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门》半橼

4、第四章 五年前的往事

　　（四）
　　天忽然灰得有点异常，早春的空气里，到处都是朽木长新芽的景象，然而，在我将要离开的这座城市里，我却嗅出了一股藏在阴暗里的腐气，仿佛还有一双鬼眼在死死地逼着我看。
　　从给我看完那幅画的第二天，大哥墓奇就已经先离开了。老板没给他明确的任务说要找随侯之珠，只告诉他，必须在别人知道那幅画轴之前把画交给他。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老板想的也不会那么简单，他有此安排，就一定会有他的理由，只是我们是帮他“打杂”的，没有理由，也会守本分地不会问及。但是随侯之珠和那幅画轴没有联系吗？至少我不相信。
　　我问大哥去哪时，他只是一笑“我会早点和你们会合的”就带门出去了，不过我看得出来这次他心里有事，从老板那里回来他就开始不对劲。那种异常却努力掩饰的表情五年前，在他二十三岁我见到过，然而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心神很平静。没想到这一次，那种感觉又重新回来了。
　　不知道老板给大哥说了什么，那么勉强的笑容看得出来他心里一定有深深的心事。和此次老板给他的任务有关？可是为什么他不和我们说？再怎样我们几个兄弟的感情也是最真的，一连串的问题不住地在我脑中打卷。
　　“老三，又只剩我们了。”二哥墓门说话的时候靠着我的肩，眼睛却也是门口的方向。
　　我转过头看向他，那一张白皙的脸庞还真能让人产生错觉他是个女的，我们四兄弟在一起也算很多年了，从师父把我们一个个安排到老板身边替他效力开始，我们哥几个就一直垂涎二哥的容貌，美的跟女人一样，却又温柔中不含阴气，那才是美丽得不可方物啊！
　　一频一展间，二哥总是在我们四兄弟之间出尽风头。四人一起出动时，管是去哪里，一票美女回头，我们总把功劳归给他，而大帮男的艳羡我们时，我们也把好处归给他。
　　在空无寂寥的盗墓门，二哥墓门是我们的希望，不是他，左邻右舍，前后十里开外的美女姑娘门也不会知道这处野草不长的地方还有我们这四兄弟在。
　　“二哥。”我忽然问墓奇，有些东西如果心里清楚什么都会好点，不清楚是很受累的，就像人死前没有完成遗愿一样。见谅，盗墓者职业病，见惯了死人，话也少不了和他们扯上关系，“想问你点事。”我说。
　　“说吧！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墓门就是这样，人长得好看不说，每次话也说得好听。
　　我直直地盯了他足足有十秒钟，直到把他盯得不好意思方才问及：“你知不知道五年前大哥发生过什么事？”墓门人很秀气，但他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到底想问他什么。
　　他的背缓缓地落在我们这座大院的木柱上，眼睛看着天空，似在沉思，但仿佛这样的答案他已经知道了很久。
　　我从来都是个急性子，不会像墓门一样什么事都那么温柔。仿佛有点逼他，我很白地道：“不要说自己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次任务是晋朝地宫里的开眼龙藤，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回任务没有完成老板不怪先不说，大哥回来之后心性也全变了，之前他干什么事都很急，但那次之后他做什么都很平静，仿佛没有什么能再激起他心底的感触。”
　　二哥看着我，低头一笑，却很牵强：“你看出来了。”
　　“是人都能看得出来。”我反驳，嘴皮子也重了起来，“明天我就要去河南那边和墓甲会合。老板让你去云南一带，二十一座古墓紧密在搜罗，不知道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所以你还是快点告诉我吧！”
　　墓门看着我，第一次那么深沉地不说一句话。
　　五年前晋朝地宫开眼龙藤的搜寻，我和小四不在其中，所以我们也无法了解那一次大哥二哥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难言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