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祭》寓鸟

15、往事

　　明谨送阿昭去了东侧一处院落，待安顿好一人一狐后便离开了。明言跟着他一路上说个不停，可他一句也没听进去。寻了个缘由支开了明言，他去了清心殿，此时宗主与族中长辈正在殿内和其他仙门家主商讨，明谨与其他几家的子弟一样候在了殿外。许久他们才谈完出来，明谨看到里面的人出来，便上前给诸位长辈行礼，明云棠看了他一眼似乎猜到了他有事要问，便让他跟着回了书房。
　　“宗主，阿昭姑娘她究竟是何人？”
　　“我也不知，只是她曾救过我。”明云棠坐于书案前摸了摸长长的须发，“而你云境太师伯也曾说她大抵并非俗世之人。”
　　“太师伯？”太师伯明云境不是在两百年前便飞升了吗？明云棠点点头，说起了当年的事。
　　当年他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听闻青州有旱魃作乱，便跟着云镜师兄一同前往除祟。他们赶到的时候，青州已经干旱成灾，瘟疫肆虐。河流干涸、土地干裂，作物绝收，百姓苦不堪言，遍地灾民，病死渴死在路边的人不计其数。
　　他们兵分两路四处搜寻旱魃的踪迹，他在山中一处洞穴中寻到了旱魃，大抵是年少气盛，又或许是终日被长辈拿来与师兄做比较心有不甘吧。他虽寻到了旱魃，可他却没有按照约定通知师兄，欲一人杀了那旱魃，可他根本打不过它，不过几下便败下阵来，还被它的尸气所侵，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铃铛清脆的响声，一个十来岁的少女如同天神般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挡下来旱魃的攻击，斩杀了那旱魃。
　　明云棠看着眼前的人有些发愣，一个看起来和他一般大的少女，不过几下便斩杀了那旱魃。直到那少女朝他走来，他才看道原来她腰间挂的银铃，只是那种纹饰他从未见过，见他一直盯着自己腰间的铃铛，少女并不在意，只是问他，“可有受伤？”
　　明云棠回过神来道，“并无大碍，我是震泽明家的明云棠，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顾昭。”阿昭查看了下他的伤势道，“尸气入体，我身上并无药物。”
　　明云棠放出了传讯纸鹤，“无事，我已通知师兄，多谢阿昭姑娘的救命之恩。”
　　“不必。”阿昭站起身来点了火，准备把旱魃的尸体烧掉。
　　“阿昭姑娘铃铛是的纹饰甚是古朴，不知是哪家修士？”
　　“都不是。”
　　明云境没有找到旱魃反倒等来了师弟的传讯纸鹤，匆忙赶过来寻他。明云境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阿昭在烧旱魃的尸体。阿昭将他交付给云境师兄，往山顶走了，临行前对云境道“好生修炼，飞升指日可待。”
　　然后没多久，天便暗了下来，下起了大雨，雨一连下了两天。然后，瘟疫消失了，干旱消失了，阿昭也消失了，再后来，师兄也入阿昭所言，飞升了。而今再次见到阿昭时，他已经满头白发了，而阿昭仍是当年初见时的模样，一点没变。
　　“两百年了，怎么会？”明谨心中骇然，两百年了，纵使修为再高，也不可能一点都没变，除非，除非她是…….
　　似乎看出了明谨的想法，明云棠摇了摇头道，“她非仙门之人，身上亦无妖魔之气。”
　　“明谨，你似乎对阿昭姑娘甚为上心。”
　　明谨沉默许久没有回答。
　　“我并无责怪之意，我们虽修仙道，但并非断情绝欲之人。只是莫要因此事荒废了修炼。”明云棠捋了捋胡须，“好生修炼罢，仙门大会后，各家都会派出子弟前往各地寻绞妖兽，我还有事，你先下去吧。”
　　“是。”明谨躬身行礼，“明谨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