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燕子》梁初拾

6、打架

　　大家上学都是与同村关系好或者相对熟悉的学生一起上下学。
　　上学前班的时候，村子里只有我和燕子两个同年级，于是在上下学途中会跟在大孩子的后面。有两个小屁孩跟在后面，大孩子有时会不耐烦，甚至有时会恐吓，有时却允许小屁孩加入到他们中间，又会在小屁孩受欺负时保护他们。大孩子有大孩子的主意，大孩子可以欺负小屁孩，但其他人却不行。毕竟同村的情谊是不容其他村子所质疑的。
　　孩子们的关系就这样儿。今天和你是这样，明天又是那样。
　　到了一年级的时候，我们相对于学前班的就算是大孩子了。晓东和张萌离我和燕子的家比较近，理所当然的，他们和我们一起上下学。因为我们有四个人，燕子说我们四人一起走，不跟“大部队”走了。
　　原因之一，我们四个的家离学校比较远，其他人离学校较近，有时我们四个起晚了，其他人不会等我们；原因之二，如果我们和其他人起冲突，其他人会抱团，吃亏的是我们。
　　于是，以后放学的日子里，我们四个风雨无阻。
　　但是在我和燕子四年级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事，差一点改变了我们四人一同上下学的轨迹。
　　那是在一个周六，我们四人在燕子家院子里玩跳房子。晓东是个特别淘气的男孩子，在玩跳房子的时候爱耍赖。并且三个女生一个男生本来就不是很公平，在许多事情上，我们三个女生沆瀣一气，时间一长，难免会滋生一些不满和矛盾。
　　这次的事情同前几次一样，本身只是一个小小的矛盾，但如同导火线一般，点燃了燕子与晓东之间的战火。
　　燕子本身是一个要强的女生，要强的人自尊心要比平常人重。当他们俩由晓东耍赖皮上演至骂街，再到晓东拿燕子妈妈的事情说事的时候，我和张萌就知道坏了。
　　燕子妈妈的事情，不是一件隐私。村子里各家各户都相互认识，哪家没有个碎嘴的婆娘，晓东奶奶和他亲妈那可是碎嘴的战斗机，哪家干了啥事，没有他们不清楚的。晓东不可避免的受了影响。
　　俗话说，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燕子妈妈的事情就是燕子的逆鳞，狗急还跳墙呢。这下晓东就好似捅了马蜂窝一样被燕子追着打。
　　燕子拾起一块砖头，把晓东从村东头追到村西头，从村南头追到村北头。可惜晓东滑不溜秋的，看着燕子拿着砖头那可怖的样子，根本不往她跟前去。
　　我和张萌两个人都蒙了，赶忙把晓东的妈妈找来。晓东妈妈看着燕子的神情，一向精明的女人竟然对着燕子低声下气的，让燕子赶紧把砖头扔了。
　　燕子追不上晓东，看见晓东妈妈，直接将气撒在她的身上。威胁她让她管好自己的儿子，下次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这次的事情再一次刷新了我对燕子的认知。
　　之后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总之在接下来的那个星期一，我们四人又一起上下学，好似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一般。
　　但我知道，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即使这些事情埋藏于内心深处。也许在夜深人静时，燕子会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无声地哭泣；也许偶尔想起来，内心会如同针扎般难受。
　　不然，燕子以后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