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新】假如基德参与了名柯结局》竹中胖达

12、番外：噩梦-二

　　慌乱只是一瞬，怪盗基德慢慢举起了双手。
　　“别说得那么肯定呀......”基德忽然笑了，极为神秘，极为优雅：“你难道不知道，对于魔术师而言，秘密即性命吗？！”
　　场面顿时烟雾弥漫，蜘蛛这才发觉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慌乱之间，手中的枪支连连走火，但却完全打不中目标。
　　基德凭借着自己非人的忍受力和敏锐性，扑克枪也是在同时连连走火，处理完那两个壮汉后，拦腰抱起吓懵了的青子就纵身跳下高楼。
　　然后在青子的尖叫声中，展开滑翔翼，借助引擎飞向远方。
　　“没事了。”他说。
　　至少现在，没事了。
　　而青子只是哭着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半晌无言。
　　怀中的女孩身体瑟缩地厉害，黑羽快斗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安慰她，只好抱她抱的更紧了些。
　　操纵着滑翔翼停在离家不远的地方，他松开一直紧紧抱着她的手，收起滑翔翼。
　　想说什么，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终究是相对无言。
　　千言万语化在口边，最终也只说了一句话：“......对不起，这次牵连了你。”
　　应该像以往一样，单膝下跪再来个浪漫至极的绅士吻手礼的，但是失血过多让他觉得眩晕头痛，多次受伤的经验让他知道他必须立刻处理伤口。
　　他转了个身，本想乘着滑翔翼离开的，却被女孩叫住了：“基德......”
　　按压下太阳穴，他背对着青子，不让她看见自己的面部表情，道：“小姐，你还有事吗？”
　　青子张了张口，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道：“那个......你刚刚，没有受伤吧？”
　　黑羽快斗站在原地，闻言，轻声笑了一下，道：“没有。”
　　“你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青子忽然问道。
　　黑羽快斗沉默一瞬，依旧道：“......没有。”
　　但其实已经猜到了......瞒不下去了。
　　“你对我......真的只有这一句话要说的吗。”青子的声音满是哭腔，但并不难听出其中的失落：“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
　　他抿了下唇。应该说“我们还没有熟悉到那种程度”的，现在看来撇清关系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吧，蜘蛛已经想到利用他身边的人来对付他了，继续跟他纠缠不清只会陷入更深的麻烦中。
　　绑架要挟这种事情，可能出现第一次，就可能出现第二次、第三次。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句话他根本就说不出口。
　　难道要他对这个刚刚因为自己而遭受巨大恐吓的女孩子一脸冷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们不熟”吗？！
　　正当他犹豫不定的时候，青子上前两步，喃喃道：“......我早就该想到的。”
　　他站在原地不动，心里一紧。
　　她果然......已经察觉到了。
　　“呐，每次爸爸因为要逮捕怪盗基德而晚回家的时候，快斗也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不来我家吃饭。”青子说着，声音里带着点委屈：“我一直都以为是巧合。”
　　黑羽快斗突然有种想逃离的心思。
　　真想是残酷无情的。他费尽心机想为她编织一场美丽的幻境，却在这同时忘记了，梦终归是要醒的。
　　而梦醒时分，再去看鲜血淋漓的现实，受到的伤害会比一开始就接受更大。
　　他忽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准备好接受青子的质问，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去逃避现实。
　　“之前在那座庙里我就在想，怪盗基德为什么会舍身救我，他的习惯、动作、甚至是气味，怎么都那么像是快斗。”青子带着哽咽，道：“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就算是易容术，也改变不了一个人的内心。”
　　黑羽快斗无言以对。
　　青子像是突然爆发了一样，朝他喊着：“你明明知道，我最最最讨厌怪（快）盗（斗）了！！！”
　　寂寥无人的小巷中，这句话显得格外响亮。
　　黑羽快斗的身子有了一瞬间的僵硬。
　　他想说他可以解释，他也是有苦衷的，没有人会喜欢日夜触摸法律的底线。
　　可是......
　　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再多的苦衷，隐藏不了他欺骗过她的事实，无法涵盖他利用过她的机会，更消除不了他盗窃过宝石的行踪。
　　是他欺骗，是他利用，是他盗窃，是他犯罪。
　　是他一次次地隐藏自己，伪装变音盗走宝石，以华丽的魔术手法，踏上一条犯罪的不归路；
　　是他一次次将中森警部戏弄与股掌之中，盗窃的宝石归还对于警察而言其实只是讽刺；
　　是他一次次从青子与中森警部口里套消息，提前得知案场的部署，从而更好地、有针对性地设计行动的计划。
　　黑羽快斗都认了。
　　再多的语言，在事实面前都是苍白的脆弱的，不堪一击的，掩盖不了残忍的真相。
　　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张了张口，千言万语还是化作了一句话：“......对不起。”
　　青子抬手抹去面上的眼泪，语气有点生疏，有点冰冷：“所以，你承认了，快斗其实......就是怪盗基德，是吗。”
　　心脏如遭重击，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喘不过来气。
　　黑羽快斗沉默，不承认，但也不否认。
　　而谁都明白的，大多数时候，沉默就是默认的真理。
　　“快斗这个大笨蛋！！！”
　　像是发泄一般，青子朝他大喊。随即就是无法抑制住的哭泣声，泪水从眼眶流出，决堤。
　　黑羽快斗想安慰她，但面对其他女孩的高情商这时候好像全部归零。
　　其实他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
　　无助地垂下头，腹部的伤口远远没有心口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忽然，他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
　　“快斗......”女孩轻声地低喃，还是带着哭腔：“你去自首吧......算我求你了，你去自首好不好......不管你有什么苦衷，犯罪就是不对的......”
　　黑羽快斗感到自己的身体僵硬了。
　　他既无法说出一个“好”字，又不忍心说“不好”。
　　“快斗......”女孩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背，“自首吧......哪怕判刑也好......青子可以等你，无论多少年，我可以等你......算我求你......”
　　喉结滚动，黑羽快斗慢慢抚上她的手，道：“......对不起。”
　　青子一下子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为什么？！”
　　“因为......”黑羽快斗深吸一口气，“我还有事情......没做完......”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感也越来越重。
　　青子再迟钝也感到有什么不对了，触电般收回双手，不出意料看见手心上满是血迹。
　　“啊！”青子震惊地看着黑羽快斗，“你明明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为什么一开始不说？”
　　因为......不能让你担心......
　　黑羽快斗心里就是这样回答的，但实质上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虚晃两步，他无力地靠在巷子两旁的墙壁上，借着路灯的光芒检查自己的伤势。
　　但是没有用，随身携带着的医药用品，他已经无力拿出来了。
　　青子的红眼睛已经肿成了桃子，他看着她慌乱地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昏迷的最后关头，他迷迷糊糊听见，青子带着哭腔颤抖着求助的声音：“爸爸......我求求你救救他......怎么样都好，救救快斗......救救怪盗基德......”
　　不行啊，青子.......别告诉中森警部我的身份......
　　但是这句话，终究是没有时间让他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