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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依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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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宇有点压抑,最近这个弟弟越来越嚣张,每天紧迫盯人一般,不管是三餐还是上下班都如影随形,而且肉麻的话随时挂在嘴边。他有点后悔自己主动招惹他了,本来以为独立生活了三年,人会变得成熟、世故一些,谁知道只是变得更加难缠。还不如没有和好之前那副冷冰冰的要死不活的模样。
到底是什么事让他的心态转化的如此之快?只是因为离婚的事情吗。王泽宇从来不觉得婚姻是什么障碍,结了离离了结都很自然,只是为了方便。他始终没有明白王泽浩为什么会对结婚这个问题看得这么重,明明兄弟的关系更加持久而坚固的吧。失去父母以后,他独自一个人面对王氏的生意,面对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面对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才充分感受到家人的重要性,父母责罚得再多也是真心为自己好,现在却只剩下弟弟了,大有长兄如父的责任感。
第一次被迫发生关系的时候,他气得不得了,虽然也记得有眩晕般的快感,但更多的还是屈辱和难以置信,不过也有庆幸,自己的弟弟总好过不知哪里来的男人吧。当时他第一个念头是隐瞒,毕竟不是什么可以告人的关系,然后才想着怎么对付他。不仅要让他吃到苦头,而且还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还真有点难度。
后来原谅他是因为王泽浩跪在地上求他原谅,而且还哭着诉说对他的爱意。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对一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哥哥说什么爱不爱的,也不觉得恶心。那个时候,王泽浩像惊弓之鸟,楚楚可怜,也含情脉脉。
当时王泽宇身体好些了,嘲讽地说:“你哭个什么劲哪?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被□□的人没有掉泪,你这个罪犯鬼哭狼嚎什么?”
王泽浩自知闯祸,只有哭着说:“我喜欢哥哥!只喜欢哥哥,想要到不行……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真的喜欢哥哥,没有办法忍耐……”
听他不断重复的话语,心里不耐烦起来,心里想着我自以为阅人有术,想不到错看了他,以为他乖巧听话,上不了台面,才好心尽尽兄长的责任的,没想到居然敢扮猪吃老虎。算命的说这弟弟生有反骨,以后会对我不利,我还不信,真是事事难料。
王哲浩跪在地上说:“哥,对不起,不要不理我。把我关在黑屋子也可以,我跪在这里一晚上给你赔罪好不好?我自己掌嘴好不好?”黑屋子是一处破旧的阁楼,以前不听话的时候父母都这么威胁他。
王泽宇看他打得嘴角都出了血才说:“够了,让人看到了成何体统。你起来吧。过来。”
王泽浩怯生生地向前,王泽宇温柔地替他擦掉唇角的血渍。王泽浩的眼睛明显得一亮,像小鹿的眼睛。
王泽宇耐着性子说:“泽浩,这次我暂且原谅你,可是你能够保证以后不再犯错?不然我送你到国外念书好了。”
王泽浩瞪大了眼睛,带着哭腔说:“我不要,我不要和哥哥分开。求你不要,哥——”
王泽宇还算满意,这头白眼狼,放在国外我还不放心。淡淡着说:“你做的事情简直大逆不道,爸妈知道了也要从坟墓里面爬出来。但我不会过份苛责你,毕竟我也有责任,只能说我的教育太失败了吧。一直以为男人风流点不算什么的,只是没想到——这件事情就当作是我们俩的秘密好了。”他现在明白传统教育的好处了,以前觉得那些自以为正统高尚的教育完全是伪善,终究要见到残酷的现实,不如一早就幻灭的好,所以才带着弟弟花天酒地,想不到竟然会有现世报。
王泽浩不敢相信:“你不生气了?”
王泽宇不屑:“生气能解决问题吗?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肯定让你死无全尸。但是没有办法。”顿了一下说,“你喜欢我的话不要让我听到第二遍。”
首先在他不会想去喜欢一个人,感官的欢愉就足够了,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其次爱情没有长久的,这点王泽宇最清楚,年轻的时候也想一心一意对待某个女孩子,也幻想过举案弃眉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波澜不惊的现实告诉它这是童话,当四周有无数个可能性的时候,圣人都难以视而不见。相比之下,亲情更加难能可贵。
王泽浩只好又要哭出来似的答应。
就算不说出来,王泽宇还是能够感觉到,他那种热情但敬畏的视线,想说什么又咽下去的感觉。王泽宇有一点高兴,如果没有负作用的话,被人所爱没什么不好,稍微露出欢喜的样子,对方就惟命是从。他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也喜欢弟弟对自己的依赖。高兴的时候也□□,对方总是尽力服侍,不敢懈怠。王泽宇本身对男人没有任何欲望,不论之前和之后,看到各色的男子都没有感觉。对于王泽浩,有点像是安抚,有点像是恩赐,因为中间也有快感,所以也无所谓。看着这个名为弟弟的男人羽翼日丰,可是却始终在自己的阴影之下,心里有种自负感。
后来发生冲突是因为齐澜。之前王泽浩一直在隐忍,只是无声的抗议可以视而不见的程度,但是齐澜进门后就不行了。有时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甚至于明目张胆地求欢,简直是公然地挑衅。人说嫉妒是毒蛇真的没有错,任何人都可以变得残忍,只要他尝过嫉妒的味道。
赶王泽浩出来,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有点难以控制局面,分开对大家都好些;另一方面,过度的热情是需要冷却的,也许经过一段时间的磨练后他会更加成熟的看待他们的关系。所以听到他到处留情的消息反而觉得欣喜。想不到结果证明还是错误的。现在这种紧逼的感觉比婚姻还要桎梏。忍不住想问:这三四年的风流是真的吗?
晚上王泽浩打电话问要不要出去吃饭。王泽宇说:“不用,今晚有晚宴,我要去。”
王泽浩说:“晚宴什么的就别去了,去了也是虚与委蛇,多劳心。”
王泽宇说:“这次的要去,很多官员也会在场。”
王泽浩顿了一下,“那好吧,在哪里,我到时候去找你。”
王泽宇报了地址。
席间两人自然成为焦点,尤其并肩站立,一个文质彬彬,一个英气勃勃,许多名媛淑女都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丘家老爷这次也来了,两人自然过去拜见。丘老狐狸笑:“渡假村的事情很成功,值得我们两家庆贺上一次了,不过没有你们王氏兄弟和好如初来得痛快,真是天大的喜讯啊。你们父母地下有知,也会非常欣慰的。”
王泽宇谦虚:“现在王家也就剩下我和泽浩撑门面了。”
丘老狐狸:“你们俩一个顶十个,不像我们家三个不成器的孩子,一个不如一个。”丘家的后代确实值得探讨,丘尚花名在外,丘思远嫁异国,丘政又是同性恋。
王泽宇口是心非地说:“丘伯伯不用发愁,少年人心性多变,没有定形,事态如何发展未为可知。”他指的当然是丘政和夏羽的事情,其实心底暗暗高兴,还好有个夏羽来搅局,他虽然不到幸灾乐祸的程度,但是看到有趣的事情还是很开心。
丘老狐狸叹气:“不说那些烦心事了。看着你们王家兄弟个个一表人才,兄友弟恭,真是羡煞旁人啊,哈哈哈——”
其实他心里也在等着看笑话,反正自己还能活几十年,儿子的事情有时间慢慢调教,生意的事也方便一一考察。可是王家就不同了,王氏夫妇壮志未酬死了不说,还留下一份亲者痛、仇者快的遗嘱,让两兄弟竞争,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好到什么时候,为了遗产打起架来,那可是头破血流、六亲不认的。眼看王泽浩就要大学毕业,插手公司的事务也指日可待,这场战迟早是要起来的。可是现在王泽宇飞扬跋扈,不动声色,王泽浩又锋芒尽掩,究竟两人葫芦里卖着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