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催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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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珏拿过皂荚给祈欢洗头发，笑道：“那木槿花是做好看用的，桂花是香的。”
“唔……”
“哎！师弟！别睡！”
孟思珏本来就想给他洗一洗身上的泥水，这他到正儿八经泡起澡来了，水温没敢太热还是泡的更醉了。
祈欢居然也捧着一堆花瓣睡着了，整个人就要往水里滑下去。孟思珏没办法，赶紧将他捞起来利索的洗干净，再给他穿上里衣弄干头发才算是完事。
祈欢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直到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醒来后自己拼凑了一下碎了一地的记忆，结果拼凑失败了也就放弃了。心里懊恼：又喝断片了，不是说那只是果子酒么？
然后紧接着就收到了昨天他们聚会的同党受罚的消息，大家到现在还在跪祠堂。祈欢很是有自知之明的在刑法司找到他之前去领罚了，一起跪祠堂。
刑法司弟子将他带进祠堂后，就关上门退了出去。里面的三人见了祈欢跟见了鬼一样，看到他们这种表情，祈欢大概能知道自己昨天醉酒后又干了什么蠢事了……去一旁拿了一个蒲团，和大家跪在一起。“你们想笑就笑吧，八师姐你快别憋着了，脸都憋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个人笑成了一团。
门外的看门弟子拍了拍门，示意他们严肃一点。三人这才稍作收敛了一点。
“祈欢，你真的是，啊哈哈哈哈哈哈，反差也太大了吧，黄梅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笑得肚子疼。”楚思言捧腹狂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王思修也打趣他，做出很是受伤的样子，委屈道：“小师弟昨天好凶，还推我……”说完就和楚思言滚作一团，笑成了一堆。
祈欢刚想感慨六师兄没有像他们一样，就见林思满在捂着嘴在那里偷笑，也是憋的脸通红。祈欢耳朵都烧红了，低着头小声嘟囔着：“过分了啊六师兄，想笑就笑出来。”
王思修稍稍坐起来，对祈欢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咳咳，你六师兄，是怕笑起来停不下口吃的更厉害哈哈哈哈哈哈——”说完他和楚思言笑的更欢了。
祈欢很是无奈，有什么好笑的，哪里好笑了，谁还没有个喝醉的时候了......
身为掌门弟子，擅自逃早课，偷喝酒，足足罚四人跪了两日祠堂，一天只许吃一顿饭。本来祈欢来得晚，是要自己多跪一会儿的，但是那三人非得说兄弟义气，得仗义，也就陪他跪了下来。等四人解禁的那一刻，飞奔一样的去了厨房。
再后来的早课，无论是当值长老还是大师兄，都对他们几个看的格外严格。至此，几人悔不当初，现在算是连偷偷打个盹都办不到了，尤其是王思修和楚思言，叫苦连天，苦不堪言。
修行中是有一门课教人医理——“素问”。
这门课是由归苍派唯一的女长老百枝所教授，百枝身形纤弱，手指修长，柳眉凤眼，虽说是早已过了芳华之年，却依旧是灼灼其姿。寻常时候她都会带着大家去后山去上课，只有亲眼见了，亲身体会过才能更加印象深刻。因此她常常鼓励大家去试吃草药，为此走过鬼门关的门生也都不少。
但是有四长老妙手回春，无论你吃什么草药中了毒，来她这扎两针，吃两颗丹药就好了。
上了五次课，祈欢这已经是挨得第四针了。
楚思言和王思修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每次刚养好又来认草药，再被扎。祈欢也是实诚，真去吃，不过也是亏了他这耿直劲，他的各门课业成绩直线上升，只有体能依旧是跟不上，致使他的剑术也是一般，只有理论丰富。
因为他身上带有菸鬼咒痕，身子比别人弱很多，这事对大家都是保密的，知道的也就是几个掌门还有长老。
归苍派怎么说也是大派，既收了他作为直系弟子，各种资源也是优先倾向。兴许是经常给他施针，又或者是祈欢的刻苦求学，百枝对他也是格外照顾，不仅拿出最好的药材帮他调养身子，还各种关怀备至。
刚给祈欢施上针，百枝就看到王思修和楚思言站在一处，一脸同情的看着祈欢，百枝笑着扔出两根银针，银针擦着二人脸颊飞过，镶入身后的树上，入木三分。她轻声道：“你们两个，是闲的没事做了么？”
两人惊魂未定，异口同声道：“有！”话音未落就飞也似的逃了。
祈欢也看见了两人狼狈逃走的样子，因为还扎着针想笑又不能笑。百枝回过头来看着他，问道：“好点了么？”
祈欢道：“好多了。”
“这是怎么了，扎成了刺猬。”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祈欢扭不过头去，只见百枝微微一拂身，尊声道：“掌门。”
一众弟子见了掌门也连忙行礼，只有被扎的浑身是针的祈欢动弹的不得。
楚尽来到祈欢面前，看着他。百枝在一旁解释道：“这孩子吃了有毒的药草，身虚体弱，不适合再用药，就施针放放血解毒。掌门怎的有空来这后山看孩子们挖草？”
“本是要去那个地方的，这不是看见这群弟子在这，便过来瞧瞧。”楚尽捋着自己的山羊胡须，笑的一脸慈祥。
百枝给祈欢下了针，祈欢这才感觉好了些，但是舌尖还是一直觉得发苦，喉咙里有一种又腥又甜的怪异感觉，但是相较之前要好很多。“祈欢，这段时日你还是先养养吧，不要再去尝药草了。”
祈欢点点头。他也很无奈啊，他这中毒四次，除了第一次上课外，后来每一次尝草药保准一尝一个准，绝对是毒草。
楚尽走近祈欢，抬起他的左手给他把脉，又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对百枝说道：“四长老，这孩子实在体亏，又比较特殊，不能这么耗，你多担待这点，莫要再让他这么伤身体。”
“是。”
像是还有什么担忧，楚尽捋着山羊须补充道：“将那血芝拿出来用了吧。”
百枝有些惊讶，却也还是恭敬地应下。
楚尽也真的是来看一看，没再多待，交代完就离开了。又有一弟子不幸品到了毒草，百枝带着一股莫名的兴奋过去了。见她这样，祈欢真觉得这样的辨别毒草的方式只是四长老为了好玩，想练练针法。
王思修这才过来一把揽住祈欢，感慨道：“可以啊小师弟，血芝啊，那可是极品补药药草，那可是——”
“四师兄！”王思修赶忙站好，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紧张的低着头，是不是抬眼看看商思犹。
本来只是说说，谁成想这人真的出现了。商思犹大步向着他们这边走来，一张脸已经是臭到不行。他已是高阶弟子，根本不用上这些课程，出现在这里，明显是巧合。像只是单纯地路过，但却很不友好的从祈欢和王思修中间走过，蹭的两人向两旁一个踉跄。见他走远楚思言才跑过来，“你俩傻啊，不会躲的吗？”
王思修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脸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四师兄那架势就像要吃了我们一样。”
楚思言嗔道：“能不吗，爷爷大庭广众之下说是将那血芝给祈欢，那血芝可只有三株，以前用掉一株，这大师兄突破用掉一株，本来这最后一株应是要留给四师兄的，这就给了他，还刚好让四师兄碰上，能不气么。”
“掌门又没说一定要给四师兄……”王思修小声嘟囔着。
“哎，你这么厉害，刚才四师兄来你怎么缩成那样啊？”
那两人在那斗嘴，完全没注意到刚才一个踉跄坐在地上没起来的祈欢。
祈欢也不知道怎么了，浑身突然难受的厉害，似乎有一种从骨子里出来的疼，摸不到揉不着，不像刚才种毒那种感觉，而是更诡异的感觉。尤其是从胸口处开始，格外的疼，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样。
不过几次呼吸间，他的额头上就布满了细汗，这个感觉......
楚思言先是发现了祈欢的不对劲，赶忙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王思修也蹲在他身边，看着祈欢。他的体温在慢慢升高，一张本来苍白的小脸渐渐染上了不正常的红。
王思修道：“师妹，快去喊四长老过来。”
“啊好、好。”楚思言赶忙起身去喊不远处还在扎针的百枝。
“怎么回事？”不一会儿百枝过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身上扎着几针的弟子。百枝过来给祈欢把脉，却是皱起了眉头，说道：“带上他，跟我回药阁。思言，一会儿你给那个弟子下了针。剩下的课由你来带，不要再让他们尝草了。”
王思修背起祈欢跟在百枝身后去了药阁。
药阁中，百枝将二人带到一间密室中，将祈欢放在石床上，脱掉了他的上衣，果然与她预料的一般无二。百枝知道祈欢身上是有菸鬼咒痕的，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发作，勃颈处的咒痕开始生长，已经爬满了大半个前胸。
这也是百枝费解的地方，按理说祈欢身上的咒痕就像是刚刚发芽的种子，怎的会生长的如此之快？除非……
除非是有什么刺激了它的生长！
“王思修，你现在就去将那血芝拿来，去问医阁守阁弟子拿，快！”百枝解下腰间的长老令丢给王思修。
“是。”
百枝取出银针，连下数针，对咒痕的控制却是收效甚微。对于菸鬼咒痕的每一次的生长期间，是没有办法，只能任其生长，直到停止。
“唔……”祈欢已经完全没了意识，只感觉知己身处在黑暗中，黑色的漩涡要将自己吞噬，吸干自己身体里的血液，最后将自己吃的骨头渣都不剩。明明就要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可是只剩下疼痛又越来越清晰。
突然间，一股清冽的气息从手腕处传入身体，宛如雨后空山，林间溪流，满满的自然清冽气息，让人舒适至极。
思绪也拉回来半分，隐约间祈欢好像闻到了那抹熟悉的草木清香。心中恍然间出现了那个许久不见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催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