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祭》寓鸟

6、百花阁

　　回到镇上的时候，夜幕将至，镇上的慢慢热闹了起来。人很多，非人之物也很多。几人于一处酒肆外汇合。
　　“师兄。”明慎和明行看到三人走近迎了上去，“这位是？”
　　“顾昭，顾公子，他亦是为解决此地的异事而来。”明谨简洁地介绍了下，便询问他们有何发现。
　　“午间我和明行在镇上查探时，在街上碰到了个人，明明是人，但是身上带着浓厚的煞气。”明慎脸色有些凝重，“我们跟着他，看到他给好几处酒肆妓馆送了些果蔬肉类，道最后一家妓馆时他从后门进去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出来。”
　　“妓馆何名？”阿昭有种不好的预感。
　　“百花阁。”
　　又是百花阁，阿昭皱眉，将早上从乞儿那得知的百花阁的事情简单的说了遍。
　　“这几件事恐怕都是有所关联的。”明谨总结，转而问道，“那人呢？”
　　两人摇头，“他往东边走了，在一处市集处跟丢了。”
　　“先去他进的最后一家开始查吧。”明谨说道。“走吧。”
　　“便是此处了。”几人在一家妓馆的不远处停了下来，招牌上写着“百花阁”三个大字。可还没等几人走近，门口几个穿得轻薄花枝招展的姑娘便朝他们招手，“好俊的小公子。”
　　“公子，进来坐坐吧。”
　　“来嘛，小公子。”
　　“莫要拘谨，来呀！”
　　“师兄，怎么办？进还是不进。”明言被那些姑娘娇滴滴的声音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们也太吓人了。”
　　明谨还没回答，便看到阿昭已经走了进去，咬了咬牙，“走吧。”
　　还没走到门口，四人便被那浓郁的脂粉味呛的不行，打了几个喷嚏，明言被熏得头脑发胀，书上说的什么温柔乡都是骗人的，这简直就是毒气窟。
　　“诶呀，公子不必如此拘谨。”
　　“小公子，奴家来服侍您吧。”
　　“公子，来嘛。”
　　“不用不用。”
　　“男女授受不亲。”
　　“姑娘，请自重。”
　　“来都来了，就别端着了。”
　　“莫不是第一次来吧，嘻嘻。”
　　“别害羞嘛。”
　　几人侧身弯腰险险躲过了姑娘们伸出的手臂和挨过来的身体，明谨抹了抹额间的汗，一来是躲姑娘躲的，二是给这花楼的地龙给热的。环绕了下四周，阿昭此刻站在大堂中央，虽是身处烟花之地，可那人仍是不染凡尘、宛如谪仙般，显得与此处风花雪月的风尘之地格格不入。阿昭此时正往台上看，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台上几个花娘正在跳舞，但是最显眼的还是站在最中央的那位，媚眼如丝，舞姿婀娜，风情万种，那一身大红鲛纱长裙更衬得她肤白如雪，身段柔美，只是领口开得有些低，几乎就将那丰满之处显露出来了。几人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默默转开了视线。
　　“她们怎么不拉你光拉我们？”好不容易挣脱了出来，整了整被扯歪衣袍，看着衣冠齐楚的阿昭，明言觉得甚是不公，论样貌定是这顾小公子更俊，可为何那些姑娘只对他们拉拉扯扯、挨挨蹭蹭？刚说完一个从楼上下来的女子便扭着腰一脸娇媚走了过来，“好俊的小公子呀，奴家来伺候您吧。”说着就要去搭阿昭的肩。
　　只见阿昭闪过了身子，扔了块银子给那女子冷声道，“不必。”
　　“谢谢公子，那鸾儿就不扰公子的雅兴了，若有什么事儿再唤奴家便是。”女子得了银子，正准备离开却被明谨叫住了，“不知台上那位姑娘是何人？”
　　“她呀，那可是我们百花阁的头牌，嫣云。”女子顺着明谨的指向看向着台上的红衣舞女笑道，“公子莫不是看上她了，可惜嫣云从不轻易接客，不过以众位公子的样貌倒是可以一试，尤其是这位公子。”说着又朝阿昭抛了个媚眼，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慢悠悠地扭着腰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顾公子，她有什么不对吗？”等人离开明言小声问道，明谨看向阿昭，虽看不出来，但是那姑娘给人的感觉着些奇怪。
　　“妖。”阿昭点了点头，狐妖，但是身上并无血煞之气。
　　“什么？”明言几乎是叫了出来，明行和明慎赶紧捂住了他的嘴。还好此处喧闹，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明谨拍了下明言示意他小声些，“可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身上也并无妖气啊？”
　　“遮掩的方法很多。”阿昭叹了口气，不过百年，明家后人都已经堕落至此了么，连这都看不出来了，提示道，“看他的眼睛。”
　　几人也顾不得什么非礼勿视了，死死地盯着嫣云看，虽只是一刹那，但是几人还是看到了，嫣云一双水眸波光流转，却微微闪灼着青色的光，但那绝非人的眼睛。台上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几人的目光，往这边看了眼，见是几个极为俊俏的小公子，心中微动。轻甩帛纱，玉臂微展，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美人含笑，千娇百媚。台下众人有些喧哗起来。
　　“嫣云姑娘在看这边呢。”
　　“嫣云姑娘！”
　　一曲终了，嫣云朝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便有人捧了花球上来，台下更是沸腾起来，嫣云姑娘这是要接客了，纷纷摩拳擦掌兴奋异常。人都往这边挤了过来，连楼里一些姑娘都忍不住凑过来看。腰间的银铃微动，阿昭环顾了一下，看向了着不远处角落的一个花娘，她周身黑雾环绕，而此刻她正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嫣云，似乎是觉察到了阿昭在看她，朝这边瞥了一眼，便匆匆往后面走了。“那里。”阿昭道，还未等他追过期，便有一物只冲面门而来，阿昭下意识接住了，才发现是花球。明家那几个少年在阿昭出声的时候都往那边看了过去，正欲追过去，却看到阿昭被带着几个奴仆的老鸨围住了，那老鸨看着这俊俏的小公子笑道，“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请吧。”
　　“顾公子，这……”明谨皱了皱眉还想说点什么。
　　“无事，你们先追。”阿昭看向了台上笑的一脸娇媚的狐妖，那狐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