脸,我别过头去,等再回头时,小鬼已经走远了。
我本来以为我今天已经背到顶了,但没想到还能再更上一层楼。从住院部走出来,路过停车场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拽住我胳膊,我一本能地一挣,没有挣脱,一抬头就看见了我最不想看到的一张脸。
我看着他的表情和他看着我的表情相比,两个都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都无比嫌恶对方,却偏偏要互相面对,这是何苦呢?
“你拽着我干嘛?快撒手!不撒手我打110了啊!”我可能是气糊涂了,脱口而出这么句话。
陈泽居然憋出个笑给我,“110,我就是110啊!你找110做什么?”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无赖了,水清无鱼,人清无徒,警察里也是有渣滓的。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想做什么?”
胳膊上的力道松了一松,却没有完全撤去。
“你来医院干嘛?病了?”
“你才病了呢?你又来医院干嘛?执行任务?”
“我请你吃饭。”
“我没空。”我一口气回绝。
“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今儿什么日子啊!怎么什么人逮着我都跟我有话说。
“我没话跟你说。”话是硬的,语气已经软下来了。陈泽大概是看出来了,二话不说拽着我就上车了。
都说好奇心杀死猫了,我还是上了陈泽的车,我好奇他有什么事儿要跟我说。
“去哪儿吃?”
“上次那家,牛杂特好吃的那家。”
陈泽七拐八拐地开了有半个小时的车,最后把车停在一家饺子馆前面。
“这儿的饺子好吃。”
我算是明白了,他是成心跟我作对。我说要吃火锅,陈泽绝对的,毫无疑问的把车开到冰吧门口。
对着两盘饺子,我拿了筷子,又放了下来。我怕吃下去又得再吐出来,我对陈泽这人没把握,都说他跟我八字不合了,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恶心我。
陈泽也没动筷子,两个人闷闷地对着两盘饺子,都快看出个花来了。
朱颜欲言又止我可以理解,可你陈泽一个大老爷们也这样,我就不能理解了。
“你不说我可就走了啊。”刚起身就被陈泽按回去。
“你跟顾连城不合适。”
我一愣,我跟顾连城在一起到底是碍着谁了?犯得着你们一个个的都跑来对我说同一句话么?同样的话,听第二遍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激动了。
陈泽明显的有些吃惊,我的反应是出乎意料的冷静了,冷静得过头了。顾连城已经不是我的男人了,我还去争这口气做什么。
“你倒是说说,我们怎么不合适了?说出个所以然来,指不定我就醒悟过来了,弃暗投明去了呢!”我习惯性的摸烟出来抽,烟盒里空了,陈泽递了他的烟过来,我以为停产了的那种,我不客气的拿了一根出来叼在嘴里。
“你有没有想过,顾连城喜欢你哪里?”
这算是职业病吧,一开口就跟审犯人似的。
“没想过。”我老实回答。
“也许顾连城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陈泽的横起来是随时随地的。
“你不就是想告诉我顾连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锅里的比我这碗里的要好吃对吗?”
陈泽显然是被我震住了,微张着嘴看定我。就差那句“你怎么会知道了。”
“我倒想知道,那女的是什么人,合着你陈泽都帮着来当说客了。你说,你说我哪点对不起,顾连城了?”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这儿,十成十的真心。真心有个屁用,打水漂似的连个响都没有。”
陈泽看着我,没有说话。
“你也什么都别说了。要怪就怪你消息不灵通,我和他掰了,就今天早晨掰的。你高兴了?不管你跟那女的铁到什么程度,别再来烦我。哦,不对,掰了如了你们的意了,也就不会再来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