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最后的猫妖》梦回笙箫

30、暴露

　　漆黑的台阶上，人偶师和蒂梦一前一后的行走着，即使这里再空旷都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
　　蒂梦早已放出了精神力试图探寻这座塔的情况，但是却只能探查到周围十米，压制的十分厉害。
　　除此以外，她也在这里闻到了丽兹的气味。然而，这股气味不仅淡而且极为分散，根本无法确定具体方位。蒂梦都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了。
　　她不敢贸然出手。人偶师身上的威胁感并不强烈，她的直觉告诉她只要费点时间就能解决掉他。但是她很在意的是，人偶师是怎么做到把全身的气息收敛的这么好的？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不弄清这件事，战斗的时候难免畏手畏脚。毕竟作为一名善于偷袭的猫妖，她一点也不想被别人偷袭。
　　人偶师推开了一扇门，对着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的人行礼：
　　“主人，我把她带来了。”
　　蒂梦走进去以后，人偶师就无声地关上了门退下了。
　　屋内的人也没有气味。
　　“你好，蒂梦小姐。”
　　蒂梦微微扬起下巴：“我想我们应该没有熟到可以让你直接称呼我姓名的地步吧？”
　　“但是，你也不属于凡多姆海威家族，甚至都不属于人类，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很平和，丝毫没有为蒂梦毫不客气的话而生气的意思。
　　“我不想和你废话。”蒂梦冷笑，金色和蓝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浅浅的光，为了节省灵力，她没有选择攻击力最强的成年体，而是保持了半妖形态的幼年体，既拥有原型不具备的格斗技巧，又不用担心会因为施展大型魔法而力不从心，“丽兹在哪里？！”
　　“你找那个女孩，是为了夏尔·凡多姆海威吗？”
　　“与你无关。”
　　不知是不是蒂梦的错觉，她感觉男人自她进来开始就没有动过，别说什么站起来之类的大动作了，连手指都没有颤一颤。可是她明明已经放出了一部分大妖的威压了，就算对恶魔死神天使没有用，对人类也不该没有一点反应才是。这无关能力强弱，只是食物链上的等级差异而已。
　　那么，又是一个非人类？
　　这年头非人类都搞批发了吗？
　　男人似乎冷笑了一声：“一个与恶魔签订了契约的小鬼，值得你这么对他吗？”
　　“恶魔又怎样？”蒂梦微微仰头，“本喵就是喜欢恶魔，怎么了？”
　　气氛凝滞了一瞬，对方似乎是没想到她会那么直白，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恼怒：“恶魔不会有真心，他想要的，只是你强大的灵魂罢了。”
　　“有没有真心本喵自己就能看出来！”赛巴斯酱要是想要她的灵魂早就动手了，何必要等她恢复实力？
　　“那你可知，你身上被下了一个未完成的契约？”
　　蒂梦愣住了。
　　她身上的……契约？
　　妖族对于灵魂的事情知之甚少，检查灵魂的事情也少有妖做，对于契约的事情，蒂梦可以说是毫无察觉。
　　“你的灵魂上早就被刻下一个单方面的契约，虽然因为你没有同意的缘故契约受限，但依然保留了一部分作用。”
　　“……什么作用？”
　　男人以为蒂梦的态度有所松动，声音更加温和：“无论你跑到哪里，只要有这个契约在，恶魔都会找到你。甚至他可以通过契约短暂控制住你。
　　我可以帮你解除契约，拜托恶魔的控制。”
　　蒂梦脸上波澜不惊，喜怒难辨：“你为什么要帮我？”
　　“恶魔是污秽的。”说这话的时候，男人的口吻几乎称得上是狂热，“所有污浊的、肮脏的东西都应该被消除！你有一个纯净的灵魂和强大的力量，你应该加入我，和我一起让这个世界变得干净！”
　　外面传来了打斗声，男人似乎被惊醒了，重新平静下来：
　　“所以，蒂梦小姐，你的答复？”
　　然而蒂梦拒绝的毫不犹豫：“我不要。”
　　“为什么？！你不想解除契约了吗？”
　　“我为什么要解除契约呢？”蒂梦挑了挑眉，“这个契约也挺好的呀。”
　　蒂梦说的是真话。她没觉得契约有哪里难以忍受的地方。她相信赛巴斯酱不会强迫她她做出不喜欢的事情，也喜欢赛巴斯酱可以随时找到她。
　　作为一只本身就恋家的猫咪，蒂梦这几年被赛巴斯酱养的越发宅了。若非必要她根本连门都不会出，离开赛巴斯酱？是执事不帅了还是小鱼饼干不香了？
　　男人沉默了半晌，低沉道：“你会改变主意的。”
　　蒂梦没有来得及回话，门被推开了，人偶师的头上有一道裂缝，里面塞满了稻草，他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后面赫然就是夏尔、赛巴斯酱、狗狗布鲁托和死神格雷尔。丽兹似乎陷入了昏迷，但性命无忧。
　　“小姐！”塞巴斯蒂安第一个冲进来，不善的扫过男人的轮廓，眼神停留在蒂梦身上。
　　蒂梦对他安抚的笑笑，表示自己没事。
　　布鲁托看见男人很兴奋，但是没有直接跑过去，反而乖乖呆在了蒂梦身边。
　　“你就是犯人吗？为什么要把少女变成人偶？”夏尔对着男人质问道。
　　“无论是花、时代还是人，美丽的瞬间都是有限的。人偶师就是为把最美丽、最完美的东西留存在这个世界上而存在的崇高职业。”男人顿了顿，仿佛惋惜的说道，“夏尔·凡多姆海威，不洁的你本来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夏尔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蒂梦立刻几个跳跃把男人的头连同座背一起砍了下来。
　　然而，男人不过是一个布偶。真正说话的，是一个小小的木偶。
　　蒂梦抓起木偶，木偶的声音变得尖利：“我们还会再见的，蒂梦小姐。”
　　“咔嚓”一声，蒂梦就把木偶捏成了碎片。她拍了拍手，不屑道：“还以为是用什么方法屏蔽了气味呢，居然只是两个人偶。”
　　“小姐……”塞巴斯蒂安欲言又止，“他之前，和您说了什么吗？”
　　蒂梦眨了眨眼，轻描淡写的说道：“只是些无关紧要莫名其妙的话罢了。”
　　在蒂梦眼中，这确实是些连说出来都没有必要的话。
　　塞巴斯蒂安没有追问，只是眸色阴沉了少许。
　　拍飞妄想亲吻塞巴斯蒂安的格雷尔后，他们回了宅邸。夏尔当真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丽兹的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连带着夏尔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都红了脸。
　　蒂梦在感情一事上虽然懂得不多，但也看得到两人之间流转的温情，这是除了丽兹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曾给予夏尔的。
　　她悄悄拉住了塞巴斯蒂安的衣袖，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派对一直持续到凌晨。塞巴斯蒂安进入蒂梦房间看她有没有入睡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蒂梦正对着镜子左看右看。
　　“小姐？”塞巴斯蒂安的手颤抖了一瞬。
　　蒂梦的额头上，赫然浮现着一个红色的五芒星图。
　　“赛巴斯酱。”蒂梦平静的指着阵图，“这个，是你做的吗？”
　　“……是那个家伙，告诉小姐的吗？”
　　蒂梦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只是看着塞巴斯蒂安问道：“什么时候？”
　　“……在您穿越时空时。”
　　塞巴斯蒂安向前走了几步，虚虚的将蒂梦揽在怀中，背后的影子被蜡烛照的扭曲：“小姐是想要解除吗？”
　　蒂梦歪了歪头。
　　“小姐……不想和我签订契约吗？”塞巴斯蒂安的手轻轻撩起蒂梦的长发，眼睛深处压抑着深深的偏执，“您不想……永远呆在我身边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只好，换一种更为强硬的方式了呢。
　　唇上突然的柔软打断了塞巴斯蒂安的思绪，他愣了一瞬，看到蒂梦含笑的说道：“怎样才能完成契约？”
　　塞巴斯蒂安的呼吸一滞，嗓音莫名的低哑干涩：“您……想要完成契约？”
　　“是啊，怎么做？”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塞巴斯蒂安咬破了手腕，暗红色的鲜血顺着苍白的皮肤滑落，他的嘴唇被鲜血染红，下一刻，他就对着蒂梦吻了下去。
　　冰凉的血液划入喉咙，带起灼烧般的热意，五芒星释放出燃烧般的火光。塞巴斯蒂安却没有就此停止，他一直吻到蒂梦喘不上气来，才把她松开。
　　蒂梦只觉得脚下一软，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成年体。
　　……等等，原来契约还能做到转换她的形态吗？
　　她好像，自投罗网了。
　　恶魔把她推到床上，诱惑又隐忍的在她耳边低吟：
　　“小姐，我忍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拉灯，和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