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De永恒》容凡

17、第15章

　　黝黑的走廊两边斑斑驳驳，尽头，传来细碎的声音。
　　昏暗的灯泡在房间正中央摇晃，亚欣换好衣服，狼狈地整理着被酒泼洒地乱七八糟的头发。毛巾游离在发丝间，一遍一遍，好像永无尽头。她用力地揉擦，青丝散落一地仍不停止。她想擦掉的不是酒水，而是身上的耻辱。
　　“咔嚓……”
　　光奕背靠在门上，锁住了这个房间唯一的出口，她无路可逃。
　　亚欣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只是那样机械式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光奕大步欺到亚欣身旁，强行抬起她的头，猛地吻下去。他攻城略地似的掠夺着，发泄不满与愤怒，他啃噬着她的唇，鲜血的甜腥漫溢在唇间。亚欣的眼瞳因痛苦而瞬间放大，她捶打他的肩，使尽力气拼命想挡开他却无济于事。他把她死死抵在墙边，让她无法挣脱。
　　她的双臂无力地垂下，像断了线的木偶，任他为所欲为。
　　一滴清泪落在光奕唇上，好咸，好苦。
　　他放开了她。
　　她重新穿好衣服，呆坐在墙角里。凌乱的头发无力地披散在头上，纵是刚才也不曾这样的脆弱。
　　“你对那个潘石明百依百顺，为什么和我不行？”光奕寒冰一样的话语从齿间挤出。
　　“……”
　　他的眼神暴怒起来，无法抑制地怒吼——
　　“你不是很有力气吗，为什么那时不反抗！？如果你反抗了，哪怕只有一点点，我都会毫不犹豫地立刻把那个混蛋扔出去！可是——你却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他的脏手碰你。”光奕失神地看着亚欣，仿佛已经穿透了她，飘渺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
　　“如果不是这样，你杀的了他吗？”亚欣抬头，平静如水。她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脆弱的令人心碎。
　　“如果我不这样，你能找到什么理由杀他吗？”她又问了一遍，声音无法控制的颤抖，晶莹的泪花再次落下，一滴一滴仿佛是她的心在流血。
　　光奕怔住了。
　　“潘毅是会里的元老。他的势力有多大，你应该比我清楚。最近他明目张胆地招兵买马，明显是要自立门户。他若走了，幽冥会就只剩一个空壳，伯父又在国外修养，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名利权势早就成了过眼云烟，他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他这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儿子。现在他儿子死了，叛变就没有意义了，他会老实本分地了此残生。他，再也不能成为你的威胁。”亚欣眼神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叙述着一切，她凄楚地笑了一下，“就算他要算帐，也会算到我的头上。”
　　亚欣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轰击着光奕的心，他自责，他愧疚，他无法保护这个他深爱的女孩，还要让她做出牺牲帮他巩固权力地位。他误会了她，伤害了她。现在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抱住她，给她他可以给予的全部温暖。
　　“我不要你做出这样的牺牲 。”
　　她委屈、难受、隐忍的泪水终于全部倾泻而出。
　　“我当时多希望你马上出来，把他从我身上拉走；我又多怕你那时出来，让我前功尽弃。我心里的感觉，你明白吗，你明白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从没如此强烈地感到她的脆弱。纵使仇恨和危险让她早早成熟，她毕竟还只是一个16岁的少女，要那样柔弱的肩膀撑起这一切，真的太残忍。