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航线》太阳忍受着悲

17、第十七章 求生 · 翻脸

　　第十七章求生·翻脸

　　别看光束是我的主人公，其实我对他也没有完全的了解，特别是他从那个改变世界的研究中心城市回来之前的事。我甚至听说光束并没有能立即进入他向往的发动机设计行业，实际上他参加过地下采矿，据说。

　　我估摸着光束心情好的时候向他求证，光束沉默着。并没有多说话，也没有分辩。

　　“在外面生活有时很难。”光束说，“有时候什么事情都要去做。”。光束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意外的是，他告诉了我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家乡的核能农场吗？”

　　我当然记得，那个安静的农场里的作物其实是不需要光照的。核能产生了生长粮食所需要的一切。这个故事是这样的：核能农场的原理并不复杂，但是实现它也是经过了无数先辈的努力的。这一技术是由体制内的单位完成的，而当星际殖民愈演愈烈时，随着粮食需求的巨量增加，它必然走向了实用化。嗅觉灵敏的私人业主们纷纷使出百般武艺想要从“单位”中挖人。张工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光束摇摇头，在私人老板那我们都叫一个姓再带上个“工”字。表示这是位姓张的工程师而已--其实未必这人有工程师的技术，所以这实际上是尊称罢了。所以我们这里不用客气就称呼他为“张”吧。

　　但“张”真的是一位工程师，而且是技术非常好，非常老资格的技术牛人。

　　“我不只一次地看到他严厉指出老板做法的错误。”光束耸耸肩。

　　“我们可不敢这样，我们都是诚惶诚恐地按领导的指示做事。”

　　“你后来设计发动机的时候也是这样吗？”我问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光束啊。

　　光束微微一笑，说，“有时候。”，然后脸色转向严肃，“在外面的生活是很困难的。”。

　　“张工是很受尊重的。”当然他会享有很多特权。

　　“其实张工也很小心。”他不会无缘无故使用这些特权--他很聪明，知道自己不是老板。“张工做的决定基本上都是正确的，所以我也是很尊重他的。”但是这样的小心其实也并没有用。

　　有一天，那位毕恭毕敬的老板冷笑着看着他，开始用嘲讽的语气和他说话。光束露出鄙视的笑容，“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你会想是老板受不了了吗？是人的忍耐总有限度吗？一个公司里总是有亲信在的，张和光束都不可能是这种亲信。光束说答案很简单，核能作物技术在一夜之间过时了，人类在这个时间点掌握了淀粉等的直接合成技术，给我水和炭，我给你白面大米。这就是人类战胜饥饿的时间节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需要为饥饿发愁，食物唾手可得。你可以拿着一小块高能电池游遍整个星球或是小行星带，食谱程序会将能量转换为早餐，还有午餐和晚餐。

　　光束瞧不起这种翻脸不认人的老板。

　　“其实这不算什么。”光束呆呆地看着前方，喃喃说道。他回忆起生命中那些无法抹去的翻脸场景。老岳父的，离开的那一家人的。特别是离开的那个人的。“她突然就翻脸了。她也是。”光束当然不只认识一个人。

　　当然了，我们扯远了。我们这是部讨论普通人在未来如何生存的作品，不是情感文。所以我们还是只说职场中的翻脸现象吧。光束耸耸肩，鄙视的说，“那我没什么好谈的，这其实是人品问题，和技术进步无关。有些人会翻脸，有些人不会。”

　　“你知道秦琼吗？”当然，小说里，很多。

　　“其实正史里的秦琼比小说中的更牛。”秦琼鄙视王世充的为人，拱手让王世充不要再追赶，另投他人。换做是你，你会因为鄙视老板放弃多少多少的薪资吗？

　　“你别看我，我不会。”光束说，那个时候他的近光速发动机还没成功，我看着他，我知道，他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