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y是我上司怎么办》言故

17、审讯

　　沈呈顿时目瞪口呆，好像身后被人桶了一刀似的，“怎么可能！你年纪还这么小，而且......而且我俩都是男的。”
　　厉希只想让沈呈走开，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自己的死活，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凭什么会拼死保护自己。
　　“一个个的都虚情假意，虚伪得要死，你们自己不恶心吗？”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些什么，会让你产生这些想法，你先冷静一点。”沈呈尽量在控制住厉希的情绪。
　　厉希听得心烦，伸出就去推沈呈，“滚！”
　　他看不见沈呈在什么方位，伸手时无意将那碗鸡汤打翻在地。滚烫的鸡汤撒在沈呈受伤的右手上，原本半好的手心如今是火辣辣的疼。
　　沈呈一声不吭地解下湿漉漉的绷带，这疼痛好像将剥了皮的手放进油锅。
　　他抽了几张餐巾纸，赶忙压住正从旧伤处不断渗出的血。
　　“我下午餐厅里还有事，我晚上再来看你。有什么事，打铃叫护士。呼叫铃就在你床头左手边。”沈呈的手还在控制不住地发抖。
　　出了病房，沈呈没有去找医生处理伤口。
　　厉希的治疗费已经花去了沈呈一个月的工资，接下来也不知道厉希还要住院多久，他还是想省点钱。
　　沈呈在家中清理好了伤口，重新缠上绷带，便马不停蹄地赶往餐厅。
　　“怎么回事！上午请了个假，下午又迟到，你还想不想干了？”小老板一见沈呈就破口大骂，“今天的工钱你别想拿了，赶快去后厨削土豆，忙得要死，真的是。”
　　“对不住了，老板。”沈呈换上工作服，回到了闷热的后厨。
　　坐一旁的李厨工问他：“你是不是又去医院看那位小弟弟？”
　　“对，他今天情绪有点激动。”
　　沈呈费力地削着土豆，由于伤势的缘故动作显得格外的笨拙。
　　“我说你也算见义勇为过了，那人后续的康复你就不用管了吧。”
　　“男孩没有亲人，如果我现在走了，谁来照看已经崩溃的他。”
　　李厨工无奈地摇摇头，“那你还能抽出高考复习的时间吗？”
　　“能。”沈呈很肯定地回答。
　　李厨工感叹道：“哎，你活着可真够累的。”小厨工又重新从篮子中捡起一枚稍大的土豆削着，不时偷偷看向沈呈的伤。
　　一个下午的工作下来，沈呈背都被汗浸湿了，衣服粘着身体很不舒服。
　　他看了眼一直在作痛的右手，照这个样子下去，怕是要很久才能好了。
　　在换下工作服的间隙，李厨工好心提醒沈呈：“你今儿早用公共厨房的灶子炖了3小时的鸡汤，惹得一些工友有点意见了，今晚你回宿舍的时候小心说话，听到没？”
　　沈呈关上更衣柜的门，道了一声，“谢谢。一会做饭我会注意时间的。”
　　“一会做啥？地三鲜还是山药炒木耳”
　　“是清炒虾仁和玉米排骨汤。”
　　“呦呵，难得开荤了，不是做给你弟吃吧？我说你啊，对自个舍不得这舍不得那的，对那陌生弟弟那么上心。哎哎，别走，我还没说完呢。”
　　沈呈看了看墙上的钟，“晚了梁阿婆要收摊了。她的菜最便宜新鲜。”
　　“一会我去澡堂，玉米排骨汤记得给我留碗。”李厨工冲着已经没了人影的沈呈破声喊道。
　　沈呈拎着三层饭盒来到医院，一到住院部，服务台的护士就叫住了沈呈。
　　“你可算来了。517病房的病人厉希不见了。”
　　“什么？”沈呈紧紧抓住手中的饭盒，“是有人接走他了吗？”
　　“我们这边没有来访登记。病人现在视力情况不妙，情绪也不稳定。所以我们查了监控，看到他是一个人摸着出去的。”
　　“一个瞎子他能去哪？”沈呈焦急地皱起眉头，“你们拍到他出了门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护士眼珠往上瞟，回忆了一下，“嗞，好像往东方商厦的方向走了。”
　　沈呈正欲转身，护士又拦住他，“等一下，先把你的电话告诉我，等他回来了我们好联系你。”
　　“我没有手机。你能先帮我报警吗？”
　　“可以。”护士抓起电话，拨下110。
　　等沈呈走远，护士又自言自语道：“这年头还有人没有手机。”
　　他出了医院左拐，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厉希。云锦市那么大，一个人要消失在人海中太容易了。
　　好在厉希眼盲，行迹必是诡异非常，定能引起周围路人的瞩目。
　　沈呈在马路上找到一名清洁工人直接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病号服，眼睛不好的初中生？”
　　“没见过，我下午一直负责在这片区域，要是有这么可疑的人出现早就被我记住了。”
　　沈呈又找了所有下午可能出现在这片区域的工作人员，皆是问不出答案。
　　这孩子会去哪呢？以他现在的心理状态会去自杀吗？
　　可是如果是自杀，为什么不直接选在医院楼顶而要费劲跑出来呢？
　　而且跑出来后以厉希这种异常的装扮和状态，那必是会引起瞩目的，可现在就连医院附近都没人看到他，就好像出了医院监控范围就凭空消失了。
　　线索中断了，这样盲目地找下去也不是事，沈呈只好回去医院碰碰运气。
　　回到医院五楼住院部，只见一大批警察围在服务台那块，护士在一堆警察中间瞥见从电梯里下来的沈呈，立马指认道：“就是他！”
　　那帮警察将沈呈围起来，其中一个长得略为清秀的把手搭上沈呈的肩膀说：“小同志，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呈应声坐上了民警的车，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却将沈呈带到了隔壁市。
　　“你们不是护士打电话叫过来的吗？”沈呈问道。
　　毕竟本市案件应由本市警方处理。
　　“你到了就知道了。”坐在副驾驶的那位警察答道。
　　他们将沈呈带到了当地警局，一进门直接把沈呈干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很小，几乎只有一个卫生间的面积，他们把沈呈架到审讯位。
　　这个审讯位是特制的，椅子的两个扶手间配有一个挡板，人坐上去后，挡板锁上，沈呈就站不起来了。
　　坐在对面的两位民警，双手抱拳放在桌上，表情很是严肃。
　　“你叫什么名字？”
　　“沈呈。”
　　“今天除了晚上8点，还有什么时候去过医院？”
　　“大概上午9点左右。”
　　“去干嘛？”
　　“看望517病房的病人。”
　　“带给病人什么东西了？”
　　“一碗鸡汤。”
　　两位坐在对面的民警交换了一下眼神，好似确定了什么。
　　“警察哥哥，请问我是犯了什么事吗”
　　其中一位民警起身，表情忽得放松起来，对沈呈笑道：“没事，小同志，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盘问。”说着就去解开了沈呈位子上的锁。
　　另一位民警也起身，握住沈呈的手，“对不住啊，把你吓到了。实在是发生的事情太严重了，我们必须得确保你的身份。”
　　“病人怎么了？”
　　“你说那位叫做董季小同志吧？他被绑架了。”
　　“他原来叫董季吗？不，什么，他被绑架了？”沈呈如同受到了电击。
　　“你放心，目前他已经安全了。就在我们警局，来，我带你去见他。”
　　说话间这位民警一路带着沈呈拐角来到会议室门口，他将门打开，里面坐着的确实是厉希。
　　“你哥哥来接你了。”那名警察向厉希说道。
　　“董季。这是怎么回事？”沈呈试着叫出刚刚警察告诉他的名字。
　　厉希沉默半晌才想起随手胡诌给警察的化名，“哥哥。你之前说的要照顾我还作数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当然作数。”
　　厉希放松下一直紧绷着的背脊，“哥哥，这家医院我不能呆了，你可不可以带我走？”
　　沈呈坐下，“这没问题。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